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安給的藥膏是膠狀,除塗抹外另外服用瓷瓶裏的藥丸,療效極佳。


    三日後,疤痕完全淡卻。這期間,蘇允來送了一回珍珠粉,話裏字間暗示是沈瑞靜在藥裏搗鬼。


    悶在屋內的這段時間,人都快要待傻了。


    這日,晴空萬裏。


    瞎逛了一圈沈宅,假山,花圃,湖水,木橋,圈養鸚鵡等各類溫馴家禽寵物。


    看到她出來,那邊踢毽子的沈瑞靜幾人停住,朝她看來。


    “你來這做什麽?”沈瑞靜出聲道。


    “這麽好的天氣,不出來難道要憋在屋裏頭麽?”蘇三媛有些好笑。


    沈瑞靜瞧著她額頭包紮的紗布,想看清那傷口的模樣。轉念一想,淡淡問道:“你的傷怎麽樣了?要不要請大夫再來瞧瞧?”


    “不用了,已經好了,明日我就跟外祖母說要回去蘇府了。”


    蘇允把毽子遞給小丫環。聽到姐姐的話,蘇允略有些吃驚,姐姐說的好,是留了疤痕那種嗎?


    如果不是,那珍珠粉怎麽可能有那麽好的療效?


    遲疑了片刻。見她們兩人都沒有說話。蘇允忍不住問:“姐姐,真的是好了嗎?能給我們看看嗎?”


    蘇三媛沉沉的看著蘇允,回頭讓景花幫她拆掉紗布,露出光潔圓潤的額,一點也看不出來受過傷。


    蘇三媛笑語道:“多虧你給我用的珍珠粉。”


    說完,蘇三媛對景花道:“我們該去大表姐那邊走走了,聽說她最近身子不太舒服。”


    景花“恩”了一聲,隨便找了個婆子詢問通往大姑娘那邊的近路。


    等她們走了以後,沈瑞靜抬手甩了蘇允一巴掌。


    禮教嬤嬤嚇的跑過來,阻攔在中間勸著。


    蘇允委屈的咬著唇,豆大的淚珠滴落,沾濕衣襟。


    “姐姐,別太急!我覺得這些事都太湊巧了。”小小的沈瑞華扯住沈瑞靜,勸說道。


    沈瑞靜會意,揮手讓眾婆子丫環站到遠一點的地方。


    惡氣堵在心頭出不來,她覺得格外難受,手捂著胸口,有些喘不上氣。


    沈瑞華見情勢,忙從沈瑞靜兜裏拿出藥,取了一粒塞到她嘴裏頭。一邊幫著她撫背順氣,一邊對蘇允道:“還不趕緊說。”


    蘇允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成拳,低垂目光,眼淚止不住滴落。臉頰紅辣辣的疼。


    蘇允用衣袖胡亂抹眼淚,哽咽道:“二表姐你真冤枉我了!那珍珠粉還是你給我的,有怎樣的療效,難道二表姐還不知道嗎?”


    沈瑞華聽了接話道:“是了,我也覺得這裏有些古怪。”沈瑞華跟沈瑞靜是親姐妹,感情比旁人都要好。


    雖然比沈瑞靜小三歲,因鬼主意多,沈瑞靜喜歡問沈瑞華拿主意。


    服用了藥丸舒服了些。沈瑞靜靠在沈瑞華身上,眼皮底下一片倦怠,一邊強撐著精神,一邊聽沈瑞華這麽說,便問道:“這麽說,是有人在背後幫了她一把了?”


    聞言,沈瑞華不說話,歪頭看著蘇允笑。


    盯得蘇允渾身不自在,急忙解釋道:“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


    “這個時候,最有可能的人就是你了。別的人,我也想不出來。”沈瑞華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


    若是親姐妹這個關鍵時候都不出手互相幫忙,那這種六親不認的人,也不值得人深交與信任。


    沈瑞華心中冷笑,麵上不顯,說道:“該叫丫環婆子過來扶我們走了。”


    “恩。”沈瑞靜悶聲答應,意識開始昏沉聽不仔細他們的話。


    “都過來,我們該回去了。”沈瑞華喊。又扭頭對蘇允道:“你就不用跟著我了,該去哪就去哪吧。”


    目送著她們姐妹倆被一眾丫環婆子擁簇著離開。蘇允氣得跺跺腳,撿了一塊石子砸到水裏,心頭仍舊就覺得悶得發慌。


    臉頰上火辣辣的,已經明顯紅腫起來了,繡花用手帕沾濕了水幫著小姐敷了一會。


    看那些人離去的方向,繡花不懂為什麽小姐總是跟外人合謀,來傷害大小姐。


    蘇允紅了眼眶,低低道帶了哭腔聲,“景花,你說到底是誰在背後幫了姐姐?那些藥根本不可能讓她的傷口結痂愈合的啊。”


    “小姐,你還是不要再這樣傷害大小姐了。”繡花於心不忍道。話音落下,猝不及防對視上小姐怨毒的目光。


    “憑什麽?難道你還有權利管我不成?”


    “奴婢不敢。”繡花低頭。


    另一邊。


    “蘇大姑娘過來了。”


    外頭有丫環通報。


    沈瑞語正悶得發慌,有人過來忙從床榻上坐起身,有貼身丫環給她披了件外衣,伺候在邊上。


    “大表姐。”蘇三媛喚道。


    “過來這邊坐。”沈瑞語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蒼白的臉色,掩不住一絲疲倦。說話的功夫,咳了兩三聲。


    蘇三媛依言走過去坐下,“怎麽才幾日不見,大表姐就變得這麽憔悴了?”


    一個婆子道:“還不是前日一個執事媳婦,不知道發了什麽瘋,捧了水就往大姑娘身上潑。這大姑娘身子虛,又剛從外麵回來,累的都還沒有休息,哪裏經得起她那一盆子水澆過來?”


    蘇三媛看著婆子,問道:“查清楚什麽原因了嗎?”


    沈瑞語握住蘇三媛的手,插話道:“她們那時候正吵架,我偏巧從哪兒過去。怨不得她們收不住手。”說完又咳嗽了幾聲。


    巧香端著藥由外頭進來。


    “蘇大姑娘也在啊。”巧香看蘇三媛,便隨手將藥碗放到高幾上,欲轉身離開。


    沈瑞語勾唇彎眉,笑她們兩人這不生不熟的模樣。


    “巧香,你這心眼也太小了。難道氣媛丫頭,也不給我喝藥了嗎?”


    聽得主子的調侃,巧香停住腳步,淡淡道:“那倒不是。奴婢隻不過將藥碗擺在那涼一會,想出去再拿蜜餞進來。”


    “媛丫頭,你以往過來都不曾瞧見巧香在我跟前服侍,可還記得她是什麽人嗎?”


    聽沈瑞語突然這麽一問,蘇三媛不知道她是什麽心思,便佯裝不知搖搖頭。


    “我一年才過來一次,哪裏記得其它無關緊要的人?”蘇三媛說著回頭看一眼巧香,又道:“倒覺得有些眼熟。大表姐怎麽突然說起這個來了?”


    外頭有機靈投巧的丫環端了一盤子蜜餞進來。


    巧香瞧了那小丫環一眼,是上個月新買入宅的一個小丫環。平日裏負責在外頭跑腿。


    “放那吧。”巧香囑咐道。


    小丫環擺好,便乖巧地退了出去。


    “我就猜你不記得了,這巧香就是以前的喜兒。那時候還得了你的眼緣,為了她,吵得沈宅上下都不安寧。”沈瑞語說起當初那個霸道傻氣的媛丫頭,心裏頭有些向往那種無拘無束的性格。


    “你們倆個先是因為碎了玉簪而結緣,後又是因為玉簪弄丟了,巧香又被你罵了一頓。這讓我覺得,凡事冥冥之中都像是注定好了似得。”


    “好幾年沒見了,沒想到她長大了不少呢。”蘇三媛道。


    巧香不知道該說什麽,便在一旁默默地站著聽。隔了一會,藥似乎涼了一些,巧香端起藥碗遞過去,“姑娘也別光顧著說話,先把這藥喝了。”


    “媛丫頭,前幾日我們又找了一遍,確實找不著那玉簪,怕是你那玉簪丟到別處去了。”沈瑞語說完,緩了一口氣,便一口氣將藥湯喝完。


    蘇三媛心裏頭反倒過意不去了,回頭給景花使了眼色。


    這時,景花走出來紅著臉,低聲說道:“是奴婢沒找清楚,那玉簪原來被夾在被褥裏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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