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銳的卡車快沒有油了,油上不來,卡車速度瞬間就慢了下來。而耿兵的警車則緊緊地跟在卡車後麵。


    在一個高速路的出口,保銳緊打方向,將卡車開出了高速路,駛進了一條老的210國道,他撞飛了高速路出口收費站的攔杆,差點將欲伸手攔住他們的女收費員也撞飛了,還好她躲閃及時。


    耿兵的警車死死地咬住保銳的卡車,耿兵的眼裏冒著一團火,剛才王雲龍站長犧牲的畫麵一直在他的腦海裏,他犧牲的是如此慘烈。


    耿兵從新兵開始就跟著他了,一晃十幾年,王雲龍帶他參加過無數次的緝毒、輯槍行動,兩人雖然是上下級,但這些下來兩人建立了深厚的戰友情。


    耿兵絕對不會讓保銳和呂正海逃脫,他恨不得追上去生吞了他們。


    卡車終於在一段左右兩邊都是叢林的地方停了下來,停車的前麵剛好有個地名指示標識牌,上麵寫著“羊頭岩(讀ai,二聲)”三個字,距南湖口岸還有近五十公裏。


    保銳摸出坐墊底下的ak,持著長槍跳下了車,他朝呂正海喊道:


    “車沒油了,正海,快下車。”


    呂正海左手拉開車門跳了下來,他的右半身被血染透了,流血過多,體力急劇。


    “保總,我……”呂正海有氣無力。


    “你沒事吧,快走,他們追上來了。”保銳攙扶著呂正海跳下路基,隱身在樹叢中。


    間隔五分鍾的時間,耿兵的警車也到了。他一腳刹車將車停在卡車後麵,和兩名堵卡民警下車散開,將卡車包圍了起來。


    可當耿兵用槍指到駕駛室一看,駕駛室裏空無一人,隻有副駕駛位上一灘血跡。


    此時,緝毒犬黑蓋正跟在耿兵的身邊,耿兵拿起副駕駛座位上帶著血跡的墊子讓黑蓋嗅了嗅:


    “黑蓋,嗅。”


    黑蓋用鼻子聞了聞坐墊上的氣味,抬起頭等著耿兵下命令:


    “追。”耿兵手指著路基下麵的血跡,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隻見黑蓋、耿兵和兩名持槍民警刹那間就衝了出去,黑蓋是追蹤最為厲害的緝毒犬,他們三人緊緊地跟在黑蓋後麵往叢林裏麵追去。


    翻山越嶺本來是保銳和呂正海的強項,可受傷的呂正海因流了大量的血,身體孱弱,保銳扶著他走了沒多遠,耿兵等人就追了上來。


    “堅持住,正海。”


    “我不行了,保總,我掩護你,你撤吧。”


    “不行,翻過前麵這座山,我們就可以繞過南湖邊防檢查站了,再堅持一會兒。”


    “我走不動了。”呂正海氣喘籲籲,全身沒有了一點力氣。


    “你快走吧,等他們追上來,一個都走不掉了。”呂正海掙脫保銳,試圖臥倒在地掩護保銳突圍。


    “正海!”


    “快走。”


    “唉,該死。”眼看著黑蓋就要追到跟前,保銳罵了一句,朝黑蓋和耿兵方向打了一梭子彈後,丟下呂正海竄進了前麵更為茂密的叢林裏。


    呂正海還算是有點義氣,他左手使槍,打出去兩發子彈,但他畢竟不是左撇子,子彈打到哪兒都沒一個準星。


    正當他抬起手正準備打出第三發子彈的時候,緝毒犬黑蓋已經接近呂正海臥倒的位置,黑蓋一嘴叼在呂正海的抬著槍的左手手腕上,四顆獠牙瞬間咬透了他的手腕,黑蓋就勢一個甩頭,拖著呂正海就是一個踉蹌,呂正海手腕上的肉被黑蓋硬生生扯了下來。


    呂正海半跪著拿起槍直接頂著黑蓋的頭正要扣動扳機,耿兵等人剛好感到,耿兵來不及瞄準,居高臨下對著呂正海就是兩槍:


    “砰,砰。”呂正海胸膛中了兩槍,半跪著的身子慢慢地向後倒去……


    ……


    此時的丁楚琀正端著一杯白開水和一盒蓋藥走進丁懷仁的辦公室,她剛要喊丁懷仁,突然頭一陣眩暈,全身打了個冷戰,手裏的白開水晃了一下掉在了地板上,她驚呼一聲,玻璃杯摔得粉碎,白開水撒了一地。


    “啊。”


    “琀兒。”正坐在椅子上看書的丁懷仁被丁楚琀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喊道:


    “琀兒,你怎麽了?”他邊說邊走過來攙扶著丁楚琀。


    “爹。”足足有十秒鍾,丁楚琀才緩過神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怎麽了,琀兒。”


    “我也不知道,怎麽會突然一陣眩暈。”


    “快坐下,叫張露醫生來。”


    “是!”門口的衛兵應聲而去。


    正在樓下廚房煎藥的張露跑了上來,丁懷仁將剛才的情形跟張露說了,張露看到丁楚琀此時的臉色還是慘白,張露認為可能是丁楚琀被綁架期間留下的後遺症,丁懷仁也深以為然,但隻有丁楚琀自己明白,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這和自己這幾天的心神不寧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好點沒,楚琀。”張露跟丁楚琀量著血壓,看著她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起來。


    “好一些了,張露姐,我這幾天都這樣,就剛才特別嚴重。”


    “先別動,好好休息一下看看。”


    “嗯嗯。”


    也許還真有冪冪之中,呂正海倒下的瞬間,腦海裏正想著丁楚琀,他在最後幾秒都還在說:


    “楚琀,永別了,咱們來生再見。”


    然後,此時的丁楚琀卻想著的會不會是保銳出事了,自從心裏有了陸剛,就再也放不下呂正海了。


    ……


    耿兵擊斃了呂正海,留下跟來的兩個民警打掃戰場,他獨自帶著黑蓋朝保銳逃跑的方向繼續追緝。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被呂正海一擋,保銳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逃亡。


    保銳身上沒有傷,加上又是丁懷仁特區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耿兵和黑蓋追了大半天,都追到了南湖口岸,再也沒有發現保銳的蹤跡。


    耿兵追緝無果,帶著黑蓋返回到檢查站,將情況簡單地向康曉東政委作了匯報,拉過一台車,帶上兩名戰士又飛奔回去。


    檢查站政委康曉東和站長王雲龍兩人一直以來關係都很微妙,兩人爭了多年,但突然聽到耿兵的報告,他頹然地坐在了辦公椅上,說不出的悲痛。


    “老夥計啊,你馬上就要離開南湖了,就差那麽幾天啊,你怎麽就,就先走了呢?”


    康曉東的心理酸疼得無以複加,戎馬半身的老戰友、老對手,怎麽會走得那麽慘,連個全屍都沒有留下。


    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兩顆滾燙的熱淚。


    ……


    這幾天,張露頻繁往返於丁懷仁別墅和戰地醫院之間,當然,她每天都能和陸剛見麵。


    “陸剛,uu看書.uukanshu.cm你說怪不怪,楚琀今天差點暈倒在家,據她說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是不是在‘黑蜘蛛’留下了後遺症啊。”正和張露並肩散步的陸剛猜的和張露想的一樣。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我給他量了血壓,一切都正常,會不會上次傷到大腦了。”


    “昨天她不是還說心神不寧的嘛,是擔心保銳和呂正海吧。”


    “說不清楚了。今天看著真嚇人,臉色慘白。你說,丁楚琀可不可憐?”張露突然停下腳步,抬起頭盯著陸剛的雙眼。


    “可憐?你指的是?”陸剛被她問的莫名其妙。


    “你懂我在說什麽,對吧?”張露有點俏皮。


    “不懂,真不懂。”陸剛矢口否認。


    其實,他何嚐不是這樣認為,但沒有辦法,“誘狼”計劃的核心,就是要讓丁家徹底喪失有生力量,計劃成功後,丁楚琀就不是可憐的問題了,他該如何麵對這麽一個無辜的女孩呢?


    “剛,聽說,保銳和呂正海這趟折了,保銳和呂正海逃脫,目前生死不明。”張露低下頭繼續和陸剛散著步,但她突然開口說的卻是這句話。


    “你,露,你是怎麽知道的?”


    陸剛聽到張露這句話驚呆了,他都是通過“壹號”在得知保銳和呂正海逃亡的,這在特區目前還算是保密狀態,就連丁懷仁、丁楚琀都不知道,張露是怎麽知道的呢?


    張露再次抬起頭,微笑著說:


    “傻瓜,你猜我是怎麽知道的。”


    “我猜?”陸剛瞠目結舌,接不下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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