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後巷,廢棄倉庫內。


    這裏極為僻靜,倉庫的鐵門,鏽跡斑斑,一陣冷風吹過,混合著不知名的怪鳥叫聲,讓人心生懼意。


    田筱朵身後跟著雲無恙,大槐,大伯身後跟著史武,二娘閔氏,幾人瑟縮著,緩緩靠近倉庫的鐵門。


    二娘閔氏拉著史武的胳膊,顫聲說道:“兒子,我們回去吧!這兒多可怕啊,賭坊那夥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若是一言不合,打鬥起來,你我母子豈非要命喪於此?”


    史武看了一眼同樣哆嗦的田筱朵,含笑說道:“娘,我們是來贖人的,又不是來打架的!那些人無非是想求財,弟妹帶著銀票呢,沒事的!”


    “你說你大哥也真是的!沒事跑去賭坊豪賭,早晚整個鏢局都會被他敗光的!”二娘閔氏一塊大石落肚,懼意稍減,便開始刻薄的挖苦史文。


    雲無恙厭煩的微微皺眉,暗想這三人跟來作甚?


    還不是想看熱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正想發作,被大槐輕輕拉扯衣袖,跟著大槐的目光看去,發現原本懦弱膽小的田筱朵,此刻幾番調整呼吸,對著鐵門大聲喝道:“快開門!史文的家人到啦!我們要贖回史文!”


    裏頭好半晌都沒有動靜,田筱朵隻好再對著鐵門喊一遍,終於裏頭開始有動靜,有人厲聲說道:“你們選一個做主的進來,隻準一人進來,記住別耍花樣!其餘的人在外候著,進來的那個,記得要帶銀票進來!”


    雲無恙微微沉吟,沉著說道:“你們候著,我進去!”


    裏頭傳來一陣笑聲,笑嘻嘻的說道:“大哥,我看不如讓那兩個娘們進來,省得有人耍花招啊!”


    “兄弟,你此言有理!好啊!就讓那兩個娘們進來吧!”那老大興致似乎很高,很痛快的答應說道。


    二娘閔氏臉色蒼白,顫聲說道:“兩個娘們,難道也包括我麽?怎麽能讓我進去呢?”


    田筱朵見二娘閔氏可憐,便顧不得自個的害怕,拉著她的手,安撫說道:“二娘,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你跟我一起進去吧!”


    “你,你安得什麽心啊?幹什麽要我跟你一起進去送死?我不去!”二娘閔氏對著鐵門,諂媚的說道:“各位老大,其實我跟這件事沒關係,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您就別讓我進去啦!銀票在她身上,您還是讓她進去吧!”


    裏頭的人,像是極為不耐煩,惡狠狠的說道:“你們怎麽回事?磨磨唧唧的!再不進來的話,人就不放啦!”


    史武第一次用求救的目光,急迫的盯著田筱朵,他不想讓娘親閔氏有危險。


    田筱朵接觸到他的目光,便領略到他的意思,暗想,罷了,又何必多一個人去涉險呢?


    便對著鐵門裏頭說道:“各位,我是鏢局的大掌櫃,銀票就在我的身上,請放過我二娘吧!我不會耍什麽花招的!”


    “哈哈!好!夠氣魄!兄弟們,開門!放她進來!”那為頭的大哥,像是心情極好,很爽快的說道。


    田筱朵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慢慢的,一步步的踏進倉庫內,一股發黴的臭氣,熏得人眼淚都快掉下來。


    田筱朵被嗆得嗓子眼難受,幹咳好幾聲,聽見一陣陣放肆的笑聲,這才發現倉庫裏,居然有上百號流裏流氣的麵孔。


    都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那為首的老大,是個三十幾歲的大漢,隆起的肌肉,泛著森森的古銅色光芒。


    “這娘們雖然不很漂亮,但也算是細皮嫩肉,沒想到還有幾分膽色,恩,不錯!”那為首的大漢,評頭論足的說道。


    田筱朵心頭惱怒他的無禮,蹙眉說道:“廢話少說!銀票我帶來啦!我大哥人呢?”


    那為首的大漢,對著手下使個眼色,便有人將史文押出來,他被五花大綁,打得鼻青臉腫,垂頭喪氣的。


    見到田筱朵,便唧唧歪歪的說道:“弟妹,哦,不,大掌櫃,你一定不會見死不救吧?你一定要贖我出去!我怎麽說也是阿礫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


    田筱朵微微歎息說道:“大哥,我知道!我一定會救你出去,但希望你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千萬莫再賭了!”


    “我知道!我知道!以後保證不敢啦!弟妹,大哥拜托你啦!”史文估計被打得不輕,也被嚇得不輕,雙腿一個勁的哆嗦,滿頭大汗的說道。


    “這是一萬兩銀票,請你們收下銀票,將借據還給我們,然後將我大哥放了。”田筱朵拿出銀票,緩緩說道。


    “哈哈!將銀票收下啊!”那為首的大哥,笑眯眯的,讓人收下銀票,但並沒有放走史文的意思。


    田筱朵有些猜不透這些人的心思,沉聲說道:“既然銀子收下,請將借據還給我,將我大哥給放了吧!”


    那人用刀尖挑起一張借據,眨著眼睛說道:“借據當然可以歸還,但人還不能放走,因為還有筆賬沒算清楚!”


    田筱朵心中好生氣憤,冷然說道:“這麽說你們打算食言麽?你就不怕我們的人報官麽?”


    “報官?哈哈,好啊!你去報官啊!你到底懂不懂規矩?他居然敢在我們賭坊出千,若是不懲治,豈非人人都可以在我賭坊出千?”那為首的漢子,麵色很深沉,像是很痛恨破壞規矩的人。


    史文有些慚愧的低頭,賭坊最忌諱有人出千,所謂行有行規,賭坊自然也有規矩。


    田筱朵皺眉說道:“我隻是婦道人家,不懂你們什麽規矩,隻知道你們收了我的錢,就必須要放人!”


    “我看在你不懂的份上,就不與你計較,但你若是再糾纏,別怪我這些兄弟們不客氣!”那為首的漢子,很粗魯的揮手說道。


    田筱朵沉住氣,繃緊了神經,緩緩說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人?你盡管說來聽聽,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幫你做到就是!”


    她知道跟這些人,講究什麽道理,簡直是與虎謀皮,還不如直接問對方,人家到底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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