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蛟修帶著三千白旗軍在沼澤地最終也沒能找到大澤龍霧,他收回蛟魂,披回甲胄偽裝,按原定時日返回了兄長巴圖努率領的西征軍後隊。


    清河下遊的西征軍,在姬矛共主的帶領下,曆時半年,渡過四個河段,終於到達了天台山北,與清河上遊的共工,在天台山下,清河南北兩岸,擺開了戰場。


    一輪黑月自二兒渡草原北邊的大漠深處升起,到清河下遊的終南山轉悠了一圈,在最高的山峰停了一會兒,便晃晃悠悠地奔西南方而去。


    這個詭異的天象驚呆了清河下遊的人們,龍淵大獄從沒見過的月亮竟然出現了,不僅是黑色,而且也不按天道行軌。清河下遊現在除了青龍派還有一個鼇修坐鎮,其他大大小小的門派中,都隻有老弱婦孺,能給他們的保護的,隻有他們自己。


    青龍派留下的鼇修,也不是保護他們的,作用更多是拿他們威脅西征魂修,增加西征軍的凝聚力和戰鬥力,


    好在那黑月隻是來此走了一遭,便離開了。


    但是龍淵大獄是不是要變天了,這個傳言,很快自清河下遊始,沿著清河往上漫延開來,引起了無數人極大的末世恐慌。


    清河上遊的人,最後才看到那黑月,而那黑月也很詭異,在戰場上繞了很大個圈子,竟懸在了天台山白雪皚皚的峰頂上。


    共工的黃龍城,在天台山半山腰,他若要撞天台山,也是撞山峰。但是會不會,得罪這個月亮?


    黑月超出了龍淵大獄所有人的認知,包括魂修在內,甚至兩大蛟修。而黑月經過戰場上空時,裏麵還發出了隱約的怪叫聲。


    共工是完全不識。姬矛也不是很明了,阿巴亥卻聽得甚是耳熟,但他也不能很肯定,這種聲音,其實很多物種都能發出,隻是恐怖程度不等,叫了幾聲又停掉了,更讓人吃不準。


    黑月懸在天台山峰頂上後,半天都沒任何動靜,現在鎖魂塔中又沒人能飛上去看。紫陽在空中掛那麽久,也沒人上去看過,它既然沒什麽相應的動作。於是大家也就無視它了,暫停了的戰場,又開始動了起來。


    黑月想做什麽沒人清楚,但戰爭的目的卻很明確。


    那一片血染黃土,早在黑月到達前便染紅了天台山腳下。連著十多天的鏖戰,二千多萬西征軍灑下一千萬鮮血,剩下的一千多萬魂修終於強渡過了清河,主戰場轉移到了天台山下,山腳下的樹木已盡毀,光禿禿的山坡,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戰場,一直到半山腰處的黃龍城,都寸草不存。黃土也變成了血染的紅土。


    黃龍城上。高掛著黃底白骷髏頭的黃龍旗,若與青龍旗的x字放在一起,到象拚齊了十字骷髏。黃龍旗上。也隱約著龍骨紋。


    共工剩下的五百萬魂修,固守黃龍城不出。在西征軍到來之前,共工集結的清河上遊魂修,也有一千多萬,渡河戰役時,攔截的黃龍城魂修也損失了七八百萬。


    但現在西征軍尚有一千五百萬魂修,黃龍城裏隻餘五百萬,曌蟬渡的魂修,也逃到了他那裏,帶來的魂修也不多,實力也可以忽略不計。破城之日,隻在旦夕。


    共工終於放話,再攻城他就要撞天台山了。


    姬矛依舊不削一顧,撞也要打他。


    共工困守不出,土屬魂修,凝土成牆,城牆可高可低,姬矛攻不上去。兩軍魂修在陣前對罵,撞山的一方半天不撞,製止撞山的一方也不攻城。然卻都沒有坐下來和談的意思,仿佛撞和止撞都已不是目的,吵架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罵了十來天,文罵升級為武罵,問候對方祖宗,甚至鄰居的祖宗,都上溯到了七八百代。魂修的怒火,也都達到了頂峰,終於,兩軍內部都出現了分歧。


    黃龍城主府內。


    曌蟬渡的首領烏梅是名女子,八階黃鼇,一身黃戎裝,長得非常的嫵媚,也很英氣。她對共工說到:“最好還是別撞天台山哦,戰後我還得回曌蟬渡,你撞了天台山,我那裏以後沒水了怎麽辦?”兩人的關係,還有點特殊。


    “你想與姬矛講和了?難道你不是真心來投我,而是幫姬矛當說客?”共工十分意外,直言不諱地問道。他長得非常的高壯,足有兩米多,發長如被,麵皮金黃,很是英武。如果不是他要飛升了,烏梅本來是想嫁給他的,此時他愣愣地想到,莫非烏梅又看上了姬矛的哪個兒子了?


    姬矛很老,也是要飛升,烏梅肯定看不上,姬矛的兒子卻都還很年青,跟共工差不多。


    “大王,我要是姬矛的說客,還會被他追殺到這裏嗎?你也不想想,黃鼇怎麽可能投靠黑鼇或青鼇?”烏梅回到。心想共工的腦子真的是有問題。不過還好,總是想到什麽就說,人也很耿直,隻可惜要飛升了。也許,等自己飛升後與他再續前緣。


    烏梅這一回答,共工想了想也是,嘿嘿笑起來,許諾到:“等我飛升時,留一個德珠給你。你來投奔我,也是這樣想的吧?”


    能不能不要這麽直接?烏梅暗道,一陣無語,但共工說的也是事實,她就是這麽想的,不由嬌嗔地看了一眼共工,回到:“你自己都還要德珠呢……哪兒還有多的?”


    共工看了看隔得老遠的屬下,得意地說到:“等他們水漫黃龍城,豬婆龍就會出現,到那我殺了豬婆龍,就有德珠了,有幾條殺幾條,不就有多了?”


    “你不是說要撞……天台山嗎?水漫黃龍城用得著等他們?”烏梅有些不解。


    “哎,這事我說了你也不懂,反正,總有你的德珠便是了。”共工神秘地賣了個關子。


    烏梅心想,若是有德珠,才不管你撞不撞天台山。但是這天台山也不是誰說撞就撞,說不定共工根本就撞不了,在這裏嚇唬人。她也是土屬魂修。天台山並非凡土,想用魂技挖一塊下來都難,不然天台山峰隻怕早就被撞斷了。


    “大王,來,梅子敬你一杯。”既然要等姬矛水漫黃龍城,那就慢慢喝酒吧。


    “好!”共工豪爽地幹杯,哈哈大笑起來。


    他二人,原來在城主府裏飲酒。共工想的是姬矛水漫黃龍城,自然是穩坐不動,守得雲開見月明。不過明月無有。烏月到已有一顆,不明不白地懸在天台山峰頂。要不是怕姬矛乘機攻城,他到是很想上去看看。看能不能夠得著。


    天台山下一處凹地上的坡頂搭設的帥帳外,姬矛望了半天黑月,仍不明究理,想近前去看,也要先拿下黃龍城才行。他轉回身。問站在身後的四個兒子:“現在隊伍士氣如何?”


    “再等兩天糧食吃完,恐怕就不好了。”三子布拖回到。


    四子羅布頓珠也說到:“魂修就是這樣不好,蛟修肚子都還會餓,天魂高修就不會。”


    聽到說高階天魂,姬矛又問道:“查得怎樣了?”


    “除了白送城城主,懷疑對象有一千多……但都不能確定。”布拖說到。


    “若能激共工去撞山,黑月之迷或能解。”阿巴亥卻答非所問,想到另一邊去了。西征軍原是來製止共工撞山,這下他反到成了想激共工。他此時。對黑月更感興趣。


    姬矛搖了搖頭:“除非……能讓共工明白我們不會水漫黃龍城。想讓我背罵名,讓他死了這條心。這黑月實在妖異,不可亂動。……逼共工去動,到還可行。”


    “共工沒腦子,我們強攻他!”巴圖努狠狠地說到,他現在已是八階,非常的衝動。


    姬矛一陣頭痛,問道:“如果要強攻,我們何須令魂修吵架?你動動腦子好不好?”


    天台山頂黑月裏,樂菱也是一臉狐疑地問澤西先生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麽?吵架不費糧食嗎?”


    澤西先生淡瞥了一眼,淡淡地講道:“正是要浪費糧食,才能餓出天魂高修來。”


    “餓?天魂高修不是不會餓的嗎?”樂菱詫異道。澤西先生不就……


    澤西先生回眸看向黑月裏兩隻青絲光繭和一隻白絲小繭,微笑道:“天魂高修不會餓,所以才有力氣打仗。”


    樂菱想了想,方恍然:“餓到最後,還能吵架打仗的就隻有天魂高修了。這麽說,姬矛和共工都是想用這方式逼出天魂高修?”


    “正是。我卻不讓他如意。”澤西先生看著那兩隻青絲繭,平靜地說到。


    樂菱點點頭。姬矛果然陰險,共工也不是好東西,說話不算話,指望餓出天魂修,都不去撞天台山,自己還等著幫他的忙呢。她摸了摸腰後別著的蘭陵王斧,很是不滿共工。


    九丈大的黑月空間裏,兩隻三丈青絲光繭便占去了一大半,小白繭也有一丈大。澤西先生和樂菱修魔,修出了三個繭來。


    其餘的八百蝦修和錦衣師兄,則都送回了終南山閉關修行,準確說,他們都已是鼇修。然就算這樣,龍珠裏的魂也都還沒用完。


    而這黑月,卻是大澤龍霧結的大繭,好不容易才被澤西先生從主體中分離出來,卻還甩不掉,沒人在內,它就會跟,誰修為高,它就跟誰,好在樂菱灌注靈力,便能禦空飛行,便先將八百蝦修送了回去,才又輕裝來到天台山,等待姬矛和共工成龍。


    石門主一幹人等,大約還在二兒渡的沼澤地裏玩飄移。


    這樣大的一個黑球藏也藏不住,隻好懸在天台山上假裝月亮,黑月內壁,閃動著澤西先生的金色符文,說起來,樂菱和澤西先生也都在繭裏。


    而另三個繭中繭裏的東西,自是不用進食,樂菱和澤西先生,也不用吃飯。


    德豬趴在小白繭上,也是睡得呼哧呼哧的,十分香甜。它現在高興起來,樂菱不揍它,也是那樣亂叫。一看到鼇修,它就想折磨他們的耳神經和腦神經。經過戰場時,若不是樂菱用拳頭喝止它,它還在叫。


    澤西先生已知樂菱要龍帶路去鎖龍塔,他現在正在幫樂菱想辦法,實現這個願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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