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裏驚見樂菱指間發出一道奪目的紫光向自己襲來,驚呼出聲同時閃身回避,卻哪裏躲得過,當即被擊中腹部,頓覺滿腹灼熱,媚裏大驚,驚慌失措地往西壁撞去。


    見媚裏貼上西壁即變淡消失,樂菱一陣錯愕之後,這才將未完的話吐了出來:


    “大可不必,如此……”


    門外侍衛聽聞煙雲閣內驚叫聲,迅速推開房門衝了進來。見樂菱一人安坐榻上靜靜看來,侍衛們麵麵相覷之後,迅速又致禮退出。


    想來這些侍衛隻在意自己的安危,樂菱於是也趕忙衝到門口說了聲:


    “任何人都別讓靠近煙雲閣!”然後關上了房門衝回榻上想轍。


    照媚裏所說自己體內有極陽之氣,那麽自己除了紫氣便不做他想。而這紫氣擊出後,連骨質裏的都蓬蓬勃勃躁動起來,很可能便是媚裏的合巹炁在作怪,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當初自己將紫氣送入文皓的體內都安然無恙,所以起先才會打了媚裏一記,也是因氣她不過才想順便嚇嚇她而已。但這媚裏居然還有破壁的本事,到是意料之外。


    早知她會被嚇跑,應該跟她說明才是。眼下媚裏跑了,自己卻不敢貿然追出,萬一在外麵出現什麽失控……


    樂菱此時隻覺渾身燥熱難耐,恨不得找塊冰鑽進去,猶豫了一下終究不敢出門,隻好固守心神,盡量吸納身周的水靈氣調集水靈力四處救火,一麵指望合巹炁作用盡快消散,更盼著媚裏發現自己打給她的紫氣有用,趕快回來幫自己。


    體內作亂。腦袋裏反應卻越來越遲鈍,猛想起聖蓮空間內的小弟們,慌忙將聖蓮空間關閉起來。就讓地魂慌去吧,總比讓他們見到自己難堪的好。


    樂菱在煙雲閣內與自己作鬥爭之時,王盟中心城燈火通明的圓桌會議廳正在進行的會議已接近尾聲,神王們聚在一起熱議了此次鷹緬和猴越追捕神狼王獨孤的戰果。


    鷹老祖最後一錘定音:


    “雖說緬兒和越兒最後隻抓到了兩隻老狼,但對獨孤的震懾作用還是極大的。有鑒於獨孤的奸猾,建議下次采用圍捕。本祖不信他還能再找出一個老祖和一個父王來!”


    猴越愧疚地說道:


    “都是猴越的信報失誤,原本隻知神狼一族神王們從來都是互相懷疑,沒想到獨孤的老祖和父王竟會假冒他來掩護其逃遁。是猴越連累了緬王兄,猴越自請處罰。”


    鷹老祖當即哈哈一笑,說到:


    “你們不必為此自責,可知隻有兒孫懷疑父祖,父祖是不會懷疑兒孫的。嗬嗬。神狼一族的下輩神王一出現,便需開始逃亡,直至推翻其父奪得王權為止。反之其父則開始逃亡,時時令在位神王坐立不安。此為神狼一族傳承使然,與懷不懷疑無關。雖看似不近人情,卻能使狼族在任何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你們啊。可比獨孤那小子幸運多了哦。不要說狼族,我鷹族後輩哪一個又不是曆經反複折翼,才能鑄成那對經得起風霜雨雪的羽翼呢?可以說我鷹族的羽翼都是一滴滴鮮血染就的啊……”鷹老祖誇起本族來也不含糊,竟忘了安撫的原意。


    鷹彤卻看向一臉平靜的兒子鷹緬,內心更充滿了歉疚。是的,自己在傳承天壇上暗自抱怨辛勞的時候,初為神王的緬兒才從骨肉血搏中走出,卻又被老祖一次次從超越他極限的高空中扔向懸崖峭壁。血浸雙翼,卻不得不一次次掙紮著爬起,再次撲向天空……


    成長的創傷並不都能彌補,甚至根本就不需要彌補,疼的是自己這顆脆弱的心。


    鷹老祖說的是實情。其餘三個老祖均無異議,兀自看看鷹緬又看看自己的孫子。露出深思的神情。但無論狼族還是鷹族的教子方式,都不可能抄襲。想想本族的優勢又在哪兒呢?


    一陣嘿嘿之後,蟒老祖不懷好意地看向蟒泰,看得蟒泰一激靈,挪動屁股下的交椅直往父王蟒原身邊靠去。


    象拔老祖之所以嘿嘿,蓋因與人無爭,是嘛,咱青木一族的強項就是配合,誰想稱霸誰稱,而誰又離得了誰?想到此處看向象印,不免又生出幾分寵溺,咱家的孩子麽,那是當然的該享福啊,嘿嘿嘿嘿……


    猴英老祖想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想起,甚至連起先為啥嘿嘿也忘了。沒關係,翻翻記事本再說。唔,剛才又說到哪兒了?喔,在這裏,於是看著麵前的記事本清了清嗓門說道:


    “啊,這個咱們還得幫獨孤養他老祖和父王啊,大家議議這合算嗎?”


    猴悟一聽,馬上敏捷地滑下座位溜過去附在耳邊提醒他老父:


    “父王,您這麽說不又把壓力加越兒他們身上了嗎?鷹祖剛才才說了沒他們的責任的啊。”


    猴老祖一愣,啊,是嗎?本祖怎麽沒記這個?於是匆忙收起本子,抱歉地看了一眼神情沮喪的孫兒猴越,速度把腦袋偏向窗外,隻當沒說過那話。


    在場眾神卻已被他搞得一時僵住,目光都遊離起來。


    於菟熙和狐裏身份暫時特殊,還沒完全融入王盟氛圍,不好隨便表態。


    於菟熙一直靜靜坐在一旁旁聽,時不時將關注點放到鷹緬身上。至始至終一言不發的鷹緬,作為此次追捕行動的主力,所有經過卻都由猴越代述,無論對錯都不予置評,無論如何,這份襟懷都讓人欽佩。


    聽了鷹祖的話,正又感歎鷹緬曾受過的磨礪時,卻聽到猴祖最後雞毛蒜皮的發言,呲鼻之餘不免生出了維護之心,於是說道:


    “如按鷹祖所說狼族並非無情,以其慣有戰術可見狼族三代神王實則處於互為犄角,遙相守望的關係。那麽小王建議,或可用其父祖誘捕獨孤。”心卻道。難哦。不過卻可指出狼祖和老狼王有利用價值,值得王盟養。


    鷹緬聞言卻立刻回應到:


    “狼祖和老狼王並非鷹緬一人之力輕易能捕,緬更感覺他們是自投羅網,至於是何原因,尚未想透,所以暫時無話可說。”


    原來他並不是不想發言,而是有更多的考慮,並且早已察覺自己一直在關注他。此時竟不問而答,顯然是表示已領自己心意。於菟熙不由歎服,暗暗責備自己竟然沉不住氣。


    正當此時,會議廳外卻進來兩名親衛,單膝跪下匆忙報告:


    “稟報各位老祖神王們,中心城內闖入一女子,神色慌張。自稱命在旦夕,口口聲聲求見她父王和熙王,侍衛們不知她所言是否屬實,報請各位主上定奪。”


    各神王當即看向於菟熙和狐裏。


    仍帶著黑紗鬥笠的狐裏當先往門口衝去,於菟熙也迅速跟了出去。餘下神王們互視了一眼,鷹老祖說了句:先去看看。此事回頭再議。


    於是,王盟各神王也很快出了門。


    元老院前,侍衛們已退離,媚裏臉色緋紅跪在狐裏腳下抱住狐裏淒慘地哭喊著:


    “父王,我的孩兒沒了,您快救救媚裏吧!”


    狐裏大驚,一把抓起媚裏的手腕,緊張地按了一歇脈搏。又仔細打量過媚裏後,才狐疑地說道:


    “好好的沒出問題啊,而且,不對,嘶……這是怎麽回事?”露出一臉的驚容。轉目看向於菟熙。


    於菟熙拉過媚裏的手,按了一會兒脈。也蹙緊了眉頭,扔下媚裏的手說道:


    “看看你現在象什麽樣子?快起來!都要成神王的人了。還這麽沒分寸。你自己上哪兒尋到如此純陽之氣你會不知道嗎?”心中似有淡淡的不悅升起,卻更充滿疑惑。


    狐裏忙將媚裏扶了起來,轉目看向身後不遠處那一幹神王,不好意思地點了一下頭,以示歉意。各神王大約盡知神狐家族這點事,而狐裏素來低調,從不得罪人,於是都善意地或點頭或笑笑,算作回應。


    媚裏起身後猛眨了眨眼,聽聞父王和熙王之言後自覺也是如此,起先想是驚嚇過度才產生的錯覺,此時腹中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泰,於是頃刻破涕為笑,歡歡喜喜地說道:


    “原來伶不是殺我,我見他發了一道紫光打入我腹中,還以為他因氣惱而要殺我呢。”


    “他為什麽氣惱?”站在神王中的鷹緬卻突然發問,越眾走了出來。


    媚裏突然一驚,吃吃說到:


    “他、他是怪我……,呀!糟了!他合巹炁還未解,這可如何是好?可是我現在……唔,人這麽多叫我怎麽說呀。父王,您快說說這該怎麽辦啊?”又是急又是害怕起來,拉著狐裏的手直跺腳。


    狐裏還未及回話,鷹緬又問道:


    “合巹炁是什麽?”


    媚裏看向眾人,忽然吐了下小舌,轉到她父王身後躲了起來。狐裏張了張嘴,卻沒出聲,心虛地看向於菟熙。於菟熙並不知詳情,正猶豫時,象拔老祖卻吃吃笑出聲來:


    “小狐狸又在害人,不知這次又是那家的小郎遭殃了啊,嗬嗬嗬嗬……”


    鷹緬一聽臉色激變,迅速看向於菟熙。於菟熙也蹙眉看向狐裏,點了點頭。狐裏隻好囁嚅道:


    “合巹炁本生並無害,隻是,媚兒此時所發的合巹炁,換成尋常女子去解,隻怕要近……萬人才解得了……而媚兒現在已不能再……否則反而,過了。不不,不一定要那麽多人,可以……慢慢解……。這不能怪媚兒,原本不會如此,不知伶怎會……”狐裏極力為媚裏辯護著,同時心中也十分迷惑。


    於菟熙卻傻眼了,瞪著狐裏說不出話來。


    “我的長生天啊,你家合巹炁如此霸道?”象印驚歎一聲,隨即又笑著補充:“嘖嘖,這可有得時間去解了。”


    猴越白了象印一眼,正待問鷹緬,卻見鷹緬已衝天而起,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於菟熙微愣了一下,隨即化光往東南方飛去。狐裏趕緊也帶著媚裏升入夜空,不知是否也跟去了。


    鷹老祖卻叫過象印低聲吩咐了幾句,象印忙點頭,說道:


    “明白,老祖放心,此事包在印兒身上。”說完眉花眼笑地飛走了。


    蟒泰忙追了上去問道:“什麽事啊?”


    “好事,來吧跟我一起去辦,哈哈哈哈,妙!”(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孤仙正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紫曇風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紫曇風白並收藏孤仙正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