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開對朋友很大方,對女人很大方,但她也有摳門的時候,其摳門程度令人發指。


    就拿“再聚首”的招牌來說,她連幾百塊錢都舍不得花,直接把舊照牌上的字蓋住,自己拿著毛刷大筆一揮,招牌就這麽糊弄成了。


    收拾了兩天,臨開業之際,王陽開連盤鞭炮也不買,甚至“開業大吉”的一張紅字也省下來了。代開朝對這種摳門行為大為不滿,不過礙於陸文軒的麵子,也沒說什麽。


    眾人之中,除了劉銀閣,一個個都很期待後天的正式營業。劉神婆經過精心的占卜測算之後,認為這裏風水太爛,很可能最後會血本無歸。盡管開業的日子是個黃道吉日,但也不能保證生意會有多好。不過既然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畫幾張符,在灶台和門後貼上,說是有助改善風水。


    代開朝對她這種行為頗為納悶,找到正在搗鼓著一碗水果醬的陸文軒,問他:“你這位表妹怎麽跟劉大師這麽像啊?不止愛好,連長相都有幾分神似。”


    “你那眼神不行。”陸文軒道:“連馮鞏和趙本上倆人,你都會覺得神似。”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神似與眼神無關……”


    “得了,代廚師,沒事兒去練練廚藝,別整天瞎琢磨。”陸文軒把水果醬倒進麵糊裏,使勁攪拌起來。


    代開朝看著那屎黃色的麵糊,凝眉咧嘴:“你這是幹什麽?”


    “我在研製水果煎餅。”


    “水果煎餅是這麽做的嗎?”


    “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我發現你這人還挺愛管閑事兒的。”


    “好心當成驢肝肺。”代開朝不滿道:“我是怕你亂搞,把顧客吃壞了,咱們可就麻煩了。算了,我不管你,我跟你姐說。”代開朝說著衝著外間喊道:“明逸!你來一下。”


    陸文軒掏了掏耳朵,斜著眼看著代開朝,道:“你以後也管她叫姐成嗎?”


    代開朝沒有理會陸文軒,看王陽開叼著一根煙走進來,才指著陸文軒的那盆傑作,說道:“明逸,你看看你兄弟都幹了些什麽。萬一把顧客吃壞了,咱這店可就關門大吉了。”


    王陽開笑嘻嘻的走上前,胳膊搭在陸文軒肩膀上,嗅了兩下鼻子,說道:“味道還不錯嘛。”說罷又回頭對代開朝道:“水果嘛,怎麽會吃壞。”


    代開朝咧一下嘴,懶得跟他們姐弟廢話,去外間抽悶煙去了。


    王陽開笑著用手指撩了撩陸文軒額前的頭發,咂著嘴說道:“一個會做飯的帥哥,不錯,我都快想嫁給你了。”


    陸文軒一把推開王陽開,道:“少來這套。”


    王陽開咧嘴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重新走上前,靠著案台站著,吐了個煙圈兒,說道:“我發現老代這小子最近好像不怎麽開心,是不是真的跟小嫚分手了?”


    “感情的事,咱還是別操那份心了。”陸文軒繼續攪拌著盆裏的水果醬麵粉混合物,“賺錢才是硬道理。”


    “這話說的,朋友之間不該多關心一下嗎?”王陽開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有空再說吧。”陸文軒最近對別人的“感情問題”很反感,基本上的原則就是能躲就躲。


    王陽開丟掉煙頭兒,撩了撩耳際的頭發,拍了一下陸文軒的肩膀,問道:“你說我把頭發染成黃色會不會好看一點?”


    “屎黃色嗎?”


    王陽開惡心了一把,給了陸文軒一個鄙視的手勢,轉身出去了。她前腳出去,劉銀閣後腳就進來了。回頭看著王陽開走進來,劉銀閣嘀咕道:“這小子,還真有女人味兒。”說著倒了一杯水,衝著陸文軒吹了一聲口哨,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表哥”,說道:“你說我們三個中哪個最漂亮?”


    “這個嘛……我這人不怎麽挑剔,看著都差不多。”


    “切。”劉銀閣喝一口水,正準備出去,身子忽然僵了一下,驚道:“壞了!”


    “嗯?”陸文軒回頭看了她一眼,皺眉問道:“又癢了?”


    “不是。可能……可能痛經了……”劉銀閣說著上下頜就哆嗦了一下,放下水杯,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她要去跟小貓討要那盒美國產的專治痛經的藥。


    陸文軒笑了一聲,繼續搗鼓自己的混合物。心說這下身邊可就多了三個真正的女人了,想想也挺有趣的。有三個美女吸引眼球,飯店生意肯定不會差。現在可是美女經濟啊。


    劉銀閣吃完藥,疼痛緩解了一些,便拉著小貓到一邊交流“痛經”經驗去了。王陽開則坐在門口欣賞著路過的男男女女。代開朝看現在也沒什麽事兒,就告辭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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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時候,安舞陽過來找陸文軒的時候,陸文軒正在為“水果煎餅”的味道不佳而頭痛,呆望著滿滿一盆黃不拉幾的麵糊想主意。一見麵安舞陽就急不可待的說道:“明天陪我去趟平台鎮吧!”


    陸文軒看了看一臉焦急的安舞陽,問道:“嗯?怎麽了?”


    安舞陽歎一口氣,說道:“今天孟潔打來電話,有意無意的提及她哥結婚的事情,言語間盡是羨慕的味道。”點上一支煙,安舞陽痛苦的抽了一口,“我要跟她結婚!等不及了!”


    陸文軒勸道:“你這人就是急性子,這事兒急不來。也不知道那瘋婆子做出來藥沒,況且藥效是什麽樣也不清楚。你不會也想菊花癢吧?”陸文軒不無擔憂的說道:“你要是再菊花癢,我可就真的沒地方睡了。”


    安舞陽神情堅毅的說道:“總是有希望的。”


    陸文軒無法,隻得答應下來。


    傍晚時候,陸文軒終究還是沒想出來如何改變“水果煎餅”的味道的辦法,隻得打道回府。


    王陽開回了自己家睡覺,這讓小貓著實鬆了一口氣。這些天王陽開一直賴著跟她睡一張床,讓她多少有些消受不起。小貓的這種神情讓其餘人都頗覺有趣。陸文軒更忍不住問道:“表妹,是不是沒有陽開美女陪你你難受啊?”


    小貓臉一紅,說道:“怎麽可能。隻是跟她睡一起挺別扭。”


    陸文軒可不信這話,隻是跟劉銀閣一起賤笑不已。安舞陽心裏有事,倒沒有心情笑話小貓。小貓沒好氣的瞪了劉銀閣一眼,道:“好心給你藥,你還笑話我!”


    “誒?你表哥也笑話你了,你怎麽不說?”劉銀閣不滿道。


    小貓張張嘴,看到陸文軒笑嘻嘻的表情,把到嘴邊的話吞回了肚裏。


    四人說說笑笑回了住處,各自安睡。


    安舞陽又唉聲歎氣了半夜,攪得陸文軒也一直沒有睡著。等安舞陽終於把一盒煙都報銷掉之後,才再次歎氣睡覺。陸文軒剛鬆一口氣,忽然有人敲門。


    陸文軒心下奇怪,問道:“誰啊?”


    “我!快開門!”是劉銀閣的聲音。


    陸文軒和安舞陽相視一眼,起身開門。門一打開就看到了捂著屁股一臉苦悶的劉銀閣。劉銀閣急道:“表哥!救命啊!”


    “怎……怎麽了?”


    “我……我還他媽的癢!”劉銀閣說話都帶上哭腔了,“媽的老子這都變成女人了怎麽菊花還癢啊!”


    陸文軒想笑沒敢笑,極力裝出一副同情模樣,說道:“用火腿腸吧。”


    “昨天就被我用完了!今天忘了買,現在這時候也沒處買了。”劉銀閣說著話,眼睛瞄向了陸文軒下身。


    陸文軒頓時睡意全消,趕緊關門。劉銀閣反應更快,伸腳卡住了門,還淚眼汪汪的哀求著:“表哥!我親哥!你幫幫我!我受不了了!”


    陸文軒使勁推著門,苦笑著說道:“表妹啊,你哥我對菊花真的沒興趣!”


    “當我求你了還不行?”劉銀閣一手捂著屁股,渾身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使勁推門,“我……癢的出奇!”


    陸文軒推著門不肯放劉銀閣進來,腦筋急轉,想著推托之詞。“我……我……我這些天不知道怎麽回事,不舉了!”陸文軒說的是實話,想起劉銀閣曾經的男人身份,他想舉也舉不起來。而且他也認為,如果自己真的“幫”了劉銀閣,一旦劉銀閣菊花不癢了冷靜下來,肯定會羞憤自殺。至少也會對陸某怨恨不已。多年友情,隻怕會因著這一“爆”而煙消雲散。


    “好你個陸文軒!你可真夠朋友!”劉銀閣忽然破口大罵,她是真急了眼了。那種菊花騷癢無比的感覺……沒有親身體驗過是沒有發言權的。這感覺,大概隻有劉神婆能夠了解了。“你我兄弟出生入死那麽多年!這點小忙都不肯幫?**的又不吃虧!你就裝逼吧!”


    安舞陽聽到二人對話,噗哧一聲笑了。“文軒你就幫幫她好了,劉塵妹妹現在可是美女,你還裝什麽純情少男啊?”


    “可……可我真的不舉了!”陸文軒回頭看著安舞陽,苦著臉說道:“要不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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