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啥也沒說,所有人都以為我慫,睡覺之前又裏裏外外把我羞辱了一頓。等熄燈了,所有人都呼呼睡去,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兒。而就在我準備''報複'';的時候,甄甫玉卻突然拉了我一下,伸手一指土撥鼠。


    借著走廊微弱的燈光,我定睛一瞧,發現土撥鼠耳朵翹的老高,眼皮滴溜溜亂動,一看就知道還沒睡。


    這種老油條最精明,尤其是我那種生死看淡的眼神,他白天見識過,擔心我晚上搞事,所以一直提防著。我要是現在動手,他一準把所有人都叫起來,裏裏外外再敲打我一頓不可。因此我一直熬著,等熬到後半夜一點多,確定他睡著了,我才悄悄爬起來,把囚服脫掉,用手搓成一根粗繩,往帶魚男的脖子上一套。


    "哎喲,臥槽!"


    帶魚男感受到脖子上的壓迫感,猛然驚醒,趁著他掙紮的空檔,我雙手使勁兒,將他直接從大通鋪上拖下來,往肩膀上一扛,我倆背對背,就像是背著一個大麻袋一樣。緊接著一彎腰,帶魚男直接雙腳騰空,就像是絞刑架一樣。


    我這麽一鬧,所有人都驚醒了,見帶魚男被勒的臉紅脖子粗,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土撥鼠最先反應過來,衝我低吼一聲:"好小子!我防了你大半夜,還是讓你鑽了空子!我就問你一句,你特麽還想不想吃過年餃子了!"


    我心裏冷哼一聲,別說是過年餃子,就算是中秋節的月餅,我都不一定有命吃到。像我這種隨時都可能嗝屁的人,我特麽怕什麽?隨著土撥鼠這麽一說,我的腰又往下彎了一點,我屁股正好頂在帶魚男的後腰上,他騰空的更厲害,臉色也變成了醬紫色。


    似乎看出我一心要弄死帶魚男,土撥鼠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要和其他幾個獄友來硬的,可是還沒等他們動彈,我就幾步退到牢門後麵,跟他們拉開距離,然後低喝一聲:"你們誰特麽敢過來,我特麽直接勒斷他脊椎骨!"


    一瞧這架勢,土撥鼠沒咒念了,隻能服軟:"你先把他放下,有話咱好好說,要是死了人,對咱們誰都沒好處。"


    "去你娘的!就算不被槍斃,老子也沒幾年活頭了,臨死之前,拉上個墊背的,到了陰曹地府,還有人抬轎子!"


    我這話半真半假,可他們不知道,還以為我患上了什麽絕症,對我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在世上,兩種人最可怕,一種是患了絕症的,另一種是精神病,要是今晚真有人死了,他們比我可倒黴的多。


    土撥鼠急的抓耳撓腮,末了,咬著牙道:"哥們,你牛B,我服了!隻要你把他放了,從此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別人逼著我們,我們也決不再為難你!"


    這檔,帶魚男掙紮的力道已經非常微弱了,估摸著再有個十幾秒就能斷氣。我就算再楞,也不會真把他給弄死。趕緊把他從肩膀上扔下來,土撥鼠他們想要過來扶,被我給瞪了回去。過了半分鍾,等帶魚男的臉色逐漸好轉,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的時候,我卻冷不丁,一拳頭砸在帶魚男的鼻子上。


    鼻梁骨本來就脆弱,我這一拳頭下去,直接鮮血飛濺。


    "艸,你特麽又發什麽瘋!"土撥鼠見我又動手,急的大吼。


    我冷冷一笑:"我這個人最記仇,今天他打我的,我都數著呢,十六拳,二十腳!"


    說完,我直接跨坐在帶魚男身上,一拳一拳的砸在他腦袋上,打完以後。站起身,對著他就是一頓猛踹。他本來就差點被勒死,虛弱得很,被我這麽一頓拳打腳踢,直接昏死了過去。就這,我也沒打算放過他。


    可就在我打得起勁兒的時候,走廊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柵欄門被打開,兩個警察衝了進來,直接把我按倒在地,其中就有給我穿小鞋的那個胖子。二話不說,拿著警棍就在我肋骨上來了一下,疼得我岔了氣。


    胖子看了看已經半死不活的帶魚男,趕緊打電話,讓人把他送到醫務室。而後,指著土撥鼠的鼻子一通罵,末了,掐著我的脊梁,用警棍指著我後腦勺,怒氣衝衝道:"連這些老鳥都收拾不了你,你挺牛B啊!等會兒老子就把三十六號房清理出來,我看你能牛B到什麽時候!"


    一聽到''三十六號房'';,旁邊的瘦子臉色一黑,為難道:"老邢,沒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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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肯定是收了柳生的好處,對我特別''上心'';,把臉一橫:"出了事兒我兜著!"


    隨後,瘦子繼續按著我,胖子則去收拾所謂的三十六號房。與此同時,我發現土撥鼠他們麵麵相覷,似乎特別忌憚。本來我們應該是水火不容的,但這會兒,他們竟然開始幫我求情。


    "吳頭,你還是跟刑頭說一說吧,換其他禁閉室,別把事情鬧大了。我們這些人雖說用不了多久就要轉獄,但也都是些小事兒,關個幾年也就放出來了。萬一因為這件事,上麵調查下來,我們也脫不了責任。"


    姓吳的雖然按著我的力道絲毫不減,但說起話來卻顯得有些沒底氣:"別說了,這事兒我做不了主,要怨就怨這小子點背,惹上不該惹的人。"


    見這事兒沒有轉機了,土撥鼠長歎了一口氣,似乎當初很後悔答應邢黑臉搞我,以至於鬧得事情不可收場。


    沒一會兒,邢黑臉就回來了,壓著我往看守所深處走,七拐八拐,最後出現在一個落滿灰塵,特別陳舊的禁閉室門前,外麵還堆著一些拖把笤帚等雜貨,似乎以前是把這個禁閉室當成儲物室了。


    邢黑臉一腳踹在我後腰上,把我踹進禁閉室,把門一關,衝我冷哼道:"小子,你要是能度過今晚,別說是那幫牲口服你,連老子都服你!"


    一旁姓吳的,搖了搖頭,拋給我一個''你自己好自為之'';的眼神。


    等他倆一走,甄甫玉立刻出現在我麵前,無奈道:"相公,甫玉不解,為什麽那個胖子根本就不是好人,可我卻近不了他的身。"


    我跟她解釋,警察是人類社會最重要的一環,既是監督者,也是管理者,一旦缺失,人類社會的所謂道德秩序會立刻崩盤。整體來說,警察是好的,偶爾出個老鼠屎,也是沒辦法的。而警服和警徽,則是絕對正義和力量的象征,無論是誰,隻要穿上了,就會受到庇護。有的時候,警服可比道服管用的多。


    甄甫玉歎了口氣,不再糾結這件事,打量了一下極像豎立棺材的禁閉室,憂心忡忡道:"相公,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可以把你弄出來。"


    我伸手一指走廊裏的監控,告訴甄甫玉別白費力氣了,前腳把我弄出去,後腳有人就會過來,還要扣我一個''越獄'';的高帽子,犯不上。


    說實話,來的時候,我心裏還有點沒底,畢竟這屁大點的地方讓犯人和獄警談之色變。可進來以後,除了特別狹小之外,倒也沒感受到什麽特殊之處。反倒是時間一長,蹲蹲不下,躺躺不下,把我憋屈的相當難受。


    淩晨三點一過,我兩條腿就開始發抖,額頭也開始冒汗。甄甫玉在外麵看的心痛,可又沒什麽辦法。


    而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突然,走廊裏傳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像是高跟鞋的聲音''嘎達...嘎達...嘎達'';,緩慢而清脆。起初我還以為是女教員啥的,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是教員,穿的也不過是小皮鞋,而這聲音明顯是''恨天高'';發出來的。


    在我納悶之際,我發現甄甫玉扭頭往走廊東邊看,臉色逐漸凝重起來。片刻之後,小聲道:"相公,趕緊讓我上你的身。"


    我意識到不妙,沒有半點猶豫,趕緊請仙上身。幾乎是甄甫玉剛上了我的身,我就發現一隻慘白的手突然出現在柵欄門上,我跟纖細的收拾緊緊抓著柵欄,鮮紅色的指甲在昏暗的燈管照耀下,觸目驚心!


    地縛靈?還是冤死鬼?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但我敢肯定來者不善!


    在我的注視下,一個腦袋緩緩出現在門框上,由於是斜著腦袋往裏看,所以隻露出了半張臉。蓬亂的長發將臉完全擋住,五官無法看清,但發絲縫隙之間卻露出一個乳白色的眼球,沒有瞳孔,眼眶周圍漆黑一片,與眼球黑白分明,看得我心驚肉跳。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而後,這家夥竟然把腦袋伸進柵欄門,把臉湊到我麵前,鼻子微動,開始聞我的味道!我倆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一起了。


    有那麽幾秒鍾,我被驚得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但我不敢動,更不敢發出聲音,隻能靜靜地與她對視。與此同時,我還驚訝的發現,原本落滿灰塵的禁閉室,隨著它的出現,竟然變成血紅色一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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