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軒記得有位大學前輩告訴他:“有人說金錢會讓友誼變得肮髒,但事實上許多時候,金錢同樣可以體現友誼的存在。在這樣的金錢社會,如果有人願意在你看起來根本無力償還債務的時候把錢借給你,你應該真誠的向他道謝,並且記得這份恩情。如果有人在你沒有提出借錢的情況下主動把錢借給他認為有了困難的你。那你應該被感動,並且終生不忘。當然,也不排除他可能有什麽陰謀。”


    陸文軒心中感動,把這份情誼深埋心底。


    拿起紙袋,從袋口看了看裏麵的錢,又看著安舞陽,陸文軒笑道:“你對我這麽好幹什麽?總不會指望等自己變成了女人好讓我養你吧?”


    安舞陽臉陰了下來,一把搶過紙袋,塞回口袋裏,“狗咬呂洞賓的東西。”


    陸文軒大笑起來,拿起酒瓶,給安舞陽倒滿酒。“你還真以為哥哥裝乞丐騙錢啊?哥哥我是去賣東西了。你等會兒。”放下酒瓶站起來進了自己的房間,不大會兒拿著一本《如來神掌》回來。


    把書丟在安舞陽麵前,又重新坐回沙發上,臉上帶著笑,看著安舞陽不說話。


    安舞陽拿起書看了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陸文軒,好大一會兒,才道:“這也行?”


    “嘿嘿。”陸文軒得意洋洋的笑著,“要是不行哥哥我拿什麽請你吃飯啊?”


    安舞陽哼哧哼哧的笑了一聲,連連搖頭。“你也不早說。害我白白為你的前途操心。”


    “**要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推出來嘛。讓你痛苦一下,再忽然給你驚喜,才是最完美的喜劇。”陸文軒笑著,端起自己的酒杯,道:“好久沒有喝酒了吧?今天咱就喝個痛快。”


    “好。”安舞陽苦笑,“借酒消愁吧。”


    兩人暫時放下了心頭所有壓抑,把心中的抑鬱之氣發泄在了酒桌上。聊一聊往事,感慨非常的碰上一杯。談一談未來,再哀歎連連的碰上一杯。


    天黑透的時候,陸文軒買的兩瓶高度白酒,一瓶見了底,一瓶也所剩無幾了。兩人也就是半斤八兩的酒量,喝到這份上,精神有些不受控製,腦袋也有些反應遲鈍。


    安舞陽拿著筷子,跟一顆豆芽較勁。“他……他奶奶的,我就不信搞不定它。”


    陸文軒半仰著身子靠在沙發上,手裏端著酒杯,偶爾呡上一口辛辣的白酒,看到安舞陽神情嚴肅的對付一根豆芽菜,忍不住樂了。“你喝多了,筷子搞不定它就直接下手嘛。”


    “有道理。”安舞陽放下筷子,直接下手去抓,捏起那根豆芽,放進嘴裏,一臉的成就感。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拍了拍腦門,道:“真喝多了,頭疼。”歎一口氣,又道:“最近頭疼的事兒真他媽的多。我們經理,那頭豬,就是個發情的公豬。”


    “對你發情了?”陸文軒笑問。


    “差點兒!”安舞陽打了個酒嗝,道:“上回我們公司裏一個小丫頭把一個數據搞錯了,那公豬連句難聽的話都沒有,還好聲好氣的安慰她讓她不要太自責。老子同樣是犯了小錯,就被那公豬罵的像對她不好的後爹一樣。”


    “嗨,男人嘛,都這樣,對女部下總是不忍心責罵的。”陸文軒道。


    “屁,她要是男人我就不生氣了。”安舞陽恨恨的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抓起酒瓶滿上,續道:“你說哥哥我這麽帥這麽有氣質,她竟然忍心罵我!太……太沒天理了!”


    陸文軒啞然失笑,“女的怎麽還成公豬了?”


    “她玩美國的《魔獸世界》,起了個拚音名字就叫公豬。”安舞陽用手指沾了沾菜汁兒,在桌上寫下一行拚音:gongzhu。“看,公豬吧?”


    “嗯……公主吧?”


    “她還公主?我呸!長得跟沒上大糞的田裏的黃瓜一樣。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還噴一種嗆人的香水。我他媽的真想跟她說,‘豬穿上禮服也還是豬。’就是沒敢說。”


    “沒上大糞的田裏的黃瓜?”陸文軒的腦海裏立刻出現了一個又瘦又小滿臉青春痘的女孩子的形象。“這話跟我說說也就算啦,別對外人說。這麽損一個女人,會引起公憤的。再說了,你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人嘔什麽氣啊。她罵她的,咱就當她在放屁。”


    “那不行,老子怎麽說也是知名學府的高材生。怎麽……合著老子辛辛苦苦上了近0年學就是為了給她罵的?”安舞陽越說越氣,在酒精的刺激下,醉醺醺的他失去了往日的自製力,深埋心底許久的壓力像是泄洪的河水傾瀉下來。頭發淩亂,衣服斜斜的掛在身上,與平日裏文質彬彬的模樣判若兩人。“自打老子在這家公司上班,她就總跟老子作對。老子招她惹她了?要不是為了和孟潔的將來,我早他媽的不幹了!”想起和孟潔的將來,安舞陽鼻子酸了。“唉……也許,再也沒有將來了。”說罷,又把杯中酒灌了下去。


    看到失態的安舞陽,陸文軒雙眉深鎖,為朋友的狀況感到擔憂,卻又無能為力。酒精衝上腦門,頭痛欲裂。“怎麽會呢。”


    “會的……會的。”安舞陽喃喃低語,“老子都要變成女人了,一切都完了。”


    陸文軒心中莫名的反感,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懦弱的人,更看不得自己的好友變成懦夫。忽然吼道:“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看到安舞陽轉眼看來,又憤怒的吼道:“**的還是男人嗎!整個一娘們兒!這不還沒變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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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吼什麽吼!”安舞陽也怒道:“你能理解老子現在的心情嗎!又不是你要變成女人了!又不是你要跟女朋友分手了!”說著說著悲從中來,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天塌了,你懂嗎?所有的一切都將離我而去,所有的努力都將不複存在,我這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你知道嗎?我一直憧憬著有朝一日能風風光光的把孟潔娶回家,再讓她給我生個孩子,一家人其樂融融……所有的夢想都將在我變成女人的那一天像泡沫一樣破掉……所有的……”安舞陽喋喋不休的說著,似乎想把一輩子的痛苦都講出來。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像一個孩子認真的搭著積木,想要搭成童年的夢想。不成想搭了一半的積木突然被人一腳踹下,轟然倒塌。那作惡的凶手,卻又找也找不到。積木碎了,再也搭不起來……”


    陸文軒軟了下來,看著安舞陽落淚,心裏也不是滋味。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忽然明白了。安舞陽最痛苦的不是即將要變身,而是即將要失去那堆到一半的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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