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是對於過去的江年,而江年並不會停留在過去。


    近乎毫無阻礙的進了這個曾經是他大本營的蒙陰縣城,江年直接的就開始了土改。


    從山裏出來,他麵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身份的問題,而現在,他就是要去解決這個問題。


    如何開天辟地,江年幾乎不用多思考,就找出來了一個答案,土改。


    這是在另一個世界已經驗證過可行的模式,雖然因為基礎不同,需要一些改造。


    不過江年也尋思著,這個辦法能行,於是他就去做了。


    土改的核心是搶劫和再分配。


    這是一個注定殘暴和血腥的過程。


    湟源神朝並不是因為分配和資源供給不足而走到末路的,現有的資源是能夠養活當前湟源神朝現有的人口的,所以通過搶劫和再分配來進行土改是完全行得通的。


    同時,江年也有著去實施搶劫的力量。


    不過單純的搶劫和再分配並不能解決韓鋒的問題,他要的是一個能夠支持他的新階級。


    淳樸的百姓不多,很多百姓拿了好處,也不會支持江年,而是會想他死。


    因為搶劫而來的東西,是贓款,而贓款是見不得光的。


    不想見光怎麽辦?


    那就隻能讓搶劫的人去死了,江年這個土匪頭子死了,那就死無對證了。


    所以光是搶劫和分配不夠,還得打造新思想。


    這是經過檢驗得出來的標準答案。


    不過江年沒空去改造思想,而且也不覺的自己能做好,他更相信階級的力量。


    人容易背叛兄弟,親人,乃至道德,但很難背叛階級。


    一個由利益產生的新階級,一個以他為核心的新階級,這是江年想要打造的根基。


    而這個新階級也不可能脫離這個社會生產力環境基礎,不然也隻是空中樓閣。


    能支持他這個土匪,並且符合當前的這個社會生產力環境,在江年所知道的一切階級之中,似乎並沒有過一種這樣的階級,所以他隻能想當然的生捏了一個出來。


    一個階級最重要的根基就是生產資料。


    隻有擁有相近生產資料的人,才能算作是同一個階級。


    而這個世界當前來說,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社會生產資料便土地。


    在這個世界當前環境來說,一切的階級問題,都是土地的問題。


    江年要製造一個新的階級,著落點最終也隻能落到土地問題上來,所以,土改第一步,將擁有五百畝土地以上的地主全部絞死,一個不拉。


    他要斬碎過去的社會關係,締造新的世界,那麽這些人就隻能去死。


    他們不去死,江年後麵的事就很難做。


    第二步,將土地分給手下的兵,一兵一戶,一戶百畝。


    第三步,製定規矩,土地乃天地賜予,一絲一毫皆是天將軍所有,戶主隻擁有耕種權,且隻有戶主擁有耕種權,一戶一傾,一傾一百畝。


    規矩出來,蒙陰縣之中立刻的就發生了暴動,然後就是血流成河。


    暴動的主力是自耕農,因為他們怕江年搶他們的地,所以被一些地主豪強煽動著動手。


    兵甲是沒有的,隻有一些獵弓,糞叉,然後就對上了江年這邊全副武裝的軍陣。


    江年是跟著張養浩造過反的,手底下也有一批跟著造過的反骨幹,這幾年靠著藥材生意賺了不少錢財,購置打造了不少兵甲,又有年年搶大戶,打土寨,手下的都是見過血的,戰鬥力都不弱。


    又有江年這個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殺神領著,蒙陰縣之中如何能有能夠抵擋的住他鋒芒之人?


    畢竟這些人心中的聖主,可是還在領著人,為了皇位打的狗腦子都要出來了。


    血流成河之中,蒙陰縣城之中的暴亂被徹底鎮壓了下去。


    死了很多人,也跑了很多人。


    不過卻也剩下了絕大部分人,這些剩下的人或許出於懼怕,或許出於沒有利害關係,又或許是出於其他的原因,沒有參與進先前的暴動,也不覺得自己跑去其他地方能活的更好。


    反正不管跑到那裏去,都是賣苦力種地的,跑了趙土豪,來了天將軍,也是一樣要他們種地的。


    最多就是日子難過一些,但也不應該會過不下去。


    於是便留了下來。


    而對這些人江年卻是沒有為難,而是繼續推行他的政策。


    一兵一戶,一戶一傾,


    兵員並不局限在他原先的手下,有來投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收進來,一起分配土地。


    而當兵的必須登記,立戶,登記隻有一條青壯年的規矩,家裏沒男人的,女人也行,隻要是青壯年,來了就給登記。


    登記了並不必一定加進他的隊伍,而是需要通過考核。


    考核通過,進入隊伍可以領糧餉。


    此外江年又定下九等勳爵製度,勳爵能通過軍功提升,每加一等,戶頭加一傾田。


    靠著這個政策,江年手下的兵卒迅速的就擴充到了四萬,蒙陰縣之中,還剩下的兩萬戶,幾乎全都給登記了,至於兩萬戶,為什麽能登記出來四萬戶頭,江年也不知道。


    當然,江年手中的兵卒卻依舊隻是兩千出頭,那四萬兵卒戶頭,並沒有多少願意加進他的隊伍裏麵的,隻是看著縣裏的大戶全都被殺了,良田也全都被江年搶了,並且還讓手下的土匪兵帶頭分了,所以才抱著和尚摸得我摸不得的心態,跑過來占便宜。


    反正那些大戶都死了,等往後江年被朝廷人馬給幹翻了,還能有人找他們要不成。


    誰來要,怎麽要,拿頭要?


    一開始是一些打了心思,想著大不了丟了這條命,多少給家裏子孫後代謀點家業,跟著來找江年這裏準備當土匪的上來登記。


    然後是一些見到村裏人上來登記,占了一大片好田地的,心癢難耐。


    便也有膽大的尋過來。


    有膽大的帶頭,後麵的要錢不要命的家夥,和尚摸得我不摸不得的家夥也壯著膽子尋過去。


    而也等尋過去的人多了,隱隱的要成為大勢所趨了,後麵的人終於拿不住了。


    膽子進一步放寬。


    到最後,以至於兩萬戶的蒙陰縣,登記出來了四萬戶的戶頭。


    也是幸好之前死了一批,跑了一批,不然,這地還真的有些不夠分的。


    也是伴隨著分田地,整個蒙陰縣的陰霾像是一下就被一掃而空,不少人臉上都露出喜洋洋的得意神采出來。u看書 .uanshuom


    麵對這個狀況,江年則是一開始默不作聲的監督著手下登記,造冊,等登記的差不多了,便找了幾個石匠,將這個冊子刻成了一百多塊石碑,立在了蒙陰縣城一塊風水寶地之上。


    這風水寶地裏麵原本埋了一些大戶人家的先祖,現在卻也被江年用這些新碑給鎮壓了。


    石碑立下,讓縣裏拿了土地的百姓心中不禁有些不安,畢竟這地是土匪搶來的,雖然他們現在占了,也不打算還,但這立著碑在哪裏,總感覺像是犯了罪,被公示出來了一般,有甚者還跑過來,想要將土地還給江年,讓江年把石碑上的痕跡給劃了,但隨即的就被江年吊了起來。


    有半夜偷摸過去,想要將石碑砸了的,直接被江年吊死了。


    瞬間的,原本拿了土地,還把江年當冤大頭的一群人,立刻的反應過來了,江年是土匪。


    而且還是將蒙陰縣上下殺了一個通透的土匪。


    吊死了幾個人之後,立刻的,就沒有人來找江年嘰嘰歪歪了。


    隻是也沒人能看懂江年在想什麽,也看不懂江年做這些事情,有什麽用。


    蒙陰縣死掉的土豪們不知道,江年手下的那些人不知道,蒙陰縣的百姓們也不知道。


    甚至江年自己也對自己做的事情沒什麽底。


    他全是靠自己想當然爾在做事,而至於事情最後走向如何,他也不清楚。


    知道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江年尋思著,或許能行,然後他正好有這力量,於是就去做了,並且還會繼續推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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