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發現我們啦!”明璃捂著嘴,低聲說。


    餘原臉色也有些難看,隻有甄玉希還算冷靜。


    周帆神色不變,道:“稍安勿躁。”鎮定的聲音讓明璃和餘原情緒穩定了些。


    周帆凝視著那名桓師兄,隻見他用戲謔的表情望著某個方向。夜羅生也微微一笑說:“兩位朋友還是自己現身吧,大家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


    半晌後,正殿內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尤蓋目光一冷,渾身化作一隻牛頭怪,對著一處無人的角落就是一砸。


    兩名修士瞬間顯形,一名築基中期修士袖中飛出一柄羽劍落在手中,長劍一架,用劍身擋住牛頭怪拳頭。


    轟的一聲,拳劍相碰的地方,傳來一聲鶴鳴聲,藍衣修士臉色雖有些蒼白,卻還是架住了這一拳。


    另一名築基初期修士,手中多了一柄羽扇,對著牛頭怪一扇,一股強風立刻吹了過去。


    “是飛鶴山的道友!”明璃驚呼。


    強風在大廳內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卻無法讓牛頭怪後退半步,它又一拳砸了下去,羽劍瞬間斷裂,被砸中的中期修士化作一堆羽毛。


    牛頭怪暴喝一聲,周圍空間微微扭曲了一下,羽毛又化作中期修士的模樣。隻見他如遭重擊,抱著胸口躺在地上。


    初期修士更加不堪,直接被震的七竅流血,被隨後落下的一拳,將全身骨頭擊成齏粉,斃命當場。


    尤蓋捏著中期修士腦袋,走到桓師兄幾人身邊,隨手將他丟在幾人麵前。


    “我問你,用斬魂之術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人?”閻羅宗高瘦修士問道。


    中期修士閉目不語。


    “我來吧。”血宗女子輕輕說了一句,走到深中期修士身邊,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起他下巴,輕笑道:


    “像你這種模樣好看的男人,我在煉製成血奴前,都會再給一次機會。你是想主動回答我們的問題呢,還是想成為我的血奴後再回答,自己選吧。”


    “這妖女,真可惡!”明璃怒道。


    餘原搖頭道:“她已經算好的了,還給人選擇機會,如果真煉成血奴,將一輩子被奴役。”


    “你竟然幫她說話!”明璃立刻調轉炮口方向。


    中期修士沉默片刻,緩緩道:“我隻知道那人混在我們中間,是元陽宗弟子,他的目的是天蕩山靈材,可能是想將和他爭奪寶物的人都殺掉吧。”


    “桓師兄,我就說是正道中人吧?如果真是碧宇宮道友,怎麽可能將咱們十幾名師弟都殺了?”高瘦修士用鐵鏽般的聲音說。


    明璃又驚又喜,心想那元陽宗家夥還不算壞的太徹底,總歸幫他們殺了十幾名魔門中人。


    桓師兄慢悠悠道:“我隻是沒預料到那些正道中人如此道貌岸然,為了靈材連自己人都殺!”


    “你們這些魔門中人,和他還不是一丘之貉?”中期修士冷笑。


    夜羅生微笑道:“我們可能心中會有這心思,但不會像他這麽瘋狂,真的去做。而且我們也不怕把心思表露出來,所謂的正與魔,區別不過在表麵罷了。”


    中期修士不為所動,木然道:“因為一人便套在整個正道頭上,好替自己開脫,是你們魔門慣用的伎倆。誰是正誰是魔,大家心裏都有數,就別廢話了。”


    他目光轉向伊仙子,催促道:“沒有其他要問的話,麻煩給個痛快,貧道急著去投胎。”


    伊仙子微微頷首,指甲一劃,在他脖頸上開了個口子,鮮血匯聚成血團,被吸入紅唇。


    明璃正在感慨,忽聽餘原說了句“這家夥還算有骨氣”,頓時沒好氣道:“人家仙風道骨,比你強多啦!”


    餘原隻將她後一句話留在耳朵裏,喃喃自語道:“那家夥實力確實比我強,我估計連那牛頭怪一拳都接不下來。”


    空間外,閻羅宗高瘦男子挑眉說:“我還沒問‘七絕困陽法陣’是不是那個元陽宗弟子布置的呢,你幹嘛那麽早殺他?”


    “原來困陽法陣不是魔門中人布置的?”餘原驚呼。


    回想起禁陣前那名被傀儡符控製的修士,喃喃道:“莫非也是那名元陽宗修士?啊……難怪他用傀儡符,可這也太凶殘了吧,就為了爭靈材,竟然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伊仙子微微一笑,並不答話,默默將中期修士的屍體收了。


    夜羅生解釋道:“除了元陽宗那人,不可能是其他人了,此人雖然也殺了我們不少人,但他的存在對我們有利,我們不如暫且讓他與正道其他人自相殘殺,我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若他真能和沈君逸鬥起來,那確實再好不過。”桓師兄悠然說了一句,道:“濟師弟,陰魂還有多少隻?”


    “隻有三隻了。”


    “我的屍王也隻有兩具,想必伊仙子的血屍王也不多了吧。”夜羅生問。


    伊仙子微微頷首。


    桓師兄唇角微微揚起:“那就可惜了,若是能繼續用屍鬼大軍消耗他們的靈氣,就能幫元陽宗那位道友,多殺些正道中人了。”


    話音剛落,那些一直往樓梯口擠的屍群突然停止了動作,這代表著躲到上麵去的範家修士們,已全被殺死了。


    幾名魔門中人都沒什麽特別的反應,範家這幾條小魚並沒被他們放在心上,幾人各自收了僵屍、血屍和鬼怪,在大殿中盤膝打坐。


    ……


    飛羽穀靠近頂端的一處荒野平地上,正道修士們聚集在一處,隻可惜一大半的人都變成了屍體。


    每個活著的人臉色都很難看,季淵臉上更是如罩寒冰。


    他一劍將眼前築基初期修士斬為兩半,這修士身上竟沒有半點血流出。


    “魔門的眼線解決了,那麽接下來,”他一雙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三批人,分別是藕荷衣女修和他身後的男修、清秀和尚、以及兩名褐色修士。


    “元陽宗的人,想必就在你們五人之中吧!”他斬釘截鐵的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其他人將這五人包圍,季淵和祁良行堵在這五人東麵,禦龍宗王擎堵在南麵,萬獸宗兩名修士和他們的靈獸堵在北麵,沐仙子堵在西麵,沈君逸禦劍站在空中。


    除了這十二人,其他修士已全部陣亡,一部分是被魔門所殺,還有一部分是在此處打坐時,被斬魂之術所殺。


    魔門這波攻勢太猛,uu看書 .uukansh眾修士消耗都不小,為了防止魔門人趁隙而襲,他們都決定冒險打坐,畢竟能活下來的人都對自己的修為有些信心,認為自己能擋得住斬魂之術。


    事實證明,真正擋得住斬魂之術的隻有這十二人。


    沈君逸和沐薇若自然不可能是元陽宗的人,禦龍宗王擎和金闕宮師兄弟都出自大宗,功法很有特點,元陽宗模仿不來。


    萬獸宗功法更有特點,除了萬獸宗和聞風穀,沒有人能降伏妖獸,那麽唯一的可能就在這五人中。


    元陽宗修士也不可能躲在別處,因為能在剛才一口氣殺死那麽多修士,說明殺人者就在身邊,不然不可能這麽快與這麽多被殺者魂識相交。


    白衣和尚感歎一聲,道:“阿彌陀佛,難道小僧也是元陽宗的人不成?”


    “和尚可以假扮,而且你除了用幾棵佛珠和一件十字金剛杵,根本沒用佛門功法!”季淵不為所動。


    “我見諸位也都是用法器對付那些低級鬼怪,何獨針對小僧?”


    “那你現在可以露一手看看。”季淵哂然一笑。


    他話音剛落,清秀和尚雙手合十,身後竟顯出一尊兩三丈的金色佛像,季淵驚呼:“你是釋迦般若宗的大師?”


    “正是。”


    季淵拱了拱手,其他大宗的幾名弟子也都對他點了點頭。


    “還請大師站到北位,那人修為高深,若要突圍,兩位萬獸宗道友恐抵擋不住。”半空中的沈君逸開口。


    白衣和尚點了點頭,在北方站定,目光落在藕荷衣女修和她旁邊的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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