“你們在看什麽呢?”


    “哦他、他楊叔啊!沒什麽,蘇晨看見你來了打個招呼,臨時有點事改天去拜訪你。”


    蘇晨微笑的擺了擺手進了破廟,搞的門口的楊叔是一愣一愣的。


    “蘇晨今天是怎麽了?咋連一句話也不說,平時不這樣啊!這張仙師怎麽也怪怪的,我今天看起來是不是也非常的怪,哈哈……”


    張仙師也是一頭霧水的走進破廟裏,讓蘇晨站在太陽底下。


    洗好手後溫柔的說道:“來蘇晨張嘴我看看,張的再大點……”對著太陽認真的瞧了起來。


    “咦!怪了,真是奇了怪了,這沒啥問題呀,也沒傷到嗓子,蘇晨咽一下口水再慢慢的試著說話。”


    蘇晨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吞咽了幾下,微微的張開嘴,緩緩的臉蛋都漲紅了……


    “蘇晨別著急,師兄一定會治好你的,放心!本打算帶你走的,可這該死的宗初一也不知道溜到哪兒去了,算了折騰了一夜歇一會兒吧,我想姓宗的肯定會來找我們的,福兮、禍兮隨緣吧。”


    “老大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盯著!這大白天的也不好動手,你們盯住了我去那棺材鋪走一趟,老七還是你和我去吧!”


    一聲長長的哨音,不見什麽人影,聲音卻飄的很遠很遠。


    此時的宗初一已經換了一套裝扮,臉上的麵具也換成了半截正常的了,讓人感覺這不是先天有胎記,就是後天有傷遮擋用的。


    宗初一輕車熟路的來到棺材鋪,進門就喊著:“楊叔在嗎?”


    “老朽不才,正是在下。”


    “楊叔,有人托我在你這兒買副上好的棺材。”


    “哦!好說好說,我這什麽木材的、款式的棺材都有,您慢慢看慢慢挑。”


    “讓我來的人說了,這棺材的款式你定這顏色就要我定了。”


    “哦!貴客上門,請屋裏喝茶,敢問一下貴客需要什麽顏色的?”


    “這都有什麽顏色?”


    “您定顏色那自然是聽您的,您要什麽顏色就有什麽顏色。”


    “好,不愧是楊叔,托我來的人說了,要一副五彩斑斕的黑棺,不知道有還是沒有?”


    砰的一聲楊叔就跪在了宗初一的麵前,小聲說道:“小的棺材門楊柳木叩見尊使。”


    “起來、起來楊叔,這白天沒來過你這兒,今天就是順道來瞧瞧,就是好奇你這白天的生意,不必緊張。”


    “尊使著實嚇了我一跳,聖主那邊有什麽吩咐?”


    “事情倒也沒什麽大事,這街麵上新來的張仙師,你可知道是什麽來路?”


    “張仙師?就剛剛打了一個照麵,簡單的搭了兩句話,給我的感覺這個人不怎麽簡單。”


    “怎麽個不簡單?”


    “我隱約的感覺,他應該認識我那招牌上的標記。”


    “是嗎?你這做棺材的棺材鋪子,在招牌上雕個小棺材不是再合適不過了嗎,再說現在都還有什麽人,記得你們棺材門的那些事呢,你這外麵招的夥計,怕是也隻知道自己是一個做棺材的匠工吧!”


    “尊使,您也知道近些年來,我棺材門著實是人才凋零,可那個時候的百棺圖譜那可是名揚天下,除了聖主就沒幾個人知道,我想就連那陳瞎子怕是也隻知道一二。”


    “可從他看我的眼神中我敢肯定,他應該能猜到點什麽,敢問尊使可知道那張仙師的本名。”


    “叫張道頫!”


    “張道頫、張道頫,沒聽過奇門中有這號人物。”


    “這不就結了,你都沒聽過這號人,他又怎麽會識得你這獨門印記呢。”


    “尊使這張道頫,可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嗯!特別的地方倒沒有,他有一個怪異的蛤蟆!”


    “蛤蟆?完了他的後人來了,錯不了那小子敢自稱張仙師,沒有身後的那老不死的,應該不會這麽囂張。”


    “那老不死的是誰?”


    “本名已經無人知曉了,怕隻有聖主知道一二,這地方怕是呆不長了要挪窩了。”


    “緊張個啥?不就一毛頭小子嗎?認識不認識你那印記還另說呢,你這也是為了棺材門,我也真是搞不懂你們。”


    “尊使有所不知,我們每個門人把完善百棺圖譜作為畢生心願,能在那上麵留上一筆,到了下麵也有所交代……”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來是有事情的。”


    “尊使請吩咐!”


    “陰珠已出,那人偶也毀的差不多了,抽時間去看看,把毀壞的木偶和那棺材都收拾收拾,恢複到和以前一模一樣。”


    “尊使這陰珠已出,那、那陽珠就不遠了,那聖主的大業……”


    “別高興的太早,還是抓緊把那千子千棺收拾好吧,我可不想為此聖主發怒,那可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


    “尊使,小的記下了。”


    “好!就這樣,還有就是記得街麵上的那個進出口先不要用了,走景門吧。”


    “謝尊使!我記下了,尊使來此讓我倍感榮幸,我為尊使備的夢裏醉,尊使要不嚐上一嚐。”


    “這初春的花蕾最是醉人啊,嗬嗬楊柳木你給我聽清楚了,如果誤了大事,你這棺材鋪將是你的葬身之地,哼!好自為之。”


    說起這夢裏醉是好還是不好呢,夢裏醉、醉夢裏……多少豪傑為此折了腰,多少帝王將相頭可拋,多少文人騷客白了首,多少沉魚落雁化縹緲。


    宗初一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的楊柳木,背著手悠閑的走了出去,臨出門故意的提了提嗓子:“楊叔記得準時交貨,千萬別誤了時辰。”


    望著街麵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聲高過一聲的叫賣,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肆意飄蕩,踏出門這一刻宗,初一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感覺有點累了,作為宗氏七兄弟的老大,他給自己的責任和壓力太大了。


    不敢像二弟那樣放蕩不羈,不敢像三弟那樣醉生夢死,不敢像四弟那樣尋花問柳,不敢像五弟那樣曲高和寡,不敢像六弟那樣嚐盡人生百態,更不敢像七弟那樣來無影去無蹤自由灑脫。


    “大哥,要不要喝一杯?”


    “喝一杯?為什麽不呢。”


    宗初一踱著腳來到一個酒館門前,匾額上簡單的書寫著來了二字,這兩個字甚是稀奇,吸引著宗初一不得不多看了兩眼,這左右兩邊立著,來了不喝喝了不走,醉了不醒醒了不來。


    “大哥,有意思瞧瞧去!”


    “爺!您裏麵請,大堂還是雅間?”


    “雅間!”


    “樓上雅間一位,爺您這邊請!”


    “一壺酒兩個盞四個招牌兩雙筷子兩隻碗。”


    “爺您有客人?”


    “沒有!”


    “那您這?”


    “嗬嗬,你是掌櫃?”


    “好好,爺您不說我不問,爺您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小店吧,還煩請問,您的酒需要什麽酒?”


    “有些什麽?”


    “我們這兒有上好的桃花仙,由那初開的桃花所娘,喝完讓您猶如那仙人一樣,遨遊於桃林之間。”


    “這麽說來,你這幕後掌櫃的還是一位女子?”


    “爺您是這個……”豎著大拇指洋洋得意的繼續介紹道:“本小店的店主為蝴蝶穀穀主妙玉仙子。”


    “哦!初一在這兒有禮了!”


    “爺一看您就是高人,小的先行謝過,桃花穀雅間桃花仙一壺四招一份……”


    “大哥,這街麵上何時冒出了一個穀主?”


    “嗬嗬,女人嘛,永遠喜歡占山為王。”


    “哈哈大哥看的透徹,可這蝴蝶穀也沒聽說過呀。”


    “老七沒聽過的地方多了去了,又有幾個在意呢,那所謂的世外桃源終為夢境又何必計較,嚐一下這桃花仙,做一次桃花林中的仙子又有何妨呢,難道為了這一口酒,還非要到那蝴蝶穀賞一次桃花嗎?”


    “大哥你難道從來沒想過或者期望過,我宗氏七兄弟本可叱吒風雲,或者閑雲野鶴好不自在,我們雖沒血緣之軀,可有濃於血緣之盟,為了這虛無縹緲的東西東奔西走這麽多年,你我也慢慢的老了……”


    “好了老七,看在你今天叫我大哥的份上我當什麽都沒聽見,要麽陪我喝一杯要麽立馬消失。”


    “大哥!你永遠是我大哥,永遠都是。”


    “爺!上等的桃花仙來了,您剛剛和誰說話呢?”


    “和鬼說話,怎麽沒見過?”


    “爺說笑了,uu看書 .ukanshu 這太平盛世的哪兒來的妖魔鬼怪,那都是嚇唬小孩兒的,再說這大白天哪兒有鬼。”


    這說話的功夫剛剛放下的酒壺懸空而起,一股清香準確的倒入酒盞中。


    這小夥計的眼珠子瞪的圓溜溜的,結結巴巴的說道:“仙、仙師我、我膽小,您老別嚇我。”


    “哈哈,世人都不信有鬼,又想見到可見了又如此的慌張,好了不逗你了,小小術法而已,聞此酒香再來一壺……”


    小夥計抹了抹額頭滲出來的汗珠,謙恭的說道:“為仙師效勞,我的榮幸,馬上來馬上來……”


    “爺、仙師這菜已上齊,酒已溫好,您慢用,我就候在雅閣之外有事您招呼。”


    “去吧關好門不用伺候,我自斟自飲即可!”


    “好,仙師您慢用、慢用……”這小夥計好像得到敕令一樣夾著尾巴就溜了。


    “老七你怎麽?最近老是技癢難耐?”


    “大哥隻是小小戲耍一下,來我陪你,“一人兩壺兩盞悠然自飲,如果旁人看見肯定嚇瘋了不可,一人對著懸空的酒杯有滋有味的喝著。


    “桃花仙人種桃樹,摘的桃花釀成桃花仙,這桃花仙果然名不虛傳,好酒!可我還是想豪飲我們那漠上飛煙,”


    “大哥,想家了?”


    “嗬嗬,我看到家了,我們快回去了……”


    一聲哨聲突然淩空而起!


    “不好,走!”


    宗初一拎起酒壺仰頭狂飲,盯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破窗而出縱身而下,幾個閃躲在人群中留下一道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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