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商隊從泰安出發,一路北上,經過龍嶺古道,沿途在各大小城市停留,出售成藥,南苑醫館的成藥越靠近泰安越好賣,向北影響力逐漸消退,一路上各地風土人情、語言文化的差異讓林夏大開眼界,一個原本青澀的少年郎在環境的壓迫下快速成長。


    “林管事”一個穿著藍色馬褂的少年郎騎著馬從遠處走來,道:“前方約5裏的地方有神武衛的檢查點,前麵商道上擠滿了人,現在天色已晚,天黑之後,商隊禁止通行,我們今天晚上要在野外紮營了”


    林夏看了看不遠處停留在官道上的商隊,有些人顯然知道今天是不可能通過了,已經開始安營修整了。林夏道:“我們晚上隻能在這裏住了,吩咐眾人卸下安營用的帳篷,在周圍生火做飯整頓休息。”


    商隊遠行,錯過城市無處住店是常有的事,在野外住宿眾人經驗都很豐富,搭好帳篷,尋找幹柴生火做飯,不一會兒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官道上炊煙嫋嫋,有些人更是載歌載舞圍著火堆唱跳起來。


    林夏本是一個少年郎,看著這幅場景,覺得心中快活,吩咐自家商隊,有樣學樣,堆起了火堆,一群人玩鬧起來。


    這時,一個身穿藍色馬褂的少年走道林夏身旁道:“林管事,有三個人來問能不能借一頂帳篷,一個老頭,兩個年輕人,看樣子和你我差不多大”。這個藍馬褂的少年叫做石秀東,自小和林夏便認識,小時候給地主放牛養馬,長大後在一個商貿行找了一個營生,林夏組建商隊,便把他叫在了一起。


    石秀東帶著林夏來到營地外,見到了借帳篷的三個人。林夏看著眼前的三個人,一個老頭年級大約有五六十歲,穿著粗布大褂,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男的約有十八九歲,女的大約十六七歲。那個少年男子開口道:“想必您就是管事,我們趕路匆忙,本想著連夜到漁陽休息,可是沒有到官道被堵了,隻能停留在這裏,原本烤著火休息一晚上也可以,可是舍妹著涼受了風寒,隻能冒昧借一頂帳篷,我們會出租錢的。”


    林夏看向那個女子道:“自然可以,要什麽租錢,我們分一頂給你們便是”看著眼前風程仆仆的三人,林夏又道:“還沒吃過飯吧,不嫌棄的話,一起來吃一點吧”


    那個少年人準備推辭,可是看了看眼前狀態不佳的妹妹道:“恭敬不如從命,謝謝了”


    林夏帶著三人來到篝火旁邊,簡單的給眾人說了一下情況道:“石頭,再取三副碗筷來”


    一群人坐定,林夏道:“我們是泰安來的商隊,準備北上采購點貨物,我姓林叫我林管事就行”


    那個少年人也說道:“我叫張子安,舍妹張子衿東海碧空城人,這是家叔陪伴我們出來遊曆。”


    林夏倒也聽說過,這個世界的人成年之後便會四處遊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家裏會指派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陪同。


    東海碧空城林夏也聽蘇南淵說起過,被提起的人物裏也沒有姓張的,林夏打量了一下,也沒有發什麽異常。


    招呼三人吃過熱食,張子衿風寒很嚴重,整個人顯得昏昏沉沉的,林夏道:“我學過醫術,如果不嫌棄,讓我給令妹把把脈”張子安看著妹妹的樣子道:“那就多謝林管事了”


    林夏手指親放在張子衿的手腕上,片刻之後道:“沒有大礙,風寒入體吃一副藥就好了”,讓人取過一副治療風寒的成藥,遞給張子安道:“一會兒,用熱水衝開服下,明天早上應該就好了”


    給三個人指了指兩個帳篷道:“這兩個帳篷今晚就給你們用吧,天色也不早了,早點休息”說完便離開了。


    等到林夏等人來開,張子安三人進入帳篷道:“錢叔,您看這個藥”老頭伸手接過,拆開包裝看了看南苑醫館的戳,用捏下了一點放入口中,道:“這藥正常,可以放心使用。”張子安將藥用開水衝開,給張子衿服下。


    那個錢叔又道:“這種能直接服用的成藥很少見,能做這樣生意的人也不多”張子安道:“這個林管事看著不像一般人,做事條理清楚、人非常自信,但是談吐又顯很平常,有點奇怪。”錢叔道:“這樣的人一般出身比較低,沒有讀過什麽書,但是天資出眾,長大後,遇到貴人幫助,自身就會有一個明顯的改變,這個林管事應該主事沒多久,要是再過兩年遇到,你就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張子安看著已經熟睡的張子衿道:“我就不應該讓子衿跟著我出來,要是出點什麽意外,我爹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錢叔安慰道:“小姐隻是受了風寒,沒什麽大礙,如果明天還不好,到了漁陽,找個郎中看看,早點休息,我去外麵守著”說完就出了帳篷。


    ..................................................................................................................................................................


    第二天一早,林夏早早過來看望三人,張家三人都已經收拾妥當,林夏道:“不知道令妹的風寒怎麽樣了?”


    這時一旁的張子衿道:“你這個人,我的風寒怎麽樣了你應該問我才對呀,你問張子安這個呆瓜他能知道嗎”


    林夏一愣,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這樣稱呼自己哥哥的。


    張子衿宛然一笑道:“我聽說了,謝謝你的藥了,昨天晚上我暈暈乎乎的,實在沒什麽精神謝你”


    林夏忙道:“不用謝不用謝”。


    招呼三人吃過飯,眾人開始收拾準備通關,神武衛的檢查點天一亮就開始檢查放行了。


    等到一行人通過檢查點之後,已經日上三竿了。


    林夏和張子安一路交談,張子安遊曆過多地,風情民俗說起來是滔滔不絕,林夏聽得多說的少,偶然一句話引的張子安哈哈大笑,兩人竟然交談起來極為融洽。林夏詢問過張子安的行程,他們也是去幽州,就商議結伴而行路上也有個照應,張子安也極為讚同。


    在漁陽待了三天,林夏采購了三車藥材,讓石秀東帶著藥材先行返回泰安,他繼續和商隊北上。


    張子安看到林夏商隊車上各種成藥極為讚歎,道:“將各類常見病的要做成藥,能想出這個主意的人膽子可真大”“治病講究,望聞問切,沒見過人就敢給人吃藥,關鍵是這個藥還真管用”


    林夏道:“我師傅說,人和人都一樣,風寒上火,腹瀉嘔吐大體上原因都不會差很多,成藥能解決普遍症狀的病,情況特殊的還是要到醫館找郎中去看的”


    張子安道:“有這樣的勇氣和魄力就知道令師不是一般人”


    林夏道:“在漁陽待了三天,怕是子衿都待煩了,明天我們動身去幽州”“那個丫頭早在漁陽待不住了”張子安道:“我這個妹子特別好動,在一個地方呆不久,要不然也不會和我跑出來遊曆”


    正說著,遠處傳來了張子衿的聲音道:“呆瓜你說我什麽呢?沒我你敢跑這麽遠嗎”


    張子安對著林夏幹笑,張子衿走上前道:“林呆瓜,這個送你,看到大街上有人賣這個顏色的飾帶,挺適合你的”


    林夏頓時手足無措起來,不知道接還是不接,張子衿一把就塞給了林夏道:“拿著拿著,一條飾帶不值幾個錢”


    林夏拿起飾帶看了看,這個飾帶中間似乎編織了兩個字“林夏”,拿在在手裏纏了幾下,放進了兜裏道:“我們明天出發去幽州,你們收拾收拾,明天早點動身”說完轉身到了商隊那邊。


    ...............................................................................


    漁陽是一個小城,距離幽州城還有三天的路程,到了漁陽其實就到了幽州地界。


    走了兩天,官道前方又傳來消息,道路滑坡,官道上又走不了了,眼看就快到幽州城了,傳來這樣的消息,張子衿待不住了,本來是出來玩的,一路上跟著商隊拖慢了行程,如果是張家三人單獨走,早就到了幽州。


    張子衿道:“我聽見有人說還有其他的路可以到幽州城,要不我們改道吧”


    林夏看著自家商隊,大多的車子都是空的,成藥在一路上賣的產不多了,剩下三車左右是特意留下在幽州賣的。


    看著官道上也有部分人在改道,便道:“那就不走官道了”吩咐眾人改路。


    這時候商隊裏一個老人出來說:“官道安全,現在改路就要從桐坊山走,有時候會遇到劫道的怕是不太安全。”


    張子衿聽到有劫道的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點期待,“就從桐坊山走吧,我們這麽多人,劫道的不一定會出現。”


    幽州是兵家必爭之地,幽州人英勇好鬥,經常有人因為打出人命,被官府通緝落草為寇,幽州多山,官府剿匪力度有限,隻能保證官道安全,其他路往往會遇到打劫的。


    可是走管道要上稅,很多人為了偷稅和走私,會走小道,遇到土匪往往隻要交一定的錢財,自身性命是無憂的。


    說怕什麽就會來什麽,眾人剛到桐坊山,就看到一麵大旗插在路邊,旗子上繡著一個碩大的虎頭,還有一個章字繡在旗子上。


    這時錢叔道:“幽州成勢力的匪寨最的時候有九家,每過幾年,神朝都會詔安一部分人來消除一部分匪患,去年江湖天機樓發布江湖勢力榜,這幽州成勢力的匪寨有三家。”


    張子衿道:“土匪也算江湖中人嗎?怎麽在天機樓也有榜單”


    張子安接話道:“單純的土匪自然不算,幽州有些土匪和蠻族勾結,輸送糧食和鐵器等蠻族緊缺的物資,換回來蠻族的特產變賣,有人有錢四處招攬高手,一般的江湖門派都沒有這般能力”


    錢叔接著道:“曆史上,幽州最強的匪寨達到了江湖勢力榜前十,控製幽州整個地下市場,當時的匪寨首領叫章兼之,是當時的天榜第十,後來章兼之死後,匪寨就不可避免的沒落了,這麵旗上繡著虎頭,有一個大大的章字,難不成治章兼之的後人?”


    眾人繼續向前,看到一個和張子安年級差不多的年輕人扛著一把鋼刀咱在路中央,正在大聲說道:“留下價值貨物十分之一的錢財就可以過了,沒有貨物的一人一兩銀子。”


    自然有不願意交錢的人,看著隻有一個人的土匪,拿著兵器大喝一聲便上前打去,那少年抬手一檔,一腳飛起,一個百八十斤的漢子便邊飛出了兩米開外。


    張子衿看到這情形,也不害怕,衝上前喊道:“你有手有腳,跑到這裏當土匪搶人,你爹媽怎麽教育你的?”


    這個年輕的土匪哈哈哈一笑道:“我老子就是土匪,子承父業天經地義,少廢話,按我定的規矩交錢,不交錢就別想過。”


    張子衿天生的跳脫性子,哪能乖乖交錢呢。抬手就打,那少年向後一閃叫道:“我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


    這時張子安縱身上前道:“攔路搶劫,還搶的心安理得,今天我來會會你”,攔下張子衿,上前就和那少年動起手來。


    兩人越打越激烈,隻見張子安雙掌左右開弓,掌聲雷動,那少年單刀之上隱約可見刀芒閃爍,“啪”的一聲,單刀少年一個躲閃,張子安一掌拍在了樹上,一顆碗口大的樹被一掌拍斷。


    那少年臉色一變,叫道:“尼瑪,來真的呀”直接丟棄單刀不用,抬手就和張子安對掌,眾人耳邊仿佛炸雷一般,對掌的兩人各自退開十來步。


    林夏趕忙上前,隻見張子安雙手劇烈顫抖,一雙手肉眼可見的迅速變紅,就好像正常人被開水燙過一樣。


    錢叔一把抓住張子安的手,撕下張子安的袖子,看到張子安兩條胳膊一樣變成了紅色道:“化鐵手,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小小年紀竟然練成化鐵勁”說著,一隻手在張子安肩膀兩側大穴點了幾下,扶張子安坐下,運功就幫忙療傷。


    林夏聽到錢叔說“化鐵手”就知道張子安麻煩大了,蘇南淵說過,江湖上霸道的功法,“化鐵手”絕對算的上一個,化鐵手先天之後,練成化鐵勁,中掌者好像被人用火烤一般,體內血肉迅速幹枯,氣血衰敗而亡。


    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靠內力硬抗,隻要內力修為高,就能消除化鐵勁。


    林夏看向那個少年,隻見也是麵色鐵青,口吐鮮血。靠在一顆樹上,說道:“小爺我當是誰這麽膽大,原來是東海潮心閣的人,都說碧海九重勁怎麽神怎麽厲害,我看也就這樣,小爺我還站在這裏呢”


    張子衿看到哥哥受了重傷,內心憤怒的不行,聽到少年在嘲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就要給一巴掌。


    這時一道黑影飛來,落到那少年旁邊,對著張子衿揮手就是一拳。


    林夏看到張子衿上前的時候就急忙跟了上去,看到那個人揮手一拳打向張子衿,急忙左手扯過張子衿,右手一掌迎了上去。


    一股巨力傳來,林夏整個人退了回去,一條胳膊被打的發麻,隻感覺一絲勁力自掌心傳來,順著經脈向內傳遞。混沌秘法自覺運轉,帶著那絲勁力飛速旋轉,不一會兒那絲勁力消失不見,林夏感覺內氣竟然有些許增長。


    隻見那道黑影是一個精壯大漢,uu看書 .uukanhucm 滿臉的絡腮胡。那大漢道:“好一個東海潮心閣,在東海螃蟹做慣了,跑到我幽州的地麵上橫行霸道,不卸你兩條腿,你還以為我連雲寨沒人”


    錢叔收了功,上前道:“閣下想必是連雲寨九當家,獅王謝孟嚐”“在下潮心閣錢峰”錢叔又道:“江湖中人,必須要遵守基本規矩,那位想必是你們章大當家之子,我們之前可並不知道,隻是見到有人在這裏攔路搶劫,我家公子勢必要出手阻攔。”錢叔繼續說道:“堂堂的連雲寨傳人竟然攔路搶劫,傳到江湖上也不怕笑話。”


    謝孟嚐氣道:“你這個師爺錢峰在江湖上也有點薄名,如此無知的話你也說的出來?江湖上人人皆知,連雲寨祖師爺是劫道起家,連雲寨傳人想要闖蕩江湖,必須有一個敬祖儀式,隨便找一條路,劫個道意思一下,過後我們自會如數奉還”


    “我們連雲寨旗插在路邊,您是眼瞎沒看到?”謝孟嚐看著吐血不斷地年輕人,繼續罵道:“你們都別走了,留下給我們少當家賠罪”


    錢峰大聲說道:“九當家,就算是我們的過錯,可是兩個小輩動手,別人兩不相幫,一方技不如人有什麽好說的,何況現在兩敗俱傷,我們還是各自療傷最好”


    謝孟嚐聽到錢峰這麽說,看著吐血的自家公子道:“要是我家少主有什麽閃失,一定叫你潮心閣付出代價”


    說完就要攙扶著離去,這時那少年對著張子安道:“我叫章安仁,這次你我算是平手,三年後的今天,我倒潮心閣找你,分出個勝負。”說完便在謝孟嚐的幫助下準備離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個武林世家的成長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霧中大鱷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霧中大鱷並收藏一個武林世家的成長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