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從最初就真心相待,你,還會一直愛著我嗎?”


    離去前,魏然用帶著幾分憂傷的目光看著她,輕聲問出自己此時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會嗎?


    顧含笑捫心自問!若是他從最初就真心相待,那麽,前世她便會留在他身邊,與他相守到老。相對的,她也不會有這一世。然,若是沒有這一世,他又怎會心生“倘若當初”這種想法?


    這是一個無解的話題!


    她的沉默,讓他心生一絲小小的期盼。


    若是他從來都是真心相待,當然,隻是假設,他接近她,最初僅僅隻是因為需要她來當自己的棋子罷了。但是,他卻想要這樣一個假設,想要知道,若是當初他沒有欺騙,他是不是可以一直住在她心中,不會讓她在發現自己的利用之後,這般冷漠的相待。


    顧含笑看著他,看穿他眼底的期待,以及那已經湧起的喜悅。


    她的過去,隻剩下仇恨!沒有如果,沒有假如。當他深夜帶她去初相識之地,備下一壺毒酒之時,就注定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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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活了,過去留給她的,隻有仇恨和虧欠。


    恨著那些負了她的,首當其衝的便是魏然。虧欠了那些愛著她的,首先便是穀梁卓和她的家人。


    她覺得,她能重活一次,是為了彌補缺憾,親手了卻前世的遺憾,除去當初的仇人。


    既然人生都是新的,為何要為當初那段讓她死去的感情而留戀?


    “不會!”


    簡短的兩個字,抹煞了魏然僅剩的期盼,損及了他驕傲的自尊。


    他放低姿態,得到的,隻有這兩個字嗎?


    “你愛上了別人?”他下意識的追問。


    顧含笑定定的看著他,嘴角彎起一道嘲諷的弧度,她知道他想讓她否定他的猜測,以此滿足他那點小小的自尊。


    可是,她偏不讓他如願!


    “對!”她點頭,似乎聽到了他自尊破碎的聲音。


    魏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倏然轉身遠去。


    顧含笑漠然的關上窗戶,回轉床邊坐下。冬夜的溫度太冷,不過是在窗口站了些許時間,她的手腳已經冰涼。


    躲在有些暖意的被窩之中,手腳的溫度想要回升卻是極慢。禁不住思念起穀梁修身上的溫度,仿若還能感受到他那帶著暖意的氣息。


    忍不住苦笑,習慣了溫暖,已經開始不習慣自身的溫度了嗎?


    將腦海中那令她回味的溫暖摒除,閉上眼,逼著自己習慣自己原有的,安靜入睡。


    而魏然在離開顧家之後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魏家,雖然府中各處都是張燈結彩,可是,他心中卻是歡喜不起來。


    她有了喜歡之人啊!回想去年的今日,她可以為了他不顧天寒地凍,隻為搜集雪水,采摘臘梅,隻想著來年讓他開心一場。那個時候,自己聽聞之後,做出一副責備模樣,換來她微紅的臉頰上,帶著的幸福笑意。


    雪水煮成的花茶尚未喝到,她卻已經愛上了他人。而他,也要迎娶其他女子為妻。


    是誰的錯?他的?還是她的?


    一時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畫麵,最後全數破碎,隻有顧含笑冷漠的模樣獨在。


    忽然輕笑一聲,魏然眼底的哀傷緩緩消散。


    “含笑,是你逼我的!祖父說的對,既然你已經不愛我了,隻要我大權在握,就算是囚禁,我也要讓你留在我身邊!”


    這一刻,魏然眼底迸發出的,是濃濃的自信和狠戾!


    想要挽回的,想要保留的,都在顧含笑的冷漠之中消散。現在唯獨剩下的,是他對顧含笑強烈的執著。


    哪怕不擇手段,也要讓她成為自己的。


    顧含笑並不知道,自己的絕情反倒是成了讓魏然蛻變的催化劑。自此,這一世原本因為她的重生變得有些不同的魏然,再次回歸為前世那個可以不擇手段,利用所有可利用之人的魏然。


    顧含笑畏寒,被窩裏的那點暖意,也很快消退。冬日的太陽出來的晚,隻等天邊微亮之時,她便已經被凍的睡不著了。


    擁著被坐了起來,顧含笑有點無奈。要不想小十一年紀太小,她都想把小十一抱來當暖爐了。衡哥兒畢竟是男娃,雖是姐弟,可同眠總是不行的。


    記得前世她雖然也畏寒,也是從不覺得難熬!是因為不再跟前世那般,隻一心想要幫著魏然,所以才會有了正常人會有的感覺了嗎?


    叫來冬青和蓮翹,原先她一直都不讓兩人進屋守夜服侍。不過這一次想了想,還是讓兩人輪流來屋裏陪同。雖是主仆,可是亦有姐妹之情。讓她們陪著自己睡上幾日倒也無妨。


    蓮翹和冬青連忙應了下來,蓮翹更是合著她剛從被窩裏拿出來,卻已是冰涼的手,心疼的道:“小姐,不如請個禦醫來看一看,給您開幾服藥補補身子!總是這樣冰涼,對小姐的身體也不好。”


    顧含笑隨口應了一聲,心裏琢磨著讓蓮姬給自己開藥便是。是該調理一下了,不然遭罪的總是自己。


    “大小姐那邊準備的如何了?”讓冬青選了件顏色略微喜慶一些的,不管如何,總是自家姐妹。縱然與她無情,卻是要顧及顧家的麵子。


    蓮翹一邊手腳麻利的替她打理著頭發,順口答道:“想是差不離了!老夫人,大夫人早早的就過去了。夫人剛出月子,沒敢讓她太過勞累,隻是過去坐了坐。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去了一趟,不過過後都去了夫人的風裳院。現在各房的小姐和其他府中的小姐們也都去了,正與大小姐說話。”


    冬青問道:“小姐,您可也要過去?”


    顧含笑輕輕頜首:“大姐出嫁,當妹妹的自然是要去的。冬青,將匣子裏放著的那一對玉鐲拿出來,一會兒送與大姐。”


    冬青有些不情願:“小姐,您不是都已經讓庫房送去東西了嗎?怎麽又要送?那玉鐲小姐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到現在自己都沒戴上一回呢!”


    蓮翹笑罵道:“你這小財迷!小姐讓你送你就送,哪來那些歪道理?再說了,小姐現在是郡主,這禮自然是要送的比尋常姐妹稍重一些。不然的話,指不定哪些個多嘴的又該在背後議論了。”


    顧含笑也莞爾,冬青是個小財迷,對自家手中的東西看的可緊了。特別是將匣子的鑰匙讓她保管之後,一要往外拿東西,她都像是要被割肉了似的。


    冬青聞言也隻好忍著痛,小心的摸出貼身放著的鑰匙,將匣子底放著的一對入手溫潤的白色玉鐲給拿了出來。


    等收拾好後,顧含笑這才帶著兩人,前往顧絳月所在的院落而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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