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身後,另一個個子小小的正蹲在那裏手上飛快的翻飛著,半個草簍子已經成型。


    不一會兒小個子的草簍子編好了,就在地上低頭找著什麽。四處都找了個遍都是兩手空空,就過去推那高個子的。誰知這時候高個子正好釣上一隻小龍蝦,正把小龍蝦扯回岸上,於是,小龍蝦就就夾住了小個子的袖口,死活不鬆鉗子,還往裏爬。


    兩人手忙腳亂了一會兒後,才把小龍蝦給抓出來。小個子又驚呼一聲,指著高個子的身後的披風。上頭這時候掛著的可不止一隻小龍蝦,一大團被係住的小龍蝦正齊心協力的往上爬,團結不已。


    高個子哭笑不得的把因坐著而一直都鋪在地上的披風站起身來雙手後揚抖一抖,小龍蝦們稀裏糊塗的摔成一團。小個子趁機把這群四處橫行的美味們收回草簍子,趕緊的關住。


    兩人相視一笑,高個子轉身繼續釣小龍蝦大業,小個子則是抱著草簍子坐在一邊,看著簍子裏的小龍蝦口水泛濫。


    日頭漸漸的西陲,水溝處還不時的傳來“哇,又釣到一隻!”,“木頭叔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以前釣過的?”的聲音,伴隨著破水聲,笑意嫣然。


    李五嶺白色的帳篷裏,大家都靜默,憋住臉,想笑又不敢笑。


    丫丫焦急的問李五嶺,木頭叔這是怎麽一回事兒?滿臉的紅疙瘩,還有些低燒。


    李五嶺給冷著臉的將軍大人把了把脈,又仔細看了看將軍大人臉上的紅疙瘩。聽說身上也都是?在將軍大人極為不賴煩的情況下,問了幾個問題,然後確診了。


    “將軍這是過敏了。”


    過敏?丫丫奇怪的扭頭去看木頭叔,他們沒有接觸什麽過敏的東西才是啊。郎嘉佑抿緊嘴唇。雖說他對形象什麽的不甚在意。但是,這紅疙瘩還有些癢,渾身上下都癢,不舒服是肯定的。


    低頭在藥箱裏找了找,掏出個小瓶子。


    “這過敏我是沒辦法治了,這紅疙瘩應該是癢的厲害,拿這個洗洗應該會減輕不少。”


    “阿佑,你這是怎麽了?”周聊拿著最新送過來的戰報,找了過來。


    關於昨日的偷襲事件。中軍那邊傳來消息,除了右翼軍,左翼中軍都受到了偷襲。中軍損失很大,所幸是陛下沒事。


    郎嘉佑回過頭,盯著周聊手上的戰報。


    看著郎嘉佑這滿臉的疙瘩,周聊先是吃了一驚,又瞧見李五嶺平靜的臉色,就知道不是什麽大事兒。然後臉上就笑了起來。


    “誒,小九,昨兒的麻辣小龍蝦味道真不錯,什麽時候再弄一個?”


    小龍蝦,對了對蝦蟹這類河鮮過敏的人是最多的。木頭叔該不會是對這個小龍蝦過敏吧?


    其餘的人都沒有特別大的反應。尤其是李五嶺。將軍大人壯的兩頭牛都比不上,過敏這種小事有什麽好擔憂的。


    “木頭叔你不會是對小龍蝦過敏吧?”跟在木頭叔的身後,丫丫擔憂的問道。


    郎嘉佑腳下的步子一頓,他自己早就想到了,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他才發現自己比魚更喜歡吃小龍蝦。難道就因為這麽點兒小事兒。以後暖香軟就不做小龍蝦給他吃了?


    搖頭,但不知道怎麽解釋。


    一想到昨兒木頭叔吃小龍蝦剝殼兒的技術那叫高超和地道。一大盆他吃了大半。這小龍蝦過敏是肯定的了,難道木頭叔是怕自己傷心,畢竟這個過敏原還是自己非要堅持做的。


    “其實小龍蝦不能多吃的,小龍蝦能清潔河道,尤其是被那些金屬汙水汙染的嚴重的河道……是有益於水源的動物不能多吃的。”丫丫嘰裏呱啦解釋了一大通,也顧不上木頭叔能不能聽得懂,最後做一下總結,總之這小龍蝦是少吃為妙。


    郎嘉佑心底深深的歎了口氣,他其實真的很想吃小龍蝦,所以早上才堅持不肯到李五嶺這裏看看的,至於那小龍蝦有什麽用,他真心無所謂。臉上長幾個小疙瘩而已,他一個男人有什麽好怕的。


    就是這個“我想吃”他瞧見暖香軟那努力寬慰他的模樣,有些說不出口。其實,就是說出口,暖香軟大約也不會讓他吃。


    唉……


    原本是預備哄木頭叔高興,讓他輕鬆些的,誰知道找出個過敏原來。丫丫有些喪氣,要不找找其他的法子?坐在火頭房的燒火板凳上,丫丫托腮很是憂愁。


    火頭房的大師傅瞧見丫丫這般愁眉苦臉的模樣,搖搖頭,不去打擾了。從懷裏摸出個小酒壺,揭開蓋子,小嘬了一口,繼續蒸著午飯的飯桶。小年青兒之間的事兒,旁人說不清楚的誒。


    丫丫聽見大師傅砸吧嘴,一股濃烈的酒香飄了過來。嗯?酒香?大師傅又偷喝酒了!


    站起身來去搶大師傅手上的酒壺,大師傅當年事也是郎家軍的一員猛將,因為一次戰鬥,左腿瘸了,腰上也被砍了深深的一刀,這輩子是跨不上駿馬馳騁沙場了。並且,由於腰上的傷的緣故,他不能喝酒。這事兒丫丫先前聽火頭房的小兵們說過。


    “大師傅,你又喝酒!”丫丫去搶酒壺的手被大師傅給攔住,急道。


    大師傅雖說有陳年舊疾使不上內力,但手上的功夫可沒落下,護著懷裏的小酒壺,可是嚴嚴實實。


    “別別,這可是藥酒,藥酒知道嗎?喝了能延年益壽,身體康健。”大師傅滿嘴的酒氣,話裏話外的把這酒誇的一五一十的。


    藥酒也不能喝,怪不得最近這段時日覺著大師傅的咳的比以前凶了。


    “不成,你不能喝酒!”丫丫繼續撲過去要給把小酒壺搶過來。


    大師傅護的緊,頭可斷,血可流,酒不能少。


    爭搶了好一會兒,丫丫搶不過了,隻能退後一步。


    “大師傅,下回你再偷喝酒,我就去告訴將軍去!”搶不過你,威脅你!


    “嘿嘿,你家將軍呐,可是比我還貪酒呢!想當年,他小小年紀,酒量就比我強,後生可畏呐!”大師傅暫時保住了他的酒,人也放鬆了起來,還又心情玩笑。


    好喝酒可不是什麽值得誇獎的優點!丫丫皺皺鼻子,木頭叔就是個嗜酒如命的家夥。說來,記得五哥有回偷偷寫信回來說的他好像是在個酒肆裏做學徒,不知道能不能弄壺好酒的。


    一說起這個丫丫也有了心思,又去問要泡藥酒拿什麽泡的好。


    對一開始說拿虎鞭豹鞭的大師傅惡狠狠的瞪了回去後,大師傅搖頭晃腦。


    “這個你問我作甚,李神醫不是擱營地裏呆著的麽?要泡藥酒去問他連找藥材的功夫都省了。”


    這個說來也是,丫丫點頭,找李五嶺,啥事兒都解決了,也不知道泡藥酒的酒是用老酒好還是新酒的好。丫丫盤算著,就打算回去磨墨給五哥兒修書一封問問,然後再去李五嶺那裏要泡藥酒的藥材。


    “調令?中軍把這回偷襲中表現出眾的幾隻隊伍都調過去?”郎嘉佑皺著眉,拿著手裏的軍令問周聊。


    周聊對郎嘉佑那一臉的紅疙瘩,捂嘴偷笑,聽說是過敏的緣故,難道阿佑不癢的麽?


    聽到阿佑的問話,忙不迭的點頭。


    郎嘉佑聽了神色更加沉重,這一紙調令是說新皇陛下的下的,不若是阿木天王逼著新皇陛下的。那麽阿木天王這個從不做無用事情的謀略天才到底是想做什麽?


    “阿佑,咱們去了中軍也沒什麽不好,一來與杜老狐狸更近了,二來更方便對呆在中軍的某些不該活的人下手。”周聊輕飄飄的說著狠厲的話。


    郎嘉佑聞言思路也被岔開,往如何對付杜氏一族上去,把這阿木天王的目的擱置一邊。即便阿木天王有什麽陰謀詭計,那也是下這軍令的新皇陛下和英武侯該憂愁的事情。


    “杜氏這一代也有不少人物,其中陰險上能與杜老狐狸匹敵的杜老三現在就在左翼軍的劉將軍那裏做謀士,還有其他共計十四名杜氏子弟在左翼軍,這些人才是最不好處理的。”周聊收起玩笑的心思,一一分析道,斬草除根,這是報仇最必要的前提。


    郎嘉佑手擱在桌上,不時的敲擊著桌麵。左翼軍的戰力都不弱,等蠻人攻破怕是不太靠得住。看來還得想其餘的辦法才是。


    “若是有辦法得到蠻人的暗盟就好了。”周聊雙手合攏,手指交錯,捏的咯吱咯吱的響,要動手的漂亮又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借刀殺人是上策。隻是這個阿木天王可不是好利用的人,小個不小心就可能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想辦法結暗盟。”郎嘉佑一錘定音,震的周聊瞪大了眼睛,這話不過是他發覺事情太難辦,發發牢騷罷了,真在這大戰在即的關頭結暗盟,等於是通敵叛國!


    瞧見周聊一口氣喘不上來,臉色憋的通紅的模樣,郎嘉佑勾勾嘴角。通敵叛國?若是有必要,新皇換一換人做也沒有什麽的,隻是這位新皇陛下雖說戰場上一竅不通,但做個皇帝,還是不錯的。


    仇報了就好,打來殺去,死的都是他的兄弟,他很早以前就很不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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