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敲側擊下,得知,最近青市發生了很多破不了的懸案。這些案子包括人命案、經濟犯罪等等。哪怕是王局動用全部精力和力量,也素手無策。一開始,他隻是覺得罪犯手法高明而已。直到遇到我,經曆了虎頭、長青山等案子,他才終於知道,或者說是相信,天底下,除了科學之外,還有玄學這一門學問。


    這段時間,他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這方麵,連隻有圈內人知道的''天龍大會'';都給查了出來。


    起初,他想趁著''天龍大會'';召開的時候,一舉將所有參與之人一網打盡。可是轉念一想,他覺得這些人有罪,但民眾可不一樣,畢竟自古以來,信道奉佛之人就不在少數。若是輕易出手,很有可能惹來眾怒。為此,他不得不變相思維,於其打擊,倒不如取之己用,這也是為什麽這段時間,他特別''關照'';我。


    我有些不解,問道:"王局,天底下比我能耐大的人海了去了,你為什麽就看上我了?"


    王局淡然一笑:"你小子幹的事兒,隨便一樣,都夠判你個無期。不過,換一個角度看,你倒是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而且大墓進了不少,卻沒拿出一樣值錢的東西。由此可見,你小子不圖財、不圖勢。沒本事可以學,但''清白'';二字,卻不是一般人具備的。"


    實在沒想到,他對我評價居然這麽高,可是,就在我感激涕零之時,老家夥冷不丁來了句:"天龍大會,你也去參加。"


    "啥?"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了好幾遍。


    按照王局的意思,他要把我們這個圈子弄清楚,以後萬一有需要的時候,直接按名單抓人就可以了。


    我心裏一百個不願意,畢竟天龍大會那種地方,龍蛇混雜,但凡是參加的,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些人,修術不修道,可比''hei社會'';都黑,而且不懼怕警方,因為他們做壞事的手段層出不窮,隨便讓一個人消失,警方這輩子都查不出來。


    就在我準備婉拒的時候,王局拍了拍我肩膀:"好好幹,我很看重你。"


    我心裏一個勁兒的琢磨,怎麽這些公務員,忽悠人的本事都這麽厲害?明知道前路危險,可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有的時候,我挺羨慕張堅強那股沒心沒肺的勁兒,雖然傻氣,卻不用為這樣或那樣的煩心事兒操心,哪怕是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仍舊睡得飽吃得香。我甚至覺得,我的命一直懸在褲腰帶上,過了今天沒明天,根本不是被甄甫玉妨的,而是被這些艸蛋事兒愁得。


    我到家已是下午五點多,黃昏將盡。趁著天還沒黑,我帶上張堅強和季當千,扛著鐵鍬鋤頭跑到郊外。這倆人也不傻,看見鐵鍬鋤頭,就知道我要挖人祖墳。季當千性子比較淡,沒啥反應。張堅強則興奮得不行,說是最願意幹這種刺激的事兒。


    刺激是一回事兒,犯不犯法又是另一回事兒。要不是被逼到這個份兒上,我才不幹這營生。


    我之所以跟林榮約定晚上十二點,就是想趁著這段時間準備準備。畢竟我是出馬仙,煉屍不是我的業務範疇,更不會家中常備屍體,所以得現挖。


    當然,屍體不能亂挖,一不能挖有後人的,這會敗盡後人運勢,同時損自己的陰德。二,不能挖墓葬之地,風水上佳的,這種屍體會很快就爛掉,存不住。三,不能挖公墓,因為犯法。所以,我們隻能到荒郊野外找那種沒人要,而且有年頭的孤墳。


    這種墳,基本都已經被曆史的車輪碾過,化為一片平地,普通人難以發現,但對我們來說其實並不難。這種墓無外乎兩種,一種是裏麵的屍體已經爛掉,另一種沒爛掉。很顯然,隻有後者才能用到煉屍。


    俗話說,人分好人壞人,屍分僵屍死屍。人死時,憋氣、悶氣、生氣,喉嚨就會卡住一口氣。這口氣會導致屍體詭變,但埋入土中,陰氣雖然不斷侵入體內,但土壤卻會起到平衡作用。所以這種屍體隻要不破土,很難屍變。


    也因為土裏有太多的陰氣,所以除了生命力極其旺盛的野草之外,其他作物是很難種活的。


    如果在農田裏,突然見到一塊荒地,而且這塊荒地常年沒有人管理,下麵很有可能就埋著詭屍。


    我們轉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一塊和條件相符的荒地。但是讓甄甫玉下去瞧瞧,卻並未發現下麵有屍體。沒轍,我們隻能繼續尋找,約莫晚上八點多,才終於找到一塊埋有詭屍的荒地。


    由於時間緊迫,我們不敢耽擱,趕緊破土。


    往下挖了三米多深才見到棺材,由於埋得時間太長,棺材已經完全腐爛,隻能零星見到一些碎木渣子。屍體則是一具成年男性屍體,估計死的時候有個三十來歲,身材中等,滿臉白毛,皮下組織已經消失,青紫色的皮膚包裹著骨架,很像幹屍。


    不過相比於幹屍,這具屍體的頭發、指甲以及眼球俱在。而這,正是區別詭屍和幹屍最重要的特征。


    由於來的時候匆忙,沒帶什麽東西。再加上此時夜已深,慘月正當口,我們不得不把外衣脫掉,蓋在屍體上,否則吸收了月光很容易屍變,到時候忙手忙腳會很麻煩。


    而後,我讓季當千留在原地守著屍體,我則和張堅強就近溜達,尋找活物,製作汙血。


    想要讓屍體屍變,方法有很多,比如月光照射,雪花蓋頂等等,其中月光照射是最難控製的,所以沒人用這一招。相比之下,雪花蓋頂是最容易控製,但這個時候我們沒辦法搞到石灰,所以隻能用汙血。


    汙血也有很多種,其中最好的是人血,但卻很損陰德,隻有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才會用人做汙血。理論上來講,隻要是活物都可以,至於效果,那邊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鄉間最不缺的就是活物,不過體型較小,盡是些野兔田鼠啥的,而且特別難抓,我跟張堅強忙活了大半天,隻逮住一隻田鼠。最後沒轍了,隻能讓甄甫玉出馬,抓了三隻田鼠一隻野兔。


    回到屍體旁邊,等雲彩稍稍把月亮遮住,我就趕緊把衣服撤掉,讓屍體完全暴露出來。然後伸手一指田鼠和野兔,衝張堅強說道:"用鐵鍬把它們拍爛,能用多大力氣就用多大力氣。"


    張堅強看這種活最拿手,而且小的時候經常上山打野味,不會對這些''可愛的小家夥'';於心不忍,三兩下就拍的稀爛。最後我幾乎是用雙手把這些爛肉捧起來,舉到屍體腦袋上方,雙手擠壓,血液混合著爛肉從指間流出,全都滴在屍體的臉上。


    一開始屍體沒有反應,大約過了兩分多鍾,屍體的胸部突然起伏了一下。緊接著,鼻孔開始有節奏的膨縮,像是在呼吸。


    這是屍變的前兆,也是最關鍵的時刻。我趕緊把手上的爛肉扔掉,咬破指尖,在它腦門上點了一下。


    這滴血,看似簡單,卻是重中之重。有了這滴血,它就會受我控製。


    其實養屍之中門道並不難,圈內人大多都會,算是玄學裏的基礎知識。不過以我的道行,隻能控製行屍和幹屍,在往上,比如濕屍和僵屍,強行控製很可能被反噬。


    就在這檔口,雲過月出,月光灑在屍體上,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屍體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張堅強在詭屍身上吃過不少虧,心虛道:"老趙,月亮出來了,要不咱支個帳篷吧。"


    我擺了擺手:"現在沒事兒了,屍體吸收了我的陽氣,與我異體雙生,就算是醒來,也不過是我的一個分身罷了。"


    "真的假的?"張堅強眼中盡是懷疑。


    這也不怪他,畢竟這事兒說起來玄乎,圈外的人很難理解。不過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思給他解釋,因為屍體在我們的注視下,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幽暗的眼珠子掃了我們一圈,要不是我控製著他,估計早就掉頭跑了。


    現在這具屍體隻能算得上是行屍,而且是最低級別,怕人、雞、狗、蛇、陽光、響聲等等。說起來,它連隻土狼都不如。不過行屍也是雕琢性最好的,隻要培養妥當,化成幹屍和濕屍並不難。


    季當千可能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聽話'';的行屍,盯著看了一會兒,扭頭問我:"現在怎麽辦?"


    "先回去!"


    我們在前麵走,行屍在後麵跟著。由於它的皮下組織已經消失,隻留下皮膚和骨架,所以不會受到僵硬肌肉的影響,走起路來跟常人差不多,頂多是動作比較不協調而已。再加上穿上我們的衣服,黑燈瞎火,隻要不走近,根本瞧不出它的詭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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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市區,為了節省時間,我們不得不打了個出租車,司機師傅一個勁兒的透過反光鏡往後瞧,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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