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見了禮,幾人這才落座。


    “衡哥兒可好些了?”穀梁卓關懷的問道。


    顧含笑點點頭:“陛下費心,衡哥兒已經無礙。”


    說著,又朝寧踏歌微微頜首,道謝:“多虧了寧老全力施為,不然衡哥兒此番怕是凶多吉少。寧公子若是有空,請向寧老轉達含笑真摯謝意。日後若是寧老有可讓含笑跑腿的,含笑定當全力以赴。”


    寧踏歌一如以往的溫潤,淺淺的笑容讓人覺得整個人都舒暢了幾分:“四小姐何不親口道謝?想必五爺爺也會高興的。”


    顧含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當真認為,我跟寧老道謝,他會高興?”


    寧踏歌先是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是了,顧含笑跟自家那位性子比小孩子都倔的五爺爺向來針尖對麥芒。這兩人遇到一起總是在爭吵,哪裏能有好好說話的時候?


    想起顧含笑和寧老禦醫相處的場景,連穀梁卓都翹起了唇角。穀梁修雖是神色不變,可眼底也多了一絲溫和。


    對於這三人的反應,顧含笑隻是淡淡一笑,並未放在心上。


    一番說笑後,穀梁卓像是不經意般問起:“含笑,不若朕封了衡哥兒為世子,如何?”


    顧含笑愣了愣,隨即起身欠身,坦言道:“原本與父親便有這想法,隻不過以為衡哥兒年紀尚幼,請封世子怕給衡哥兒惹來諸多麻煩。不過經此一事倒也明了,衡哥兒到底是父親獨子,就算沒有世子的名頭,也會被有心人盯著,當成眼中釘。既然如此,倒不如遵從了陛下所言!此事,尚需勞煩陛下了。”


    衡哥兒作為顧乘風唯一的兒子,他始終都是會被有心人當成眼中釘。所幸請封了世子,讓那些人也死了心。若是衡哥兒早已請封世子,此番縱然那些人有心算計,可總也明白世子的位子是不可能旁落,說不定衡哥兒也不會遭此一劫。


    穀梁卓笑著點頭:“含笑,你與朕也要這般客氣麽?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若是你歡喜,莫說隻是封世子,朕就算是封他一個侯位也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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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含笑淺淺一笑,卻不將這話當成一回事:“多謝陛下!不過世子的身份,隻是想要給衡哥兒多一個護身符。至於侯位卻是不敢收下,衡哥兒雖然年幼卻也是堂堂男子漢,他的未來,得靠著他自己去拚搏才是。”把未來的路都給鋪好了,衡哥兒豈不是隻需做吃等死?她從來都不想讓衡哥兒過著那等日子。


    自然,顧含笑也不至於什麽都不給衡哥兒,讓他靠著自己去拚搏,這也不現實!顧家站在這樣一個高度,雖說日後她必定是要想法子慢慢削弱顧家的地位和聲勢,過於榮盛隻會讓顧家跌落。維持住顧家的地位就好,不需要超然。這樣的顧家,也注定了衡哥兒的地位。她要給衡哥兒的,是她認為該給的。


    又說了一番閑話,穀梁卓才說起正題。


    “此次邊關和談,辛苦你了!”


    說起正事,顧含笑的神情也略微凝重了幾分。


    “陛下,邊關之事怕是尚未了解。”


    跟穀梁修交換了一個眼神,顧含笑稍稍整理了一下內心所想,這才緩聲說來:“此番交涉看似和平解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幾年以來三國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多。最重要的是……”


    說到這裏,顧含笑下意識的看向穀梁修,見他朝自己緩緩點了點頭,心中微定。


    “更重要的是,北武國內有人始終都在算計,甚至於南安和西嶺聯手。內憂外患,局麵於北武,卻是極為不利。”


    說起此事,穀梁卓的麵色也是沉了下來。


    他們的小皇叔,那個他幾乎已經沒有多少印象,卻活在父皇的記憶中,讓他也印象深刻的小皇叔,居然會聯合南安的那一位九王爺,生生搶走了北武的東西!


    小皇叔這是要做什麽?穀梁家的人可以內鬥,可以兵刃相向,可是,穀梁家的人,從來都不會聯合外人來對付北武,對付穀梁家的人!


    可是,小皇叔現在在做什麽?


    深吸一口氣,穀梁卓這才沉聲說道:“大哥已經說起過,以含笑的看法,邊關之事該如何應對。”


    顧含笑一字一頓,極為堅決的道:“還請陛下下旨按動調動軍隊!恐怕,摩擦過後,這種和平的假象就會被打破……”


    “四小姐的意思是,會開戰?”寧踏歌輕聲問道。


    顧含笑麵色凝重的點點頭:“一定會!”


    她猜不透蕭遠的態度,也吃不準南安是否會選擇開戰。但是,從小七兒提供的消息來看,西嶺私底下的動作不斷。種種跡象無一不在表明,西嶺另有所圖。


    “暫時有楚瀚河在邊關駐守,可保無事。再者,有東方寰在後,可防備萬一。”穀梁修冷聲道。


    穀梁卓微微頜首,忽然又問道:“柳晉也跟著回京了,含笑對她可有安排?”


    顧含笑點點頭:“有!”


    原本是打算把柳晉放在京城,或是放到其他需要他的地方去。可是等回了京收到小七兒的消息,她變改了主意。有一個地方,更適合柳晉去。


    “還有一個,亦可與柳晉同行!”顧含笑將自己的想法大致說了一遍,那地方,自是不能讓柳晉獨身前往。柳晉縱是資質過人,可到底不是出身豪門世家,對於這些爾虞我詐尚且欠缺。不過有那人同行的話,想必也能安然度過。


    “誰?”寧踏歌也難得的好奇。


    顧含笑微微笑了起來:“虎伯侯世子,付之洲!”


    “付之洲?”穀梁卓眉頭輕皺,“那個中毒身亡的?”說完才反應過來,既然顧含笑都這麽說了,想必這人是肯定沒死的。


    無意間看到穀梁修淡然的模樣,心中又是一動。


    大哥也是知曉此事嗎?說來說去,被瞞在鼓裏的人,又唯有他一人?


    顧含笑三言兩語解釋了一番當時的情景,又將當初虎伯侯爺所說的效忠皇帝的言辭無一遺漏,全數轉達。穀梁卓稍一思索便想通其中環節,明了顧含笑和大哥所做的也都是為了他,為了北武江山,神色也稍稍好看了一些。


    “如此,這些事情你做主便是。”穀梁卓說道。


    顧含笑也沒拒絕,幾人又說了些話,顧含笑這才起身送人離去。


    站在院中,任由寒風刺骨。


    指尖拂過枝椏,小小的綠芽已經開始冒起。寒冬已然要過去,春天即將來臨,可她的心卻始終有些沉凝。


    **,即將來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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