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所有人都被這股邪氣侵入身體,現場昏倒好幾個,林榮也在其中,至於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他也不知道,醒了以後隻覺得渾身發冷,像是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他們本打算在村子裏生火,但不知道為什麽,點一次滅一次,到後來,甚至連打火機都點不著。就像是有個''人'';站在旁邊,火苗一出現就被''他'';吹滅。


    沒轍,大家隻能退出村子,在這桑樹下點火取暖。


    我問他:"你有沒有覺得你身邊這些人不太對勁?"


    林榮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


    我逐一掃視現場的每一個人,由於他們都被''凍'';了,臉色呈青紫色,光從外觀根本無法分辨哪個是髒東西所變。而且附近的陰氣實在是太重,由陰氣進行判斷也是不準確的。所以,我直接把先前碰到的那兩具死屍的事兒告訴林榮,想從他嘴裏套出點訊息。


    按照林榮的說法,自從他醒了,所有人都沉默寡言,行動不便,所以他也分不清。一時半會兒找不出作亂的家夥,再加上它沒有繼續害人,所以我也就沒有糾結,而是問林榮,該怎麽救他。


    讓我沒想到的是,鄭元庭隻教給了林榮養屍驅屍之術,除此之外,他對其他的咒術,基本是一竅不通,否則也不會被髒東西妨到。換言之,他善於對付''屍'';,一旦遇到''靈體'';就會抓瞎。


    以我的經驗來看,身體被陰寒之氣侵襲,最有效的解救辦法就是飲血。人血乃至陽之物,在人體內和剛流出來的時候,陽氣未散,效果極佳。這也是為什麽血流成河的戰場,死人無數,卻很少有髒東西。


    不過這東西喝的太少沒用,喝得太多又會損陽德,最關鍵的一點,這檔口我根本沒地方給他找新鮮的人血。所以隻能采取老辦法,用掌心火驅寒,說白了就是用雙手給他摩擦身體。這招雖然笨拙,墨跡,但卻很奏效,沒十分鍾,林榮就可以站起來了。我讓他趕緊運動,加速血液流動,讓自身發熱,可以更有效的祛除身上的陰寒之氣。


    等我幫林榮活血完後,我倆繼續對其他人下手,而且這也是判斷髒東西的一個方法。隻要能夠活血的就是活人,反之便是髒東西。


    結果卻出乎我的預料,我倆前前後後忙活了二十多分鍾,現場所有人沒有一個恢複過來。林榮歎了口氣,跟我說:"這些人的道行不夠,怕是已經被陰寒之氣侵入心肺,沒救了。"


    我估計也是這麽回事兒,再加上這些人曾經也憋著心思要害我,所以也沒堅持要救他們。抬頭看了眼天空,見月亮越來越低,我不再停留,趕緊讓林榮帶我去目的地。和我推測的差不多,那扇門就在村後的山洞裏。到了一瞧,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外圍爬滿''拉拉秧'';,從外麵很難看出來。


    我一陣疑惑,問林榮:"你是怎麽找到這的?"


    這會兒,生死都掛在褲腰帶上,林榮似乎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脫口而出:"我們早就知道。"


    聞言,我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道:"吳文樓跟你們說的?"


    見林榮點頭,我立刻明白了,這次所謂的狗屁天龍大會,其實是''肅清'';大會。而肅清的目標,自然是我和卞老頭。我跟王局走的太近,而卞老頭又是個無惡不作的老混蛋,礙著這些人的利益,自然是要被辦掉的,這就叫做眾怒難犯。


    這個時候,我要是退出,他們可能暫時拿我沒轍。但王局那邊就沒法交代,而且這些陰損之人,隻要想幹掉我,辦法多得是,我防一次卻防不了一生,隻要失足一次那邊是滿盤皆輸。既然這樣,我索性主動出擊,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在前進的路上!


    想到這,我沒有半點猶豫,邁步進入山洞。結果在進入山洞的刹那,我整個人完全愣住。


    這山洞不大,高約兩米,由於天然形成,洞壁爬滿青苔,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腐朽味。在山洞的盡頭,便是一扇古樸的木門,木門已經完全打開,之後便是一片黑暗,哪怕是我借助陰眼也無法窺見裏麵的情況。


    在我和木門之間,不足十米長的地麵上,橫七豎八躺著大量屍體,這些屍體的長相非常熟悉,甚至熟悉的我有些毛骨悚然。因為這些死屍,竟然是跟我一起進河裏吳的晚輩!張進、崔倩倩、四眼仔,全都躺在我腳邊,臉色烏黑,眼睛和嘴巴整的老大,像是被什麽東西,生生的吸走了陽氣。


    我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數了數人頭,再加上先前在外麵見到的那兩具死屍,更我們進村時的人數一個不差。如果那些人早已經死在了山洞裏,那桑樹下麵坐著的那些又是什麽?難道全都是鬼?


    就在我大腦急速運轉之時,身後突然傳來林榮的冰冷的嗓音:"趙文軍,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當我轉過身時,發現林榮並沒有進入山洞,而是站在洞口,左手拿著打火機,右手拎著一條''麻繩'';,麻繩的另一端深入拉拉秧中,我仔細一瞧,驚恐地發現,拉拉秧裏麵竟然隱藏著好幾個雷管!這''麻繩'';竟然是引線!


    合著一開始,林榮就做了雙保險,就算山洞裏的東西害不死我,他也可以把山洞炸了,還真是好算計。


    在短暫的慌亂之後,我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鄙夷道:"烏鴉知反哺,救狐知報恩,你真是連禽獸都不如。"


    林榮冷冷一笑:"你難道就沒聽過東坡先生的故事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要是不死,不光是我,就連我師父都心不安!"說著話,他掃了一眼我右邊,哼道:"我知道你有個鬼媳婦,但我勸你別讓她輕舉妄動!"


    林榮雖然對''靈體'';比較沒轍,但想要感受到甄甫玉的存在卻並非是難事。我讓甄甫玉退下,這個時候,就算是她也無力回天了。


    我盯著林榮手中已經點燃的打火機,輕聲問道:"就算你殺了我,你覺得你能離開河裏吳嗎?你看看你身後。"


    聽到我這話,林榮狂妄的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信你這種小伎倆?"


    "你不信我沒關係,難道就沒察覺周圍的陰氣?"


    隨著我此話一出,林榮的臉立刻僵住。此時此刻,周圍的陰氣要比剛才高出不止一星半點,以林榮的本事,自然是能夠察覺出來的。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他猛地一回頭,發現先前陪他一起圍在大桑樹下烤火的''眾人'';,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他身後,站成弧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我離他不遠,可以清晰的看到林榮表情的變化,由驚訝轉為錯愕,最後演變成極度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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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再明顯不過了,跟林榮一起進山洞的那些人,一開始就死的差不多了,隻有兩個道行比較高的逃了出去,結果還是沒能躲過追殺,被撕掉了臉皮。而站在林榮身後這些''人'';,自然是寄居在河裏吳的怨靈所化。而且我敢肯定,這些怨靈都是河裏吳的原住民。


    先前差點凍死林榮的陰寒之氣,其實並非是在這山洞裏沾染,而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的這些怨靈所釋放出來的。就算道行再高的人,身邊跟了這麽多髒東西,也是絕對撐不住的。短短的幾秒鍾,林榮呼吸的時候都開始往外噴白霧,可見溫度下降的多快。


    我本以為林榮會被再次凍僵,可這家夥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竟然一口咬在舌頭上,鮮血還未等從嘴裏流出來,就被他咽入肚中。喝自己的血祛陰寒,著實驚人。


    等我想要衝過去搶奪打火機時已經來不及了,林榮不顧一切的將引線點燃,眼瞅著火光離雷管越來越近,甄甫玉飛身過去想要踩滅,卻還是晚了一步。


    隨著一聲轟隆巨響,我隻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在醒來時,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不分晝夜。右臂鑽心的疼,似乎是骨折了。借助陰眼,我發現洞口已經被完全亂石封死,最小的石頭也有臉盆大小,全都摞在一起,想要搬開是不可能的。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衝守在旁邊,憂心忡忡的甄甫玉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


    "林榮死了嗎?"


    甄甫玉臉上浮現出一抹憤恨,搖了搖頭:"沒有,被他跑了。"


    壞人命硬,林榮不死,也在情理之中,我沒有過多糾結,更沒有怨天尤人。試著站起身,卻感覺渾身發票,應該是長時間未進食導致的。掏出壓縮餅幹,就著橘子吃下,等體力稍稍恢複,我便開始搜集附近死屍身上的東西。


    一個八卦鏡、一包糯米、兩根桃木釘,除此之外,其餘的東西不會用,所以根本沒拿。


    將這些東西貼身放好,我看了一眼山洞盡頭的木門,輕聲問道:"甫玉,你進去過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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