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華天的臉上移到身體上,秋色笑了。隻見那一身保安的服穿在他的身上雖然是威風凜凜,但是看慣了他t恤衫牛仔褲的樣子後,現在卻是怎麽看,怎麽覺得可笑。他根本就不配這身有約束力的衣服。他是那種騎著野馬奔騰在草原上的男人,給他衣服馬鞍之後,不但野性全無,還有一反常態的別扭。


    “看你的神態似乎很歡迎我。”那杯奶茶就直接的遞到了她的唇邊。


    她一張嘴,就喝了一口,那拿著奶茶杯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在她的唇角留下一抹奶茶印記。她很明白那手抖的原因:他根本沒有想到她會不用手去接杯子而是直接的喝了,那情節怎麽去看都充滿了曖昧與甜蜜。


    對於他的逃避,秋色已經習以為常,就像沒有察覺的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殘留的奶茶,然後拿起紙巾擦拭幹淨。


    而華天就像燙手似的把奶茶杯放在辦公桌上,他很後悔剛才把奶茶端到她唇邊的這個舉動。


    “我的大保鏢我怎麽敢不歡迎呢!”她這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正式用目光迎著他,“我看你不是為了參觀我的辦公室而來的吧!”


    “為什麽會不是呢?”


    “我所認識的華天是一個理智控製一切行為的人,包括控製好奇心,我的辦公室這一點點地方應該不會讓你違反常規來好奇的看一眼吧?”秋色的目光一凝,似乎看到他心裏去了。


    “你總是這樣的了解我。這裏是一個新的環境,我的四處看一看。對了,看了半天,我還沒有找到緊急出口呢,得的找人問一問。”華天皺了皺眉,很嚴肅的說。這麽大一個商場,緊急出口不在顯目的地方,萬一出了什麽事,商場的聲譽和地位都是要受到影響的,說不定還會受到民眾的譴責跟抨擊。


    “我還以為你隻擔心我一個人的安危呢,沒有想到你是擔心商場的保安出現漏洞。看來,這份工作你還蠻上心的。原來我還擔心你會覺得這份工作枯燥無味呢!”看到他身上的保安服,秋色的這種擔心越發的明晰:一個在賽車場叱吒風雲的呼嘯王,跟在商場每一個角落裏四處巡邏的保安是搭不上界的。


    “你的安危我自然是放在心上,可是這揚風商場我也知道是你們蕭家的祖產。你是宇陽國際唯一的繼承人,也是這商場和蕭家未來的主人。看好商場和保護你的本質是一樣的,哪一樣都不能馬虎。”


    她的心裏一熱,華天這番話說出來很自然,就像是早已在心裏紮根一樣,這大概就是愛屋及烏了。


    “同事你都見過了吧?感覺怎樣?”


    “哎,別提了。”他一臉無奈的樣子。


    “怎麽了?”


    “所有的人把我敬如上賓,什麽事情也不給我安排。還有那個隊長在暗地裏問過我好幾次:你是蕭家的什麽親戚?和大小姐是什麽關係?搞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看就是你給我的這份保安副隊長做的怪。給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保安工作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瑣事煩人了。”


    秋色一笑,她當然明白保安隊長是怎麽想的。大小姐親自下達的命令安排的副隊長不就是明擺著的空降部隊?既然能夠勞煩大小姐親自出麵,也就意味著他跟蕭家的關係非同一般,再看他英俊的麵孔,高大的身軀,很容易就給他們這樣的錯覺:這個男人說不定是蕭家未來的乘龍快婿。再加上,華天習慣性的不苟言笑,也被有錯覺的人理解為身份上尊貴產生的高傲。


    “你不是說要重新開始生活嗎?重新開始就得適應方方麵麵的人際關係,就當做一個挑戰,試試自己的綜合素質。要知道,現在的人事結構比以前在車隊的時候要複雜的許多。”


    “你不要這樣嚇我。我也沒有打算長時間待在這裏,等確定你的安全以後我就離開。”華天還記著自己跟雷鱗說過的話。在這一刻,他都不曾有改變初衷的意思。


    “那我寧願自己永遠處在危險的邊緣。”秋色正色的說,目光悠遠。


    華天看上去很平靜,心卻咯噔一下。他越來越感覺現在的秋色有些異樣,總是有意無意的把自己跟她扯在一起,他甚至覺得,麵前的這個秋色並沒有失憶,她的有些話都透露著從前的訊息。


    “怎麽?我相信我的話嗎?”看他不出聲,她又補了一句。


    “不是。隻是我沒有想到你把你的生命看的如此的輕。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現在的生活。你這樣等於是辜負了生活。”


    “那是你們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那麽,你最想要的是什麽?”華天裝著糊塗。


    秋色陷入一片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麽說,現在還不是說出實話的最好時機。就讓一切都停留在當下吧!


    沒有人說話了,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你好好的工作,我先出去了。不過有什麽事可以叫我,我會一直在門外。”他打算出去,這種尷尬的氣氛讓他很壓抑。無話可說比兩個人話不對頭更讓他難受。


    “你不需要這樣的。”看著他即將轉身向外走去的身影。她忍不住的說了一句。


    “什麽?”他一時沒有明白過來。


    “你不需要在我的門外守著。那個凶徒的手不可能伸的這麽廣泛吧,我走到哪裏,他就會跟到哪裏,怎麽著也會讓我喘口氣吧?。”她實在不願意看見他為了自己時時刻刻處在警戒的狀態。


    “你不要忘了紅紅坊的事情。那春藥是不可能自己長了翅膀飛到你的杯子裏麵的。躲在暗處的我們隻有時刻的防備著,萬一出了什麽事,再後悔可是來不及了。”他一直有些奇怪,秋色出了這樣的事,雷鱗居然沒有深究,難道巴塞羅那的比賽那麽重要嗎?重要的超過女朋友的安危?這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雷鱗。


    秋色對於華天的觀點並不認同。在紅紅坊和在派對上都是被人投毒,可是凶手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才對。在派對上的那一次投毒,凶手壓根就是想把自己置於死地;而在紅紅坊的投毒似乎是為了讓自己出醜,要不然就不是春藥而是毒藥了。可是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出紅紅坊的時候身邊都是熟人,華天跟司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自己人,那麽,要自己出醜給誰看呢?凶手做任何事都會有動機的,在派對上的動機可以理解為針對的整個蕭家,而在紅紅坊,這個動機卻是讓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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