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猜到了傾城的想法,寒王竟然是將臉上的麵具,輕輕揭下,苦笑一聲,“本王的寒王府,也並非是多麽幹淨之地!這合府上下,真正是我的人的,也不過就是前院兒的這幾個。”


    傾城的心思一動,這是在告訴她,這府上到處都是別人的探子嗎?


    “你便是得到了無崖的這一塊兒又如何?鳳笙身上的那一塊兒呢?你要如何?還有,若是兩枚玉佩合二為一,這支勢,你們是收服,還是直接斬殺?”


    “丫頭,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了!知道的越多,你便是越危險,你的目的,應該是以報仇為主,不是嗎?”


    這是提醒,還是警告?


    二人頓時都沉默了。屋子裏的氣氛,也是越來越冷,越來越沉!不知為何,傾城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心頭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揪住了,有些疼,還有些憋悶,想要生氣,卻又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氣!想要發火,可是總覺得對上了這樣的一張臉,又什麽火也發不出來!想要笑,卻是無論怎麽抽動嘴角,都像是扯不動一般!沉沉的,僵僵的。


    傾城就感覺自己像是在潛在了水裏一般,隻能憋氣,不敢張嘴,不敢呼吸,否則,等待自己的,便是溺水的那種難受,耳鼻被嗆的那種咳喘不止!


    好一會兒,傾城終於是什麽也沒有再說,竟然是覺得眼睛有些脹脹的,鼻頭兒有些酸酸的,想哭嗎?她不知道!心裏麵的感覺,是那麽痛,那麽糾結,那麽地,讓她連呼吸都覺得是那麽疼!


    傾城眨眨眼,突然就轉了身,有些無意識地就要往外走。


    她的異樣,寒王自然也是察覺到了!眼神一凜,看到了她臉上的那種悲傷,他的心底也是一緊,是自己錯了嗎?話說的太重了?還是說,她身上的這種突然而至的悲傷,不是緣於自己,而是因為那個叫無崖的人而生?


    莫名地,心頭便是躥出了一股氣,直衝得他的腦袋發脹,眼底充血!怎麽可以?小丫頭無論是喜,是怒,是笑,是哭,都不應該是除了自己以外,緣於任何人!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傾城往外探了兩步,猛然就覺得身子一緊,後背一暖,像是一團火,緊緊地貼在了她的後背上,讓她避無可避!原本是控製地好好兒地眼淚,突然就潰堤而至!


    “別哭!是我不好!別哭!”


    並不善於安慰人的寒王,心底也是慌慌地,原本還是好端端地,怎麽突然就哭了?不對!是怎麽她就會突然難受了起來?


    “丫頭,別走!金鎖片馬上就會給你弄好,你再還給無崖,那藥效能持續一整晚,這樣,無崖就不會發現有人動過他父親留給他的遺物,這樣,他也就永遠都不知道那鎖片裏的秘密了,不好嗎?這樣,他才會是安全的。我做這一切,隻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因為他是你的朋友。你懂嗎?”


    傾城淚眼朦朧,可是耳朵卻是好使的很!寒王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耳中,腦中細細一想,的確!他若是果真存了別的心思,為何不直接就擊殺了無崖?能讓無崖中招,要取他性命,自然也並非難事!到底,他還是手下留情了,不是嗎?


    傾城緊緊閉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唇角卻是往上微翹了翹,其實,他這麽做,的確是在保全無崖!無論是對於誰來說,無崖都隻是一個局外人,一個並不知情的旁觀者!這樣最好不過,至少,無論將來的事情發展成如何,沒有人會再將這件事,聯想到了無崖的身上。不得不承認,他做的這一切,的確是有道理的!


    感覺到了橫在自己身前的那一雙臂膀,將自己困的極為有力!傾城吸了吸鼻子,“你,你剛才為何要那樣說?是為了警告我?若是我也參與進去,是不是表示,你會連我也一並殺了?”


    “胡說什麽?你是本王未來的王妃,我為何要殺你?丫頭,你想太多了!我隻是想要提醒你,皇上對你和洛家再寵愛,你們也不是皇室中人!即便是皇室中人,一旦擋了千雪國皇室的路,也一樣是會被誅殺!”


    傾城的心窒了窒,“什麽意思?”


    寒王知道,有些事,也不好再瞞她了,“你可知道,你剛回府不久,你們洛府的周圍,便被皇室的暗衛給圍困了?皇上甚至是曾一度對你起了殺心!不過,還好,最後,皇上還是默許了。”


    “什麽?”傾城怎麽覺得越聽越迷糊呢?皇上要殺自己?為什麽?自己貌似沒有做什麽太過出格兒的事吧?而且,初次在宮宴上見皇上時,她還記得,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還曾一度幫過自己!


    等等,默許了?這是什麽意思?自己的什麽動作被他默許了?還是說,當初自己對付鳳家時的那些舉動,皇上都是看在了眼裏,默許了?不過,若是因為這個,也不至於是要了自己的性命吧?


    傾城轉過身,有些困惑地看向了寒王,仍然是那張完美的無可挑剔地臉!此刻擁著自己的人,也的確就是夜墨曾經帶給自己的感覺!隻是,她突然有些糊塗了。她心裏頭曾經掛念的那個人,究竟是夜墨,還是寒王?


    “丫頭,本王有意娶你為妃,父皇一開始是不應的,不過現在,父皇已經不會再阻止了。”


    傾城眨眨眼,顯然是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這是什麽意思?自己明明就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麽這會兒,又提到了和他的婚事?自己什麽時候答應嫁給他了?那不過是自己的緩兵之計罷了!嫁入皇室?她還不想過度勞累致死!


    傾城別開臉,“你,現在是寒王,還是夜墨?”


    寒王突然輕笑,“丫頭,無論是寒王,還是夜墨的身分,在你麵前,我就永遠隻是我。是最真實的我!你看到的夜墨,是在冥教中不曾出現過的夜墨,你眼前的寒王,也是不曾在眾人麵前出現過的寒王,丫頭,你可懂了?”


    聽著似乎是有些繞的慌!不過,傾城貌似是聽懂了!這意思是說,在她的麵前,他就隻是夜墨!隻是自己一直看到的那個最真實的夜墨!與身分無關,與地位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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