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秋心裏恨得牙癢癢,想要把明月鬆推開,他卻越抱越緊了。


    索玉聽到董清秋這邊呼喚的聲音,飛快地朝這邊趕來,夜色下隻見一個身影飛快地從山下躍上來,就像是一隻矯健的山豹。


    原來索玉中了齊雲山人的,一直在亭中,等的藥性已經散卻,手腳能動彈了,便四處尋找他們的蹤影,偏巧有朝廷的官兵來尋找上官凜,索玉便暗中看著他們,終於發現有一路官兵停滯不前,其他所有的官船都往那邊匯聚,索玉就摸了過來,眼瞅著上官凜一個人上了船,而董清秋並沒有跟上。索玉就隻有按捺著,等官兵撤退之後,再上岸來尋覓董清秋的身影。


    他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到了“公子,你沒事吧?我可找著……!”他話還沒有說完,後麵的半段話被他活生生地憋了回去,在他的眼中,明月鬆正壓在董清秋的身上,他的臉埋在她的脖頸之間。


    這樣一副猥褻的畫麵,讓索玉頓時呆在當場。“你……你們?”索玉的瞳孔漸漸放大,一張俏臉頓時變了顏色,聲音不自覺的就不自然了。


    董清秋沒等明月鬆說話,就對索玉吩咐道,“快,快把他給我推開!”


    索玉愣了一下,一把推開明月鬆,杏目圓瞪,“你!你好過分!”是抗爭卻有些無力。(.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董清秋和明月鬆都是一樣的衣衫不整,索玉忽然想到剛才在山下聽到明月鬆說什麽“再來一次?”,這下算是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他看了一眼董清秋,束冠的簪導早已經不見了,如烏雲般的秀發淩亂披著,一身的男兒衣裳,半開半掩,隱隱地泄露著春光。


    “你說過不動她的!”索玉相對來說有些小小的拳頭也捏的緊緊的,一對秀眉都快要擰成麻花了。董清秋聽到他這句話,飛快地爬起來,躲在索玉的後麵。看樣子,索玉和明月鬆雖然是一個組織,互相卻並不通氣。要不然索玉也不用費這麽大的周折找過來。


    明月鬆眼睛已然眯成了一條線,像一隻悠然自得的狐妖,“喏,喏,心疼了呢!還真動了真情啊。”他翻過來,橫臥在地上,胸前的衣襟半開,擺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哪怕到這個時候,明月鬆還是玩興四起。


    索玉麵露寒光,對明月鬆喊了一句,“住口!”手掌之間凝了一股真氣,正猶豫著要不要向明月鬆襲去,明月鬆卻好像看破了他的心理一樣,忽然抬起一塊玉牌,索玉的臉登時扭曲起來,那一股真氣就被他強行給逼散了。


    索玉頹然地看著明月鬆,卻終於還是鼓起勇氣,一咬牙,拉著董清秋就往山下走去。


    董清秋雖然不懂功夫,又哪裏看不懂索玉的臉色。明月鬆的那塊玉牌讓索玉立馬不敢動他了。


    董清秋跟著他下了山,估摸著明月鬆再聽不見這邊的聲音,就甩脫了索玉的手,忽然站在那不動了。


    正懊惱著一個人拚命往前走的索玉,不知道為什麽董清秋就不走了。“公子,你……”月光下,董清秋的臉顯得有些蒼白,盡管她已經整理了衣衫,但頭發淩亂,袍子的一角還被扯破了。


    索玉臉色黯然,一雙眸子在月光下還泛著點點的星光,“公子,對不起!公子,我沒保護好你!”說得誠摯無比,聲音裏頭帶著幽咽的哭腔,好像比董清秋還要難過。


    董清秋就鬧不明白了,索玉這些日子來唱的是哪出戲啊。她才不相信索玉是明月鬆口裏說的對自己動了真心。可若是不然,索玉一味地唱紅臉又是為什麽?


    董清秋心裏一凜,忽然明白了什麽。她冷冷地看著索玉,“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保護。”


    索玉一愣,不明白董清秋怎麽突然之間對自己說這句話。“公子,你……不相信索玉嗎?”他明顯感覺到董清秋的冷淡。


    “相信你?你早知道我的身份,對不對?”索玉和她一起從孤竹國而來,他不像明月鬆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事,需要派人去打聽。索玉是同她一起經過關卡的,自然知道孤竹國上上下下都在尋覓宛思秋。他又怎麽會猜不到呢?


    索玉臉色一變,顯然被董清秋說中了。他頹然地點點頭,“是,索玉是知道,可是,我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哦,是啊,你明知道我是誰,卻一直沒有告訴明月鬆。索玉,你到底又懷著什麽私心?你和明月鬆到底是什麽目的?”董清秋知道,相比於明月鬆,索玉的心機太淺,要知道實話,他倒是一個突破口。“我被明月鬆利用了,返轉頭,還要再被你利用一遍嗎?”


    “不,不!索玉從來沒有想過利用公子!”索玉急得臉都紅了,好像董清秋這樣說他,是對他一個天大的侮辱似的,“之前那些都是迫不得已,索玉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保護公子的!”


    “你保護我?我何德何能啊,勞你大駕保護?”董清秋譏諷道,不逼他他看來是不會說實話了。


    “公子!”索玉忽然跪了下去,“公子如今問起,索玉不得不說。索玉家世代受過宛大將軍的恩惠,所以索玉知道公子就是大將軍家的小姐,便下定決心就算是這條命沒了,也一定要保護公子周全。公子,求您讓索玉留在身邊。”


    “原來如此。”董清秋心中一動,要不是宛思秋父親永南王的恩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早已經做了替死鬼,可自己卻什麽事也沒有為他們做。


    董清秋幽幽歎了一口氣,將心中那股鬱鬱之氣吐了出來,“那你和明月鬆,到底是為了什麽?明月鬆手裏的那枚玉牌,你好像還挺怕的?”


    索玉不禁麵露難色,皺眉道,“公子,有些事恕我不能說。不過索玉一定不會讓別人傷害公子,無論誰也不行!”


    董清秋無奈地點點頭,知道再問他無意,隻不過索玉這樣的想法未免有些太天真了,總有一天會讓他在兩個裏麵選一個,而那時候的代價,恐怕比現在要高得多。


    索玉領著董清秋往他泊船的地方走去。索玉快步上前,驀地一驚,“船呢?船怎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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