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後幹什麽?”男人總是對男人的傷疤肅然起敬,這可是戰鬥過的痕跡。


    “還沒有想好,暫時就這麽閑著。”華天沒有說起夜校的事情,因為那裏還沒有畢業,說出來真的上不了台麵,他也沒有說起在商場上班的事,因為早上已經遞了辭職信,那份工作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楊軒靈機一動,說:“要不,你到我這裏來吧,緝私隊剛剛成立,缺的就是人手。不過,我的先說明,工資不會太高。”


    “錢夠用就行,我還真不會去計較。不過,這事也容許我考慮考慮。”華天有些慎重的說。剛剛辭去了商場的工作,他還真的沒有打算這麽快就再去工作。


    看到華天還有些猶豫,楊軒繼續說:“我的下麵還缺一個副隊長,隻要你幹的開心,一個月滿了以後,這個副隊長的位置就一定是你的。而且,將來我有升遷的機會吧,我的空缺一定都是你的。”他人直,說話也直。


    “怎麽,是不是覺得在我的手下幹有些委屈,如果是這樣,我也就不勉強了。”


    “我怎麽會覺得委屈。我知道是你想關照我。行,我就去你那裏上班,什麽時候去。”看楊軒熱情的樣子,他就接受這份好意了。


    “隨時可以,歡迎你加入。”楊軒笑的有些興奮,他伸出手去,和華天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不僅僅是楊軒,就是華天也感覺從心底澎湃出熱情來,這種感覺他曾經有過,就是和雷鱗第一次在賽場見麵的時候。


    如今,和雷鱗的感情淡了。楊軒的出現似乎是彌補了這種缺憾,華天在心裏想:難道得與失都是相輔相成的嗎?當你失去一樣東西的時候,上天自然會用另一種東西去填補它留下的空白?


    那即將離開秋色的身邊,命運又會給自己什麽樣的彌補呢?


    “華天,原來你在這裏,難怪我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你。還以為你沒有來呢。”雷鱗不知道時候也過來這邊了。


    “雷哥。你過來坐。”看見雷鱗過來,楊軒熱情之中帶著謙卑,因為他知道雷鱗不僅是於洋的好朋友,還是車隊裏的靈魂人物。他一向對有能力的人心存敬佩。


    “我答應於洋會來就一定會來,我說過的話怎麽會不算數?”華天有些語氣有些冷。雷鱗找他的意思再也明顯不過了,不就是要他兌現承諾嗎?他的回答已經暗喻了他會謹守承諾的。


    雷鱗坐下以後。沉思了一會說:“楊隊長,我能不能和華天單獨談一會?”這個要求是有點冒昧,不過雷鱗也顧不了這麽多了。況且,在他看來,楊軒不過是一個小角色,這樣的要求不會引起他的不快的。


    果然,楊軒很識趣的說:“我有點餓了,你們聊一會,我吃點東西再過來。”他覺得三個人都是於洋的朋友。彼此給予方便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看得出,他們要談的事情很重要。要不然也不會請他離開了。


    楊軒一走,還沒有等雷鱗開口,華天就說:“辭職信我已經遞了,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會再踏入商場一步,你可以放心。”


    雷鱗看見華天說話的時候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他也突然間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些過份了,可是良心上的那一點點的不安和所帶來的利益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他想了想說:“華天,我知道我這樣做令你心裏很不舒服,可是,在愛情的麵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想想,我明知道你是喜歡秋色的,你待在秋色的身邊我能安心嗎?”


    “就憑著我們這些年的感情都不能讓你安心嗎?在任何人的眼裏你都比我強一百倍一千倍,我會威脅到你什麽呢?”華天說的聲音很大,甚至於有些情緒失控,離開秋色他很不舍,但也不是很傷心,畢竟,那種分離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情,他傷心的是自己以前的老朋友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他有種被離棄、被懷疑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在他的心口上挖了一個洞,流出來的血抽離了他對過往的美好的懷疑。


    雷鱗很少看到他這麽激動的說話,這樣的場合,他不想引起別人的側目,忙說:“華天,你不要這樣,很多人在往這邊看。”


    華天頓時就察覺到了自己反常,馬上緩和了一下情緒,“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多說無益,自己和他早已經變成了在兩條路上行走的人,方向和目的都不一樣。


    “我還是以前的我,隻能說你以前就沒有看透我。”失去和華天的友情雷鱗同樣覺得遺憾,隻是遺憾而已,絕對沒有不舍或者傷心,他很清楚自己以後要走的路,以後的路要想成功,是必須有所犧牲的。


    “我也餓了。”華天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之後就起身向楊軒的方向走去。也許他真的從來就沒有懂過雷鱗,他隻是被一些表麵的東西給迷惑了,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跟他多說呢?多說一句,就會覺得自己有些蠢。


    蠢這個字他是從來沒有用在自己的身上過,他仔細的回想起雷鱗成為朋友的過程,似乎他欣賞雷鱗隻是因為雷鱗欣賞他而已,能夠讓一個一流的車手欣賞他,那對於他來說是榮耀也是成功,於是他也就全身心的欣賞起對方來了,甚至於把秋色推到他的懷裏,現在想起來,這種欣賞是多麽的盲目?除了知道他是市長的兒子、一流的賽車手之外,其餘的喜好、厭惡之類的東西什麽也不清楚,雖然兩個男人之間的友情不像男女之間的戀情那麽的嚴謹,那麽的需要了解清楚,可是也不能因為對方的一些恩惠而沒有餘地的去付出。他之所以想到蠢這個字,就是因為在沒有完全了解的情況下就把秋色推給了他。


    友情付出去了收回來都是這麽困難,那把愛情收回來不是難上加難嗎?他隻有祈禱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誤,為了不讓錯誤有機會出現,他的離開應該是最明智的選擇。


    “你等等。”看他準備離開,雷鱗從後麵叫住他,“這件事算我欠你。”


    “你從來都不欠我的,我也不曾欠你的。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秋色好,隻要你對她好,就等於是讓我沒有了罪過。”華天停下了腳步,依舊冷冷的說。


    他的這番話雷鱗不是很清楚,罪過?華天、秋色和自己什麽時候扯上了罪過這個詞?他說:“我要你離開秋色身邊不就是證明我很愛她嗎?所以,對於我對秋色的感情你大可放心。”


    雷鱗看華天還站在原地,停了停又說:“你現在沒有工作了,要不要我給你再找一份?”為了讓他的良心好過一點,他還是希望能夠為華天做些事情,畢竟以前的日子他是真的把他當做最知心的朋友。就算是做不會知心的朋友,他還真的不希望他怨恨他。可是,從金灣酒店的那件事以後,想要華天不怨恨他也很難。華天的性子他是很清楚的,厭惡和喜歡的東西都是在極端的,他從來都沒有那種中庸的態度。


    “我的工作已經找好了,什麽也不需要你操心。”說完,就提腳走人,對雷鱗,他真的不想過多的糾纏下去。


    看著華天背影,脊梁挺得直直的,一看就知道是條漢子,這條漢子還是沒能被自己爭取過來。雷鱗在心裏這樣遺憾的想,不過,再看看遠處秋色清麗的身影,似乎什麽都值得了。


    華天去那一排排的食物中間的時候,楊軒已經端了滿滿的一大盤海鮮和蛋糕之類的東西。這個時候來觀禮的賓客都還在人群裏蹭來蹭去的,尋找社交的機會,因此這準備豐富的自助餐很少有人光顧。


    楊軒不顧形象準備海吃一頓的人還真沒有看見。不過,他似乎也不在乎麵子什麽的,對於他來說,餓了就要吃,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道理,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眼光而去虧待自己的胃。再說他本來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去考慮顧及身份的問題了。


    “你和雷哥這麽快就談完了嗎?”楊軒往嘴裏塞了一大口蛋糕,吐字都不清楚了。“沒什麽要緊的事,就是閑聊了一會。”華天隨口說。他倒是不餓,可是到這邊來了,還是拿了一個餐盤,隨便的選了些食物。


    “是嗎?”楊軒當然不相信華天的答案,不過也沒有打算追究下去,別人說的話都不想讓他知道,自然有隱瞞的必要。


    “真的沒有什麽事,就是雷鱗想給我找一份工作,怕你在場讓我覺得沒要麵子。”華天不想讓楊軒想的太多,就把工作的事情拿出來搪塞一下。事實上,他也沒有說謊,和雷鱗的確是談到了工作的事情。


    “雷哥這個人還是很熱心的。”楊軒咧嘴一笑,他是真的在稱讚雷鱗,而雷鱗在他的眼裏一直都是一個了不起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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