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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識的,白選不想和元啟森再見麵。她立刻接話:“你沒有必要跑這麽遠來。國庫晶石被偷,不是我幹的。安全部的人確實在小區外麵等著見我,但是這事兒與我無關,我何必怕他們的獨立調查權?”


    白選從肩上抓過皮皮咬了一口,把它直接往窗口扔。小家夥對她用力握爪,明白她的意思——原本定在今天晚上的行動提前,安全部的官員這是多好的證人


    話筒安靜了幾秒鍾,隨即響起元啟森幽幽語聲:“你用不著防備我,我什麽時候出賣過你?”聽起來他很失落。


    白選閉了閉眼,無力坐倒在地。扶額靜了片刻,她輕聲問:“你清不清楚異能藥劑會有產生依賴癮症的副作用?”


    那邊驟然陷入死寂,就連元啟森的呼吸聲都似乎再也聽不見。良久,話筒傳來他變得異樣冷漠的聲音:“調配給你使用的藥劑沒有任何副作用。你穿了一件這麽好的衣服,我害誰也不會害你盡管放心服用就是”


    “你果然是有預謀的聽你的意思,服用藥劑是否會產生癮症其實可以控製?元家是想用藥劑掌握住所有異能者嗎?”白選隻覺大為失望,額角青筋暴跳,她直起身體憤怒指責,“你們究竟想幹什麽?元啟森,你想幹什麽?給我的藥劑沒有問題,但是我手下還有那麽多異能者,你也想控製他們嗎?之後呢?之後你又想怎樣?你想讓所有異能者都臣服於你幫你打天下?你想坐龍椅當皇帝嗎?”


    小木樓裏會寫黑潮紀之前梨花體詩歌的學少年去哪裏了?他怎麽會變成這樣白選又是傷心又是憤怒,並且隱約明白也許是因為自己他才慢慢變成了比以前更可怕的魔鬼,她真想抓住“命運”這賊婆娘扇個幾百巴掌。發顫的聲音泄露她緊張痛苦的情緒,眼裏直泛紅,她很難過。


    尖銳質問伴隨著隱約啜泣,話筒那邊的元啟森顯然聽得很清楚。他小心翼翼地問:“小乖,你在哭嗎?”他緊接著哄孩似的輕言軟語說:“乖啦乖啦,別哭。我不會有事……”


    “誰擔心你有沒有事?”白選用力抹去淚珠,對著話筒暴跳如雷,“你以前就是這樣的人我早該知道其實你一直都沒有變你為自己的身體想一想,這種缺德事該不該做”


    元啟森低沉笑了數聲,繼續哄她:“好啦,別這麽生氣。癮症是可以解除的,隻要繼續服藥就行了。所以,我們的交易有必要繼續下去”


    話筒傳出他變得異常愉悅的聲音,低笑時的沙啞聲線聽在耳裏說不出的撩人。他繼續輕聲說道:“交易由我提起也隻能由我結束。小乖,一會兒我給你送藥劑過去好嗎?”


    元啟


    森這樣輕鬆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白選,她霍然站起身,冷笑著說:“你們肯定早就想到會有全麵暴發藥劑癮症的時候,一定有借口應對。我記得在服用藥劑之前,你們會發放一份情況說明書。想必在說明書裏你們做了手腳,你們會掩蓋真實意圖,把藥劑癮症推到藥物本身去”


    “但是很可惜不單是我,初陽公會的所有異能者乃至十大隊忠誠於我的異能者,我們都沒有服藥一口也沒喝”她憤然怒吼,捏著手機的指節發白,“到時候你們會發現,異能者的情況兩極分化。又是因為我的緣故,你們肮髒無恥卑鄙下流的圖謀會昭然於天下元啟森你這個混蛋”


    她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對準自己的嘴,尖叫:“在你眼裏,別人的命都不是命嗎?你怎麽能又幹這種會減壽數的破事?”用力攥著手機,她瞪著屏幕上“元啟森”這三個字,真想把這個名字帶手機一起放進嘴裏啃個稀爛。


    在臥室裏團團亂轉了半天,罵了無數聲“混蛋”。當白選再度舉起電話,恰巧聽見那邊傳來一點點如囈語般極細極弱的聲音:“你的命最重要。我隻有這個辦法。”


    心猛地被揪成一團,白選從元啟森的話裏聽出了不祥之意。另外,她發現元啟森今天似乎精神不佳。除了開始那一通教訓氣十足外,現在他的聲音很是軟弱無力。這和以往與她對罵時他的越戰越勇形成鮮明對比。


    但是現在沒時間關注元啟森的情緒,白選沉聲對著話筒喝道:“收手把你打算要做的事情立刻停下來想辦法解除藥劑癮症,你應該知道一旦發作對元家和你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麽。現在也許還來得及。”


    元啟森忽然咳了兩聲,急促喘息著說:“已經晚了。元家運送藥草的船隻失蹤,原料不夠,藥劑必將減產。最多五天,藥癮症狀就會暴發。趁這個機會你辭去總隊長的職務,回到你的秘密基地再也不要露麵。剩下的事情我會解決。”


    話筒傳出沙沙聲響,元啟森一口氣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白選臉色變得慘白,問一直坐在臥室窗前擺弄麵具的白璧微瑕:“我該怎麽辦?這個混蛋從來都聽不進勸告,他還是要一意孤行五天,最多五天時間異能界就要亂套了”


    白璧微瑕取走手機,把瑟瑟發抖的白選摟進懷裏,低聲說:“事已至此,按他說的辦吧。”他眼裏掠過不情不願神色,卻依然說,“否則豈不白費了他一番苦心?他自汙令名隻為了讓你脫身。”


    “我不得不承認。他為了你,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你隻有保護好自己才是對他最大的安慰。”白璧微瑕坦然說道,“他的方法雖然激烈瘋狂,但是對你而言,亂局一起,你才好趁機擺脫元家的控製。幾天以後


    我的部下也會進入天舟,我們也曾經訂購了不少藥劑,不過服用的很少,大部分都用來研究。癮症暴發,也是我們壓製戰事的好機會。”


    白選靠在白璧微瑕懷裏,低聲喃喃:“我要好好想想。就算有交易在,我欠他的還是太多了。如果可以,我想全部還給他。”她煩躁地把頭發抓得一團亂,悶聲說,“我好難受。”


    “不去下麵看看麽?安全部的人強闖進來,車輛被擊落,不過人沒事。”白璧微瑕忙著把白選的長發理清爽,看著她此時傷神煩亂的模樣他心裏很不爽,於是轉移話題。


    “差點忘了還有安全部這回事。”白選使勁拍腦門,小跑兩步又扭頭對白璧微瑕說,“讓他們先回青丘去。”


    離開臥室一路疾行,白選心口一直悶得她發慌。元啟森是曙光二世,因啟森藥劑而成為天舟最年輕的玉級國民,風頭一直力壓蓋茨家的科技天才們。就算他事先布下先手,對於藥劑癮症也早有防範,但是這件事還是會給他的聲譽造成重大打擊。如果癮症狀況嚴重,說不定在攻擊下,他還會因此而引咎辭去科學院院長的職務。


    除此之外,白選更為擔心的是元家對此事的態度。方才元啟森雖然說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白選能猜得出來。元家運送藥草的船隻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生在這時候就出了事,不可能是巧合。


    對於元家來說,計劃外提前暴發藥劑癮症估計還不算什麽難以解決的大事。元啟森在這件事扮演的角色才最為重要。他這是什麽行徑?陷家族和自己於危局,這是背叛


    驀然打了個寒噤,白選回想起元承智那張掛著慈愛笑容、眼神卻陰寒入骨的老臉,直覺元啟森會因此事而受到懲罰。事關異能藥劑的藥草,其運輸路線必定隱秘,在元家知道的人必然是少數。範圍一縮小,嫌疑人就出來了。這麽大的事兒,元啟森想瞞過去肯定很難。


    腦裏急速轉著念頭,白選來到客廳,卻見一眾親衛隊員團團圍住三名形容狼狽的男。那三人頭破血流,卻表情倔狠,白選一出現,他們的眼神便如刀般射過來。


    “怎麽回事?”白選明知故問,怡怡然走到沙發旁坐下。


    麵前這位年輕的大人物很少出現在公眾麵前,但是安全部的幾位官員卻自認對她的生平了如指掌。因她強大實力和堅實後台,幾人哪怕權限超然,也不敢有不敬之意。


    方臉膛、一字墨眉的白種人黑西服官員掏出證件雙手遞給白選,不卑不亢地說:“白總隊長,鄙人是國家安全部國家財產安全司水晶級調查員福特。”


    秦婧接過福特的證件再轉送給白選。隨手翻了翻,心情極差的白選不客氣地說:“是為了國庫晶石被盜的事兒來


    的?別用看嫌犯的目光看著我,剛才我接到電話知道這事。”


    “據我們所知,您的異能很神奇。這一點有很多人可以作證,包括您的親密朋友花滿樓。”福特微微一笑,仿佛覺得白選的態度很有意思。


    “不管你們懷疑什麽,證據”白選強壓不悅,淡淡嘲諷道,“你們不是古代風聞奏事的禦史。”她皺眉,覺得自己這個比喻很古怪,都是剛才質疑元啟森是否想當皇帝鬧的。


    真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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