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就是那些小東西。”不等雷納爾說完,芬托爾已經搶先道:“為了研製出它們,我足足耗費了幾萬人作為實驗對象,如今總算是造出來了,不用在他們同胞的身上,豈不是太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奇印人?”


    一種近乎病態的滿足感,在他說起自己殺害了眾多奇印人的時候,在他的眼中升起。這個外表年輕,實際卻已經年近六十的法師,對於自己同母異父的姐姐有著一種扭曲的愛戀,在其喪生在戰場上後,毀滅奇印為其複仇,已經變作了芬托爾此生最大的目標,每一個奇印人的死亡,都會令他得到一種莫名的快感。


    “殺了你,就對得起他們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這間聚集了整個西方百分之八十高層的大廳中響起,下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秦易,奇印的七供奉!”在座的人中間,不乏眼力出眾的,奇印重要人物的影像,早已被存進了聯盟檔案,此時一眼便認出了來人的身份,話語一出口,頓時在大廳中引了一陣騷動。


    能夠擔當供奉的,全都是地品以上的強者,雖說長老會如今全體在此,足以將之擊退,但在座的那些國王執政,卻並非個個都武力過人,不少人甚至隻有五六品修為,就算被戰鬥餘波擊中,也隻怕討不得好。


    席長老雷納爾眼射、精光,暴喝道:“閣下好大的膽子,竟敢單獨來此,難道真以為聯盟可以任由你自由來去麽?”


    秦易冷冷一笑,根本就未搭理他,看著芬托爾,輕聲地說道:“你剛才說,有多少奇印人死在你的手裏?”語氣柔和,仿佛生怕大聲一點就嚇到對方。


    然而他越是如此,芬托爾就越是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好似被一隻嗜血凶殘的猛獸盯上一樣。不等他回答,一股充塞天地,如洶湧的大海一般的威壓,已經在瞬間充斥了整個大廳。“你們這些人,”秦易一字一字地說道:“侵我疆土,殺我同胞,今天,全都必須死!”


    “死”字出口,數百條青色巨龍已經出現在他身邊,這些勁氣凝結,有若實質的巨龍剛一現身,就在秦易的操縱下飛向了大廳中的所有人,無論是參與會議的政要,還是長老會的成員,以至於待在大廳內的警衛和侍者,每人一條,既不多,也不少。


    雷納爾目光閃動,猛然暴喝了一聲,一根晶光閃爍的法杖驟然出現在手中,下一刻,隨著他的揮動,一個閃爍著白色熒光的護罩出現在身體周圍,緊接著,一頭形如公牛,卻渾身長滿鱗片,鱗片縫隙和口鼻都在向外噴吐火焰的怪物出現在大廳中。“烈焰神牛,”雷納爾的神識傳遞命令道:“殺了那個人!”


    這一切都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就在雷納爾施法完畢的同時,秦易的龍形勁氣已經落在了他的護罩之上。一聲如同玻璃杯掉落地上被摔碎的輕響過後,那個被雷納爾倚為屏障的,足以抵禦同等級高手全力轟擊的護罩,如同泡沫一般湮滅在空中,下一刻,青色的巨龍長驅直入,圍繞著目標輕輕盤旋了一圈,隨即消失無蹤。


    聯盟的席長老瞪大眼睛,喉嚨裏咯咯作響,卻半個字也吐不出來,整個身體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著,緩緩向地麵倒去——巨龍那一下,已經攪碎了他全身的骨頭和所有內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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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同一時刻,那頭烈焰神牛已經在召喚者的命令下衝到了秦易身前,然而不等這頭來自異空間的地品靈獸起攻擊,一陣陣無形的威壓已經襲上心頭,心中一寒,兩腳隨即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地品的靈獸,靈智已經不下於人類,那如山似海一樣的威壓,足以令他判斷出,眼前的存在絕對是自己招惹不起的,違反召喚誓約的懲罰雖重,和被對手用一根手指頭輕輕碾死比起來,卻是稱得上微不足道。


    這也是整個大廳數百人,向秦易起的唯一攻擊——雷納爾身為席長老,已經是地品巔峰的存在,比起贏元來,也是毫不遜色,如果再給他幾百年時間,說不定就能邁出那關鍵一步。


    在秦易心中,西方聯盟的人命連豬狗都是比不上,此時自然是不會手下留情,數百條青龍,全都是一擊必殺,包括那些地品的長老,沒有一人能夠逃得掉。轉眼間,整個大廳就隻剩下了秦易和芬托爾兩個活人。


    “你若殺我,奇印必定會大禍臨頭。”到了這時,芬托爾反倒鎮定下來,在他看來,秦易之所以沒有殺他,無非是顧忌自己那個見不得光的便宜父親——帕諾恩最喜歡扮作年輕人拈花惹草,千餘年樂此不疲,幾個月沒有消息是常有的事,因此這時奇印之外的兩方勢力,還沒人知道這位天品強者已經隕落。


    “現在整個聯盟,地位最高的是我。”芬托爾笑道:“我在此誓,百年之內,西方聯盟的人,絕不會踏過分界山脈半步,原本答應給奇印的賠款,再增加一倍,今天的事情,我絕不會追究,這樣的條件,應該可以滿足你了吧?”


    秦易突然古怪地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會滿足那些嗎?”他巨大的手掌緩緩向芬托爾頭頂落下,後者也是二品修為的法師,居然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巨掌落下,卻全無反抗或躲閃的餘地。


    “你的手上有多少奇印人的鮮血?”秦易的手掌一點點,一寸寸接近著芬托爾,“我該怎麽處置你,才能讓那些冤魂安息?淩遲?扒皮?還是別的什麽?”


    芬托爾雖然變態,卻並非瘋狂到不顧性命的地步,此時知道對方留下自己並非是顧忌帕諾恩,而是要慢慢折磨,早已是魂飛膽落,偏偏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別說活動,就連出聲也是做不到,隻能眼看著那追魂奪命的巨掌,慢慢向自己靠近。


    一道無形無聲,卻沉猛如山的潛勁悄然襲至,一個清朗的聲音同時響起:“你已經殺了足夠多的人了,給我一個麵子,饒過此人如何?”


    一道高旋轉的渦流出現在秦易身邊,那襲來的潛力頓時被輕巧地引到一邊,而後猛然爆了開來,轟然一聲,整個大廳中除了芬托爾外的所有人,都被這狂暴的力量在瞬間震得粉碎,足以容納數百人的議事大廳,也隨之轟然坍塌。秦易長笑一聲,一把抓住無力動彈的芬托爾,化作一道流光,向大廳外激射而去,嘴裏道:“我早就等著你出來了,想要他活命,先打贏了我再說。”


    那隱藏在暗處之人一時大意,一擊無功不說,還被對方利用自己的力量毀掉了大廳,一時怒火上衝,怒嘯了一聲,一道似有若無的影子隨即騰空飛起,緊隨著秦易向遠處飛去。那守候在大廳之外的士兵這才察覺到異常,一個個大呼小叫,或忙著衝進廢墟尋人,或尾隨在兩人身後追趕,卻哪裏能追得上?


    秦易提著芬托爾一路疾行,轉眼便到了一處開闊的空地,停下腳步,將芬托爾扔到地上,隨即轉過身,等候對手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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