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雨轉身鑽上馬車,見到裏麵的妙曼人影,頓時嚇得寒蟬若噤,麵無人色。


    “膽子長肥了,居然敢瞞著我跑出來!”那妙曼人影開口道,聲音悅耳動聽,如黃鸝出穀。


    “姐姐,我 。。。!”望著姐姐那張寒冰似的精致麵容,林俊雨訕訕一笑。


    “哼,回去再收拾你!”妙曼人影低哼一聲,轉而喝令馬車啟程。


    客棧外麵,望著漸漸離去的車隊,陸塵驚詫的神色才漸漸斂去,如此大張旗鼓的派軍隊來迎接,林俊雨這小子倒是深藏不露,居然擁有這麽顯赫的背景。


    林俊雨走了也好,剩去了他還要如何安排對方的想法。


    回到客棧後,陸塵與慕容紫雲他們商議了一下,決定讓韓文清留下照顧那些重傷的劍宗弟子,自己和紫雲還有藤青雷三人則領著剩餘的十三名劍宗弟子繼續上路。


    這護送路程都走到一半了,自然不能因為眼前這點麻煩所折倒。


    待到賈富好好安葬完他的兒子,車隊又繼續上路了。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日子還有繼續,這護送任務自然不能耽擱。


    幾百裏外,賈春鳴的府邸中,他正仰躺在後院裏一張太師椅上,懷裏抱著一個妖豔女人,愜意的聽著戲曲,日子過得極為享受。


    突然,公孫羊背著戰刀從院外急急忙忙走來,手上捏著一封加急密信。


    “少爺,清溪鎮來信,計劃失敗了!”公孫羊來到賈春鳴身前,畢恭畢敬道。


    賈春銘原本閉著眼眸假寐,聽到這個消息,雙眸豁然睜開,挺身而起,順手將懷裏的妖豔女人推開,冷聲衝對方喝道:“詳細給我說一遍!”


    公孫羊見賈春鳴一副欲要吞人的凶狠模樣,心頭一驚,當即如實將密信中的內容詳細說了一遍!


    蓬,聽完屬下的匯報,賈春鳴氣惱的將一張桌子踢得爆碎,嘴裏怒罵道:“一群廢物,那血骷髏到底幹什麽吃的!連個商人都解決不了,虧我還對他們抱著那麽大希望,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公子,賈天鵬身邊肯定隱藏著高人,信上也說了,當初安插在賈天鵬身邊的棋子也曾發動過暗殺,卻不知道為什麽會被賈天鵬身邊的人給解決掉!” 公孫羊沉吟道。


    “閉嘴,說這些還有用嗎!等我三哥回到家族,那我競爭家主的機會就越加渺茫了,他絕對不能踏出青州!”賈春鳴暴跳如雷,什麽解釋也聽不下去,心急如焚的在院子轉來轉去。


    公孫羊也是焦急得很:“公子,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


    “血骷髏動用兩名金牌殺手,十二名銀牌殺手,都沒有殺死賈天鵬,他身邊一定有高手,茲事體大,不能耽擱,看來隻能找我師父出麵解決了,以免夜長夢多!”賈春鳴目光陰沉道。


    “找他,公子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公孫羊心思一震,當即勸說了一句。


    “哼,有我師父出手,必定馬到成功!我三哥不死,這家主之位我就別想了!”賈春鳴冷笑一聲,轉身將推到在一旁的妖豔女人連忙扶起:“雪姬,來來,快起來,傷著沒!”


    妖豔女人受寵若驚的站起來,望著突然變得溫柔體貼的賈春鳴,心裏有暖意流過:“公子,奴家沒事!”原來他家的公子還是挺在乎她的。


    “沒事就好,來,陪我去一趟醉花樓!”賈春鳴望著雪姬嫵媚的俏麗麵容,笑得無比燦爛。


    一行人來到郡城裏最繁華的醉花樓,大廳裏環肥燕瘦,紅粉佳人不計其數,無數風流才子穿梭其中,出手闊綽,揮金如土。


    而最頂層一間裝飾優雅的廂房內,暗香浮動,香薰繚繞,透過床帳四周的粉色紗幔,隱約可見有兩道人影抵死纏綿,聲響不斷。


    “咚咚!”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扣門聲響起。


    “誰!”廂房內響起了一道不悅的嗬斥聲。


    “師尊,是我!”賈春鳴領著雪姬和公孫羊站在門外,恭敬道。


    “找我何事!“廂房內停止了動靜,伴隨窸窸窣窣聲傳來,讓人猜想出,好像是裏麵的人正在穿戴衣服。


    嘎吱,廂房門打開,一道妖嬈人影匆忙走出,此人衣裳淩亂,麵色潮紅未褪,顯然剛剛是經曆過一場大戰,見到門外有人,神色有羞意浮現,頓時慌忙離去。


    賈春鳴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拿著一個古生古色的檀木盒子走進了廂房中。


    隻見一個俊美青年穿著寬鬆白袍坐著茶桌上,氣定神閑品著茶,氣息悠長,眉宇之間自有一股特殊氣息散發出來,猶如一塊潤養多年的溫玉。最令人詫異的是這名俊美青年居然是個光頭,頭頂有著九個清晰戒疤,周圍繪著大量詭異的黑色字符。看樣子,他的身份顯然是個僧人。


    然而,一個僧人卻跑到煙花之地尋歡作樂,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拜見師尊!”見到光頭僧人,賈春鳴連忙抱拳問候。


    公孫羊見到這位僧人,頓時神色一凜,惡名昭彰的妖僧—絕無塵!這可是聞名九州的大人物啊!二十年前,此人在佛門犯下大忌,濫殺無辜,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在萬佛寺控製的潞州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後來被佛門高手通緝,逃亡天下,沒想到輾轉反折,來到了這裏。


    絕無塵看著隻有二三十歲,實際年齡卻已經過了百歲,因為常年修煉采陰補陽之術,才保持年輕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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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不是叫你平時無事,不要來煩我嗎!”絕無塵開口說道,一雙妖邪的丹鳳眼卻是瞧向站在一旁的妖豔少婦,也就是賈春鳴的侍妾雪姬。


    賈春鳴恭敬道:“弟子知道師尊喜歡清靜,不喜被人打擾,隻是最近弟子遇上了比較棘手的事情,還請師尊助我一臂之力!我這裏有一份雪蓮果,特意帶過來孝敬師傅您的,望您笑納!”說著,便把懷裏的錦盒放在桌子上,神色頗有獻媚的味道。


    絕無塵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開錦盒,見到裏麵躺在一枚散發著寒氣的奇異果實,眼眸微微一亮,饒有興致道:“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賈春鳴見絕無塵露出這份心動的神色,頓時一喜,王品靈果的誘惑力果然就是不一般,連先天強者都抵擋不了,雖然不舍,但能夠請動一名先天強者出手還是值得的。知道有戲,他當即將心中的難題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麽回事,難得你有這份孝心,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絕無塵燦爛一笑。


    賈春鳴激動道:“那這麽說來,師尊您是答應了!”


    絕無塵點點頭,豎起單掌,歎息道:“阿彌陀佛,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我佛慈悲,世間業障太多,需要我等信徒將佛光灑遍九州大地,普照凡塵!”


    一旁的公孫羊暗自嗤笑,滿口慈悲,暗地裏卻是個惡貫滿盈的殺人魔頭,不愧為妖僧之名。


    賈春鳴見師尊願意出手相助,當即大喜:"那就靜候師尊佳音了,等到事成之後,弟子定為您接風洗塵!”


    絕無塵擺擺手道:“那倒不必,隻是最近煩事纏心,失眠多夢,顯然是有紅塵未斷!”


    賈春鳴聞言,心神領會,當即肅穆道:“既然這樣,不妨讓我侍妾雪姬伺候在身旁,助您有朝一日,終能斬斷紅塵俗世!”


    旁邊的雪姬神色微變,秀眉深蹙,連道:“公子,這...!”明知道這絕無塵是個花和尚,還要讓自己伺候對方,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賈春鳴目光一寒,冷酷道:“閉嘴,伺候我師尊是你福氣,別胡思亂想。記住,我師尊開心了,便是你最大的功勞!”


    雪姬聞言,瞬間呆愣,回想之前公子對他的深情厚意,原來是鏡花水月一場,自己在他眼裏,其實不過一件值得利用的商品而已。


    “孺子可教!”絕無塵見弟子願意將貼身侍妾送給自己,眉目舒展,露出淡淡笑意。


    農曆臘月十三,天又開始下起了雪,而且是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灑落在大地上,將萬物裝點的一片銀裝素裹。


    一支車隊緩慢的行走在官道上,在冰天雪地中漸行漸遠。


    陸塵騎著青鬃馬,望著遠去一眼望不到頭的蒼茫雪地,心中一片空靈。


    寒風刺骨,雪花一片片灑落,笨重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上,壓得車碾嘎吱嘎吱作響,夾雜在風雪聲,讓旅途中不至於那麽孤寂。


    “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好一場大雪啊!”陸塵仰望著頭頂的落雪,嘴角浮現出笑容,寒風凜冽,飛雪漫天。行走在這夢幻般的蒼茫盛景中,就像是走在畫中飄渺的奇幻世界,讓他內心居然有種吟詩的衝動。


    “你一個人自言自語什麽呢,過了今晚,馬上就要到揚州與青州交界的邊境了,你可要多注意點!”慕容紫雲一夾馬腹,駕著馬來到陸塵身邊,略顯詫異道。


    陸塵含笑道:“你不覺得眼前這雪景很美嗎?”


    慕容紫雲聞言,美眸放眼望去,心生感慨:“是挺美的,可惜這雪很孤獨!”


    “孤獨的雪?此話怎講?”陸塵饒有興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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