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江怡纏著孟潔,非要她說說初吻是怎麽丟的,孟潔是一再推脫就是不說。另一邊,陸文軒和安舞陽唧唧歪歪了半天,兩人俱是口幹舌燥。


    吵著吵著,陸文軒轉念一想:得,他一個都快要變成女人的男人,我跟他計較什麽啊?大手一擺:“行啦兄弟,我說不過你,甘敗下風。”


    安舞陽心裏那個樂啊。跟陸文軒吵了好幾年了,他這還是頭一遭說的陸文軒認輸。“你早該認輸了。”剛說罷,還沒來得及損上陸文軒幾句,門鈴響了。安舞陽起身去開門,打開門一看,看到門外人,頗覺意外。“呦,我當是誰呢,你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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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啊?”陸文軒勾著腦袋往門口張望,“嘿,老代啊。”


    老代,就是那位大學裸奔第一人——代開朝。他的名頭,曾一度高過“人妻殺手”陸文軒。棱角分明的臉龐,劍眉星目。一公分左右長度的頭發一根根豎起來,像他的人一樣挺拔。身高一米八二,身材壯實卻不臃腫,腹部還有六塊腹肌,再加上古銅色的肌膚。標準男人的身材曾讓許多女孩兒為之傾倒——特別是那次裸奔的時候。


    代開朝笑著拍了拍安舞陽的肩膀:“嘖嘖嘖,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小安同誌這臉蛋兒愈發白淨了。乍一看我還以為是個美女呢。”說笑著大模大樣的走進來,在陸文軒麵前的沙發上坐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紅塔山,散了煙點上火。


    代開朝一句話說的安舞陽心裏猛地一激靈:看來自己離徹底變身的日子也不遠了,竟然被代開朝這個馬大哈一眼瞧出了自己的變化。心裏一擔心,本來到嘴邊的客套話就說不出來了。隻是憂心忡忡的在沙發上坐下來,不言不語。


    “老代混的不錯嘛。”陸文軒抽著紅塔山,恭維代開朝,“我記得以前你撐死了抽盒三塊的一品梅。”


    “咳,我這是打腫臉充胖子。”代開朝自嘲的笑道:“你們都是白領小資,我能拿三塊的煙給你們抽嗎?”


    “嘿。”陸文軒問:“不是明天才聚會嗎?你怎麽這時候來了?”


    代開朝搖頭歎氣,“心裏煩,來找老朋友聊聊。”


    安舞陽問:“最近在哪高就呢?”


    “別提了,一提這事兒我心裏就不爽。”代開朝看起來似乎滿腹牢騷,見了老朋友,忍不住嘮叨兩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當年老子怎麽也沒想到這四年大學算是白上了。換了幾家公司,工資都不咋滴。咱好歹也是有文化有理想的有誌青年,能寄人籬下混吃等死嗎?”


    代開朝這話說到陸文軒心坎兒上了,接話道:“那不能。”


    “是啊,我也這麽想的。”代開朝一攤手,道:“所以啊,我就想著要創業。可咱不是沒資本嗎,隻能從小的做起。正好認識一賣大排檔的老鄉,人挺好,一聊才知道竟然還是我遠房親戚的朋友。幾句話下來,我才知道,丫小學沒畢業的家夥,一天掙的錢頂我一個月。”


    “嗬,搞大排檔這麽來錢?”陸文軒問。


    “跟大買**自然是小菜,不過跟咱比啊,人家那是大買賣。”代開朝笑道:“我這一琢磨啊,幹脆,也別管什麽大學本科了,我就跟他學做飯吧。學了幾天,我才發現廚師也不是好學的,搞不好又得用兩年青春。最後跟他學了炒飯的功夫,練熟了手,自己歸置了一些家夥事兒,擺攤賣炒飯。”


    陸文軒和安舞陽對望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總覺得一個大學生去賣炒飯,多少有點屈才。


    代開朝看出了二人心思,忍不住樂了。“你們還真別以為屈才,沒麵子。這世道,掙錢的買賣就不丟臉。我問問你們,你們一個月掙多少錢?”


    陸文軒沒吱聲,這個問題他不好回答。要說自己一個大好青年沒啥正當職業,那多丟人。


    安舞陽倒不覺的有什麽,覺得自己的工資雖然不高吧,好歹還算拿得出手,道:“三千多點兒。”


    “哦,跟我差不多。”代開朝有些意外,他以為安舞陽頂多一個月兩千不得了了。“不過你那是給別人打工,看別人臉色吃飯。我這是自己的買賣,想幹就幹,不想幹也不用跟誰告假。多自在啊。”


    “那倒是。”安舞陽想起那“公豬”的黃瓜臉,自嘲的笑了一聲。


    陸文軒問:“聽你這麽說,你混得挺好嗎,怎麽還怨婦一樣抱怨什麽不爽啊?不會是消遣我們哥兒倆吧?”


    “咳。各有各的難處啊。”代開朝直撇嘴,“我這買賣,好有一比啊。”


    “怎麽講?”陸文軒問。


    “就好比山窩子裏放羊,就怕來了狼。”代開朝說著臉上就帶了點不岔,“這不,前些時候還好,湊合著能過。可這個月不行,我的家夥事兒已經被狼叼走兩回了,算上這回,可就是第三次了。”


    陸文軒聽明白了。代開朝這是把城管比作狼了。“那怎麽辦啊?”


    “還能怎麽辦,等到了星期一拿著錢去贖吧。”代開朝狠抽了一口煙,道:“也該著我倒黴,小道消息不夠靈通。平時周六城管是不查的,哪成想今天省裏什麽領導要來,城管加班了。奶奶的,氣得我啊……我在想,哪天老子弄身城管服,穿在身上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搶那些小販的家夥事兒了。”


    “咳,搶那些有什麽用,又不好出手,還不值錢,也就城管能看到眼裏。正常人誰搶那玩意兒啊。”陸文軒苦笑道。


    “也是。對了,聽說前段時間哪個地方的城管和銀行職工打起來了。”代開朝道。


    “嗯,狗咬狗一嘴毛。”陸文軒道。


    代開朝咧嘴笑道,“等哪天哥哥實在沒活路了,就找幾個兄弟,弄些城管裝備去打劫銀行。”


    陸文軒一聽這話,伸出了大拇指,挖苦道:“這主意你都想得出來?高,實在是高。”


    安舞陽直咧嘴,“那你還不如冒充交警,找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段攔車罰款呢,比打劫銀行保險多了。”


    陸文軒又衝著安舞陽豎大拇指,“你這招兒不止高,簡直絕了。”


    代開朝訕笑了一聲,歎了一口氣,“扯淡而已,哥哥我野心不大。隻要餓不死啊,斷然不能去走亡命天涯的道兒。”抬眼看看陸文軒,問道:“兄弟,你在哪高就呢?”


    “我?我這正在研究宅男心理學呢。”陸文軒胡扯道:“怎麽樣,代老板,請不請人啊?”陸文軒倒還真想跟著代開朝混兩天看看,雖然不是什麽體麵事兒,好歹有代開朝陪著。丟人的事兒有人陪,那也就不會覺得太丟人了。總歸比在家裏當宅男要強得多。別看陸文軒說話時嘻嘻哈哈的,他這是拿真話當假話說呢。


    代開朝樂了,“別逗了,我這點錢,一個人花花正好,再請人就劃不來了。再說了,我還不了解你?我要真請你幫忙啊,侍候好了還行,你能給我好好幹。要是侍候不好,你還不得給我摔盤子砸碗啊?”


    陸文軒笑了笑,沒吱聲。麵上平靜,心裏可就不安分了。他沒在失望於代開朝不請他,而是在想著代開朝擺攤賣炒飯的事兒。尋思著代開朝說的話是沒錯。什麽大學生不大學生的,掙錢才是硬道理。自己扮乞丐賣《如來神掌》還不如他擺地攤有麵子呢。


    陸文軒心裏還挺佩服代開朝的勇氣。自己扮乞丐是化了妝的,別人認不得,他代開朝總不能化妝賣飯。當了二十來年祖國的花朵和希望,要是沒有一定的修養,那哪能忍著認識的人的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去做市井小販啊。


    陸文軒忽然明白了:想創業想發財想出人頭地啊,那就得放下大學生的架子,大學生本也沒有擺架子的資本了。以前人們總把考上大學當成古代考上了狀元一樣興奮。現如今,考上大學也不過是等於考上了秀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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