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我放慢了腳步。就聽到裏麵宋妍菲一聲驚呼。說道:“他真是這麽說的?”


    白若溪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是。”


    “天呐,她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好可怕。”宋妍菲說道。


    “所以我才提醒你要小心她。”白若溪說道。


    宋妍菲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和他又沒什麽關係,幹嘛要小心他。”


    我聽到宋妍菲聲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哥們兒也是個正常男人好不好?都奔三十的人了還沒怎麽開張過呢,那樣的體位之下要是沒有反應才叫奇怪呢。”


    兩人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白若溪和宋妍菲正竊竊私語著什麽。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道:“白若溪這個瘋婆娘,不把我和小菲菲這對癡男怨女拆散了心裏不痛快是吧,多光榮的事兒啊?還到處跟人說呢?沒羞沒臊的。”


    經過白若溪的“挑撥離間”,我剛才不小心占了她便宜的愧疚之心瞬間消失了。


    這時候,兩人已經說完了。正要從會議室出來。


    我忙轉身走到辦公區,讓同事把準備好的合同拿過來。裝模作樣的看了看。


    這時候,宋妍菲從會議室出來,朝這邊走了過來。


    我忙笑著看向她。


    四目相對,宋妍菲裝作沒有看見一樣,徑直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壞事。”我暗叫不好。“肯定是白若溪這婆娘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宋妍菲了,要不然她怎麽會是這個態度。她現在肯定以為哥們兒饑不擇食的人了。不行,這個罪名不能白白承擔。”


    我咳嗽了一聲,說道:“宋妍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同事們立刻都抬起了頭,看看我,又看看宋妍菲,又低下頭。


    宋妍菲臉色一紅,說道:“陳總,有什麽事就在這兒說吧。我忙著呢。”


    有的大膽的女同事都低頭竊笑。


    “真是平時對小菲菲太好了,弄得她一點都不怕我,當著這麽多人麵都敢拒絕我。”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有重要的事,立馬到我辦公室來。”說完,我轉身走了。心道:“這件事一定要反客為主,就像丹妮爾那件事一樣,不能一直被動,要不然就真的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剛到了辦公室一會兒,宋妍菲就在外麵敲了敲門。


    “進來。”我正襟危坐。


    宋妍菲進來,淡淡道:“陳總,有什麽事嗎?”


    看到宋妍菲冷淡的態度,我無比痛心。內心充滿了自責和對白若溪的怨恨。哥們兒好不容易鞍前馬後這麽長時間,才讓小菲菲對我的態度親熱了點,就因為一時沒有把持住,又一下回到解放前了。


    “剛才的事情白若溪都跟你說了?”我說道。


    “對。”宋妍菲淡淡道。


    “其實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我當時就是一時沒有經受住誘惑才……”我解釋道。


    “沒有經受住誘惑?嗬嗬。”宋妍菲冷笑道。“陳總沒必要跟我解釋這些,我隻是個小職員而已。”


    “小職員?從我認識你開始,拿你當過小職員嗎?”我嘀咕了一句,心裏比被白若溪暴打一頓還難受。


    “陳總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出去了。”宋妍菲淡淡道。


    我苦笑著擺擺手。


    宋妍菲轉身出去了。


    我靠在椅子上,揉了揉臉,腦子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來一點精神。


    宋妍菲,白若溪的身影在腦海裏交替出現,揮之不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出了辦公室,公司已經空無一人。


    我心裏悶悶的,給陸陽打了個電話。


    陸陽在電話那頭吼道:“啪哥,咋了?”


    “你在哪兒呢?”我問道。


    “我和小茗吃飯呢。”陸陽拿著手機小聲說道:“啪哥打來的,可能有事。你等會兒啊。”


    過了片刻,陸陽說道:“聽你這語氣咋跟讓人蹂躪了一樣?到底咋回事?”


    我哈哈一笑,說道:“沒啥事,不耽誤你跟小茗親熱了,你腰不好,晚上輕點折騰。”


    “滾蛋,哥們兒“快感炮神,誠實小狼君”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陸陽笑罵道。


    我胡亂跟陸陽說了兩句,掛了電話。又翻了翻手機裏的通訊錄,除了那些見過一麵的客戶和強顏歡笑的同事,連個能出來喝杯酒的人都沒有。


    一股強大的落寞感瞬間襲來,猝不及防。


    這種悲傷的情緒逆流成河。


    回到家,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腦海裏一直想著要怎麽麵對宋妍菲和白若溪。


    這件事不能怪白若溪,說破天去,也是我占了人家的便宜。她隻是實話實說。


    我深吸一口氣,腦海裏想出了一萬種進門之後四目相對的尷尬場景。


    掏出鑰匙打開門,一片漆黑映入眼簾。


    她們兩個根本沒回來。


    按照言情小說上的一貫寫法,我這時候應該站在窗口看著車水馬龍,燈火霓虹,痛哭流涕思索人生。或者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以此來緩解內心的寂寞。


    在我剛打開燈,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準備吞雲吐霧的時候,一個電話就打亂了我的計劃。


    電話是我媽打來的,“老佛爺”在關注了我日常生活,飲食規律等常規問題之後,告訴了我一個晴天霹靂。


    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宋妍菲對我誤解造成的傷害直接變成了小巫見大巫。


    母上大人在電話裏說:“果兒最近要去北京找你,我和你爸都同意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沒什麽女朋友。我和你爸看果兒就挺不錯的,小時候你倆就有緣分,這麽多年她也一直在等你,要不你倆先處處試試。”


    聽到果兒這個名字之後我當場石化,完全忘記了母上大人說的什麽。很惆悵的抽了根煙,站在窗子前裏,看著窗外的燈火輝煌,燈紅酒綠,回憶起了和果兒的點點滴滴。


    每個人都有一個想忘記卻不能忘記的異性朋友,陸陽的是白若溪,我的是果兒。


    和陸陽一樣,果兒姑娘貫穿了我二十多年的生命。不同的是,白若溪是陸陽的小媽,果兒是我的小女兒。


    從果兒出生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據我爸媽和她的爸媽所說,我在第一次看到還沒滿月的果兒的時候,流下了癡漢的口水。並且恬不知恥的去親了果兒一口,奶聲奶氣的叫了果兒一聲“寶貝兒”。


    這件事在我以後的成長歲月中,幾乎成了兩家聚會的保留曲目。還煞有介事的指著我和果兒的肚子給我們定下了親事。算是“指腹為婚”。


    在我八歲那年,果兒剛剛六歲。我上小學二年級,她上學前班。她剛學了家庭關係口訣,不知道從哪個不要臉的高年級同學那裏學會了一句,老公的爸爸叫公公,老公的媽媽叫婆婆。


    從此之後,我的爸爸媽媽有了一個新的稱號,果兒的公公婆婆。


    兩家大人對這種小孩間的遊戲樂此不疲,每次聚會都會以各種手段拷問我和果兒之間的關係。直到我和果兒表演了親親之後才罷手。


    有時候有一家大人出差,我和果兒總是會被送到對方家裏,同吃同住。


    我本以為這種關係在我和果兒懂事以後就會慢慢結束,但日光荏苒,日月如梭。一轉眼,我高三,果兒高一。


    有一天,果兒到我班門口等我回家吃飯。班主任問她等誰。


    果兒一臉幸福美滿的站在班門口指著我說道:“等我老公回家吃飯。”


    當時,班裏哄堂大笑,一向被稱為“紀檢委書記”的班主任臉比大便還臭。揪著我和果兒就到了辦公室,還打電話把雙方家長叫了過來,準備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陳述早戀的危害和對學習的影響。


    但雙方家長見麵之後,先是彼此寒暄了一通。然後向班主任陳述了我和果兒的“戀愛史”,好好一場批評教育會議,弄成了我和果兒的相親會。


    經此一役,“果兒男人”的稱號在整個高中傳開,每次放學,班裏同學總是自發在喊一句“果兒男人,回家吃飯了。”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在我上大學的頭兩年裏。每次放假,果兒總是不辭辛勞的從縣城老家坐幾個小時的火車趕來。拿出藏了很久的私房錢,請我寢室的朋友和認識的同學吃飯。


    盡管我苦口婆心的跟他們解釋這是我青梅竹馬的妹妹,但幾個吃人家嘴短的家夥還是直接把我有一個指腹為婚的結婚對象在家“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等我的事情編成了各種段子廣為傳播。直接導致了我大學四年光棍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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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畢業,我在北京,果兒去了南方的一座城市上學。


    我打電話告訴果兒:“多大的丫頭了,找個男朋友吧,一個人多孤單啊。”


    果兒說:“我有男朋友啊。”


    “誰?”我聽到之後比自己找到女朋友還要興奮。


    “你就是我男朋友啊,我爸我媽,你爸你媽都知道。我現在剛滿二十歲,結婚有點太早了,等我畢業了,我就去找你。咱倆一起奮鬥,結婚,買房。頭兩年先不要孩子,你的壓力太大了……”


    我在電話裏聽到果兒絮絮叨叨的像個小婦女的樣子,既溫馨又無奈。


    溫馨的是,誰能一愛二十年?


    無奈的是,她還準備再愛二十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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