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風裳院的時候,風裳院中隻有穀梁卓,寧踏歌和顧乘風,想是蘇氏等人都已經退開了去。


    “聽說九王爺離開前最後見的人是你?”剛一見麵,穀梁卓就立刻問道,語氣略微有些差。


    顧含笑並未在意,淡淡的道:“從東方家出來之後,他送我回的顧家。至於最後所見之人是否是我,我不敢保證!”


    她的冷靜也讓穀梁卓從最初的焦躁中走了出來,長吐一口氣,到底也冷靜了下來。


    “含笑,我隻是太著急了……”穀梁卓放低了姿態,不想讓顧含笑誤會他。而且,蕭遠失蹤,顧含笑極有可能是最後見到他的人,到時候承受的壓力也要比尋常人大的多。而她已經為他承受了太多的東西,他又有什麽資格再將怒氣發泄在她身上?


    顧含笑微微頜首,並未介意。


    見穀梁卓在顧含笑的一句話之下就冷靜了下來,跟著他時間最長的寧踏歌垂下眸子,卻遮不住他的驚奇和擔憂。


    倘若陛下知道了顧含笑心中之人是他最為敬愛的大哥,到時候他又該如何自處?


    旁人自然不知他心中的糾結,穀梁卓冷靜下來之後,將事情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遍。


    “原本一直都有人暗中監視蕭遠,蕭遠從外邊回了住處之後便進了房,一直都沒出來。期間隻有兩個下人給他送了茶水,本以為他隻是在休息。可是夜色濃了,他屋內始終都沒有亮燈。負責監視的人覺著不對勁,緊接著就發現屋裏早就沒了動靜。大哥命人暗中查了,京城之中全無蕭遠的蹤影。恐怕,人早就離京了。”


    顧含笑輕蹙眉頭:“查了進過九王爺院子的那兩個下人了嗎?現在可還在?”


    寧踏歌接口道:“查了,不過隻找到其中一人。另外一個卻是沒了蹤跡。定國王爺業已經命人畫了畫像,去城門口當值的詢問。估計一會兒就會有消息了!”


    話音剛落,一陣清風吹拂而來,再定眼,穀梁修已經站在跟前。


    “大哥,怎麽樣?”穀梁卓問道。


    穀梁修低沉的聲音響起:“找不到!那下人在城門關閉之前已經離開京城,該就是九王爺了!以九王爺的腳程,這幾個時辰的時間,足以讓他遠離京城。”


    顧乘風皺緊了眉頭,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那人從哪個城門離開的?”


    在那一瞬間,顧乘風其實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麽問的緣由。他開口,僅僅隻是因為想要說些什麽,這氣氛實在是讓人覺得壓抑。


    可是,他這話一出口,顧含笑的腦海中卻有靈光陡然閃過。


    很多之前一直模模糊糊,甚至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瞬間全數湧了上來。消息來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多,顧含笑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身體猛然一晃。


    “怎麽了?”在有顧含笑在場的時候,穀梁修的一半注意力始終都會放在她身上。在穀梁卓隻來得及伸出手的時候,他已經穩穩的扶住了顧含笑的肩膀。


    穀梁卓朝穀梁修的雙手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麵無表情的模樣,幾不可見的輕輕皺了皺眉頭。


    顧含笑扶住桌子,抬眸看向穀梁修:“他從哪個城門離開的?”


    “南城門口!”穀梁修已經隱約意識到了什麽,話一出口,果然看到顧含笑的臉色愈發的蒼白。


    “笑兒,你……”顧乘風心下擔憂。


    顧含笑深吸一口氣,生生壓下心中的不安。事已至此,就算擔憂又能如何?


    “你是在擔心,他往吉康走了?”穀梁修一語道破。


    顧含笑搖搖頭,卻又點點頭:“不是擔心,是一定!吉康的東西,保不住了!”心中有千萬般的不甘,可是縱然是她,現在又能如何?


    幾人都是臉色一變,寧踏歌遲疑的道:“四小姐是否多慮了?不說那邊有人看著,單說打開密室大門的所需之物,恐怕九王爺也無法弄到手。”


    穀梁修卻是沒有懷疑她的話,隻是需要一個解釋:“離京的那幾人都在監視之下,毫無異動!”


    顧含笑歎氣:“不是他們!打開門需要穀梁家嫡係血脈,若是隻帶著穀梁家的人的血也是毫無用處的。那幾人被監視著,自然也無法親身前往。就算有心,怕也無力為之!可是,除了他們之外,穀梁家可是另有血脈在外。”


    穀梁卓斷然否定:“不可能!曆代帝王雖然在外偶有……總而言之,迄今為止除了蓮姬之外,並無其他皇室血脈流落在外。”雖然皇室早已不知道有寶藏這回事,可是也有祖訓,不可讓血脈流落在外。


    顧含笑又輕輕歎了口氣:“陛下,我並非是指曆代先皇在外流落在外的血脈。”


    穀梁卓皺起了眉頭:“除了那些人,還能有誰?蓮姬現在也在京城,至於穀梁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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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穀梁傲,麵色多少有些複雜。不管如何,當了十八年的兄弟,忽然發現跟自己毫無關係,任誰都會覺得有些詭異。


    不過,停頓了一下穀梁卓也回過神來:“他並非是先皇血脈,就算他親至想必也毫無用處。”


    “或者,你是在說當年的三皇叔和五皇叔的後人?”穀梁修問道。


    他們跟先皇同出一脈,亦算是嫡係。


    顧含笑擺擺手:“若是這般繁衍傳承也算是嫡係,那麽皇室血脈早就流落在外了。我想,每一個皇子出身之時,在宮中想必都會所特別的動作來承認血脈吧?”


    穀梁卓和穀梁修沒回答,隻是臉色輕輕一變。


    這一點顧含笑早就知道,隻是當初沒往那方麵想。他們不回答也無妨,而她現在也沒心情為顧乘風和寧踏歌解惑。


    “皇室的嫡係血脈,還有一人始終都不在京城之中!”顧含笑輕歎一口氣,是她失策了,“王爺可還記得,當初你我同去吉康之時曾無意中提及,先皇尚且有一個兄弟在世……”之前一直都隱約有這麽一個想法,可是一直都沒往深了想。現在想來,其實很多事情早就很明確了,若是她早些細想,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地步了!


    穀梁修那狹長的眸子陡然睜大,眼底頓有驚駭之色掠過。


    “你是說……”


    顧含笑點了點頭:“恐怕,就是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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