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炎聯盟人都知道,獸族辟穀毫無意義。


    盡管玉聖擁有滅魔的念力,但玉聖是聖獸,擁有任何法力都不為奇。且不論玉聖出自人族方家那混血身世,玉聖是否能修魂,然玉聖擁有獸身卻是事實,連化形獸都不須辟穀,神獸也不須辟穀,聖獸應更不須辟穀才是,何況,玉聖此時還懷有身孕。


    就衝這一點,玉聖都沒必要現在辟穀。那麽玉聖為何辟穀?


    有人說,玉聖是為了鼓舞聖鬥士們的士氣,是為了南炎聯盟而辟穀。但也有人說,玉聖是忍辱負重,是被伶王殿下給逼得辟穀的。伶王殿下不僅折磨聖皇宮的聖修士,更戲弄神聖的聖學院聖修士。


    聖皇宮的聖修士也就罷了,但聖學院的聖修士卻是南炎聯盟的未來聖鬥士,他們是為南炎聯盟而辟穀,是神聖而高尚的。而現在聖修士們的士氣卻被伶王殿下嚴重打擊了,伶王殿下每日用烤雞翅膀譏嘲他們的愛心飛翔不說,觀摩日那天更用清水和西瓜皮侮辱他們貪吃。


    事實上,魔法學校的觀摩活動還戲弄了南炎聯盟所有高層,陪著辟了一天的穀。


    然伶王殿下是南炎聯盟唯一的女神王,誰也拿她沒辦法。且說是玉聖的屬神,卻連玉聖都沒辦法收服她。而如今她幹脆又自稱是魔了,跟魔講道理,隻怕渾身聖嘴都說不清。


    究其根源,還是那個老話題。


    所以玉聖隻有現身說教,身體力行地向南炎聯盟人民說明辟穀是有深遠意義的。玉聖廣場的玉聖塑像下,也坐滿了聖學院的聖修士,陪著他們的聖主一起辟穀。捍衛玉聖,捍衛聖學院的尊嚴,並向世人證明他們並不貪吃。


    因此這一辟,便是滴水不沾,跨修為跨級別的氣辟。辟到何時為止,誰也不知,誰也勸不了。如果不是有人攔著,甚至還出現了火辟和死辟的勢頭。


    同時也檢驗出了人們對玉聖辟穀事件的態度。


    首先。南炎聯盟的母親們便經受不住這考驗,她們學著聖修士們在雞族駐地外亂辟,求伶王殿下為了孩子,請玉聖大人中止辟穀。


    玉聖派君子們也有所行動,好在礙於白大才子文采,尚算克製,僅限於謳歌玉聖。


    樂菱感受到玉聖塑像傳來的與日俱增的浩瀚念力。內心生出了無力的感覺。但仍然堅持,就不信撒大法師真會犧牲玉聖的性命,玉聖翹掉對他沒任何好處,他也再無隨意更改聖諭的機會。就算撒大法師真這麽做,若能借此除掉他手中這枚棋子,付出全部聲譽也在所不惜。


    然白寒俊卻不這麽想。


    溫潤公子在聖皇宮外的太古湖畔徘徊了很久後。送了一副畫給玉聖。白寒俊果然不負當世才名,玉聖在收到南炎聯盟第一大才子的畫後,沉默良久,終於停止了辟穀。


    誰也不知那是一副什麽畫,據說玉聖看了之後就把畫藏起來了。


    玉聖曾是白寒俊的未婚妻,事實上兩人的婚約也一直沒解除,玉聖也算得上欠了白寒俊,如若因此讓步。也能令人理解。


    如是,玉聖辟穀事件就此終結。


    然白寒俊卻並未因此而高興,心情反而變得更糟了,眼中的憂傷也在日漸加深。


    是的,即便如此。伶兒的聲譽仍每況愈下。而白寒俊也證實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同時也明白了吳維身上的異狀從何而來。盡管此前他已有懷疑。但卻一直不願去證實,此番為了伶兒走出了這一步。懷疑成了事實,卻不敢對任何人說。


    一個擁有秘密的真君子是孤寂而痛苦的。白寒俊向來坦蕩,但這件事卻無法坦蕩。


    親人,真的是軟肋。白寒俊在得知了墨師和藍淼兒之間發生的事後,也深切感悟到了這一點,對墨師的所作所為也加深了理解。故此,白寒俊也產生了逃避的念頭,開始重新考慮墨師的安排。


    鷹緬未在這次事件中有任何作為,也深知若按他一貫的強硬,隻會加重人們對菱兒的不滿。所以他保持了沉默,甚至都沒去加州酒館接走樂兒。在玉聖和玉聖腹中孩子練辟穀時,既不能去安慰肇事者,更不宜尋歡作樂。


    如今南炎聯盟的獸族已淡化了血脈,更因諸侯國的歸降人族的增多,而混化了血脈。神王天下的根基已不穩,玉聖辟穀無疑是撒大法師的一次示威,更讓王盟四王子和墨師又看到了,――人們那顆善良的心和脆弱的靈魂,也已被撒大法師算死。


    相比對人心的操控,暗夜血魔反到容易對付得多。人心卻隨時可化魔心,更具隱蔽性。一不留神,身邊人很可能已是木木。


    而這還不算完,露西芬的手段向來環環相連。玉聖辟穀事件一結束,很快,撒大法師便又出招了。


    撒大法師決定接受加州酒館的要求,在加州酒館跳一曲豔舞,取悅眾人


    乍一聞之,顯然撒大法師也是被逼無奈。是的,聖皇宮那些聖修士的無良惡行,也與加州酒館有關,至少在加州酒館出現之前,聖修士們並沒那麽瘋狂,那麽,撒大法師不顧自己聖師的尊貴身份,不顧自己是否能勝任此一出演,甘願獻身,隻為終結這罪惡的源頭。


    不可謂不高尚,不可謂不聖潔。


    加州酒館還沒作出回應,撒大法師的光芒便已綻放在赤州城上空了。不得不說,撒大法師擇機之能,順勢之智,的是當世無匹。


    然這次鷹緬卻不再沉默,女人之間的爭鬥他可以退避,撒大法師既介入,鷹緬便毫不猶豫地插手了,很快作出了相應的部署。


    也許決戰,就在眼前。墨師會如何,尚屬未知。


    樂菱半眯了雙眼,從雞族神殿寢宮北窗望向北方,那裏不久前曾有一道青色的神王光晝夜徘徊,卻未越過雞族的道口。


    樂菱認得那是象印的神王光,他在玉聖辟穀期間到此徘徊,分明是想為玉聖求情。象印對玉聖的態度,以及白寒俊對玉聖的作法,都讓樂菱不能明白。


    難道僅僅是因為孩子?似乎這應是鷹緬的事,連鷹緬都沒來找自己,他們何故如此?


    然此刻卻不是深究其因的時候,撒大法師既接了招,這一次,不僅要讓他原形畢露,還要乘機了結了他!


    這次玉聖辟穀事件也讓樂菱看到了撒大法師的能量,錯非如此,還不能堅定樂菱此刻便除魔的決心,隻要撒大法師一解決,即便讓將玉聖留下來,憑她也不能再翻起什麽風浪,她既能做撒大法師的傀儡,何妨再做王盟的傀儡。


    至於狼獨孤,他的血債自有日子來清算。


    樂菱正想時,宮女報白公子請見。樂菱轉頭看向憔悴了許多的白寒俊,不由微微蹙眉,旋即回頭看向窗外,淡問,“有事嗎?”原是想看露西芬如何收場,自己人到先亂了陣腳,是何道理?


    白寒俊來到窗台邊看向樂菱遠望的方向,靜靜問道,“跟我去中天帝國好嗎?”


    樂菱微微一怔,轉頭看向白寒俊,白寒俊再提此話,莫非他已打算去中天帝國赴考了?雖說自己已清楚墨師門下的白門黑門並不相互作對,但白寒俊此去中天帝國畢竟危險重重,自己又不可能時時守在他身邊,遂也不問白寒俊因何送畫給玉聖,也不回答白寒俊的問話,對白寒俊說到,“把你的靈珠裝給我吧,我想,可以升級了。”


    白寒俊自得了靈珠裝修為也隨之提升了幾級,到是樂菱和地魂都未料到的事,不過地魂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未料到,但明顯也十分高興。


    白寒俊雖未得樂菱答複,還是回到自己房間脫下了靈珠裝,再轉回樂菱寢宮交給了樂菱。


    樂菱聽白寒俊說脫了靈珠裝也已是元信中武將了,不由大感欣慰,好奇地查看起裝備來,心道果然直接采用天地靈氣所製的裝備,還有融體升階的妙用。如白寒俊果真決定要去中天帝國,將靈珠裝升級之後,說不定他就會直接進階武王也未可知,如此也就有了更大的保障。


    一個土屬性的武王,可不是那麽容易被傷害的。


    見樂菱凝神查看自己那件靈珠裝,白寒俊卻黯然神傷。伶兒還是不願跟我走。這裏有她太多的眷念。可我又怎舍得離開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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