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穿黑色重甲的赫連濤也是閃電般拔劍,沿著一條斜線迅疾刺出。


    劍尖與劍刃瞬間碰撞,鏘的一聲,火星四濺。


    赫連濤拔劍刺在對方劍刃的同時,手腕一轉,詭異的抖動了一下,摩擦著對方利劍刺向鐵魁的咽喉部位。


    “糟糕。”鐵魁見狀,麵色劇變,腳下一點地麵,迅速暴退。


    赫連濤獰笑一聲:“看你往哪裏逃。”


    腳掌一蹬地,整個人騰空躍起,仿佛雄鷹展翅,一劍迅疾劈向鐵魁腦門。


    這一劍若是劈中了,那下場就是屍首兩分了。


    鐵魁腳下連續踏出幾個詭異步伐,身影模糊一晃,好似一條詭異的蜈蚣般,鬼魅般竟然閃開了赫連濤的必殺一擊。


    “哼,看你還能接老子幾招。”赫連濤見狀,愣了一下,整個人再次暴衝向對手,手中利劍疾風驟雨般劈過去。


    鐵魁見赫連濤如此拚命,絲毫不懼,整個人迎麵衝過去,手中闊劍連續揮劈過去,瘋狂與對方糾纏碰撞。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官道上,兩道殘影瘋狂撞擊著,你來我往,刀光劍影,飛沙走石。


    淩厲的劍氣四射開來,不斷激射四麵八方,將地麵劃出一道道淩厲的劍痕。


    一些將士和護衛躲閃不及時,瞬間被削斷一條胳膊,或者是被劈出一道血口子。


    周圍那些人見狀,一個個嚇得慘無人色,瘋狂往周圍退讓開去,誰也不想遭受池魚之災。


    陸塵悠閑的坐在馬車上,一臉淡然的看著這一幕:“兩個後天巔峰層次的武者較量,居然有如此威勢,看來兩人對劍術頗有建樹。”


    “滄瀾大地崇尚武道,以劍為尊,天底下的武者部分人都使用劍,對於劍法方麵的成就,遠遠比九州大地要強上許多,這兩個後天武者的身手實屬不凡。”


    赫連濤是奉命前來,緝拿要犯。


    而鐵魁是穆家供奉,奉命保護穆家公子,他為了報答家主對他的栽培,他自然是要拚命保全自家公子。


    所以這一場廝殺,他哪怕是拚上性命,也要帶著自己主人突圍出去。


    “咳咳,穆兒,發生什麽事了?”一道略顯蒼老的女人有氣無力的從馬車內傳出來。


    那名為穆源清的青年聞聲,連忙策馬湊上前,恭敬道:“回稟娘親,前麵發生了一點騷亂,穆兒馬上解決,您稍安勿躁。”


    這時馬車簾子被一隻素白小手掀起,一道窈窕身影從裏麵鑽了出來。


    “大哥,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我在馬車內聽到了打鬥聲。”這女子雙眸似水,臉若美玉,身段婀娜,身穿一襲鵝黃色長裙,如出水芙蓉般,渾身散發出一股端莊溫婉的氣質。


    那穆源清看到自家妹妹,連忙打著噓聲道:“小聲點,別驚擾了娘親。”


    “娘親有病在身,不得驚擾,可這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此嘈雜?”黃裙女子皺眉道。


    她這一皺眉,連天地都黯然失色了。


    穆源清麵色低沉道:“我們被赫連家族的人馬包圍了,情況不容樂觀。”


    “什麽,被赫連家族的人馬包圍了?”那黃裙女子聞言,大驚失色。


    “那怎麽辦?”


    穆源清有些難看道:“鐵魁叔叔正在與那赫連家族的將軍較量,如果贏了,咱們就沒事了。”


    “如果沒事了?”黃裙女子有些緊張的問道。


    穆源清眼眸閃爍著凶光道:“那就隻能想盡一切辦法,突圍出去。”


    “咱們絕不能讓赫連家族的人抓住。”


    黃裙女子深以為然,她眼裏閃爍著仇恨的光芒:“父親和族人們就是被赫連家族的軍隊給剿滅,這群滅絕人性的畜生。”


    赫連濤和鐵魁的廝殺還在持續,逐漸上升到白熱化的地步。


    兩道殘影在空地上瘋狂廝殺著,狂沙漫天,兩把劍在激烈撞擊,不斷產生一連串清脆聲響。


    陸塵百無聊賴的看著這一幕,嘴裏不由喃喃自語:“浪費時間。”


    “去死吧!”赫連濤忽然怒喝一聲,連續四劍刺向對方周身要害。


    鐵魁手持闊劍,步伐飄忽,身形宛若鬼魅般閃動,不斷橫劍格擋。


    然而赫連濤突兀的揮劍摩擦過他的劍刃,陰狠的一劍削向鐵魁肩膀。


    鐵魁手腕一沉,握劍向下重壓,強行震開對方這一劍。


    誰料想到,赫連濤閃電般一腳踹中他的腹部,強勁的力道直接將鐵魁踹得如同沙包般拋飛而出。


    “就這點能耐,敢在老子猖狂,找死。”赫連濤嗤笑一聲,身影猛地一個前衝,一劍刺向倒飛中的鐵魁身影。


    看樣子,他是準備下殺手了。


    不論是穆家還是袁家看到這一幕,都大驚失色。


    完蛋了,這鐵魁要是被赫連濤擊殺,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咻,一道尖銳嘯聲響起。


    一顆黑色石子突兀的從半空中激射而來!


    正在飛刺向鐵魁的赫連濤聽到這陣尖銳的破空聲,渾身頓時激起一層白毛


    汗,瞳孔一下子縮成針孔大小,強烈的危機感令赫連濤毫不猶豫的揮劍橫檔。


    黑色石子狠狠撞擊在劍刃上,鏘的一聲,劍刃應聲而斷,然後餘勢不減砸在赫連濤的重甲上。


    蓬的一聲悶響,赫連濤整個人如炮彈般砸得倒飛,口中鮮血狂噴,在半空拋飛十餘丈,才滾落到遠處的地麵上。


    原本猙獰的臉龐瞬間慘無人色。


    周圍一群人見到這一幕,完全有些不明所以。


    什麽情況,這赫連將軍明明占據優勢,怎麽突然被對方擊重重傷了?


    可是他們根本不會想到,赫連濤之所以被人重傷,其實是有人暗中出手。


    “將軍!”


    “將軍,你沒事吧!”兩名親衛看到赫連將軍重傷,迅速衝過去,將其一把扶起,低頭一看,將軍腹部甲片已經完全碎裂,裏麵血肉模糊一片。


    若是這力道再重一點,隻怕身體都要被洞穿了。


    “暗箭傷人,是誰給老子站出來。”赫連濤手持利劍,臉色煞白,忍不住破口大罵。


    聽到他的喝罵聲,穆家和袁家都是一臉蒙圈,完全有些搞不清什麽情況。


    這赫連家族的將軍剛剛與鐵魁廝殺,明明占據上風,眼看就要被擊敗。


    可是忽然間,隻聽得一陣令人心悸的尖銳嘯聲響起,那赫連將軍就被砸飛出去了。


    具體發生了什麽,他們都沒有看清,因為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鐵魁劫後餘生,站在地麵上,望著重傷的赫連濤,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闊劍,一臉難以置信。


    他清楚,剛剛自己與這赫連將軍廝殺,局麵完全處於下風,別說打敗對方,能夠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


    他根本無法做到,一招將對方轟飛。


    可這赫連將軍突然遭到重創,又是怎麽一回事了,實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起之前聽到的尖銳嘯聲,看來在他們的車隊中,有人在暗中出手相助。


    那枚石子自然是陸塵扔出的,他隻是隨手一扔,並沒有刻意施展什麽力道。


    那赫連將軍這才留著一條性命,若是他真要動殺心,這赫連濤九條命都不夠死。


    就在赫連濤破口大罵之際,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忽然在赫連濤腦海中響起:“不想死,就滾遠點。”


    這道聲音宛若炸雷在赫連濤腦海中炸開。


    嗡嗡~


    赫連濤腦袋一陣轟鳴,意識完全陷入空白,過了片刻後,嘴裏再度噴出一口血水,眼神像是見鬼一般掃過穆家車隊眾人。


    對方車隊有高手,絕對是劍聖級高手。


    他想到這裏,隨即毫不猶豫的瘋狂咆哮道:“撤,快撤!”


    說完,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踉踉蹌蹌衝到戰馬旁邊,翻身上馬,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策馬揚鞭,拔腿就跑,周圍那些隨同而來的士兵聽到命令,立即集結起來,踏著急促的步伐,迅速飛奔而去。


    短短片刻時間,一支數百人的軍隊跑得一幹二淨。


    穆源清兄妹,鐵魁,袁力都十分驚愕的看著這一幕,這赫連家族的軍隊一向囂張跋扈,怎麽一下子全部撤退了。


    即便是那赫連濤慘敗,也不至於落荒而逃吧。


    鐵魁臉龐浮起青筋,快步走到穆家公子麵前,說道:“公子,赫連家族的人跑了。”


    “恩,的確是跑了,鐵魁叔叔,你功不可沒啊!”穆源清重重鬆了一口氣,心底懸著的大石頭頓時放了下來,欣喜若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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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魁猶豫了一會,麵色凝重道:“公子,其實我剛剛與赫連濤廝殺的時候,已經敗了。”


    “隻不過,關鍵時刻,有人暗中出手,才擊敗了那赫連濤。”


    穆源清聞言,大吃一驚:“什麽,有人暗中出手?”


    “恩,的確是有人暗中出手,不過那人出手太快,所以大家幾乎都沒有察覺。”鐵魁點點頭。


    “有人暗中出手?”


    穆源清心底震驚,是什麽人,能夠一招重創實力達到後天巔峰的赫連濤?


    能夠擁有這份功力,實力隻怕驚世駭俗。


    他環顧四周,目光疑惑的掃過一幹家將,以及袁力帶過來的人馬,卻沒有察覺出絲毫蛛絲馬跡。


    他沉吟片刻,隨即說道:“好了,這些先暫且不說,咱們趕緊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是,公子。”鐵魁點點頭。


    穆源清衝旁邊袁力說道:“袁管事,咱們趕緊走吧。”


    “恩,趕緊走。”袁力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裏。


    剛剛若不是穆家供奉鐵魁擊敗了赫連濤,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事端。


    現在解決了,大家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走!”


    穆源清隨即整合隊伍,吆喝一聲,立即開拔。


    赫連家族的人馬被神秘高手暗中驅趕,對於車隊而言,似乎在隻是一個小插曲。


    車隊繼續向西方行駛,一路上顛簸不斷,終於在夜幕降臨之前,


    抵達賀陽鎮。


    賀陽鎮,隸屬於龍山鬼窟邊境的一座小鎮,占地四五十裏,常駐人口三四十萬。


    戰火還沒波及到這裏,小鎮顯得很是平靜,相比起之前路過的白旗鎮,這裏處處透著一股繁榮。


    可能是最近戰事頻發的緣故,導致各地的難免都湧入了這裏。


    他們抵達賀陽鎮的時候,大量難民在城門處已經排了一條長龍,整個場麵混亂不堪,一片嘈雜。


    好在有軍隊維持秩序,倒是不至於讓場麵陷入一片混亂。


    穆家的車隊進入小鎮,等待了兩三個時辰,經過嚴加盤查後,才順利進入城池內,而後來到一座名為醉仙閣的酒樓。


    醉仙閣是賀陽鎮遠近馳名的酒樓,位於小鎮的核心地段,總共有上下三層。


    大堂內,擠滿了達官顯貴,各大家族人馬,經過這幾天的舟車勞頓,許多人都累得夠嗆。


    好不容易逃難到了這裏,自然是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許多家族人馬點了一桌子菜,一個個胡吃海喝,熱火朝天,場麵亂糟糟的,吆喝聲響徹整個大堂。


    由於最近戰事頻繁,許多家族人馬拖家帶口逃難,聚集在這小小的賀陽鎮,導致大街小巷,擠滿了逃難的人影。


    進去之後,袁力帶著一群老弱婦孺終於見到了家主,一個名為袁崇石的中年男人。


    穆家少爺則是帶著他的家眷上了第二樓,與其他族人會合。


    陸塵則是隨便找了二樓一個位置坐下,點了兩三樣葷菜,外加一壺熱酒。


    這時,一個身形肥大的大胖子滿麵紅光,忽然一拍桌子,借著酒勁大聲吼道:“諸位,我乃鬆山楊鐵生,最近得到一個大消息。”


    “大家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楊胖子,有什麽事,快說。”大堂內,周圍一群食客聽到大胖子這麽一吼,都扭頭扛起,露出布滿之色。


    顯然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認識他的。


    “你又在這撒酒瘋呢?”


    “你喊什麽呀。”


    “到底是什麽消息,說來聽聽!”


    楊胖子赤裸著上半身,兩條胳膊紋龍畫虎,滿麵紅光的大笑道:“看來你們都不知道,哈哈,一群井底之蛙。”


    “什麽意思,楊胖子,你沒事別在這胡咧咧,小心老子把你趕出去。”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執著折扇,嗬斥道。


    楊胖子臉色漲紅,似乎喝了不少酒,論身法,他隻是當地的一個小地痞,常年混跡於勾欄賭坊,在賀陽鎮屬於可有可無的小人物。


    這醉仙閣今天聚集了來自各大家族的大人物,個個非富即貴,如果放在往常,他楊鐵生在這種地方,根本上不得台麵。


    不過就在今天上午,他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但是目前我在,賀陽鎮的百姓貌似都還不知道。


    於是他打起了鬼主意,想要在這裏弄些銀子花花。


    “胡公子,我楊鐵生再怎麽大膽,也不敢在您麵前放肆。”大胖子笑嘻嘻道。


    “不過,今天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於震撼,所以我怕說出來,大家都嚇一跳。”


    那名為胡公子一打折扇,不耐煩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少爺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你一個地痞無賴,還能有什麽消息嚇住大家不成?”


    “哦,是這樣嗎?”大胖子咧嘴笑道,隨即又問道:“那公子你可曾聽說,就在今天上午時分,在雪域百川,發生了一場驚天大戰?”


    “什麽驚天大戰,不會又是哪兩個劍聖在交手切磋吧,嗬嗬,還弄這麽大動靜,這種消息可對本少爺沒有一點吸引力。”胡公子喝了口茶,不以為意道。


    楊胖子麵色一下子變得極為嚴肅道:“如果這次廝殺的是兩位劍聖級高手,那也就罷了,我楊鐵生也不敢在諸位麵前獻醜。”


    “可是,我這次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次在雪域百川發生的驚天大戰,地點是發生在天翔城內。”


    聽到楊胖子這麽一說,整個大堂一下子都安靜下來了。


    包括哪些在客房休息的客人們,他們都是來自各大家族的高層人物,聽到楊胖子的聲音,全都坐不住了,紛紛拉開客房,來到走廊上,一雙手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大堂中央的楊胖子身上。


    看到大堂一下子死寂下來,落針可聞,全場焦點一下子集中在了楊胖子身上,楊胖子的眼睛頓時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內心虛榮感爆棚。


    平時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狗眼看人低,不把我楊鐵生放在眼裏。


    今天讓你們知道知道,我楊鐵生也是幹大事的人,誰都不能小看我。


    雪域百川,天翔城,聽到這兩個名字,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為所有人都清楚,滄瀾大地誰不知道,天底下有四大劍仙。


    而這雪域百川的天翔城,就有一位劍仙坐鎮。


    那便是聲名遠播的獨孤劍聖,姬長歌。


    在他的城池發生了一場驚天大戰,到底是誰敢挑釁獨孤劍聖呢?


    胡公子聽到楊胖子這麽一說,神色一變,連忙問道:“楊胖子,你老老實實告訴本少爺,近日天翔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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