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張張嘴,還要再說,康熙一擺手,叫小崔子等人入內伺候。吩咐下去:“吾兒仁孝,得知貴妃留守承德,自願孝敬生母身邊。朕心甚慰。所謂母子連心,懿貴妃當處處以大阿哥為重,好生教導;大阿哥也應仁孝恭順,不可忤逆生母。你二人不可辜負朕之重托。載淳啊,回去後,跟你額娘,好好過吧!”哼,我叫你母子連心!


    “嗚嗚,聖祖爺爺!”大阿哥心中淚奔,嘴上隻能嗚嗚而不敢言。


    康熙不再理他,直接吩咐,“送大阿哥回懿貴妃住處。這兩天天冷了,沒事兒,她們母子倆,就別出來了。”


    不說大阿哥回去,跟懿貴妃“母子”倆如何窩裏鬥。再說康熙這邊,問清楚事情經過,暗暗思量,難道,朕看錯了,這個皇後就是原本的慈安太後?


    康熙這邊疑惑,桂良那邊,四兒子延祜趁著月色,領著一個青年,進了桂良內院。


    因出門在外,不比京城,院子裏人不多。延祜直接進了門,對著桂良行禮問安。


    桂良忙了一日,正與夫人說話。見兒子進來,擺擺手,“免了。這個時候來,有什麽事?”


    延祜笑著回話:“阿瑪,堂兄榮祿求見。”


    “榮祿?就是那個因為貪汙,險些給肅順砍了腦袋的?”桂良冷哼一聲,“見他作甚?趕了出去!”


    “慢!”延祜剛要說話,就聽嫡母站起來笑語,“老爺子,您也太急了。須知,榮祿雖然與咱們早就出了五服,確實是咱們遠房侄兒。如今,他大老遠來看咱們,您這位做叔叔的,怎麽能不見呢?”說著,湊到桂良耳邊說句:“他媳婦是大學生靈桂長女,大妹妹是原先大學生穆彰阿的兒媳婦,見見何妨?”


    桂良聽了這話,才笑了,“夫人說的是啊。兒啊,請榮祿侄兒進來吧。”


    榮祿得了消息,隻身入內,進了內堂,對著桂良夫婦磕頭,送上自己帶來的千年人參。嘴裏說:“侄兒多年未見叔父,隻帶了些薄禮。是侄兒家人從東北捎來的山貨。叔父、嬸娘身體康健,自然是用不上。且留著什麽時候做人參糕嚐嚐吧。”說著,親手打開蓋子,露出兩支人形野山參。


    桂良夫人笑著命丫鬟接過來,嘴上埋怨:“侄兒多年不見,還是那麽客氣。吃飯了沒呀,正好,我要去廚房,看看你叔父的飯得了沒。留下來一塊兒吃,啊!”


    榮祿急忙說不敢勞動嬸娘,躬身送桂良夫人出去。等屋內就剩榮祿與桂良父子,榮祿這才從袖子裏取出一方木盒來,打開了,“這是侄兒前些日子,在琉璃廠那兒淘來的帖子。侄兒愚鈍,不識真假。都說叔父是書法界行家,堪比乾隆朝劉中堂。侄兒鬥膽,求叔父看上一看,可好?”


    桂良瞥一眼字帖,登時一愣,“《蘭亭十三跋》?”罷了,看上一看,又有何妨?


    於是乎,榮祿笑嗬嗬地陪著桂良看了半個時辰書法。等到桂良興趣正濃,感慨趙孟釷榛緗翊藍轡推分保俾槐湎販ㄋ頻厝〕鮃瘓懟肚锝家磽肌貳pξ剩骸笆甯改礎嘶嫖伲俊?lt;br>


    桂良燈下仔細驗看,“吱,看不出臨摹痕跡呀?”


    榮祿一看桂良一心撲到書畫上,知道時候差不多了,當即為難道:“原本,侄兒好容易得了這麽好的東西,是想好生珍藏。可惜,侄兒家中地方狹小,唯恐放壞了,糟蹋先人真跡。侄兒素來聽聞,叔父最會藏書。侄兒鬥膽,請叔父代為保管,不知可好?”


    桂良一聽,急忙擺手,“不行不行,這怎麽行呢?”


    榮祿眼見桂良一隻手擺來擺去,另一隻手卻攥住書畫不放,當即對著延祜使個眼色,“時候不早了,就不打擾叔父休息。侄兒先回去了。”說完,笑著告退。


    桂良還要追出去,還回字畫。延祜笑著挽住老爹胳膊,“阿瑪,不過是在咱家保管些日子。什麽時候大兄弟有了大院子,自然也就拿走了。”


    桂良看一眼字畫,坐到正座上冷笑,“胡鬧!你當我不知道你心裏打什麽主意?說吧,榮祿來,所為何事?”


    延祜急忙垂手站好,老實回答:“阿瑪說的是。榮祿大兄弟這回來,是為他表妹懿貴妃的事!”


    “哼!他們倆哪門子的表兄妹?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彎兒,數到順治爺那時候,才算得上遠房親戚。虧你們好意思說!”


    延祜急忙笑笑,“阿瑪說的是。這不是,懿貴妃給榮祿說的媒嘛。兒子聽榮祿說,萬歲爺要懿貴妃留在熱河行宮,代皇後召見與蒙古命婦們。”


    “什麽?讓大阿哥生母召見命婦?這不是——代皇後行權嘛?”桂良沉思一刻,問:“榮祿來——就是為了這事兒?”


    “啊!他還說,懿貴妃不想留在承德。托他找人求情。您想,他一個小小候補道員,哪有這本事。這不,就求在您跟前兒了。”


    桂良冷笑,“到底是大阿哥生母,懿貴妃心計,不可小覷呀!”


    父子倆正說著,桂良夫人領著丫鬟們端著夜宵進來,嘴裏說著,“我就說榮祿大侄子貼心。年前見我,知道我發愁紫檀佛珠的事兒,這不,剛才出門見我,直接送了兩串。這下好了,兩位太妃的年禮,也都有著落嘍!”


    桂良看夫人一眼,歎口氣,兩個嫡子早亡,眼看著庶子、庶女長大,側室們開始分管家權,嫡女又遠嫁,不在身邊。如今嫡妻,也就剩下這麽點兒愛好了。罷了,留大阿哥生母在承德,與蒙古緊鄰,對女婿來說,未必是什麽好事。這件事,就暫且幫幫懿貴妃吧。


    第二天,康熙召見軍機大臣時,接到穆蔭密奏,直言近日蒙古各部均有俄羅斯人出沒,恐有異動,奏請防禦,還說,還是請萬歲爺與後妃們早日回京為好,以防萬一。端華、桂良、文祥等人附議。


    康熙看一眼穆蔭,笑著寫下朱批:“知道了。”


    當天下午,懿貴妃與大阿哥接到聖旨,命大阿哥為理藩院代理蒙古事務大臣,安撫蒙古臣公,留守熱河行宮。因大阿哥年幼,留懿貴妃代皇後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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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親王端華亦接到聖旨,要他協助大阿哥,進行與蒙古各部友好聯誼事務。同時,指派了個得力幫手——候補道員瓜爾佳榮祿。


    消息傳到煙波致爽殿西暖閣,梅梅頭都沒抬,“就這了?”


    藍莓點頭,“是。就這些。”


    梅梅冷笑,“放心,還沒完呢。麗妃那邊,不還沒動靜嗎?”


    果然,話音剛落,就聽紫椹進來通報:“主子娘娘,麗妃娘娘、大公主來了!”


    梅梅聽了一笑,“快請進來。”懿貴妃,但願,這是你最後一杆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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