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恐懼的旋風隻刮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而崔明仁和慕蓮也從手腳冰涼、四肢麻木的情況下恢複了過來。


    “心理係的超能力的確很可怕呢,簡直無法防禦啊。”崔明仁咂著舌。


    慕蓮則相對淡定:“你應該慶幸這個家夥是我們的隊友而不是敵人。不過,心理係超能力也是最難提升、最難操控的。”


    景祥也鎮定了許多,先是就能力暴走向兩位隊友道了歉,緊接著便切回一直談論的主題。


    “看來,我們還需要接著做下去呢,對這個事件進行更深入的了解,甚至——解決。”景祥意識到這已經不單單是個情報任務,更多的可能性指向它是一個拯救任務,拯救這個可能會被預言書上的故事給毀滅的城市!


    “現在,我們掌握的情報最多,而麵對這個潛在的罪犯,我們也不能驚動太多人,否則身為持有者兼作者的他,一旦魚死網破,直接給我們來個天降隕石,我們的地球君可能都吃不消。”景祥冷靜地分析了起來,“不過,我覺得可以肯定的一是,這個作者,或者這本書,現在一定在這座城市,而就這座城市最近所發生的事來看,貌似這個作者本人也暫時沒有想要達成的巨大目的,或者,其野心還沒有通過故事進行初步的實現,這樣一來,我們的主動權也大了許多,當下之急,就是找到那個狼女,然後偷偷跟蹤她,可能我們會找到有關作者的線索也不定。”


    “那麽關於那個狼女,你了解多少?這種關乎一個我未知的人的私密資料,如果要請教神的話,代價可不。”崔明仁認真地盯著景祥。


    景祥沉默了一分多鍾,“或許……雖然我隻和她有一麵之緣,但是,我清楚地記得她當時穿的是校服。”


    “看來已經確定了。”慕蓮給自己套上一副不知道從哪裏取來的黑色皮手套。


    “確定什麽,學生麽?”對於之前用不知道什麽樣的能力把自己推出去的慕蓮,景祥一直是以一種敬而遠之的心態去麵對的。


    慕蓮瞥了他一眼,繼續用那毫不帶個人情緒的語調道:“而且是你所在的那所高中的低年級學生。”


    ※※


    林巧巧最近一直碰上怪事,而且都是些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情,最令她感到不寒而栗的是,每次自己遇到的怪事情,總會跟一個男生有關——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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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見到昊然的時候,是一個暴雨天,那時的昊然給她的印象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學生罷了,而且還是那種自己一向不大看得起的書呆子。


    然而,自從他偷聽到夾縫中的那段話後,林巧巧便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危機中,這危機的源頭就是自己的身份——作為狼人的身份。這種身份一旦暴露,自己必將會被社會排斥,甚至會被送到研究所裏切片研究,更加可怕的,便是和自己的父親一樣……


    不過,就恍如命運的作弄一般,在自己即將抓住他的那一瞬間,她發現扯下來的,隻有一段衣袖。借著陰雨天道旁路燈燈光的霰射,她清楚地看到衣袖上那學校的徽標,恰恰和自己所轉入的是同一所高中。


    第二天見到他,當他出“的確呢,對我來,它是禁錮思想的牢籠;對你而言,是身體嗎?”以及“但是——我看到的隻有悲傷。”這兩句話時,她突然有種想接近他的感覺,畢竟……孤獨,沒有人願意承受。


    可是,那僅僅是錯覺而已,這種感覺的瞬轉,根源在於他遞給自己的一張紙上,那張紙寫著:我能幫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實現,包括你父親的複活,但前提是——你要配合我完成劇本。


    【“劇本”?那是什麽?】帶著這樣的疑問,林巧巧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她就感受到了“劇本”的力量。那一整天的經曆,都仿佛被規劃好了一般……


    這樣的感覺,讓林巧巧的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種畏懼,對昊然所代表的那“劇本”力量的畏懼。


    而隨後的幾天,更是鬼使神差般的經曆。料想到這一切可能都是那既定的劇本,林巧巧的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


    咚咚咚!


    “喂,有人在家嗎?”


    咚咚咚!


    林巧巧聽到有人在敲門,不過,她沒有開門的勇氣,她怕自己一旦開了門,就會陷入劇本的操縱中去。在她看來,隻有自己那狹的臥室最安全。


    “沒人呐,難道這個時候她會出去麽?高中生這個時間能上哪裏去呢?”


    “我們在學校查花名冊和相關資料已經過了很久,現在都接近晚飯時間了。”


    “不過,可能由於現在還是周末吧,這個年紀的孩會出去也正常。”


    “那我們一直等下去?”


    ※※


    門外的聲音在林巧巧那遺傳自父親的聽力下得再聲她也聽得見,更別門外的那些人根本沒有打算偷偷摸摸了。而聽到這些對話的林巧巧,也被這些話裏蘊藏的信息量給衝擊到。


    【居然有人在調查自己!難道……難道自己是狼人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一想到這裏,林巧巧便已然不能鎮定,她開始在臥室裏翻找著什麽。


    “咦?我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音……近了!”崔明仁從剛才起就一直發動著自己的能力,由於平時一直處於付出代價的狀態,使得他的聽覺超能力一旦開啟,就可以長時間保持。


    景祥看到崔打了個手勢後,自己便上前一步,打算之前自己準備好的辭搬出來,希望可以得到“狼女學妹”的理解和支持。


    然而——“危險!”


    砰!防盜門被一股巨力轟開,四散的鋼皮鐵屑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殺傷力,眼看著就有一塊鋒利的鋼皮飛旋著要割下景祥的頭顱,千鈞一發之際,慕蓮不知從什麽地方閃了過來將景祥一把推開,並同時用自己戴著皮手套的雙手夾住了那塊致命的鋼皮。


    這些,僅僅發生在一瞬間!


    呲——鋼鐵和皮革間火熱的摩擦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噪音,而這噪音,卻晚來了一瞬……站在一旁未受波及的崔明仁早已傻眼,“這……這不僅僅是調查任務嗎?怎麽……怎麽會牽扯到械鬥!”


    從未參與過戰鬥性質任務的崔明仁,此刻正以第一旁觀者視角見證著用巨大鐵錘轟開防盜門和將鋼皮空手入白刃的兩個少女間那一觸即發的熱鬥。而此時此刻,正有一雙他們察覺不到的眼睛,用熾烈的目光注視著這裏發生的奇妙故事……


    與此同時,景陌再一次深入市郊山區,完全不在乎夏夜山裏蚊蟲走獸的騷擾,徑自循著上次經過的路徑一路走下去,似是完全不擔心“景祥的擔心”。


    “阿婆,晚上好。”


    “啊,姑娘,是你啊,這麽晚還來山裏?”


    “隻是想來陪陪您。”


    “嗬嗬,我越看你越像我那女兒,隻可惜,她走得太早了……”山中人家,那飽經滄桑的中年婦女捧著一張灰白的畫像,細細端詳著,眼神無比的溫柔。


    景陌在一旁靜靜地守候著,突然間,想把這一刻給銘刻於腦海,卻怎料腦海裏浮現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即使,世間滄海桑田,終究,記憶無法欺騙。


    ※※


    “怎麽樣,我的故事很棒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然而,他們卻還以為是自己的自由意誌,哈哈哈哈。”昊然仰天大笑,而他的身旁,則站著一位戴著銀色鷹型覆眼式半麵具,一身白色西裝的神秘男子。這個神秘男子此時正翻看著一本白色封麵的書,亦或者是筆記,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僅留有一兩張的空白。


    “故事是很好看,但是,你也要明白,這本預言書,它的限製也很大,一天隻能發生一張紙的故事,也就是……”神秘男子好心提醒道。


    “我明白。這不用你操心,修亞先生。”昊然的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來不及發生的事情,無法觸及的事情,這些盲所導致的變數,在‘大勢’麵前,起不了什麽浪花。”


    聽到這充滿自信的話,被叫做修亞的麵具男子優雅地彎下腰,仿佛作為一個貴族管家一般行了個禮道:“但願我的擔憂是多餘的,祝閣下武運昌隆,文及泰鬥!”


    完,修亞又注視著眼前的預言書持有者,一身運動型緊身衣塑形出來的充滿爆發力的肌肉男——昊然,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絲微笑,悄悄離去。


    【但願你不要被一葉障目啊,菜鳥喲……斷罪之翼,哪怕僅僅是其中一根不起眼的羽毛,也可以壓得你無法喘氣。不過,也正因如此,我才有支持你的必要呢,嗬嗬……】


    伴隨著喧囂的山風,一抹銀色劃過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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