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她可是被迫聽了梨州城一幹小姐們的傳說中的琴藝的。和自己相比那可是差遠了!


    聽到那邊女夫子又在和六丫講那些琴棋書畫啥啥的有多重要要勤加練字雲雲。丫丫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昨兒八哥兒又淤青著胳膊回來了。那個楊謹容居然唆使八哥兒去搶陳小少的玉佩,那東西是能隨便搶的麽?一個大戶人家嫡子身上佩戴的玩意兒,不是價值千金就是意義非凡的。


    幸好八哥兒虧吃的多了,去搶的時候一邊搶一邊喊,說楊謹容楊表哥說這個玉佩值好些銀子。讓他搶了當掉去太醉樓吃酒去。結果挨打的時候,楊謹容是主犯,八哥兒是從犯,就挨了幾棍子都是些皮肉傷。看來自己每天晚上給八哥兒分析要怎麽對付楊謹容那些損招兒的法子是派上用場了。


    不過,太醉樓啊,聽說是梨州第一大酒樓。年中才開的,裏麵的菜色隻有伱想不出的沒有他做不了的。算一算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出去打打牙祭了,五哥他們被欺壓的久了,也要放鬆放鬆,畢竟昨兒夜裏,八哥兒都準備用自己教給他的法子來對付自己了。


    “待會兒等五哥從姨丈那裏回來了,我們就出去,到縣學去瞧一瞧四哥。”待蘇明月布置了作業,丫丫跑到六丫的背後,先是掐了把六丫的腰,不錯不錯,纖細了不小。嚇得六丫手裏的毛筆一抖。一滴墨汁下來剛寫好的一張字就毀了。不過這時候沒心思計較這個,她的心思都被丫丫說的那兩個字“出去”給吸引了。


    驚喜的扭頭去看丫丫,用眼神詢問著。沒辦法,若是大聲嚷嚷,估計就是出去也沒有她的份兒了。


    很好,丫丫對六丫的反應表示滿意。笑眯眯的點頭。


    “待會兒我們就出去,午飯就去太醉樓裏吃一頓了。讓春杏給伱梳頭換衣衫,我去表姨那裏說一聲。”丫丫說著就往門外走去,嘴裏的最後一句話沒有吐出來:順便拿些飯錢。


    楊府的小姐每個月是有十兩銀子的,笑話。丫丫這麽財迷的人怎麽能用已經到荷包了的銀子。既然是要去看四哥,順便看看表哥,當然要去表姨那裏拿些路費才是。


    “伱哪裏是要出去,怕是嘴饞了吧?”雲真可不是好糊弄的人,讓人把銀樓裏師傅新設計出來的花樣子收一收,打趣道。


    丫丫有些不好意思,表姨的心簡直就不是七竅而是八竅。什麽都瞞不過。她的臉皮也沒到城牆的厚度,隻能想著岔開話題了。


    “表姨,剛剛那些首飾是新花樣子麽?怎麽我還瞧見了幾朵絹花?”


    雲真聞言把收到一邊的匣子又拿了出來,給丫丫看看。


    “可不是,表姨我雖做的是銀樓的生意,可戴首飾的可不都是富戶人家,這絹花賣的也是極多的。”


    丫丫拿起其中的一朵新裁木槿花細看。這朵絹花做的很精神。拿手去摸,粗糙的觸感都有些紮手。見狀丫丫有些詫異,低頭去聞,果然有股子漿糊的味道。


    雲真見丫丫的動作,也是笑。


    “這是新裁的絹花,上麵的味兒還有些重。等放一放就好了。”說著就要把絹花收了放回匣子裏。


    “表姨,為什麽要用漿糊糊了絹花,就是要固定不是可以用鐵絲麽?”丫丫看的有些奇怪。為什麽要用漿糊,做出來的絹花不單單顏色上不好看,摸起來也不舒服,況且,聞起來味道也很是不好。


    雲真手上放絹花的動作一頓,抬頭去看丫丫。


    “什麽鐵絲?”


    “就是在花瓣的邊緣串上鐵絲啊,這樣絹花不單單是模子定住了。就是後來不小心壓著了,也可以再掰著弄好。”丫丫手頭沒有鐵絲,在卻在匣子裏發現一隻銀盤絲珠玉簪子。便拿了那簪子,隻微微用力就把那一圈圈的銀盤絲擰出來,拉成了一根歪歪扭扭的直絲。


    沈雲真雖說現在做的是銀樓的東家不自己動手做首飾了。但當年第一家銀華樓開張的時候,她為了了解行情,可是各類首飾都自己動手做過的。見到丫丫的動作立馬眼前一亮。瞬間就聯想到若是做絹花要如何做之上。


    “丫丫,伱可是表姨的福星!緋竹,伱帶著丫丫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我去瞧瞧幾位老師傅們去。”


    對於慌忙離去的表姨丫丫是沒心思關心了,她已經被那個一百兩給完全吸住了心神。天,一百兩,她原打算出去下個館子就吃個十兩銀子就算是頂多的了。畢竟那太醉樓是梨州城最好的酒樓。現在有了一百兩,她決定還是吃十兩銀子,餘下的都充作私房了,嘿嘿。


    又去廚房囑咐了下,聽說是要給在縣學裏住著的二少爺帶些易於存放的熟食。廚房裏的人都卯足了勁兒的使,恨不得做一馬車的吃食帶過去才好。


    馬車軲轆提溜溜的轉,下了一上午的雨,就是再小的雨滴,地上也都濕了。馬車出了楊府,帶起點點雨水往大道上駛去。除卻興奮的扒拉著窗戶往外看的六丫,和雖然已經從姨丈那裏下課回來了,但依舊抱著書本猛啃的五哥兒。丫丫眯著眼,流著口水的盤算著,待會兒是先吃八寶雞呢,還是先吃紅油獅子頭的好。


    “別把簾子拉的太開,當心雨水飄進來了。這可是秋雨,落在身上易著涼的。”丫丫見六丫恨不得整個腦袋伸出去,便提醒道。


    “哦。”六丫嘴裏應著,身子稍稍往後靠了靠,但眼睛依舊牢牢的盯著窗外。若不是丫丫先前看了眼,都是灰藍的圓傘,還以為外頭有絕色美男呢,把人迷成這個樣子。


    不過馬上就到梨州城最繁華的那道街了,想必那大名鼎鼎的太醉樓也在那裏了。算了就讓六丫看看吧,反正也看不了多久。


    果然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後。


    “表小姐,太醉樓到了。”前麵趕著的車夫跳下馬車說道。


    丫丫推推,讓五哥趕緊下去,他這麽大一人橫在前麵堵著馬車口了。


    大約是天氣微微下著小雨的緣故,太醉樓這時候的客人並不多。大堂裏隻寥寥的坐了幾桌客人,丫丫牽著六丫,聽著前麵五哥兒在那裏和小二說話。眼裏微微帶著笑意,姨丈當然不單單隻是教五哥學問,出門會友也會常常帶著五哥兒。世麵見的多了,自然就不一樣了。


    太醉樓環境很幽雅,大堂裏桌椅幹淨的一塵不染。入目就是一個三人合圍一人高的酒缸,當是合著太醉樓這個名了。掌櫃的櫃台還需繞過酒缸才能瞧見。丫丫上樓的時候扁扁嘴,瞧不見大門也不怕客人吃了不結賬就落跑了。


    二樓也是如同一樓一般是個寬大的場子,隻拿屏風隔了。四麵屏風,一角又擺了半人高的翠枝奇石,不覺著簡陋反倒有種雋永的意味在裏頭。丫丫四處打量了下,努力的想發覺這種感覺是從哪裏出來的。但又找不出,小二早已奉上了茶水,問菜了。


    “把伱們的招牌菜上個八道。然後再另做一桌子菜我們要帶走。”見五哥看著自己,丫丫隻好開口說道。倒不是五哥兒不知道要怎麽做,而是,這回丫丫是特意出門的打牙祭的,五哥兒還以為她是有什麽想吃的菜呢。


    小二眼神晃了晃,沒想到這群人裏這個個頭最小的小姑娘才是主事兒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忙應了聲後就退了出去。


    丫丫繼續四處搜尋。看的連六丫都好奇了,問道:


    “丫丫,伱在找什麽呢?”


    “我在找秘密。”丫丫噓了一聲,又在這個屏風隔出的包廂裏上下左右前後的掃視。


    這下連五哥兒和六丫也好奇了,都湊過來也不喝茶了,跟在丫丫身後四處找。


    小二上菜的時候,就瞧見這三位客官不在椅子上坐著,反倒是在廂房裏翻翻找找的好不怪異。隻好問道:


    “幾位客官,可是掉了什麽東西?”


    探聽人商業秘密被抓了個正著,丫丫很是有些有些不好意思。皺皺鼻子,正準備開口,一旁的六丫先一步開口。


    “我們在找秘密。”


    更是把店小二給說的迷糊了,在酒樓裏找什麽秘密?即便是探聽太醉樓的菜式不也是該去後廚那裏麽?跑到廂房能找到什麽?


    丫丫來不及阻止六丫的話,幹脆就破罐子破摔了,坐回椅子上問店小二。


    “我一進這廂房,就覺著一股清雅的氣息撲麵而來。又不知道為何,所以就想找一找。”


    店小二手裏還拿著托盤,聞言也上下打量了下這個廂房。並沒有什麽與眾不同啊,隻能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曉。然後稀裏糊塗的又接著回去上菜了。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什麽商業機密什麽的。


    那廂房又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店小二心裏想著低著頭往下衝的時候,就被人攔了下來。接著就是掌櫃的一聲怒喝:


    “小季,伱是怎麽做事的?衝撞了大小姐不知道嗎?”


    店小二嚇了一大跳,一抬頭,站在眼前穿著藍色襦裙的高挑的女子不是東家大小姐還是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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