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們是怎樣找到巴尼的?”出了保安室,雷鱗就急切的問。現在,時間對於他來說流逝的太快了,每一秒的流逝就是秋色的安全在流逝,他不想被流逝的恐懼淹沒自己就得快點找到秋色。


    “不是我們找他,是他來找的我們,他說想見識一下你的車技。”幽靈到現在還不明白雷鱗找他幹什麽,不過,他倒是看出他對自己沒有惡意,這讓他覺得很意外。


    “找你的時候有沒有中間人?”


    “是老趙帶過來的。”


    “老趙?什麽人?在哪裏?”


    “老趙是一家桌球室的老板,是我來北海市找的靠山,聽說他在北海市的黑市賽車很有地位,經常在蛇錐坐莊。”


    “你知道他的桌球室在哪裏嗎?”


    “不遠,就在江北路。”


    “好,我們馬上去。”


    說完,已經到了雷鱗黑色的奧迪旁。看見雷鱗很急,幽靈他們也很配合,沒有猶豫就跟著他上了車。


    江北路在北海市還有一些名氣,倒不是因為這裏的街道繁華,而是這裏是這個城市的貓頭鷹,當大部分人都安睡的時候,這裏仍舊是霓虹閃耀,歌舞升平。這裏是黑暗滋生的土壤;這裏有大量的桌球室、網吧、舞廳、棋牌室、還有掛羊頭賣狗肉的美發廳;這裏最猖獗的就是賭與黃,是北海市最難管製的一條街。


    大發桌球室就在江北路最中間的位置,招牌挺大的,隻要路過的人沒有看不見的,這也說明老趙這個人在這裏的地位:這樣大的招牌,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在這裏立起來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雷鱗他們進去的時候,是午飯時間,沒有多少人。不過看桌球室的麵積倒是不小,足足有千把個平方。


    沒有多少人卻也有人主意到他們進來了。


    “幾位想玩玩嗎?”很快過來一個笑臉相迎的服務生。白襯衣,黑馬甲和黑褲子,看上去和西餐廳的侍應差不多。


    “我們找人。”幽靈說。


    “是你?”侍應認出了幽靈,幽靈上次來的時候,他在場。


    “趙哥在不在?”幽靈客氣的問。這裏是別人的地盤,得小心翼翼,別看侍應溫和有禮,背後不知道有多少隻眼睛在觀察著他們。


    “在,就是不知道趙哥見不見你?”既然不是客人,侍應也收起了笑臉,變得麵無表情。


    “那麻煩你去問一下。”幽靈說著,還隨手塞給侍應幾張鈔票。


    “你們等著。”侍應的笑臉又出來了,馬上往桌球室的裏間走去。


    “這個老趙架子擺的大了吧?”雷鱗沒有想到一個桌球室的老板也有這麽大的派頭。


    “在德州,我們老大也有這樣大的架子。”幽靈的兩個手下不服氣的說。雖然他們現在是聽雷鱗的話,但也老大在他的麵前失了威風。


    雷鱗冷哼了一聲,不搭腔,心裏暗想:這裏不是德州,你怎麽說都可以,誰看見了?


    這時,侍應出來了,還沒到跟前就說:“趙哥有請,你們到裏麵說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也不假。


    裏間也大,是一個足有八十平米左右的客廳。一個四十開外,穿著對襟白衫中年人叼著個墨綠色的煙鬥舒服的躺在上座的沙發上。看見他們進來,立即的坐正了身體,以示迎客。想必他就是老趙。


    “是幽靈啊,請坐,請坐。你怎麽還留在北海市?舍不得回德州了?”老趙的話很親切,跟幽靈老朋友似的,其實,他們認識也不到半個月。


    “本來已經準備回去了,可在火車站被這位兄弟給劫了回來,這不,有一件事要麻煩趙哥一下。”幽靈一笑,把保安室的一幕說成了玩笑話。


    老趙仔細打量了雷鱗一眼:這小子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傲氣,衣服工工整整,全身上下沒有一點的匪氣。他搜腸刮肚的也想不出圈內什麽時候有這一號人物。可不是圈內人,幽靈又怎麽會幫他的忙?真是匪夷所思。


    “什麽事?說吧。”老趙臉上一點疑惑也沒有露出來,很幹脆的說。


    “當初巴尼是通過你來參加昨天的賽車,那你知不知道巴尼住在什麽地方?或者他經常在那些地方活動?”


    “這個嘛,我倒是知道。不過你們是外地人,我不方便透露,而且我也沒弄清楚你們找他什麽事,萬一尋仇,道上的兄弟會說我出賣朋友不仗義,到時候我還怎麽在道上混?”


    幽靈覺得老趙說的也有道理。他思來想去也覺得雷鱗找巴尼是為了尋仇,他琢磨著是不是巴尼輸了不甘心,找人綁了雷鱗的那個女人?


    “我向你保證,絕不是找巴尼尋仇,隻是拜托他幫我找一個人。你想想,就我們幾個人能對付巴尼一幫人嗎?”一直沒有開口的雷鱗說話了,他不想再這麽耗下去了,必須快刀斬亂麻,找到了巴尼,還不一定找得到賴狗呢,想到這裏,他都心焦。


    “這位?”


    “他就是雷鱗。昨天把巴尼給贏了的那位。”幽靈介紹說,話裏有賣弄之嫌,畢竟,他也靠雷鱗在北海市威風了一把。這恐怕是麵前這位老趙也難以辦到的事情。


    “雷鱗?”老趙在心裏暗暗一驚:難怪沒有印象,原來真不是圈內人!知道是雷鱗,自然也知道雷鱗的身份,隻是從來沒有見過本人而已。


    “我就是。我找巴尼有急事,請你看在幽靈的麵子上快點告訴我,以後有機會我一定還你這個人情。”雷鱗已經掩飾不住焦急了,不住的看手表。


    老趙是一個精明的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眼珠子一轉,哈哈一笑:“北海市車神這個麵子就夠大了,我還用給誰的麵子?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不要說告訴巴尼的住址,就是現在把他給叫過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雷鱗不解:“什麽事?”


    原來這個老趙最近也煩著,他桌球室的牌照是三年一審,每次都隻是交三兩萬就完事,誰知道剛剛上任的工商局局長是一隻喂不飽的狼,一開口就是二十萬。二十萬交給他了,自己還賺什麽?再說了,這麽一次次的給了他,難保他不會越來越貪心,又坐地起價,那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是這麽回事:我這桌球室馬上要年審了,誰知道工商局的局長要價二十萬,這漲幅度太大了,我承受不住。我知道你老爸是雷市長,麻煩你老爸出門打聲招呼,讓我按原來的價錢繳費就可以了。


    雷鱗的眉頭一鬆,這太容易了,“不用我老爸出麵,我就可以幫你搞定。”


    拿出手機,立刻撥通他爸秘書的電話:“我是雷鱗,麻煩你一件事。江北路的那一帶的工商局你知道嗎?給他們局長去一個電話,叫他們免去大發桌球室牌照的年審費用,搞定以後再給我一個電話。”


    老趙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我立刻給巴尼電話,叫他過來。”


    “巴尼,我找你商量一件事,現在有時間嗎?可不可以來我的桌球室一趟?”


    “好,我等著你,你盡快趕過來。”


    “他馬上就過來。”老趙掛掉電話,回頭對雷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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