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無人能夠保持平常心!


    南安這個最得力,最強大的九王爺說了,用兩個城池,隻想迎娶樂安公主為正妃。而這個王妃,將會是他的唯一。


    西嶺這個最具爭議,也讓人忌憚的善璞公主說了,西嶺的皇帝想要求的樂安公主為後。後位,隻為她而留。


    這算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這個甚至都不想皇室血脈的樂安公主,居然就成了香餑餑?


    善璞朝蕭遠看了一眼,又回眸笑眯眯的看著穀梁卓,再次扔下一記重磅炸彈:“為表我西嶺的誠意,西嶺願意送上兩個城池作為聘禮。而且,西嶺更願意與北武簽下和平協議,保兩國二十年和平!”


    這一記猛料,徹底的震懾到了眾人!


    眼見著那些大臣們激動地滿臉通紅,當下已經忍不住想要上前來讓自己同意了。穀梁卓緩緩的眯起雙眸,原本的溫和已經不見,隻餘下威嚴和傲氣!


    他目光一掃,已經有幾分帝王氣勢,頓時將那群蠢蠢欲動的大臣們都給壓製了下來。一時間,無人敢動!


    視線從始終都垂著眸子,似乎在說之事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一般的顧含笑身上一觸即離,最後在蕭遠和善璞身上來回移動了兩遍。


    星眸如冰,帶著點點寒意。嘴角卻是一勾,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讓穀梁卓驀然多了幾分男性的誘惑:“原來九王爺和西嶺的皇帝陛下,都對樂安一片深情。這倒是出乎朕的意料,這份深情,也讓朕頗為感動!隻不過……”


    “皇帝陛下若有要求盡可說來,隻要是我西嶺可做到的,自然不會推脫半個字!”善璞笑嘻嘻的掩著嘴,波光流轉,似乎不帶好意的朝蕭遠瞟了一眼,“皇帝陛下想必明白善璞在說什麽吧!有些事情,善璞可與皇帝陛下在私底下好生商討一番的。畢竟,你我若是合作,其實也是一樁美事,不是麽?”


    有心思敏銳的大臣,聞言心中頓時突突猛然一跳。


    西嶺這是打算要跟北武聯手,一同滅了南安麽?雖說跟南安簽訂了和平協議,可是撕毀協議這種事情,其實也不算過分。若是能得到西嶺的支持……


    蕭遠聞言卻隻是微微一笑,抬眸看著穀梁卓。雖然看起來文弱,可是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自信,卻是讓人無法忽視。


    隻要你說,我定能做到!


    這便是蕭遠無聲的承諾。


    穀梁卓恍若沒有聽出善璞那含含糊糊的話中有話,更沒看到蕭遠那自信,等著他開口要求的模樣。他隻是下巴微揚,氣勢睥睨:“兩位的用心讓朕很感動!隻可惜,一來,樂安公主的親事,卻是由不得朕來做主!兩位或許不知,當初先皇在世之時,對樂安疼愛的緊。為了讓樂安過的自在愉悅一些,曾下了一道聖旨,說明了樂安公主的婚事,隻能由她自己做主!那是朕的父皇,朕身為人子,不敢違背已經過世的老父親的吩咐。”


    “陛下都說已經過去了,再者女大當嫁!嫁給蕭遠,蕭遠定然全心相待,百般寵愛。想必貴國先皇泉下有知,也可以體諒蕭遠的一份赤誠之心。”蕭遠揚聲道,自信滿滿。


    “我皇兄縱然先有了幾個妃子,可這皇後之位卻是一直空缺。若是了樂安公主不喜,皇兄也可將宮中的那幾位全都給遣送出宮,日後隻會有皇後一人相伴在左右。”善璞也笑意盈盈的做出了保證。


    穀梁卓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笑容更甚,卻沒有熱乎氣:“兩位的話,朕自然是信得過!不過,朕的話還沒說完。適才說了其一,其二,卻是最為重要的原因!”


    “皇帝陛下請講!”蕭遠眸色微微一閃,說道。


    穀梁卓嘴角一勾,看向顧含笑的眸子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帶上幾分柔情:“其二,朕自登基以來,後宮始終空缺。諸位大臣上奏無數次,朕一直拒絕。旁人不知,朕如此,隻是因為朕一直都想迎娶一人為後。此生,朕也隻娶那一人,隻守著那一人……”


    猛然回頭,他嘴角的笑意神情,又帶著無奈:“那人,便是樂安!”


    最後無奈的一攤手,倒是多了幾分年輕人的輕快和笑意:“所以,朕看中的皇後,是萬萬不能放手的。”


    這下子,顧含笑真正的成了風暴的中心點!


    三大王朝,兩位正值風華的皇帝,甘願隻守著她一人,放棄三千佳麗!另外一位雖不是皇帝,卻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中掌握的權力連三國的皇帝都要忌憚的王爺,也承諾此生隻會愛她一人。


    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到底前世累積下何等的善緣,才能在現在得到這樣的承諾和厚愛?


    穀梁修的手指捏著酒杯,酒杯其實早已粉碎。隻不過是靠著他深厚的功力,這才保持著原型不毀。


    他沒有想到,穀梁卓居然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幹幹脆脆的就將他自己的心思給說了個透徹。


    這哪裏是在表白?這根本就是逼著顧含笑,在這三人當中選出一個人來!


    明明,她是他的!


    可是,顧含笑若是拒絕,卻會被千夫所指!


    穀梁卓也是好算計,他就是算準了這些大臣們會逼迫顧含笑。與其如此,不如直接將自己的心思說明白了。這麽一來,一旦顧含笑當真被逼迫,那麽,他也出現在選擇之中,他將會是最大的贏家。


    因為,當真在那三人當中選擇的話,顧含笑鐵定會在第一時間就選中穀梁卓。


    穀梁修緩緩將酒杯捏緊,輕輕的一聲“噗嗤”的響聲後,隻有一小撮粉末隨風消散。


    抬頭,遙看那張微微垂下的容顏。穀梁修生平第一次,升起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


    他不是不相信她,隻是,在這種情況下,她能如何?難道還真的能當真這麽多人的麵,直接拒絕了這代表著天下極權的人的相求?


    她勢必要選一個的!


    指節泛白,手背的青筋也是暴起。穀梁修盯著顧含笑,想要知道她最終會做何種選擇。


    顧含笑忽然微微側眸,餘光與他的視線在半空交匯。


    不急不躁!沒有動怒,更沒有被當眾議價的被羞辱的感覺。她的目光很平靜,朝他看來的瞬間,似乎還多了一絲小俏皮。


    她衝他眨眨眼!


    穀梁修懸在半空,充斥著怒意和不甘,帶著濃濃不安的心,頓時就沉澱了下來,放回了原地。


    僵硬的肌肉緩緩的放鬆了下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她自己處理。這種事情他不能出麵,一旦出麵,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他要做的,就是在合適的時機,做出合適的選擇。


    顧含笑不動聲色的給穀梁修遞了個眼色,安撫了這個感情初學者的焦躁。再抬眸,清冷的眸中隻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會刻意的疏離,卻也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她微微一笑,卻拿起了手中的酒杯,虛虛一舉:“顧含笑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得到這般厚愛。深情厚愛,無以回報。千言萬語,盡在這杯酒中。九王爺,善璞公主,陛下,含笑先幹為敬。”


    說罷,顧含笑一仰脖,將杯中的酒一口喝幹。


    頸脖微微揚起,白皙,散發著淡淡的象牙色澤。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透露著極致的優雅。


    穀梁卓和蕭遠都下意識的愣了愣,倒是善璞笑眯了一雙眸子。


    不過,三人也都沒撅了顧含笑的麵子。都帶著笑意,跟著喝幹了一杯酒。


    顧含笑放下酒杯,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停頓,最後才緩聲說道:“九王爺說的對,女大當嫁!隻是,先皇收了含笑為義女,含笑到底是要叫一聲父皇的。父皇過世,熱孝為過,含笑又如何能夠風光嫁人?此乃不孝之舉!這百善孝為先,含笑身為公主,又怎能做出那等不孝之事?陛下,九王爺,善璞公主,不知含笑說的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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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她不過是個義女,更別說就算是親生之女在熱孝之中,為了江山社稷出嫁,那也是可以被原諒的。可偏偏她把這件事拎出來這麽說了,誰都不能說出一個“不”字來。


    難不成,還要說她的孝順是錯的?


    善璞斜靠在椅背上,雖是有些不雅的動作,卻是隨意不讓人覺得失禮:“樂安公主,有孝心是應該的。可是,樂安公主難不成要一直都不嫁人麽?若是因為這份孝心耽擱了你的親事,貴國先皇泉下有知,也會覺得不安的吧?”


    顧含笑臉上笑容陡然一綻,如同半夜曇花盛開,美麗到極致:“善璞公主說的對,含笑本是孝心,又如何能讓父皇在泉下再為含笑擔心。再者,貴國皇帝和九王爺如此錯愛,也是讓含笑銘感在心。若是含笑隻是用此作為借口卻一直拖遝,豈不是顯得恃寵而驕了?”


    蕭遠的氣質溫潤潤的,讓人覺得無害:“聽樂安公主如是說,想必心中是有了計較。”


    顧含笑輕輕頜首,微微一笑:“為父皇守孝也是應當,這一點含笑是不會改主意的。一年為期,一年之後,含笑便也勉強能對得起父皇的一番厚愛。”


    “那麽一年之後呢?”穀梁卓也是眸光一閃,眼底有驚喜之色。


    顧含笑抬眸,目光堅定,笑容輕淺和謙遜:“就算是含笑自傲了一把!一年之後,若是再有想要娶含笑之人,含笑願擺下擂台。倘若能闖入關卡,成為最後的勝利者。那麽,屆時含笑,便心甘情願出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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