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龍大人銀東麵上平靜地審視著眼前三步外站著的樂菱。盡管聖龍宮大殿內有很多精美舒適鑲嵌著華貴珠寶的座椅,但銀東絲毫沒有邀請樂菱坐的意思,而是與她麵對麵站著,這樣才能看得更仔細,更清楚。


    銀東此時隻覺踏破鐵鞋無覓處,苦苦尋找的人竟在麵前,鮑蘭珠是不是聖鳳使並未確認,但她卻是自己要找的聖鳳使,還早就認識。


    銀東在腦海裏翻動著樂菱出現在他視線中後的一切片段,憑後來獲知的消息,得出了初步判斷。一開始她從極南跑到赤州城,扮成了一個流落餐館的酒量極好的少年在緣木魚館玩鬧,後來鬧大了,被王盟極南兩位神王搶婚,直至南炎聯盟被血魔入侵,她才又以神鸚鵡王身份出現,然後展開了與聖虎和撒大法師的爭鬥。表麵上是打翻了陳醋,仔細想來卻有原因:鳳凰沒有族人,實力不強時如此做也可以理解。


    而自己之所以沒認出她,也是因她身上並無聖鳳真靈的氣息,若非親眼看見她的羽翼,也訣不會想到她是聖鳳使。此刻更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的鳳凰血,之前自己還以為是神鸚鵡王的氣息,以至於忽略了。並且如果說她不是聖鳳使,那麽身為神王的她卻與自己一樣擁有修行能力,就更說不過去了。


    不然她也修不出陰陽雙瑜,這是一個可以毀天滅地的技能,盡管現在她還做不到。


    而起先她想毀掉神龍島,如果是故意……不對,這也說不通。且不說她沒理由如此做,就憑她現在的能力。怎麽可能公然在島上發動,隻需攻擊她本人就能製止她,而據自己對她的了解,她一向喜歡玩鬧,更可能是半真半假地唬人。


    青蚨心裏想什麽自己也清楚,龍子龍女們的德行自己更了解,一定又是挑釁了她,如同他們挑釁鷹緬一樣。才使她臨時起意,那生疏的手法,也不是領悟了很久的技能。


    但她既已知自己是聖龍使,為何不表明身份?難道是還不夠信任我?


    “你為什麽找求魚?”銀東想了半天,決定用這個作了切入點。弄明白她的目的,然後再決定該怎樣和她談。


    樂菱遲疑了一下,原本以為樊大哥會責備自己。問及陰陽雙瑜的事,卻是問這個,於是抬眼看向高大的銀東,回到,“想讓他放棄攻打中天帝國。”樊大哥既然問了,不如開誠布公地說。這本是自己來的目的,而他也才是這場戰事的正主,自己正愁沒機會跟他說,盡管他明顯不可能同意,但不試一試,焉知就完全沒可能?


    這不是自己故意與鷹緬和樊大哥作對,隻因自己有一顆人魂,不能無視人族的命運。


    銀東卻不料樂菱竟會如此回答自己。在他眼裏。樂菱既是聖鳳使,雖不知自己就是聖龍使,也應該是想通過求魚找自己尋求合作,一同破了中天帝國九龍陣,完成聖使的使命。退一萬步說。即便樂菱並沒打算找聖龍使,然找求魚的目的也應與鷹緬的霸業有關。目的也是中天帝國。


    但是,她卻說是為了製止攻打中天帝國。無論她是站在南炎聯盟和極南的立場。還是神王的立場,她都不應該有這樣的奇怪想法,並且她還是一個聖使。


    銀東突然覺得此事十分滑稽,唇角一翹,往龍座行去,坐下後,伸手示意樂菱坐到他身旁的另一個寶座,並讓宮女送來茶水和茶點。現在和她談,比和神龍父祖議事重要,不單要確認她的身份和來此的真實目的,她身上更有開啟九龍陣的鑰匙。


    樂菱快步走過去坐下。她還沒得到樊大哥的肯定答複,一邊吃茶點,一邊探尋地看著銀東。(.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見樂菱似毫無心機,銀東微笑道,“告訴我,為何要製止這場戰事?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解決九龍陣的問題?”


    樂菱頓了頓,樊大哥問到了關鍵,自己確乎沒什麽道理。相比整個彌羅神界的安危,人族的命運的確算不了什麽。可是……身為人族,又如何能坐視不管?但若說是為人族,隻怕樊大哥馬上就會翻臉。於是回到,“我也不是非得要製止。不過是因以前求魚老板有請我來玩,順便說說而已……我不太喜歡戰亂。”心中尚悻悻地想道,難道不能和平解決嗎?比如大家互相嫁幾個女兒。但此言自己卻說不出口。


    銀東聞言卻半眯雙眼看向樂菱。還能跟她談正事嗎?這樣嚴肅的事,她卻說得如此輕描淡寫。還是不信任我。想了想,又開口問道,“你怎會練成了陰陽雙瑜?服用陰陽散可是異常危險的事。”若為破陣而練,便是為使命而付出,那就不是玩了。


    銀東還在為樂菱尋找深層次的理由。而樂菱見樊大哥轉移話題,顯然是不想善了,蹙了蹙眉,回到,“誤食。然後差點沒命,就練成了。”樊大哥既叫得出名稱,肯定跟墨師一樣了解這個東西,這就沒必要對他否認。先前在神龍島上發動也隻是試試,道個歉就是了。於是又笑道,“起先我也隻是嚇唬他們,並沒打算毀島。我道歉。”


    銀東一陣無語,她到想得簡單,毀天滅地的技能,道個歉就完事了。


    盡管樂菱仍不說實話,他還是作出了決定,遂緩緩言道,“伶兒,你並非神鸚鵡王,而是聖鳳使。你身上有聖鳳血。”與其繞來繞去,不如直言。


    樂菱聞言的確被怔住,這也被樊大哥發現了?果然是聖龍使,瞞他不過。但我真不是聖鳳使,如其所說,隻是擁有鳳凰血才對,鮑蘭珠才應是聖鳳使。但自己是鮑蘭珠女兒這事卻不可認,不然就坐實了。除非他連這也知道,又另當別論,否則他若要求我代鮑蘭珠和他一起去完成什麽使命,我上哪兒領使命去?但完全否認顯然說不過去,遂含混言道,“是嗎?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麽。”


    樂菱不知銀東隻是要她親口承認,並非已知她和鮑蘭珠的關係,甚至早已將對鮑蘭珠的懷疑撇開,而她這一說,在銀東眼裏無疑便是認了聖鳳使身份。


    但聽銀東微笑又道,“你會不知道,是因你身體內的聖鳳真靈未被喚醒,而這正是因陰陽雙瑜的緣故,陰陽雙瑜能壓製其他靈氣和靈物,是十分霸道的東西,不止於能毀空間,對你的身體也會有壓製。”此言也無虛,且看她又如何抵賴,如順著我說,可就有意思了。


    聽到這裏,樂菱馬上便想到了腹中孩子,難道也是因陰陽雙瑜才不長?生命應也是靈物吧?難怪吃了這麽多也沒反應,想到此時不由一陣慌亂,忙問道,“那要怎麽辦?”她問的不是聖鳳真靈,這東西她不感興趣,更不想當什麽聖鳳使。


    然銀東卻以為她問的是這個,不由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這個原因才不知該做什麽,難怪成天隻顧著玩,還莫名其妙地想製止破除九龍陣。於是更莫測高深地笑了笑,說到,“以後自會解開。不過暫時還沒有辦法,我會替你去查。”心道隻要她認下這身份,其實是不是聖鳳使都無所謂,眼前重要的是她有陰陽雙瑜。又想既如此,我便來幫她,讓她成為真正的聖鳳使。


    銀東是如假包換的聖使,既有聖龍血又有聖龍真靈,知道該怎麽做。樂菱卻是連聖鳳真靈是何物都不知,聖鳳血還是今天才從銀東這裏得知。所以樂菱才會重生和生出羽翼,卻又因少了聖鳳真靈,化得不全,更無聖鳳使命傳承。


    然聖蓮空間中,地魂雖在修煉,卻鬼祟地偷看了一眼火蓮。莫非就是它?但火蓮對地魂來說更十分重要,不會讓給樂菱。於是樂菱便不知道,聖鳳真靈還真就在她身上,卻沒與她融合。


    見銀東攬下解自己陰陽雙瑜的事,樂菱點點頭,“哦。那就拜托樊大哥了,我是完全不知道該怎樣解決。”並且看來也隻能賴上樊大哥了。


    此時兩人各有想法,銀東認定樂菱是聖鳳使,即便未喚醒聖鳳真靈,也要先將身份給她定了,然後先用她的陰陽雙瑜去破九龍陣。


    而樂菱則想著銀東幫她找到解陰陽雙瑜的辦法。


    初時兩人的朋友關係隨之變成了兩個聖使,樂菱不遇上銀東,不來神龍島,這片大陸打死打活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而現在,破九龍陣的光榮任務已落在她頭上,她尚渾然不知。


    銀東告訴樂菱自己要出門一趟,尋求解決陰陽雙瑜的辦法,叫樂菱就在神龍島上等他回來。若悶了,就讓龍太子青蚨陪樂菱玩。


    樂菱卻想讓青蚨那家夥陪自己還不如去找求魚老板。既然來了,不見見也是不甘心。


    而銀東臨行前慎重告知青蚨等人的話,卻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銀東冷聲說道,“伶王是本使的侄女。我是她舅舅,誰找她麻煩就是跟本使過不去。”


    這輩分突然就上去了,樂菱玩味了半天,也不明其意,隻當是銀東怕他的龍子龍女再找自己的麻煩,或自己再發飆毀掉神龍島。


    舅舅就舅舅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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