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棲霞山到青嵐山有千裏之遠,以李宵隱的腳力,得十天。


    與其日夜兼程奔赴青嵐山,倒不如靜觀其變,守株待兔。


    想來想去,李宵隱最終還是穩住了心神,就坐在這雷池的邊上,等待著青嵐宗眾人的降臨。


    可惜,最後卻事與願違,青嵐宗的人還沒來,反而是星海宗的一幫紅衣女修士到了。


    在春蘭和碧葉的帶領下,星海宗的宗主尹星海,帶領了至少八百的宗門弟子,包圍了純陽殿。


    當然,也很輕鬆地活捉了李宵隱。


    緊接著,一座古老的深紅色帆船從天空緩緩降落,載著五花大綁的李宵隱,以及星海宗的一眾弟子們,升天而起。


    紅色的船首上刻畫著銀色的神紋,兩側船舷上都架構著巧妙的衍生紋理,船身的前、中、後方各豎立有一支掛著白帆的桅杆,尾樓、主樓、前樓修建的也是別具一格。


    這艘名為‘破曉’的神舟,就是星海宗的宗門所在。


    “春蘭、碧葉,難道你們兩個真是要如此絕情麽?”


    尾樓中,被五花大綁的李宵隱十分憂鬱。


    “靠山老祖你不必多說了,吾等皆是受宗主之命,或殺或擒,唯遵宗主之言。”


    二人拋下一句冷話,迅速轉身出了尾樓。


    不一會兒,一位身披錦緞,腳踩羅靴,梳著淡紫色雙馬尾的美麗姑娘走了進來。


    她微笑道:


    “靠山老祖,好久不見。”


    李宵隱抬起頭,一下子就被這個姑娘的美貌所吸引。


    瞬間,他就感覺到自己渾身氣血翻湧,但是很快又被一種深邃而又沉穩的力量給壓製住了。


    看來,這個元玉吊墜還挺好用的嘛~


    李宵隱暗自興奮了一下,隨即問道:


    “這位姑娘,我們素未謀麵,何來‘好久不見’一說啊?”


    “那晚,老祖你奪走了我的《天京神紋》,然後又被我給搶回去了,難道你不記得了?”


    小姑娘淡淡一笑,反問道。


    李宵隱喃喃自語:


    “《天京神紋》......確實是被搶回去了,但是我不知道那是誰的啊......”


    小姑娘搖了搖頭,向李宵隱投來了關愛的目光:


    “我還是直接介紹一下自己吧,靠山老祖你也不必再裝傻了。我就是星海宗的宗主——尹星海。”


    “尹星海,嘿嘿,沒啥印象。”李宵隱翻了一個白眼,側過臉去。


    李宵隱的抵觸情緒反而讓尹星海來了興致,她再次問道:


    “我聽聞靠山老祖前幾日在萬宗大會上又創作了一首詩,不知可否為我誦念一番?”


    李宵隱淡漠道:


    “早就忘了。”


    “你這星海宗的間諜無所不能,怎麽不把我這首詩給你抄回去啊?”


    尹星海嘴角微微勾起,湊上前去,對著李宵隱小聲說道:


    “看來老祖你還是對春蘭碧葉懷恨在心啊,但是這也不能怪她們,因為她們隻不過是兩個我用神紋刻畫的紙人。”


    “即使她們的言行舉止和正常人頗為相似,但是她們也隻能執行一些我設定好了的命令。”


    “當時我受人委托,製作出她們倆個來給靠山老祖當侍女,沒想到,居然讓我差點害死了一位詩仙。”


    臥槽?還有這麽一回事兒?


    好家夥,究竟是誰在針對我!


    連細節都排布的恰到好處,這也太離譜了吧......


    “尹姑娘,你要是能告訴我,這個要害我的幕後黑手是誰,我就把那日的寫好的詩背與你聽!”


    李宵隱激動了。


    這是他第一個發現的線索,絕對不能斷,於是,他想和麵前的這個星海宗宗主做個交易。


    尹星海聽出了他的意思,於是開始溢價:


    “可以。但是春蘭和碧葉是在三年前,由兩個不同的勢力定做的,一首詩肯定換不得,至少需要五首,不,十首!”


    納尼?


    居然是兩個勢力都要害我?李宵隱,你究竟得罪了誰啊!


    李宵隱此刻很鬱悶。


    他的前身究竟是什麽來頭,能同時被這麽多人都惦記!


    還有夏大紅、王金勝這幫堂主,也是早就安插好的人了,這都是針對他的啊!


    不行,這件事情必須要搞清楚,要不然以後會很吃虧的。


    “那好吧,十首詩我目前也作不了這麽多,就先欠著九首吧,等日後再還你罷了。”


    “我先背出那日寫的詩,但是你得答應我,必須告訴我其中的一方勢力是什麽來頭。”


    李宵隱再次商量起來。


    沒想到,尹星海十分爽快地答道:


    “其中一個是你的老家那幫人,而且還是你的親族北山氏。他們暫時沒打算殺你,隻是想要隨時監視你的位置。”


    “所以他們在我這裏買下了碧葉,讓她進入靠山宗當你的侍女。”


    李宵隱聞言,沉思起來。


    北山氏,這個的詞語曾經讓寧浩和雲霄道人談之色變。uu看書 uukashucm


    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還能找神秘的星海宗,並且把奸細安插到靠山宗的內部,不用問,肯定是大有來頭。


    看來,自己的前身應該是從大家族裏逃出來的公子哥,要不然也不會有人來追殺自己了。


    緊接著,李宵隱好奇道:


    “那麽,春蘭又是誰給安排的呢?”


    尹星海麵露怒意,直言道:


    “老祖,你的詩還沒告訴我呢,難道你是想空手套白狼?”


    李宵隱滿臉歉意,連忙開口道:


    “不敢不敢,我這就為宗主姑娘誦念出來。”


    “這首詩叫做《鵝》


    詩雲: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不知姑娘你意下如何啊?”


    李宵隱本以為自己可以糊弄一首了事,誰知道,這一首詩出口,整個破曉神舟都開始節律性的震動。


    尹星海哈哈笑道:


    “我自始至終都認為靠山老祖的詩句能夠通神,他隻要詩從口出,必定可以使我這蓬蓽生出輝光來,今日我總算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但是,你那天在擂台上想要背的,不是這一首,你在耍詐。”


    李宵隱挑眉道:


    “哦?尹姑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日在擂台上,命題裏隻剩下了一個‘雪’字,你剛剛所念,沒有一字寫雪,因此我料定,你是在誆騙於我!”


    尹星海的話裏透露著似有似無的殺意,好像自己是受人侮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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