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們一家人坐在長長的餐桌上吃飯,與四天前不同的是,今天桌上多了楊桃和林段離,他們昨晚也留宿在了老頭家。窗外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它們都知道早起鳥兒有蟲吃這個道理。。。


    早餐上桌,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因為我終於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豆漿油條,這保姆真是太偉大了!!


    所有人都低著頭默默吃飯,老頭突然放下筷子:"韻夜!這是昨天晚上的禮品清單,你看一看,喜歡的禮物都挑出來帶走,至於禮金,我會在兩天之內打到那張卡上!"


    老頭從兜裏掏出一張紅紙遞過來,我放下筷子雙手接過,打開紅紙,隻見上麵寫著一行行雋秀的毛筆字,每一行都清晰記錄著一個名字和所贈禮品,什麽人送了什麽東西一目了然。


    我仔細端詳著這張紅紙,上麵的內容讓我目瞪口呆...


    局王局長:禮金8000元;


    公司李總:翡翠藍寶石項墜一條;


    ......


    鋼鐵廠陳董:保時捷卡宴一輛;


    ......


    整張清單中價值最低的是禮金18888元,而價值最高的自然就是陳宗送的保時捷。我粗略地計算了一下,禮金總額大約一百二十萬元,名貴的金銀珠寶更是數不勝數...


    "這...這些都是劉晨的生日禮物?"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老頭,他不以為意地笑笑,輕鬆的點頭:"不用這樣大驚小怪,你二十歲生日收到的起碼要比這多出一倍!"


    我次奧!這張清單上的東西加起來少說也有三百多萬,再多出一倍那可就差不多是七百萬了...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有錢人就是財大氣粗,送個生日禮物少則價值幾萬,多則價值幾十萬,這些敗家玩意還真是不把錢當錢看啊。


    "趕緊和孫媳婦一起挑,需要的都帶走,不需要的留在家裏,由我先替你們保管,想要隨時來取!"


    我將清單平鋪在桌上,劉晨湊過來看了一眼就瞪圓了眼珠子,還險些被豆漿嗆到,她艱難地咽下豆漿,附在我耳邊低聲說道:"還是都別要了吧...這些東西我們都不需要!"


    我點了點頭,將清單還給了老頭。


    "我們現在什麽都不需要,還是由您先替我們保管吧!"


    餐廳裏十分安靜,唯一能聽到的就是林段離吸豆漿的"吱吱"聲。老頭沉默了一會兒:"那這樣吧,過兩天我把錢打給你,首飾就先放在我這。"老頭接過清單,喝了一勺豆漿:"對了,你陳伯還送了輛車,你把它開去學校吧,你們小兩口用它代步吧!"


    保時捷?代步?嗬嗬,這老頭可真會開玩笑。。。


    "這車開到學校太招搖了,而且...而且我還不會開車!"


    我連忙擺手拒絕,可老頭卻大笑起來。


    "哈哈!不會可以學啊,讓段離教你!等你能開著車跑了,我就打電話叫人給你辦張駕照!"


    我次奧!辦駕照一個電話就可以?難怪那些富二代總是撞死人,原來他們的駕照都是一個電話辦出來的啊!


    整間餐廳就屬老頭的輩分最大,因此沒有一個人敢插嘴反駁,我無奈地笑笑,算是默認了。其實仔細想想,等閑暇時開車帶著劉晨出去兜風也是一件蠻有情調的事,說不定還能在哪個偏僻的小樹林裏來次車震,嘖嘖~想想就很刺激。。。


    我微笑著一口氣把豆漿喝完,並沒有注意到劉晨幽怨的眼神。。。


    ................


    吃完早飯老頭便將我和林段離趕進了院子,一輛嶄新的紫色卡宴安靜地停放在角落裏。雖然這輛車很新,但是已經掛上了車牌...尼瑪!尾數三個8?這車牌號真是**炸天。。。


    林段離直接坐上了駕駛席,我屁顛屁顛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這車是自動擋,沒有離合器的,開起來很簡單。p是停車檔,r是倒車檔......"


    林段離迅速地講了一遍便行動起來,他手上的動作極快,我還沒看清,車子就開動了。


    "左邊是刹車,右邊是油門,起步時放下手刹,掛到d檔,踩刹車車子就會跑,想加速就踩油門,開的時候就當自己是在開碰碰車就對了!"


    林段離今天的話特別多,我滿臉黑線地看著他,汽車和碰碰車能夠一概而論嗎?


    他帶我在院子裏繞了一圈便停下車:"停車的時候踩刹車,掛到p檔扳手刹!你自己試試吧!"


    林段離說完就下了車,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我,劉晨她們幾人也正站在屋子門口滿臉擔憂地注視著我。


    我坐上駕駛席,心裏緊張到極點,開車真的有那麽容易?按照林段離說的,我放下手刹,踩刹車換檔,車子真的動了起來,我悻悻地輕踩一腳油門,車子便加速跑了起來。我開著車在院子裏繞了幾圈,很快就學會了,似乎開車真的和開碰碰車沒什麽兩樣。


    我饒有興致地在院子裏繞了一圈又一圈,得意地看著屋子門口的幾人,丈母娘和老頭都看著我眉開眼笑,劉晨卻有些悶悶不樂地轉身進了屋。見到劉晨不開心,我趕忙慌慌張張地停下車子追了進去。。。


    我追進房間,看到劉晨正坐在床上生著悶氣,我不明所以地坐在她一旁。


    "老婆~你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我想握住劉晨的手,卻被她一下掙脫開...


    "楊韻夜!!!你變了!"


    劉晨說我變了,我哪裏變了?我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她繼續說道:"你變得虛榮了,你沒有以前那麽單純了!"


    劉晨的話就如同當頭一棒,瞬間把我打懵了,我像根木頭一樣愣著,眼睛隻能瞧見自己的鼻尖。。。


    我變了嗎?老頭給我一百萬的時候,我交給了劉晨;昨晚被眾人如眾星捧月般包圍著的時候,我以為劉晨很享受;今天老頭讓我學車的時候,我也是為了劉晨才答應的。對!我確實變得虛榮了,但這變化完全是為了劉晨...


    "對!我是變了,但這完全是因為你,我不希望你跟著我過苦日子!!!"


    劉晨聽到我的話轉開了臉,她用後腦勺對著我,我能聽到她的啜泣聲。


    "嗬嗬...我和你在一起已經快兩年了,我以為你了解我..."


    劉晨苦澀地笑著說著,我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失落、沮喪和悲哀,或許她真的對我失望了。


    劉晨的話使我如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清醒了許多,她不物質也不虛榮,她想要的僅僅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你別哭了!是我錯了...怪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我再次伸手去握劉晨的手,這次她沒有掙脫。"四年!再給我四年時間!等我大學畢業,我會給你你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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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晨轉過梨花帶雨的小臉:"真的?"


    我堅定地點頭:"真的...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讓爺爺退回那些禮物!"


    我剛準備起身出門,卻被劉晨給拉住了,她破涕為笑:"你傻啊?送出來的禮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迷茫地看著劉晨:"那你的意思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當然要收!怎麽說昨晚的那些人也是這個市裏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不收就等於打他們的臉!這些東西我們都不能動,到需要回禮的時候就從這裏麵取..."劉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格格她爸也真是的,送什麽不好?非要送輛車!"


    劉晨剛剛還哭得梨花帶雨,現在又嘟著嘴巴一臉憂鬱,這女人咋就這麽可愛呢?


    "嘿嘿~送輛車也好,等哪天老公我開著車帶你去小樹林裏......玩耍!"


    我淫笑著,劉晨一拳捶在我的胸口:"去你的!天天都沒點正經,你先想想這個人情要怎麽還吧!"


    "慢慢還唄!實在不行...我把格格也娶了!"


    "什麽?!"


    劉晨突然起身,溫柔可愛到凶猛殘暴的轉變僅僅是一刹那。霎時間,房間變成了屠宰場,裏麵傳出了殺豬般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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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一手拿著昨晚來賓的合照,另一手拿著禮品清單。昨晚到場的明明有八十三組人,可為什麽禮物隻收了八十二份,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敢在楊家渾水摸魚?


    老頭仔細比照著,一個相貌醜陋的家夥吸引了他的注意,這個人...好像是去年才上位的火車站一帶的新老大吧?對比一下清單,沒送禮物的那人果然是他。


    老頭眯起眼睛看著這人,肚子裏升起一股怒火。自己看得起他才吩咐手下給他送去請柬,可他居然連禮物都不帶,顯然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老頭憤怒地將照片和清單丟在桌上,抓起電話就給小鵬打了過去:"你去給我查查火車站那邊新老大是什麽來頭,敢不把我放在眼裏的人,我就要讓他永遠在我的視線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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