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軒有個極為特殊的愛好——罵人。而且罵起來還上癮,一旦開罵,大有不罵死人勢不休的架勢。


    當然,與潑婦罵街不同,陸文軒罵起人來,不用髒字,甚至怎麽文雅怎麽來。文雅的像是侃侃而談。細一琢磨,才會明白他的話已經把人損的一無是處了。損就損吧,他還沒有政治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覺悟,而是逐漸把被罵者個人的過錯上升到“國家興亡”的高度。


    代開朝對此是深有體會的。當年代開朝蘿卜吃多了,放了個屁。陸文軒被屁臭到,氣的指著代開朝的鼻子開始數落他。到最後,代開朝愕然發現自己的一個屁竟然已經給人類帶來了滅頂之災。


    不過好在陸文軒一般不會這麽損人,除非惹毛了他。


    這回陸文軒真的有些毒氣難消的架勢,損著損著想起了國內一例例庸醫害人、以錢為本的事件,頓時憤青本質暴露無遺。


    安舞陽一看陸文軒再嚷嚷下去中國好像就要行將完蛋了一般,趕緊強忍著疼痛拉著他走出了門診。陸文軒意猶未盡的又嚷嚷了兩句,之後忽然無比遺憾的說道:“生不逢辰啊。”


    “怎麽說?”


    “像我這麽會罵人的,要是在明朝,怎麽也能混個禦史言官的官兒當當。”陸文軒此言非虛,縱觀中國曆史,明朝是個很特別的也是唯一如此特別的朝代。明代不止是官員,就連老百姓都很善於罵人。不僅罵普通人,連皇帝也敢張嘴就罵——當然,不會指著皇帝的鼻子罵娘,人家罵的比陸文軒還文雅——皇帝還沒輒。別看是封建社會,可比現在強得多。起碼在現在,你罵罵村長就得把你關起來。更可笑的是你用村長的杯子喝杯水,就能關你三五天,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安舞陽苦笑一聲,扶著陸文軒捂著小腹,凝眉道:“別憤青了。現在怎麽辦?”


    陸文軒這才從遺憾中回過神來,“去找那瘋婆子。”


    攙著安舞陽再度找到那瘋婆子,提及“痛經”的問題,瘋婆子六個字就把二人打發了。瘋婆子說:“副作用,沒辦法。”任憑陸文軒如何糾纏,瘋婆子仍是不肯幫忙。


    無奈,陸文軒隻得帶著安舞陽回家。


    好在安舞陽耐力非常,即使疼痛難忍,臉色煞白,汗如雨下,卻也沒有做出太過激的行為。隻是苦了陸文軒,他的手被安舞陽攥的生疼。


    陸文軒把安舞陽送回家,又代他向小貓討要了藥,給安舞陽吃下。小貓問及原因,陸文軒把原委道出,之後又忍不住對安舞陽胡亂吃藥的行為進行了一番批判。


    劉塵還在蒙頭大睡,隻是不知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裝睡。


    安頓好安舞陽,見他疼痛緩解,陸文軒小憩片刻,便又起身前往平台鎮。


    明天“再聚首”就要正式開業了,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有空,今天若是不去看看李慕翔,隻怕要等很久。想起要把一個對自己很依戀的女孩兒丟在那裏不管不問,陸文軒良心上有些不安。


    再次處於這間幹淨整潔的小房間裏,陸文軒有一種故地重遊的感覺。打著哈欠看著眼前的女孩兒,陸文軒發現她並沒有如自己想象中那樣激動的梨花帶雨,不過是略帶些驚喜與感動而已。


    陸文軒大男人的小小的虛榮心沒能滿足,多少有些失望。


    隨便聊了一些近況,陸文軒忽然發現跟這個女孩兒並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兩個生活幾乎沒有交集的人,顯然是沒有多少談資的。更何況陸文軒精神不佳,很有些昏昏欲睡的架勢,自然也沒有絞盡腦汁尋找話題的興趣。


    “很累嗎?你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飯。”李慕翔說道。


    陸文軒怔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我就像個不務正業、遊手好閑的丈夫,回家就是為了吃頓飯和睡上一覺。”說罷忽然又想,有個女人時刻在家等著自己的感覺,想必也挺溫馨吧。


    李慕翔笑了一聲,把疊好的被子展開,說道:“睡吧,等會叫你吃飯。”說著起身出去了。


    陸文軒捏了捏眼角,實在困得不行,也便不再計較那麽多,脫了鞋子躺下。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這些時日以來,陸文軒難得能夠一個人好好的睡個舒坦覺,再加上昨晚上折騰了一夜,上午又跟安舞陽東奔西跑,一旦放鬆神經睡下,也就沒有醒的時候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陸文軒睜開眼,發現天已經黑透了。房間裏隻有淡淡的月光從窗戶上灑進來。桌邊,一個女孩兒一手托腮,雙目微沉,長長的睫毛一動也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陸文軒心裏莫名的一陣感動,忽然很想好好的嗬護這個看似堅強卻又很柔弱的女孩兒。看一下時間,發現竟然已經淩晨兩點多了。輕輕的起身下床,陸文軒還沒來得及說話,女孩兒便已驚醒。


    陸文軒笑道:“怎麽不睡床上?”


    看到陸文軒起床,女孩兒輕輕一笑,沒有回答陸文軒的問題。揉了揉眼睛,道:“你醒啦,餓了吧?我去給你熱飯。”說著起身欲往外走。


    陸文軒拉住她,輕笑道:“我自己去弄就行了。你睡吧。”


    女孩兒猶疑片刻,在床上坐了下來。


    陸文軒轉身走出房間,來到廚房,把女孩兒留給他的飯菜熱了一下,隨便吃了一些。再回到房間,看到女孩兒已經躺下。


    女孩兒睜著眼睛看著陸文軒在椅子上坐下來,才道:“你也躺下吧,天還早。”


    陸文軒遲疑了一下,便在床的外側躺下,並且伸手攬住了身邊的女孩兒。女孩兒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才慢慢變的柔軟。依偎著陸文軒,女孩兒的眼睛濕了。


    她記不得有多長的時間了,到現在為止,似乎隻有身邊的這個男人才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可為什麽自己又總會不自覺的抵觸呢?腦海中那揮之不去的牽絆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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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兒說:“你朋友打來電話了。”


    “哦?男的女的?”先問男的女的,似乎是一種習慣。


    “男的,他問你今晚上是不是不回去了。我說你睡著了。”


    “嗬嗬。”陸文軒笑了一聲,想來打電話的必是安舞陽無疑。低頭看著懷裏的女孩兒,陸文軒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女孩兒對自己的依戀。與愛情無關,隻是一個弱者在累了之後需要一個肩膀依靠。


    僅此而已。


    憐香惜玉的情愫在陸文軒心中油然而生。就像背負人民期望的官員應該也必須對人民負責一般,陸文軒忽然想對懷裏這個把自己當做精神依靠的女孩兒做些什麽。比如幫她恢複記憶……這種事似乎危險性太大。或者可以幫她查一查她的身世。


    ……


    翌日清晨,陸文軒緊趕慢趕,終究還是沒趕上“再聚首”第一天營業的第一次忙碌。忙碌的不是生意,隻是心情。代開朝的包子餡還沒有研究好,小貓攤的煎餅老是爛的像破布,不可能拿出來賣。第一天的早晨,完全是在緊張而激動的悠閑中度過的。


    看到姍姍來遲的陸文軒,代開朝氣的抄起板凳要揍他,被王陽開——王明逸給攔住了。代開朝恨恨的衝著陸文軒嚷道:“你小子也忒不上進了!為了女人生意都不要了?”他這麽生氣多少有些嫉妒的因素。


    原本在外間椅子上坐著抽煙的劉塵看到陸文軒回來,臉紅了一下,起身進了廚房。


    細心的王明逸看到這副情景,詭笑一聲,問陸文軒:“兄弟,你對劉塵美女做了什麽了?”


    小貓的注意力被王明逸的話吸引過來,略帶詫異的看著陸文軒。代開朝則眉頭深鎖,有些不明所以。在他看來,劉塵不是陸文軒的表妹嗎?他們之間還能有什麽?陸文軒雖然混蛋,但也應該不會對自己的表妹下手吧?


    陸文軒瞪了王明逸一眼,道:“我能對她做什麽?!”說罷又道:“既然暫時沒事兒,我就先走了。我還有要事。”陸文軒說罷不理代開朝略帶憤怒的吼叫,徑直回了白雲小區。


    陸文軒想要找到葉斌,想問問她小七是否有個雙胞胎姐妹之類的問題。隻是葉斌到底住在哪裏,陸文軒不知道,隻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小區裏瞎轉。


    也是他運氣好,竟然在小區的花園裏找到了抱著孩子在曬太陽的葉斌。


    盡管隻是看到了背影,但陸文軒很相信自己的眼神,確定那就是葉斌。


    葉斌的對麵,還站著一個個子不高的女孩兒,女孩兒就是上次小貓也看到的那位,葉斌叫她小雷。小雷似乎在跟葉斌說著些什麽。陸文軒慢慢走近,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葉斌懷抱著孩子,正在喂奶,對小雷說:“這小家夥還挺能吃。”


    小雷笑嘻嘻的說道:“大庭廣眾之下奶孩子,你也不害臊。”


    “怕什麽,這裏又沒人。”葉斌笑道:“漲的難受,不奶孩子還能怎麽辦?”


    “老子可以幫忙。”小雷道,“你別那麽小氣,吃一口也不會死。”


    “叫聲媽,給你吃。”葉斌道。


    “你這是不識好歹了吧?老子是好心幫你,你還……”小雷話說一半,忽然看到了站在葉斌身後的陸文軒,眉頭一皺,笑著對葉斌道:“有人偷窺你。”


    葉斌嚇了一跳,趕緊回頭,看到陸文軒一臉尷尬的站在後麵,愣了一下,趕緊把孩子從身上移開。不想孩子吃得正香,咬著不肯放。“嘶……小混蛋!”葉斌疼的皺了一下眉,低聲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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