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草根是在睡夢中被人抓起來的,她不解的看著這群突然衝進來的官兵,然後看著這些人東翻西翻,甚至挖地三尺。(.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葉草根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麽,隻曉得她跟棄兒被抓了起來,關在了囚車中。她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道草根與蒙古阿拉布坦勾結。”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可是這就是寶音帶來的消息:“夫人,這是趙牧副說的。他說大人是被武協領他們當場抓住的。還說大人私通阿拉布坦的手書也尋著了。”


    這是陰謀,這是陰謀!


    她要出去,她要出去,她要去喊冤。可是她出不去,她也沒法子出去,她跟棄兒被人結結實實的關著鎖著看著。連夜就押走了,至於是哪裏她不知道。


    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這些人很急,一路不停,就連吃也在路上吃,而她跟棄兒兩個,什麽也沒有。葉草根舔舔幹得起了皮的嘴唇,這些人是要餓死她們母子,是要殺人滅口。不行,她要活著,不但要活著還要逃出去,她要找主子去。


    隻是要怎麽逃呢?這囚車鎖著,沒有鑰匙啊,關鍵這一路不停啊。


    她現在是有想逃的心,沒有那本事。饑餓幹渴讓葉草根越來越迷糊,她迷迷糊糊的瞧著有一大堆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什麽包子餃子麵條,她才伸手,腳下一軟,頭居然砸在了桌案上,正要罵,隻覺得一陣的顛簸,頭繼續撞。


    她終於被撞醒過來,卻是瞧著有人飛快的趕著囚車,再瞧身後,一個人在那邊抵擋著。


    “你是什麽人?”居然有人來救她們?可是想想,她哪裏有認識的人來救呢?難不成。還真是什麽阿拉布坦,萬一是那樣,自己可真就是滿身嘴巴也說不清了。


    趕車的人回頭對著葉草根一笑:“夫人,是我,巴雅斯護朗。”


    居然是他。


    “你怎麽會來?!你不是跟當家的出去了麽?”葉草根急急的問著,用盡力量問著。


    巴雅斯護朗轉頭要開口。卻瞧著後麵的人趕上來了,忙加了一鞭:“夫人。先離開這再說。您坐穩了。駕。”


    囚車飛快的跑著,後麵的人在追趕著,當然也有人阻擊著,那隻有一個人,是誰?


    經過大半夜的奔襲,巴雅斯護朗終於停了下來,他從身上抓了水囊遞給葉草根,自己也抽出馬刀,一刀砍向鎖鏈。


    葉草根摟起棄兒。開了水囊一口口的喂他,並一聲聲的喚他。


    棄兒終於睜開了眼睛,先是舔了舔嘴唇,感覺一片濕潤。又瞧著葉草根手中的水囊,又指了指,葉草根又喂了他一口,他這才緩過勁來,又示意葉草根也喝。


    巴雅斯護朗終於將鎖砍斷了,請了葉草根同棄兒下車,又遞了一包幹糧:“夫人,在馬上吃吧。咱們還要趕路。”


    兩匹馬,巴雅斯護朗騎了一匹,葉草根同棄兒一匹。策馬快跑葉草根不習慣。顛了不久便覺得五髒顛地難受,方才才喝的水感覺隨時都能漫出來。可是這個時候隻能忍。忍著到了安全的地方。


    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停了下來,葉草根一下馬頭一件事便是吐,雖然什麽都沒吐出來,但是就是難受,就是要吐,就連剛喝的兩口水也重新吐了出來。


    棄兒從來就沒騎過這麽長時間的馬,起初的一點興奮全沒了,躺在地上隻有喘氣的份:“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歇一歇,歇一下。”


    巴雅斯護朗的精神還很好,他再次拿了水囊同幹糧遞給葉草根同棄兒:“夫人,先吃點,咱們在這等師傅來。”


    “師傅?”葉草根咬著牙朝樹幹靠過去,有個支撐的會舒服很多。她兩腿之間疼的厲害,是騎馬磨的,怕是破皮流血了。


    棄兒接了話:“刀疤。”他已經大口大口的往嘴巴裏送水吃幹糧了。


    葉草根沒想到居然是刀疤:“他怎麽也來了?你不是跟當家的在一處麽?怎麽你回來了?他被人抓了?這是怎麽一回事?說他同什麽蒙古人勾結,這是這麽一回事?”


    巴雅斯護朗知道葉草根要問自己,便將他知道的說與葉草根:“他們隻抓了大人,對我們卻不管。我覺得不對勁就跑了回去,阿媽說您也被抓住了。師傅問我當時的情形,我說了後,師傅便帶我來追夫人。我們一直跟在夫人身邊。”


    “你們管我做什麽,怎麽不去救當家的啊。”再怎麽看,道草根都比她要危險。怎麽看都要先就他。


    巴雅斯護朗道:“我聽師傅的。”


    “那刀疤呢?他什麽時候來?”葉草根隻覺得沒話說,巴雅斯護朗老實也就算了,刀疤怎麽還鬧不明白。


    巴雅斯護朗瞧了瞧天:“過一會子便會來了吧。師傅同我說好的,這個時辰在這見麵。”


    既然來,那就等等。


    葉草根氣得直扯草。怎麽會這樣會這樣。一聽巴雅斯護朗說她就知道是被人下的套,連她跟棄兒這種沒用的人都要被弄死,更何況道草根呢。他肯定危險。隻是又針對道草根做什麽啊,他們可沒惹人。


    刀疤很快便來了,身上帶著血,左邊袖子掛著布,他受傷了,那是一場惡戰。


    葉草根想站起來迎過去,可是腿疼的厲害,隻得衝著刀疤點點頭:“你來了。對不住了,我……”


    刀疤跳下馬,婉拒巴雅斯護朗要給他上藥,隻是要了一身幹淨的外衣,對著葉草根道:“夫人且等我片刻,我換了衣裳這就走。”


    葉草根差點就要暴怒了,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換衣裳,可是自己還要求著他,隻能咽下這股不快。等了刀疤換了衣裳出來,招呼著他們便要上路。


    葉草根擺著手:“不用了,你且救了他再說。我這也不值當什麽。”


    刀疤道:“夫人,大人能不能活,他們的詭計能不能揭穿隻有靠夫人了。”


    “靠我?可是。他們要害他啊,連我跟棄兒都能讓兩天不吃不喝,他呢?隻怕是沒命了。”葉草根急得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他怎麽摸不清重點啊。


    刀疤搖頭:“大人沒事,有事的隻有夫人。”


    “啊?”這還反過來了,最要緊的人沒事。她這種不幹事的人反而有生命危險,這是怎麽說的。


    “他們下那麽大的功夫收拾大人就是因為瞧著大人的身份特殊。所不是有十成的把握,怎麽能動的了他?更何況在萬歲若是信了大人的話呢?畢竟大人是有密折專奏之權的。”


    葉草根頓時張大了嘴巴:“密折……你說什麽密折……”


    所有人都瞧著刀疤,雖然不知道密折是什麽,但是這意味著道草根的身份不一般。


    “不論是什麽,總之萬歲是信大人的。他們要做的就是讓萬歲不信大人。”


    葉草根有些明白了:“你是說,他們是要讓主子不信他說的,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了,主子也不相信。”所以才來這麽一套。想一想這其中能說的東西多著呢,比如說馬場突然出現的那麽多馬匹。比如說曹川的加入,再比如說這次的事情。葉草根急了,如果是這樣那真是說不清楚了:“那怎麽辦?趕在他們前麵告訴主子?”


    刀疤點頭:“是,趕在他們之前。至少要讓萬歲知道這件事,”


    “那上路。”葉草根咬著牙站起來,她邁出一步便覺得兩腿之間生疼,疼的她隻能再次咬牙。可是,到了馬的跟前,葉草根無能為力了,她已經抬不起腿來了。


    刀疤在旁邊看著了,道了聲:“得罪。”翻身上馬,伸手扯了她的腰帶將她帶上馬,自己則翻身下馬。


    趕路是辛苦的。因為他們是“逃犯”。官府懸賞捉拿他們,他們一麵要趕路。一麵要應付各種盤纏。到最後葉草根讓他們將自己綁在馬上,省得自己支持不住跌下馬來,可即使是這個,依舊要趕。要趕在他們之前到京城。


    “不,不是京城。”刀疤否定道。


    “不到京城怎麽見主子?”


    刀疤道:“萬歲如今不在京城。”


    “你怎麽知道?”葉草根驚訝的看著刀疤。這一路上刀疤帶給她的是無盡的驚訝。萬歲的事情,他一個牧丁怎麽知道,而且他還知道道草根有密折專奏,密折關鍵在‘密’字上,連她都知道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他怎麽知道。


    “萬歲去去木蘭圍獵了。從馬場調的馬匹。”刀疤解釋著,“萬歲祭祖或者是狩獵都會從馬場調集大量馬匹,這也是為什麽去年秋便將馬匹送至張家口,卻隻送回來半數的原因。”


    葉草根點點頭:“咱們去木蘭。”


    木蘭圍場位於承德,因為聖駕駕臨這裏布防的非常嚴密,等閑人靠近不得。一到這,葉草根便急著要去見主子,卻被刀疤攔下了:“夫人這般冒失的過去難道就不怕讓人注意到了?”


    “都到了主子跟前了……”


    “隻要沒見到萬歲都還是未知數。”刀疤格外的謹慎,這一路上葉草根已經見識了。


    “那你說要怎麽見主子?”


    “十三爺來了。夫人為什麽不先去見十三爺呢?見十三爺可比見萬歲容易的多。”


    十三爺。是啊。可是要怎麽見。自己上門去說,人家怎麽會通傳,門房的人有多可惡,葉草根已經見識過了。


    辦法還是刀疤想的,隻是葉草根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他帶著她與棄兒到了大街上,等著那邊一陣鑼鼓聲,接著便瞧見一排的儀仗過來,那是親王的儀仗,再然後,刀疤在她耳邊說了句:“同十三爺喊冤。”說著便將她同棄兒推了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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