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


    辦公室沒有儲存任何食物,純淨水倒是有一大桶,我和蘇眉都喝了不少水充饑,隻是越喝越餓,還不停撒尿。


    蘇眉偎依在我胸膛上,和我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有時我會用手故意碰到她的Ru房,她就會咯咯地笑。驚恐地折騰了一天,蘇眉肯定累了,夜裏十點多時她像一隻貓一樣蜷曲在我懷裏睡著了。我還是無法入睡,時不時到門口看看門外的喪屍散去沒有,可每次我都很失望,黑夜中它們還是在走廊中不知疲倦地遊蕩。


    夜裏一點也不安寧,推開窗戶時,就能聽到打鬥和慘叫的聲音,女人和小孩的哭聲,以及喪屍毛骨悚然的嚎叫。


    辦公室裏暫時還沒有停電,但我也沒有開燈,根本不必開燈,公司大樓的對麵有幾處建築著火了,火光衝天,把辦公室裏映得很亮。城市裏很多地方都失火了,在黑夜中遠遠望去,仿佛是星星點點的燈光,讓人有燈火輝煌的錯覺,再仔細看,會發現那些火是跳動的,不是燈光,而是地獄裏的業火。


    電腦一直開著,隔一會我就會上網看看,我發的帖子已經有很多人回複了,說我的帖子很及時對他們很有幫助,還有不少人回帖以他們的所見所聞證實我的推測的可信性。從網上了解到,大多數人現在都像我一樣,要麽正躲在公司,要麽躲在家裏,而且我們麵臨同樣的困境,食物。


    淩晨兩點時,從大樓東邊傳來一陣槍聲,槍聲比較密集,但又不算太密集,我想那不是軍隊,大概是警察之類的組織和喪屍發生了交戰,我側耳傾聽,半個小時後槍聲漸漸散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邊打贏了,不過我想喪屍的勝算大概更大一些。


    再後來,我也沉沉地睡去了。


    醒來時已經九點了。我發現我正躺在蘇眉的大腿上,蘇眉比我醒的早。


    我爬起來立刻跑到門口向外看,那些喪屍還是沒有散去。大清早的,這讓我心情很不好。


    從昨天早上到今天一直沒有吃飯,腹中空空,饑餓感越來越強。


    蘇眉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我則呆呆地站在窗口看街上的情況。這樣又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我對蘇眉說:“我們殺出去吧,趁著還有體力,再等隻怕情況會越來越糟。”


    “好,我聽你的。就算衝出去讓喪屍吃了,我也不想這麽餓死。”蘇眉的語氣既絕望又勇敢。


    我聽了一陣感傷,也覺得欣慰,我欣慰這個女人在生死關頭沒有哭哭啼啼地扯男人的後腿。不過,她大概誤會我的意思了,以為我要從正門殺出去,那純是送死。


    我給蘇眉講了我昨晚思考的計劃。我打算把辦公室裏的四麵窗簾撕了,做成繩子,應該差不多能夠放到一樓。如果能順利利用窗簾爬到一樓,我計劃先取得銀行武裝押送保安遺留下來的槍支,街上雖然依然遊蕩著很多喪屍人,但密度比昨天還是小了,我估計我應該能順利得到槍支。


    接下來就是往哪躲避藏匿的問題。街上到處都是喪屍,想逃遠了,不切實際,在我們著陸點最近的地方,有兩個最佳的躲避地址,一處是我以前經常去買煙的小超市,一處就是樓下的銀行。


    小超市是個不錯的藏匿地點,至少躲在裏麵不會像我們現在這樣挨餓,裏麵會有不少吃食,但小超市的防禦力量太差了,根本不能阻攔喪屍的攻擊,而且裏麵回旋空間小,一旦被喪屍突破,我們就成了甕中之鱉。


    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逃避到銀行裏最安全,畢竟銀行是重要的建築,有一定的防禦力,但銀行裏也不一定有遺留的食物,所以我的計劃是我先通過窗簾下去,蘇眉在我之後,等我拿到槍後,火力支援蘇眉去超市取食物,然後一起逃到銀行裏。這樣我們可以運輸食物的時間和人力有限,根本不能一次取得大量食物,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其他的吧。


    蘇眉對我的計劃表示完全讚同,於是我們立刻動手將窗簾撕成十多厘米寬的長條,然後把所有長布條綁在一塊,完工後我提溜到窗外一試,恰好離地還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初戰告捷,讓我幹勁十足,又砸了一隻椅子,我自己拿了一根椅子腿插在腰上,一根讓蘇眉拿著。


    蘇眉隻穿著一條職業短裙,棍子沒有地方插,她沉默了片刻把棍子咬在嘴裏含糊地道:“我咬著就行。”


    我心裏暗暗點頭,蘇眉雖然千嬌百媚的小女人模樣,但畢竟是農村出來的女孩,適應能力真是非常棒的,不過我一個大男人可不能讓女人像狗一樣叼著棍子,我把我的皮腰帶解下來,係到她的小蠻腰上,將棍子插在了腰帶上。然後我把我的T恤也脫了下來,給蘇眉穿上。畢竟蘇眉是女人,隻穿著一條胸罩跑到街上不太好,即使現在世界已經亂的不成模樣。其實我早就想讓蘇眉穿上我的T恤,但我舍不得,我是說我舍不得看不到蘇眉一雙雪白的大奶在我眼前晃蕩的美景。


    到底是美女,穿什麽都好看,我的黑T恤罩在蘇眉身上略顯誇大,但看著也別有一番風味。蘇眉穿好我的T恤,扭動著身體左右看了一下,又挺挺胸脯,突然彎腰脫下高跟鞋,在地上猛砸了幾下,把鞋子的高跟給掰了下來,歎道:“可惜了,這是我最貴的一雙鞋子。”


    我讚許地朝蘇眉點點頭。這個女人確實省心,知道自己該做什麽,這叫眼裏有活。要是現在身邊有個嬌生慣養的小娘們要伺候,那還不得把我給拖累死了。


    <a id="ads" href="/">【本站首發,最快更新】</a>


    兩個人武裝完畢,不經意間彼此目光在空氣中交集,也算深情地對望了一會,蘇眉踮起腳尖鼓起她鮮嫩的小嘴在我嘴上輕輕親了一口。這是要去逃生,不是去送死,我不想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於是我朗聲笑道:“哥哥我先下去探路了。”說完我麻利地翻上窗子。


    攀著窗簾做成的繩子往下爬,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簡單。我不能爬得太快,這樣會把並不堅韌的“繩子”扯斷,又不敢攀落得太慢,在半空耽誤的時間越久就越會引起喪屍的注意。我盡量保持著一個夠快又不算太快的速度下攀落,過了大約兩分鍾我才落到地上。


    等我落地後,蘇眉才攀著繩子慢慢下落,我已經驗證了“繩子”的堅韌程度,知道蘇眉不是個膽小的女人,我相信她肯定能順利落地,也不去擔心她,迅速地觀察了四周的情況,確定了其中一個銀行武裝押運保安死亡的位置,我貓著身子飛快地跑了過去。


    此時街上喪屍的密度比昨天少了不少,但還是有非常多的喪屍在遊蕩,在我身邊五十米內,大約有二十多個喪屍,最近的際個就在我左側五米遠的地方,不過它們正在吃著一個隻剩半個身子的人,並沒有在意我。


    我貓著身子朝一個死亡了的銀行武裝押運保安跑去,盡量壓低身子不發出聲響,可是就快順利到達目標點時還是出差錯了,我踩在一具我以為是屍體的殘缺的遺體上時,那死屍發出了一聲低吼。


    日,該死,這是個喪屍。


    其實也不怪我,我也注意到這具隻有一半的喪屍了,它的四肢全被吃掉了,如果不是它腦袋還在,這東西簡直就是一個規則的長方體了,它的腦袋也是血肉模糊,兩隻耳朵都沒有了,肚子被開膛,腸子流了一地,像尾巴一樣拖在屁股後麵。


    這不是活脫脫一個呂後發明的“人彘”嘛,就這麽個東西誰看到也不會以為它還活著啊,所以我才很沒覺悟地踩在它身上,這可倒黴了,不知是否是四周的喪屍聽到這個喪屍人彘的吼叫,數十米內,無論正朝東西南北哪個方向走的喪屍們,都先後歪過頭來看我,然後朝我走來……


    這一變故簡直把我的腸子都悔青了,我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走路一定多加小心,萬一踩到喪屍就倒黴大了,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變故都發生了,後悔也無濟於事,隻有硬著頭皮繼續幹,我也不遮掩身形了,長身而起,飛快地跑到武裝押運保安的殘骸身邊,撿起掉落在殘骸旁邊的一支槍。


    我平時也喜歡讀點軍事雜誌上上軍事論壇,這槍我認識,是97式18.4mm防暴槍,樣子和CS上的B21差不多。這讓我很失望,97式18.4mm防暴槍的彈容量太小了,上滿了也隻五發子彈,它不是軍用製式武器,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有效射程我記得大約也就五十來米,不過這槍也有個優點,就是輕,真他媽出乎意料的輕,入手我掂量了掂量,也就五斤來沉,還沒一隻老母雞沉呢。


    總共彈容量就五發,而且或許還開過槍,打幾響不就成燒火棍了,我連忙在押運保安的殘骸上尋找備用子彈。


    之所以說是殘骸不是遺體屍體什麽的,是這保安的下場太慘了,渾身骨頭都沒剩下幾根,更別說肉了,幸好喪屍人不吃纖維製品,這押運保安的衣服倒基本還在,隻是被撕碎了,我找到他的馬甲,這馬甲還算完整,在馬甲兩邊的有四個霰彈儲存袋,我大體看了下,約有二十來發子彈。


    我的T恤給蘇眉穿了,現在正光著膀子,於是順手把這保安遺留下來的還算蠻帥氣的馬甲穿身上了,又急忙給這把霰彈槍壓滿子彈。


    這時周圍已經烏壓壓圍上來了五十來個喪屍,有一個就在三四步的距離,這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喪屍,是我們公司附近一個開小吃店的老板娘,我不但認識她,還和她蠻熟的,偶爾我還到她店裏和她打情罵俏,不過現在她已經是它了,目光空洞,嘴唇烏黑,呲牙咧嘴,我一時心慌,單手提溜起霰彈槍,瞄準它的腦袋,猛扣扳機,把它的腦袋轟了個對穿。


    我覺得我剛才的動作很有小馬哥的風範了。不過以後如果沒有必要,我肯定不耍帥了,這槍後座力很大,單手開槍震的我手腕直疼。抬頭看去,蘇眉已經攀落到三樓了,此時我也顧不上她,還要去拿另外一支霰彈槍。


    另外一支槍的遺放位置阻著四個喪屍,我的槍裏恰好還有四顆子彈,我跳上一輛失去主人的奧迪,又在近距離炸掉了另一個喪屍的腦袋,翻越了兩輛車子,霰彈槍就在眼前,不過兩個喪屍人也在眼前。再開槍時卻失去了準頭,這一槍隻是把它嘴巴和脖子的位置轟成了馬蜂窩,但對這個喪屍沒有造成實質傷害,我連忙補救,打了一個完美的爆頭。


    這兩槍的時間,另外一個喪屍就撲了上來,霰彈槍已經沒有子彈了,再裝彈也來不及了,也舍不得用槍來砸喪屍,把霰彈槍交到左手裏,右手抽出插在腰裏的木棍,側身閃開喪屍血盆大口的攻擊,借著扭腰的力量,卯足了力氣一棍子夯在喪屍的後腦勺上,把它打了一個趔趄,趁著這個空檔,我邊跑邊把木棍塞在腰上,拾起另一支霰彈槍,匆匆拾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十幾顆子彈,壓子彈時,我發現這支霰彈槍的彈倉還是滿的,看來這個倒黴保安沒來得及開槍就掛了。


    於是我給打空子彈的霰彈槍壓滿子彈,左右手各提一支霰彈槍,也就十斤多,倒一點也不覺得沉。再看蘇眉已經懸掛在一樓頂部了,但她不敢往下攀了,在她下麵圍著不少喪屍在等著她送菜上門。


    雖然圍在我身邊的喪屍更多,但現在我卻比她還安全。我在滿是堵塞車輛的街道上,這些被遺棄的汽車無形中起到了障礙物的作用,對於動作不算敏捷的喪屍造成了很大的阻礙作用,在車頂上跳來跳去,很容易躲避它們。當然這種安全也是暫時的,周圍的喪屍越來越多,要是被他們包了餃子,那就插翅難飛了。


    蘇眉可慘了,下麵十幾個喪屍吼叫著守株待兔,她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著急地對我喊道:“李展,怎麽辦?我下不去啊!”


    “再堅持一會,我來想辦法。”其實眼前我哪有什麽辦法幫她,但我能怎麽回答,總不好說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隻能先答應下來讓她安心。


    我在一輛輛廢棄汽車的頂子上輾轉騰挪,又開了兩槍爆了兩個頭,對在蘇眉腳下守株待兔的喪屍大喊大叫,想把它們都吸引到我這邊來。


    這辦法也倒起了作用,一些喪屍看到我居然這麽囂張,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也加入到圍剿我的喪屍大軍中,但是也還是有喪屍固執地等待著半空中的蘇眉,就是不為我所動,而從遠處又過來的喪屍,有的來圍剿我了,有的又加入到對蘇眉的守株待兔中。


    周圍的喪屍人越聚越多,這麽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現在我自己要逃進銀行還不算太難,畢竟現在我手裏有兩杆霰彈槍,喪屍的行動又不敏捷,但是想要救蘇眉卻難了。


    危急時刻,哪容我多想,我咬咬牙,心說他媽那個逼的,哥們我也高尚一次,就他媽這一次,生死由命,人死吊朝天,隻好這麽辦了。我從褲兜裏掏出我總是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狠狠心在左臂上割了一刀,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我站在一輛越野車上,揮舞著淌血的手臂,把血液灑在我的四周,看著懸掛在半空中的蘇眉,心道:蘇眉啊,李展我可是情至意盡了,這辦法行不行,你是死是活,那就聽天由命了。


    看來蘇眉是命不該絕,我這割臂灑血的辦法還真管用了,這血一灑,方圓五十米內的喪屍都興奮了,不約而同都嘶吼著朝我這裏圍了過來。蘇眉落腳的地方閃出了空地,我連忙衝她大叫:“快!現在!趕緊下來,記得先去超市收集食物,我把它們吸引開。”


    我在一輛輛廢棄車的車頂上連蹦帶跳朝喪屍最少的南麵跑去,子彈寶貴,盡量不開槍,能躲我就躲,但是喪屍實在太多了,即使我已經很節省子彈,還是打空了一支霰彈槍。跑出去十多米,我回頭看到蘇眉已經跳到地上朝超市跑去,我趁著前麵喪屍少,把一支子彈滿倉的霰彈槍夾在胳膊下,給打空子彈的霰彈槍再壓滿子彈,然後我殺了個回馬槍。


    剛才往外殺還容易,前麵喪屍少,現在往回殺,就難了,我屁股後麵已經黑壓壓跟著百多個喪屍。不過感謝街道上有無數輛東倒西歪的汽車,給行動不敏捷而且不善攀爬的喪屍製造了巨大的圍剿困難,我充分利用了汽車和汽車間的間隙,以及汽車頂部的高度優勢,東奔西突、輾轉騰挪,最後把兩支槍的子彈都打空時,我居然奇跡般地完好無損地殺出了喪屍的重重包圍。


    這時蘇眉也從超市裏跑了出來,提溜著兩大塑料袋的食物,我們相向而跑,終於在銀行的門口聚合。“快跑!快跑!”我們都瘋狂地嘶喊著催促對方。


    麵前的銀行的卷簾門拉到一半,估計是當時銀行職員遭到攻擊時想拉下門躲避,但是顯然他沒有成功就掛掉了,我和蘇眉幾乎同時跑到銀行卷簾門前,彎著腰鑽了進去。我刹住腳,在蘇眉的幫助下,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卷簾門拉了下來,倚在卷簾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們看著彼此都是滿頭大汗,不禁同時哈哈大笑,這是一種絕處逢生發自內心情不自禁的歡暢。


    “謝謝你了,李展。”蘇眉看著我胳膊上的刀口道,她站起來用我的瑞士軍刀圍著她的短裙割了一圈,將割下的布條給我綁住傷口。她的短裙本來就不長,又割下了一大截,已經短得幾乎剛剛能夠遮住她渾圓的臀部。


    在蘇眉給我包紮時,我也沒閑著,給兩支槍都壓上子彈,剛裝滿子彈,蘇眉背後正好閃出了一個喪屍,我慌忙朝它開了一槍,巨大的槍聲把蘇眉嚇了一跳,她回頭看去,一個穿著銀行製服的女性喪屍已經被我轟掉了腦袋。


    看來現在銀行裏也有喪屍。


    “先把這裏打掃幹淨,這裏還有喪屍。”我道。


    我站起來後就呆了,在我前麵是一堆錢……


    是一堆百元大鈔,應該是銀行門口武裝押運車沒來得及運走的錢,我進來時滿腦子都是喪屍人居然連這麽醒目的一堆東西都沒看到。


    蘇眉轉過了身,接著她發出一聲尖叫……


    這個女人啊,優點其實不少,就是太財迷了,剛才我冷不丁地開了一槍她都沒叫,現在看到一堆錢就嗷嗷大叫了。


    “李展,李展,你快看啊,好多錢哦,好多錢吆,發財了,發財了……”蘇眉拉著我的手像個小女孩那樣又蹦又跳笑逐顏開。


    看她亢奮的財迷樣我忍不住給她迎頭澆了盆涼水:“現在這世界,恐怕最不值錢的就是錢了。”


    “胡說。”蘇眉嘴上不同意,不過我看蘇眉失望的表情就知道其實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既然你喜歡錢,那這堆錢都歸你了,我一分不要,但是所有的食物都要歸我,你願意不願意?”我笑眯眯地對蘇眉道。


    “當然不樂意!”蘇眉也笑道。


    “你看我說的對不對,這兩袋食物在平時買,最多幾百塊錢而已,而眼前的錢,怎麽也得幾百萬吧,幾百萬都換不了幾百塊的食物了,你說現在錢值錢不值錢?”


    “反正我喜歡看。”蘇眉依然滿臉興奮。


    “得,今天你就在這堆錢睡覺得了。”我笑道。


    “這個主意真好,在一堆錢上睡覺,這可是我打小的夢想,沒想到今天要實現了哈。”蘇眉撕開一捆百元大鈔,拋灑在半空叫道。


    “哈哈。”


    雖然兩人都餓的要命,但是眼前卻還不能吃飯,我帶著蘇眉嚴嚴實實地把整個銀行搜索了一番,沒有再發現有喪屍人的存在,才安心打開蘇眉從超市搶出來的食物。


    蘇眉確實很聰明,她帶回來的食物絕大部分是巧克力,巧克力熱量高,體積小,易攜帶,不容易變質。在此時的亂世,絕對是攜帶儲存最佳食品的前三甲。


    “我把超市裏所有的巧克力都偷出來了,可惜就是太少了。其他的沒仔細看,時間緊急,我逮到什麽塞什麽,就是不該帶方便麵,這東西體積大,內容小。”蘇眉笑道。


    “你做的很好了,記大功一次。”我笑道,“方便麵也行啊,我吃飯不喜歡沒湯水的東西,方便麵正好煮著吃。”


    “是嗎?那我給你煮,哎呀,隻是沒有鍋啊。”蘇眉拍了拍腦袋道,“嗬嗬,我想起來了,剛才我看到在一間辦公室裏有一個飯盒,可以用來當鍋,我去拿。”


    沒一會蘇眉笑盈盈地捧著一個長方形的飯盒過來了,她自言自語地笑道:“拿什麽煮麵呢?這裏倒是有很多紙,嗯,我去找。”


    我笑道:“不用去了,蘇眉,你想不想嚐嚐世界上有史以來最昂貴的方便麵?”


    蘇眉怔了怔道:“你是說用……”


    我笑道:“對了,就是用百元大鈔!”


    一共煮了兩包方便麵。燒水,煮麵,特別是加上人為故意的浪費,一共燒掉了二十多萬元人民幣。


    煮完後,我看蘇眉有點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樣子,我問道:“怎麽了?”


    蘇眉輕輕說道:“我打拚八年的積蓄不過隻夠今天煮個麵的,現在想想,以前拚死拚活的真是不值,如果能夠回到從前,我一定會換個活法,可惜,時光不能回轉,世界現在已經這個模樣了。”


    對蘇眉的話我深深讚同,其實大家都一樣,不過為了薄薄的幾張紙,勾心鬥角、雞撕貓咬,勞竭身體,煞費心機。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現在的世界是人直接吃人,不過是血腥點,**裸了,從前我們的社會,其實也是人吃人,隻是文明一點罷了,有多少人掙紮半世,到死連隻瓦片磚也混不上……


    這麽貴的方便麵當然物有所值,可以說是我這輩子吃的最香的一碗麵,甚至是最香的一頓飯。


    吃完飯後,虛弱的身體有了力氣,我和蘇眉仔細勘察了一下整個銀行的環境。


    這所銀行中等規模,不大不小。銀行一樓是營業大廳,吧台裏有三個女性職員的屍骸,都被喪屍人撕成了碎片。這裏現金倒是有不少,不過沒有發現對我們有用的東西。


    二樓是幾間辦公室,我在上邊找到了兩把消防斧,斧頭都用漆染紅了,我拿著消防斧在一張辦公桌上砍了幾下,感覺比較鋒利,用這個來對付喪屍人在眼前也算是利器。


    在行長辦公室我們收獲頗豐,我在他的櫃子裏找到了十幾條各種品牌的香煙,最正點的是兩條芙蓉王和兩條鉑晶蘇煙,這兩種煙我隻耳聞鼻聞過,就是沒抽過,價格具體不清楚,反正都在千元以上,其他的是雲煙、南京、紅河,也都是好煙。我很喜歡蘇煙簡約的造型,它S型的曲線也契合我的審美,立刻撕開了一條,樂滋滋地點上一根飯後煙,哥哥我正愁沒了草了。


    一口煙噴出,我更來了精神,在行長的辦公室裏翻箱倒櫃,還真又發現了好東西,是十多瓶酒,都是茅台酒,清一色的茅台15年,最猛的是還有一瓶茅台80年,這可是傳說中的東西。不過我才不信這酒真有80年的曆史,80年前茅台酒還是一個小作坊,管他呢,天價擺著,也足夠我這小白領敬畏了。


    拆開包裝紙盒,操,裏麵是個木雕的盒子。這簡直如脫了女人三角褲,正要提刀上馬,卻發現三角褲裏麵還套著個丁字褲。我氣急敗壞地砸開木盒子,看到一個紫砂瓶。打開瓶子咂了一口,對酒我不在行,也喝不出什麽好來,就J8一個酒味唄,不過倒確實聞得挺香,我拿著瓶子搖了搖遞給蘇眉道:“你也喝點。”我知道蘇眉挺能喝酒的,一斤沒問題,我估計都喝不過她。


    “我不愛喝酒,以前我是有應酬不得不喝。”蘇眉笑著擺擺手。


    “這酒你可得喝點,我都喝了你可別後悔。”我又咂了一口道。


    “怎麽,哦,茅台,這酒很貴?”蘇眉疑問道。


    “咱們煮方便麵的錢,差不多能買這麽兩三瓶。”


    “什麽?這點東西十來萬?”蘇眉輕呼道。


    “我也不清楚,想來差不多這個價吧。”我笑道。


    “沒天理啊……當年我父親把我急得走投無路的醫藥費,原來還不如一瓶酒貴。”蘇眉說著把劈手我手裏的酒搶了過去,“這我可得喝,喝死也要喝。”


    蘇眉果然好酒量,女中巾幗,咚咚咚就是三大口,我一個大老爺們,自詡也是血性男兒漢,怎麽能讓一個小娘們在咱麵前囂張耍酒量呢?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我從她手裏搶過茅台,咚咚咚咚,我喝了四大口。


    蘇眉不甘示弱,又搶了回去,一仰頭……


    我們兩人坐在行長的辦公桌上,勾肩搭背、你爭我搶,隻一會兒竟就把一瓶茅台給幹掉了。


    這才是醉生夢死啊。世界末日,朝不保夕,夕不保朝,活著的人有太重的生存壓力,不知道哪一會就股的白了,借著這瓶茅台,我們都盡情發泄了一下心中對未來的恐懼。半瓶酒下肚,蘇眉白皙的臉蛋也染上了一抹嫣紅,我每開一個無趣的玩笑,都惹得她咯咯笑得花枝亂顫,於是我也跟著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


    “還喝不喝?”蘇眉隨手把價值數千的空酒瓶摔碎在地上,指著餘下的酒笑道,“還有沒有更貴的?有一百萬一瓶的沒有?”


    “沒了,就咱幹掉的這瓶最貴,這些大概都幾千一瓶。”我笑道。


    “才幾千一瓶呀,太便宜,太便宜,老娘我懶得喝。”蘇眉一副很鄙夷的模樣道。


    “哈哈,行了,幹活,咱看看這位幸福的行長還有沒有其他什麽好東西。”


    再沒有找到其他可用的東西,不過在牆角的冰箱裏找到了五大瓶濃縮橙汁,別小看這些橙汁,在如今末世可比煙酒這些奢侈品有用多了,算是我們在這裏最大的收獲了。這幾瓶橙汁,如果省著點喝,至少也能維持我們十多天的性命。


    剛幹喝了白酒,正好肚子裏燒得慌,我打開一瓶橙汁,給蘇眉倒了一紙杯,然後給自己也來了一杯,我正仰頭要喝,就見蘇眉衝我揮了揮手,看那意思是要我別出動靜。


    看蘇眉的表情我一下子緊張起來,不會是蘇眉發現喪屍人了吧,我像被點了穴道一樣一動不動,然後朝四周逡巡了一圈,沒見有什麽危險啊,我衝蘇眉擠擠眉毛道:“怎麽了?”


    “有聲音。”


    “我怎麽沒聽到啊?”


    “有,好像有人在喊,你別說話。”


    看蘇眉煞有介事的模樣,我也支起了耳朵,可不是嘛,隱隱約約是有人在喊。


    “窗外。”我和蘇眉同時說道。


    我連忙推開朝街的窗子,打開窗子後,那聲音就大了許多,我伸著脖子聽了一會,聽出是對麵的建築物裏有人在喊:銀行裏的人聽到說話。


    是幸存者!兩天一夜來第一次聽到人類幸存者的聲音。


    看樣子是在喊我們啊,他們怎麽知道我們躲在銀行裏?


    我和蘇眉對視了一眼,見蘇眉眼中也滿是疑惑。


    管他呢,有幸存者就是好事,聽到同類的聲音反正我還是非常高興的,我扒著窗戶看去,見對麵建築物裏是一個男人在朝我們這裏喊,於是我也扯著嗓子叫道:“對麵的,我聽到了。”


    接著我就聽到對麵隱隱喊道:“終於聯係上你們了,還以為你們死了呢。”


    咦?聽他話的意思是聯係我們很久了,這哥們是什麽人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混在世界末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外星秘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外星秘族並收藏混在世界末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