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太太口中,我們隻能夠知道山村的名字,至於風水邪龍脈之類的事情,我沒有問,就算是問了,老太太也不知道。


    張堅強問了一聲:"在咱們山村有沒有奇怪的傳說或者是故事呢?"


    老太太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娃也想聽鬼故事?那你可算是找對人了,別的事情不敢說,單論這鬼故事,我在村中可是數一數二的。小時候我那一雙兒女,聽了之後直往我懷裏鑽,晚上都沒有敢出過門。"說到這裏的時候老太太一笑,好似會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光陰。


    "那您就給我們講一個唄。"我笑著說了一聲,看到老太太那追憶的樣子,我很配合的說了一聲。


    老太太的眼中露出光芒,笑著說:"好,那就講一個。"許是好長時間沒有說過了,想了差不多有三分鍾,才緩緩把故事說了出來。


    別說老太太將這種鬼故事,還真有點水平,聲音忽高忽低,抑揚頓挫,說到緊張的地方聲音都變得有些陰森。


    在這氣氛的烘托下,我看到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張堅強身體都有些哆嗦,臨睡覺之前,這小子還跟我要了一張符咒。說是什麽要壓壓驚。


    叫醒我們的不是雞鳴聲,而是一陣哭聲,都說一天之計在於晨,大清早的哭什麽。我們在老太太的叫喊下不情不願的起床。


    看到攪擾了我的美夢,老太太口中說著不好意思,說是村中死了人,按照村子裏麵的習俗,隻要是在村裏的人都要前往拜祭。


    一些山村是有不少這樣那樣的風俗,我們表示理解,畢竟死者為大麽。老太太開口就說了一句:"張家小子死的冤枉啊。"


    我覺得有些奇怪問了一聲,死的怎麽個奇怪法,老太太也隻是聽的隻言片語,說是三天前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十二三歲的小夥子就倒在了病床上。而且還自己吃自己的糞便,吃完了之後還自言自語的喃喃念叨一聲:"你說好吃麽?"這樣子吃了拉,拉了吃周而複始,三天後死的時候,彌留之際,那最後一句話還是,你說好吃麽。


    張堅強聽到這個抖索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這比婆婆講的鬼故事還讓人覺得恐懼。"那是當然了,鬼故事畢竟是傳說缺少了真實性,越是真實的事情越簡單,沒有太多的語言粉飾。但是細想之下,卻比那些經過語言修飾的故事,更加簡單直白,更容易讓人難以接受。


    如果真的按照老太太說的這樣,這小子確實是死的有些奇怪,一歲的孩子不知道糞便是什麽東西,十一二歲的孩子應該知道的一清二楚吧。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


    那人家就在老太太的隔壁,怪不得哭聲清晰可聞。我們到這裏的時候,屋子裏麵已經站滿了人。小孩子的相貌已經被白布遮掩住,我們隻能看到一團黑發,當我們在那小孩屍體麵前走過的時候,發現這小孩的手腕上竟然有一圈青黑色的印記,我和甄靜雲對視了一眼,房間裏麵人太多,有些話不能擋著眾人說出來,我們到了外麵之後。才說起那邊的情況,甄靜雲姐妹已經確定那青黑色的印記是鬼物所抓。


    "這小孩被鬼物所害,心存怨恨,陰氣縈繞不絕,我覺得今天晚上會出事。"秦教授捋了捋下巴的胡子,喃喃念叨了一聲。


    我眉頭微微一皺:"你是說會屍變?"秦教授目光閃動的點了點頭。


    張建強這小子聽到這話後,擼起袖子就往裏麵走,看樣子是想把這件事情公諸於眾,不過沒有邁動兩步,就被我一把抓住了。


    "老趙,你小子拉我幹什麽?把事情說開,讓這人把孩子的屍骨送去火化,免得屍變了之後,發生難以預料的事情。"張堅強這些話說的都對。


    "你說的話是不錯,但是你考慮的還不全麵,孩子的父母不會因為我們年輕人的幾句話就相信,到時候或許還會挨罵。這樣子很不好。我們院子距離這家並沒有多遠,晚上的時候密切注意這邊的動靜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過去提醒。"我勸了這小子一句,人家做父母的哪裏會聽從我們的話,將自己孩子的屍身送去火化。他們心中在想,自己孩子的屍身,就算會變化了還能怎麽樣?難道還會對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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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情暫且放到晚上,祭奠完了這少年後,我們爬了半天的山林,站在高處觀看形勢,什麽百尺為形千尺為勢,風水之術我不是很清楚,完全交給秦教授辦理了。


    依照秦教授的說法,能在邪龍脈修築墓地的人,才是真正的風水高手,有逆天轉地之能,就好像青薛山上的墓穴一樣,布置那個風水格局的人,就是個高手。隻可惜山上的廟宇被毀,不然哪會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邪龍脈結穴的地方並不是那麽好找的,秦教授在山上看了兩個多小時,才算定了幾個地方,接下來還要一一驗證。


    我們從山上走下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旁邊院落的大門開著,跳動的燭光從門口傾瀉而出,映照的草木的影子都發生了晃動。


    我們在這裏休息的同時一直在注意著那邊的動靜,所以說我們睡得很輕,到了淩晨十二點陰氣漸漸濃鬱的時候,甄靜雲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文軍,那邊有動靜了。"


    甄靜雲口中所說的有動靜了,並不是屍身有了動靜,而是那邊的陰氣有了動靜,甄靜雲說陰氣已經發生晃蕩,開始慢慢凝聚。


    我立刻站了起來,對付一個小小的屍煞,我沒有驚動秦教授等人,甄靜雲一手抓住院牆,一手抓著我,那麽輕輕躍動,在半空一個利落的空翻,輕巧的落在地上,沒有一點聲響。


    陰氣快速流動,形成了怪風,吹打的靈台上的燭火搖晃不定,那覆蓋屍體的白布在陰風的吹拂下嘩啦一聲掉落一旁。這少年的屍身陡然動了,直直的站了起來,那對夫婦則是齊齊嚇了一跳,看著自己兒子那如同利爪般的手爪,向著自己的心髒猛抓過來。眼中除了驚訝之外,還有幾分痛苦,畢竟要死在自己孩子手中,這種事情誰也不好受。


    甄靜雲出手了,身形如電,在那少年的手爪快要接觸到這婦女胸口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臂,這麽用力一摜。少年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身上那原本不多的陰氣一陣翻湧。我知道這還是甄靜雲顧及青年父母的原因,不然將自己全部的陰氣外放,這剛剛起屍的少年,鐵定會被轟擊的支離破碎。


    這少年麵對千年古魂,絲毫沒有畏懼的神情,口中發出一聲吼叫再次向著甄靜雲發動衝擊,頗有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


    不過還沒有等到青年人衝上去,我摸出一張符咒瞬間激發甩出,洶湧的陽氣鎮住了這少年的陰氣,當下少年就站立在了屋子裏麵,那長著長長指甲的雙手往前麵伸著,加上那已經露在外麵的獠牙恐怖異常。


    "你們孩子的屍身已經發生了變化,如果不火化的話,這種事情還會經常發生,我救得了一次兩次,救不了你們一輩子。不要心存僥幸,這家夥埋在土裏也會鑽出來害人,而且第一死的人,鐵定是至親。"我說了一遍,有了先前的經曆,這夫婦二人不會不相信,這可比張堅強那小子的解釋來的容易多了,根本不用解釋,直接告訴了這人做法。


    事實俱在,回想起先前自己兒子動手掐自己的情景,現在仍然曆曆在目,兩人歎了一口氣沉重的點了點頭,表示會按照我說的去做。


    我問了一下這少年是出了什麽事情,或者是去了什麽地方,招惹了不該招惹的東西。


    兩人回想了一下,兒子在出事之前和村東頭的小樂一起去山上玩耍,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那個樣子,患病的這三天一直昏昏沉沉的,問什麽話都沒有言語,口中隻有那句:"你覺得好吃麽?"


    "事後我們也問過小樂,小樂說不過是玩了一些尋常的東西,打個鳥啦抓個野兔啦之類的玩意,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是現在人家小樂活蹦亂跳的,我兒子卻變成了這個樣子。"說到這裏婦人就無力的掩麵哀歎。


    不招惹到不該招惹的東西,這少年絕對不會喪命的。我歎了一口氣,將少年的屍體重新放在床上,說:"這孩子身上所積存的陰氣已經被我的符咒打散,今晚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不過你們也不要動屍身上麵的符咒。到了天亮把屍身火化就不會再有問題了。"


    第二天清晨這件事情就在山村中傳開了,著重說的是我如何把少年的屍身鎮壓住的,老太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眼:"老婆子我真是有眼不識真菩薩,還在你們這些人麵前說什麽鬼故事,真是有些班門弄斧了。"


    我則是笑著擺了擺手:"婆婆說笑了,您講的故事很精彩,我們都十分喜歡聽,嗬嗬。"我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中年人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看到我之後二話不說跪下就拜,口中大呼神仙救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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