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裴家出來出來後,安芷還是有些臉熱,之後去了威遠侯府問候了一下安氏,做足了場麵後,才乘馬車回府。


    而這次,就連冰露都看出不對勁。


    因為還在馬車上,冰露不敢太大聲,小小聲問,“小姐,你有沒有覺得裴四爺對您好像有點不一樣?”


    “你覺得哪裏不一樣?”安芷想到冰露都看出來了,更別提李氏了,心裏又慌又堵,她不想兜兜轉轉再和裴家的男人有什麽關係。


    “就感覺……”冰露看著主子愁眉思索的樣子,猶豫著不知道能不能說,“小姐,奴婢能說嗎?”


    “你就直說吧。”安芷說。


    “就感覺裴四爺喜歡您,並且和您關係比較曖昧。”若不是冰露每天都伺候安芷,她會真的懷疑安芷和裴闕是不是看對眼了,那會嚇死她的。


    安芷歎了一口氣,說了句沒有的事,便看向街道,幽幽地歎氣。


    她在想,該如何做,才能打消裴闕的念頭呢?


    若是裴闕再這般糾纏下去,別說李氏他們,就是京都的人都會知道,那她可就冤枉死了。


    其實以前裴闕從未對她有過逾越的行為,都是從她和裴鈺退婚開始。


    要另尋一個未婚夫嗎?


    安芷為難了。


    她重生後的經營籌劃,就是不想再過上輩子籠中鳥的生活,若是再嫁人生子,若是運氣好遇到一個不錯的夫婿還好,可若是遇到人品不行的,那她還重生幹嘛。


    安芷一路愁著眉回到院子。


    桌上有孟州送來的信,說安蓉自己喝了墮胎藥,已經跟富商走了。


    “小姐,你說安蓉就那麽信她沒了孩子,富商就會要她嗎?”冰露不能理解這種行為,在她看來,安蓉若是跟了富商,就是沒了貞潔的女人,一般男人都不會要這樣的女人。


    “她不是堅信自己有能力拿下富商。”安芷笑,“她是覺得隻有墮胎這條路了,跟著裴鈺粗茶淡飯過了一個月,這種日子她肯定過膩了,若是孩子真的生下來,那她這輩子是真的跑不了了,幹脆在這個時候不要孩子,賭一賭。”


    “那她賭輸了。”冰露想到安蓉會結局悲慘,心中頗為高興,麵上笑容也不帶掩飾,“那我們要把裴公子接回來嗎,他和小姐還有賭約呢。”


    “不用。”安芷把密信燒了,“如果裴鈺是個男人,他就會記得賭約,自己走回京都來找我。如果他不回來,那這樣的人也沒必要留意了。把孟州的人撤了,以後的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安芷知道裴闕的人一定會在裴鈺身邊保護,有裴闕在,她就殺不了裴鈺。而安蓉的結局,很快就會來了,因為那個富商就是她安排的人。


    其實每一次,安芷都給了選擇的,隻是裴鈺和安蓉都選了錯的那個,裴鈺是太天真看不清世人的險惡,安蓉是太貪心吃著碗裏又看著鍋裏,因此他們才會有眼下的結果。


    平心而論,如果現在有個男人,能做到像裴鈺一樣為她放棄一切榮華富貴,她可以考慮要不要再一次付出真心。


    畢竟能為了一個人放下而放下一切,太難得了。


    “對了,父親昨兒,是不是去了徐氏那裏?”安芷算了算日子,徐氏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張姨娘又懷孕了,成姨娘膽小怯弱不得安成鄴喜歡,家中眼下馬上要來新主母,安成鄴不會在這個時候去尋花問柳,所以猜他是去找徐氏了。


    說起這個冰露就氣,“何止是昨日,從張姨娘懷孕後,老爺便一直宿在徐氏那。小姐,咱們好不容易打壓了一次徐氏,可不能再讓她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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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安芷對於徐氏的複寵,一點都不擔心,“父親去徐氏那,孟家肯定會知道,眼下咱們先忍幾天,等孟潔嫁過來後,看她們兩個怎麽鬥吧。”


    若是孟潔連個徐氏都解決不了,那她之前和孟潔說的那些話,便白浪費口舌了。


    在婚禮前兩天,安芷已經安排好所有的事,總算能休息了,便睡了個懶覺,等她醒來時,便看到安靖已經坐在書桌上練字了,她昨晚睡覺時,都忘記有這回事了。


    “大姐早。”安靖放下毛筆,從凳子上跳下來,規規矩矩和安芷行禮。


    他來這裏有幾天了,對著安芷雖說沒有一開始那麽害怕,但還是會緊張。


    “你先練著,待會我來找你。”安芷打了個哈欠,走到客廳。


    這樣的日子舒適又安心,也就現在才有,像上輩子她剛嫁到裴家,雖說和李氏關係好,不用她在邊上伺候吃飯洗漱,可到底還是要每天請安,陪笑臉說話,還要注意二房三房的嬸子們會不會給她使綁子。就算裴家錦衣玉食,可安芷還是更喜歡現在做姑娘的日子。


    一番洗漱吃飯後,等安芷回到書房,安靖已經臨摹了兩張字帖。


    看到安芷進來,安靖立刻挺直了身板。


    “靖兒,姐姐要你身型挺直,不單單是為了規矩,也是為了你的身體,若是你每日彎腰縮脖子,等你長大後可就要成小老人了。”安芷指點了安靖幾日,雖說擺正了安靖不少規矩,可從小就養到骨髓的怯弱,是一時半會改不掉的。


    “我知道了,大姐。”安靖聲音還是小小的。


    安芷歎了一口氣,讓安靖先別臨摹,“靖兒,你跟姐姐說說,等你長大了,想做什麽?”


    安靖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姨娘隻讓他小心做事別多說話,他們在府中人微言輕,若是被害了也沒人幫忙撐腰。至於以後的事情,他從來沒想過。


    安芷能理解成姨娘的心思,可成姨娘的叮囑過猶不及了,一味退讓膽怯,隻會把安靖給養成沒脾氣的慫包,日後根本撐不起一個家。


    太怯弱的人,就是一塊麵團,被人揉搓到死,都不敢罵出怨言,這種人是不可能有作為的。


    她把安靖叫到跟前,“你姨娘交代你的那些話,確實有道理,可不管怎麽說,你也是這個府裏的主子。既然是主子,就比很多人的命要好多了,你不會隨意被打被賣,有部分能力去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情。靖兒,你是男孩,雖然是庶子,以後能得到的家業很少,但你可以自己去外頭拚搏。這話你現在可能不太懂,你就記住,以後走路腰背要挺直,人前可示弱,人後要拚命。知道嗎?”


    安靖似懂非懂地看著安芷,然後點了點頭,他確實不太理解大姐的話,但他記住一個意思,他要想過好以後,就要努力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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