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從錯愕中回過神來,地主婆就向我直撲而來。如此近的距離,根本躲無可躲,脖子被它一把掐住。由於剛才它抓房梁時把指甲弄斷了,因此隻是掐的我喘不過氣,並沒有直接戳死我。


    一掐住我,它就本能想要咬我。我當時也沒多想,猛地伸出右手,也掐住它的脖子,減慢它靠近我的速度。同時咬開已經結痂的左手食指,對著它腦門一點。下一秒,地主婆就直接倒飛出去,正好砸在鐵門上。


    我喘了兩口粗氣,趕緊把它也拖到角落裏,免得被月光照到。幾乎是我剛把它倆料理了,外麵便傳來一陣跑步聲,我順著窗戶往外一瞧,是剛才那個拾荒的回來了。


    見我從房梁上跳下來了,拾荒的嚇了一跳:"你...你咋下來了?不怕那倆濕屍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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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著柵欄,有氣無力的指了指牆角。


    等看到那兩具已經沒了動靜的濕屍,拾荒的被驚得目瞪口呆,看我的時候眼睛直冒光:"咋?你把它倆給弄死了?"


    見我點頭,拾荒的眼神中盡是佩服,一個勁兒的衝我豎大拇指:"了不起。"


    我說,也就是那倆蔭屍變得時間太短,陰氣不穩,否則現在躺在牆角的恐怕就是我了。當我問起拾荒的怎麽自己一個人回來了,他氣急敗壞的啐了一口,說是剛才跑到附近一個村子,敲了十幾家的大門,結果聽說是來這幫忙,全都一口回絕。


    拾荒的罵那些村民自私冷漠,我卻覺得這是人之常情。畢竟半夜三更突然有陌生人敲自己家門,說是鬧屍災,一起去鬥蔭屍,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答應。不過說起來,這拾荒的倒是挺講義氣,說回來還真回來了。


    而就在我準備謝謝他的時候,突然,旁邊的林子裏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響,緊接著,一道銀光飛射而出,正中拾荒的後心。我眼看著拾荒的硬挺挺的倒了下去,背後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而這匕首非常熟悉,一看就知道是周九的!


    原來這娘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走遠,一直待在附近看戲。震驚和憤怒令我瘋狂,衝匕首射來的方向大吼:"有本事,你把老子也一起捅死!"


    周九緩緩從林中走出,臉色漠然,瞥了一眼拾荒的:"怎麽,才認識不到倆小時,就培養出感情來了?我該說你博愛呢,還是太容易相信人?"


    從她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那拾荒的對她來說,不過是個螻蟻罷了,殺了也就殺了,根本沒什麽大不了。可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冷血舉動,在我看來,卻是反人類反社會,罪大惡極!我在心裏暗暗發誓,隻要有機會,絕對一腳把她踢進監獄!這種冷血動物,放在社會上,比邪物的危害更大。


    我的憤怒沒能讓周九有半點收斂,反而看得我眼神更加不屑。她從拾荒的身上拔出匕首,一邊擦拭上麵的血跡,一邊淡淡道:"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年代,做人太善良會容易吃虧的。弱肉強食,隻有比別人更狠,才有立足之地。另外,我周九雖然殺了不少人,但從不濫殺無辜。"


    聞言,我心裏直發笑,伸手指著拾荒者:"他還不算無辜?"


    周九沒搭理我,而是彎腰撕開拾荒者的外衣,從裏麵扯出一樣東西扔到地上。我仔細一瞧,是件衣服,呈淡黃色,做工異常精美,似乎是件壽衣。就在我心裏犯嘀咕的時候,周九又一腳將竹簍踢倒,耳邊瞬間響起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七八件陰器從裏麵滾了出來。


    "dao墓賊?"我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周九冷冷一笑:"人心隔肚皮,未必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坦誠相待。"


    她說的都有道理,但這並不能改變她殺了人的事實,就算這dao墓賊有罪,也應該交給警方處理,進行罪有應得的判決,而非周九不聲不響就把人家一刀捅死。而且這娘們剛才把我扔在屋子裏,差點被那倆蔭屍弄死,這筆賬還沒算呢。


    不過還沒等我開口,她就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讓我把所有牢騷都咽了回去。


    "你的鬼媳婦不見了,你就不想她嗎?"


    雖然我很清楚,以甄甫玉的能耐,周九和劉芸還傷不到她。可是這個周九辦事兒實在是太邪乎,我心裏有些沒底,就問她甄甫玉到底哪去了。結果這娘們跟我說,在我昏迷的時候,劉芸用符咒擋住甄甫玉,不讓她靠近我。同時以我的生命為要挾,讓她去長青山下的大墓先探探路。


    我眉頭緊鎖:"你讓甄甫玉先去長青山,說明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決定跟我合作,為什麽還要唱剛才那一出戲?要是我死了,你拿什麽跟甄甫玉交代?"


    周九嘴角微微上揚:"不演的逼真點,怎麽騙得過你頭頂上那兩條老狐狸?"


    我沒想到,周九安排那兩個蔭屍對付我,其實並非是考驗我,而是想讓我身上掛點彩。回去以後,跟柳主任和王局說,我不光沒抓到周九,還被倆蔭屍給襲擊了,所幸自己底子過硬,這才化險為夷。隻要消除了這倆人的疑心,我便可以安心在他倆手裏做事。一來,他們短期內不會再派我誘捕周九,可以安心進入大墓。二來,我還可以把這兩個老狐狸的訊息,及時轉告給周九,這明擺著是逼我當雙麵間諜。


    雖然我心裏極度排斥,可現在被周九吃的死死的,我根本沒有拒絕的資格。


    考慮到張堅強還在棺材裏躺著,必須盡快把他治好,我沒有太多猶豫的空間,立刻就答應了下來。等我回到青市,已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幾乎是剛露麵,就被兩個五大三粗的''黑皮'';按住,推推搡搡把我扭送進了派出所。


    等進了所長辦公室,所長沒瞧見,倒是瞧見了王局。


    一見麵,他的臉色就不太好看,怨我突然消失以後,沒第一時間跟他匯報情況,還問我是不是人在曹營心在漢。


    我心裏一陣鬱悶,把昨天發生的事兒挑肥揀瘦說了一遍。結果王局的臉色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嚴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語氣盡是懷疑:"真的?你小子該不會是被黑牡丹策反了吧?"


    怪不得周九昨晚唱了那麽一出大戲,這老狐狸實在是精明得很,每句話都讓我芒刺在背,渾身冒冷汗。


    就算這事兒我明知道不好,但也決不能承認,更不能露出絲毫馬腳。否則以王局的辦事風格,分分鍾就讓我鐵窗淚濕眼底。為了打消王局的懷疑,我不僅把身上的傷全都給他看了,還讓他派人去事發地找那兩具蔭屍。


    見我說的有板有眼,王局心裏是信了,但表麵上卻仍舊端著,背著手在我身邊轉了一圈,從我背後用鼻子輕輕一聞,冷笑道:"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我有些發愣,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王局指的是什麽。結果我一問,被這老家夥震得目瞪口呆。他說,我身上滿是汗臭味,說明昨天晚上的確激烈運動過。而我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檀木香味,這股香味不可能是來自我身上,而周九更和檀木八字沒一撇,所以昨晚肯定還有第三個人!


    我心裏感慨,這老家夥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眼睛比鷹厲,鼻子比狗靈。


    他所說的檀木味,其實是那個dao墓賊身上的,因為我得''毀屍滅跡'';,所以臨走之前,挖了個坑,抱著他往下扔的時候,從他身上沾到的。就像我喜歡常備蛇藥一樣,dao墓賊也會時而碰到髒東西,所以常備一些驅邪的東西就成了必然。有人喜歡帶黑驢蹄子,也有人喜歡帶黑狗血,而昨晚那個dao墓賊則喜歡帶檀木粉。


    既然被他抓住了,我也就不再隱瞞,把dao墓賊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同時強調,是周九殺了他,跟我沒關係。


    王局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這我倒信,你小子雖然奸猾,但心腸不壞,幹不出殺人不眨眼的事兒。不過,我信你,法院可未必信你。"


    我一愣:"王局,您別嚇唬我,我膽兒小。"


    我還以為王局見我辦事不力,準備卸磨殺驢,嚇得我魂不守舍。結果王局淡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我肩膀:"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動你。周九那事兒,既然沒辦成,就先放一放,畢竟那小娘們精明得很,逼得太緊,怕把她逼回中俄邊境線。柳主任說,長青山的事兒也比較重要,你先處理那邊的事兒。"


    我長舒一口氣,本想讓王局給我分配點人馬,直接把大墓挖個底兒掉。結果王局卻跟我說,我的用處其實就相當於''清道夫'';,提前把裏麵有危險的東西都清除掉,至於挖掘工作,跟我就沒關係了,有專業的考古人員出馬。


    說白了,我就是拆遷公司的打手,隻負責把''釘子戶'';趕走,拆牆建設這事兒,有人家專業工程隊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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