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為何如此肯定?”燕王問道。


    “韓瀟隻是猜測,雁門關雖然路途較近,可晉王的兵卒較王爺又多了數倍,而且晉王隊伍中尚有皇上派去的神機營,火器精良,乃兒不花當然會知曉,如此一來,他定然不會去硬攻雁門的。”韓瀟說道。


    “哈哈,”燕王大笑道,麵龐之上露著英幹之氣,“你讓本王進軍,這與本王所想不謀而合,不過你卻隻說對了一半。”


    韓瀟有些納罕,於是說道:“韓瀟不懂軍事,本是胡亂說的,王爺不要見怪。”


    “這有什麽可來怪你的,你是不了解我三哥罷了。”燕王說道。


    韓瀟知他說的便是晉王,不知這事和他有什麽關聯,於是說道:“還望王爺明示。”


    “我這個三哥一生爭強好勝,從小到大,無論什麽事都要壓我一頭,父皇偏心向著他,你看,就連神機營也派到了他的軍中,父皇定是認為我三哥能擊敗乃兒不花的。”燕王緩緩的說道。


    此時,燕王又看了看觀童,好像接下來他要說的話,觀童早已知曉一般,“三哥雖然兵雄馬壯,可他帶兵卻是一塌糊塗,而且剛愎自用,從不聽人的建議,如果乃兒不花去了雁門,這場仗的勝負實是難料。”


    韓瀟知道這“勝負難料”的話是燕王在替晉王“遮羞”,便說道:“這些事韓瀟當然不知,若是如此,乃兒不花定是去了雁門了。”


    “不會,不會,”燕王自信的說道,“一來此事乃兒不花並不知曉,二來就算他知道,也不會貿然擇強而攻,我早已放出風聲,隻帶七萬人的隊伍,乃兒不花十萬精兵定會向東進軍的。”


    “在這大漠之上我方人數處於劣勢,對方又是來去迅捷的騎兵,王爺定是有妙計可以取勝了?”韓瀟問道。


    “不錯,乃兒不花十萬鐵騎一時之間不會傾數而出,況且勝他隻需一人而已。”燕王眼望觀童說道。


    韓瀟不禁看向觀童,疑惑的說道:“觀……大人有何妙計?”他早已被觀童在大漠中的能為所震驚,此時更不知他有何奇招。


    觀童卻是平靜的說道:“妙計卻是沒有,隻學那招安的法門,到乃兒不花的大營走上一遭。”


    “這……”韓瀟不明白他如何能夠說動乃兒不花投降,此事聽來太過不可思議。


    燕王說道:“你有所不知,這個乃兒不花與觀都司是結義的安答。”


    韓瀟知道安答便是蒙語中結拜兄弟的意思,可未曾想到觀童與乃兒不花確是結了安答。


    “觀都司,我知道乃兒不花與你是至交,可此中的情形卻從未聽你說起,正巧韓僉事也趕到陣前,你便講一講過去的事如何?”燕王說道。


    “觀童和韓僉事急著趕來是為了王爺的安危。”觀童說道。


    “這我知道,韓僉事,你本在北平籌響,深夜到此定是有要事,可是嚴道大師讓你來的?嗯……或是有人要害本王?”燕王的語氣卻是平靜如常。


    聽燕王猜到自己來意,韓瀟也甚是佩服他的見地,便將趙永年的事講述了一遍。


    “這麽說,伍斯年能夠拖延他們三日了?”燕王問道。


    “伍斯年精明強幹,三天的時間還不至被趙永年瞧出破綻來。”觀童說道。


    “嚴道大師若能趕來,便不用擔心此事了。”燕王的語氣顯是對嚴道極為信賴。


    “王爺放心,我二弟連夜去了河間府,嚴道大師定會及時趕來的。”韓瀟肯定道。


    “趙永年既是紫冥教的人,這紫冥教為何要取我的性命?”燕王不解道。


    “王爺,趙永年是從前張萬林的心腹,難道晉王與紫冥教有什麽瓜葛?或是晉王……”觀童語氣低沉的說道。


    燕王好似知道他要講出什麽,便連忙說道:“父皇在上,我三哥還不至這麽做……他也不敢這樣做……”


    韓瀟明白二人是在說趙永年來行刺燕王是晉王的主意,若真的如此,亂起蕭薔,手足殘殺可不是朝廷的福氣,但願如燕王所說,這隻是紫冥教或者牧齊遠本人的主意,於是,韓瀟說道:“王爺,為防趙永年暗箭偷襲,這幾日中,可要多調集衛兵,韓瀟也絕不能離開王爺半步。”


    “趙永年一介書生,出謀劃策倒是厲害,本王亦聽過他的名頭,難道他還會些武功不成?”燕王對這事的疑問與觀童如出一轍。


    “紫冥教高手眾多,他既是紫冥教的教徒,功夫定然不低,而且他還帶來數名西域的番僧,都是厲害的人物。”韓瀟解釋道。


    “嘿嘿,紫冥教的名字本王已經多年沒有聽見過了,從前,中山王徐達說過,這個紫冥教雖是江湖中的幫派,u看書ww.可是幫著朝廷立下不少的功勞,與韃子作戰十分的勇猛,如今來刺殺本王,豈不是倒戈助起了韃子嗎?”燕王回憶道。


    聽了這話,韓瀟咬牙說道:“紫冥教為非作歹,殘害忠良,早已不容於中原武林,三年前,家父出征北伐,半路之上便是為紫冥教所害!”


    燕王聽了韓清林的死因卻並未驚奇,隻深深的看了一眼韓瀟說道:“韓僉事,這幾日便要辛苦你了。”


    韓瀟聽燕王的語氣微有異樣,可不知此中緣由,便說道:“請王爺寬心,韓瀟便是舍了性命也要保您周全!”


    “無需過度驚惶,趙永年還有三日才會到達,那時也許嚴道大師已經趕來這裏,他們想要本王的性命可沒有那麽容易。”燕王卻是無甚擔心的說道。


    韓瀟眼見燕王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年紀,卻是氣度恢宏,臨危不亂,心中佩服不已,隻覺成大事者當有如此器宇。


    “王爺福壽長寧,豈會被這些宵小得逞?”觀童笑道。


    韓瀟見觀童說得輕鬆,可眼神中卻透著一絲擔憂。


    “我自幼隨父皇征戰四方,與陳友諒鄱陽湖大戰時,我才隻三歲而已,那一次父皇勝得驚險之極,我尚記得那幾百條船隻化為一片火海的景象。”燕王眯起眼見回憶道,“後來東討張士誠,西取方國珍,哪一次不是身臨險境,我不信一個小小的趙永年就能要了本王的命去。”


    “王爺還是小心為上。”韓瀟仍這般說道。


    燕王點頭笑道:“老觀,該說說你安答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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