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萬獸宗修士在內的所有人都向某一桌看去,出聲的是一名道士,明璃眼前一亮說:“是清泉觀的道友。”


    周帆眉毛抽動了一下,如果沒記錯,清泉觀和鐵仙山一樣,也是來給小玄宗助拳的宗門之一,而且是周帆親自過去救援的。看來這些小宗門也懂得相互抱團的道理。


    萬獸宗修士耐心早已到極限,冷笑一聲:“機緣是要去爭的!”


    話音一落,收到命令的一名綠袍靈獸瞬間出現在那名道士身邊,一拳砸了過去。


    那道士和他兩名同伴一起抽身後退,三人各祭出一柄飛劍,向妖獸斬去。鐵仙山的兩名修士見有人為自己出頭,自然不會袖手,也都祭出一柄烏黑鐵劍參戰。


    客棧空間狹小,不久,雙方出了客棧,在大街上鬥了起來。客棧外的煉氣士怕被波及,急忙抽身後退,頓時騰出一大片空地。


    客棧內的眾人紛紛跟出去瞧熱鬧,包括明璃和餘原。


    周帆也有此意,剛站起身,發現甄玉希偷偷盯著自己,轉頭向她看去,她立刻低下了頭。


    一收回目光,對方又悄悄盯了過來,周帆正感奇怪,忽然瞥見桌上的果子,頓時了然,將果子拿了起來。


    果然,甄玉希沒有再看過來,閉著眼睛修煉起來,似乎對外麵的熱鬧毫不感興趣。


    來到客棧門外,隻見外麵鬥法的修士早已將仙坊禁飛的規矩丟到腦後,在空中禦劍亂鬥。


    看了一陣,周帆發現鐵仙山和清泉觀的修士都使用兩件法器,一件用來禦劍閃躲,另一件用來攻擊。


    其實兩件法器便是築基修士的標配,如果沒有兩件法器在身,都不敢隨意出門曆練。明璃之所以敢跟著周帆出門,也是因為身上有兩件法器。


    相比鐵仙山和清泉觀修士,萬獸宗修士明顯要強上一截,二人僅讓兩隻靈獸與敵人對戰,自己則好整以暇的站在地麵上觀戰。


    兩隻靈獸都是狼妖,一隻變了身,另一隻雖沒有變身,但速度比變身的還快,憑借驚人的彈跳力,兩隻狼妖經常跳到半空中將禦劍飛行的修士拍落在地。


    好在築基修士靈氣護體,耐奏的很,不會立刻喪失戰鬥力。


    兩隻狼妖都會風類法術,敏捷加成高,清泉觀和鐵仙山修士的法器和法術根本打不中他們。


    隨著時間推移,兩宗修士不斷被狼妖擊落,身上被風刃打中的傷口也越來越多。


    明璃向後一瞥,瞧見周帆身影後有了底氣,挺身而出,嬌斥道:“此處是嶽陽城,不是北陵城,大夥難道就眼瞧著萬獸宗修士在我們地盤上橫行霸道嗎?”


    其他觀戰修士大部分和小玄宗、清泉觀一樣,都是小宗門弟子,心中雖覺得明璃說的有理,但也不願冒然與萬獸宗為敵,因此都沒吭聲。


    萬獸宗高個修士目光向明璃掃了過來,冷冷道:“你也想出頭?”


    明璃畢竟和魔門修士鬥過,膽氣絕非普通修士可比,她分毫不讓的對視過去:“就因為一個座位就大動幹戈,也難怪你們始終比不上聞風穀了。”


    這句話刺到萬獸宗逆鱗,高個修士用不帶絲毫溫度的聲音道:“你找死!”


    話一說完,他一捏法訣,一道螺旋狂風向明璃激射而來,狂風引起的氣浪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不少旁觀的煉氣士都被吹倒。


    明璃旁邊的修士瞧見這威勢,頓作鳥獸狀,四散而去。


    明璃不敢用法器硬接,向周帆身邊靠近了一步。就在這時,周圍氣溫瞬間升高,一道螺旋的火焰憑空生成,與狂風對撞在一起,激起靈氣巨浪。


    火焰與狂風不斷碰撞著,激射出許多火苗與風刃,周帆祭出琥珀盾擋在身前,明璃也機靈的躲了進來。


    “你也是小玄宗的?”在狂風的‘呼呼’聲和火焰的‘嗞嗞’聲中,萬獸宗高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過來,虧他竟然認得小玄宗的道袍。


    “小爺是紅炎宗的。”餘原一邊繼續釋放火焰,一邊大咧咧回答。


    “原來是紅炎宗道友,我說這小宗弟子怎敢如此對我放肆,原來是背後有你在撐腰。”高個男眯著眼說了一句,收了法術。


    紅炎宗修士受功法影響,性格都有點好鬥,餘原又是其中翹楚,之前與魔門中人鬥法讓他很憋屈。


    眼下找到個不錯對手,見周帆也沒有出聲阻止他,哪會這麽輕易罷休,繼續控製著螺旋火焰向對方洶湧而去。


    高個男見他不依不饒,目光一冷,捏了個法訣,一麵三丈多高的風牆擋在身前,他旁邊的矮個修士凝神以待,站在一旁為他掠陣。


    火焰再次與狂風碰撞在一起,狂風不斷流動旋轉,將火勢牢牢擋在外麵。


    “周師兄,餘師兄能贏嗎?”明璃目不轉睛的盯著相鬥的兩人,出聲詢問。


    “能、能贏的!”


    回答的是甄玉希,她感應到空氣溫度升高,立刻猜到餘原出手,便忍不住出來了。


    “周、周師兄,你幹嘛不阻止餘師弟呀!”甄玉希小聲嘀咕了一句。


    “餘師兄是為了救我,而且他不也說了嗎?要多於別人鬥法才能提高修為!”明璃振振有詞的幫腔。


    周帆凝神望著與餘原相鬥的萬獸宗高個男,餘原伊收了火柱,兩手平身,兩顆巨大的火球出現在手掌上。


    正當別人以為他要將火球打過去時,他卻保持著原來姿勢不動,兩顆火球竟然在慢慢縮小,而且顏色也發生細微的變化,紅中透著絲藍色。


    高個男子急忙收了風牆術,取出一麵旗子,一揮旗,一道巨大的風刃打了過來,餘原仰首一笑,將兩個火球融合為一個,手掌一推,火球迎向風刃。


    啪的一聲撞擊,風刃被火球斷成兩截,消散在空中,火球去勢不減,向高個男撞去。


    高個男子識得厲害,將狼妖喊過來助戰,他和狼妖一起使用風牆,火球如同撞到網上的足球一樣,將風牆撞出一個凹麵,不過最終還是被擋住了。


    餘原見火球消散在空中,臉上掛著戰鬥狂一樣的興奮表情,眼瞧著對方反擊過來的無數風刃,一捏法訣,一個巨大火球迎了上去。


    風刃投射在火球中,仿佛隕石撞到太陽一般,還沒靠近就被高溫燃盡,高個男感覺有些吃力了,使用一個禦風術,快速躲過火球攻擊。


    誰知他一站定,兩支火柱又射了過來。


    萬獸宗弟子根本來不及躲過,幸好狼妖反應很快,拉著他躲過攻擊,他雖然沒有受傷,狼妖卻被火柱擦在肩膀上,哀嚎不止。


    “哈哈哈……你一個人不行,你們兩個還是一起上吧!”


    餘原囂張話剛落,半空中一道金光忽然急射而來。他雖驚不亂,化作一道火光閃到一邊,誰知剛一顯形,又一道金光已劈麵斬來。


    他大喝一聲,一道三尺厚的火牆擋在身前,誰知依然被金光斬破,他一邊飛退,一邊從袖中祭出一柄飛刀法器,迎向金光。


    啪的一聲,飛刀也被金光一分為二。


    餘原知道這金光厲害,倉促間在地上打了個滾,總算躲過攻擊,地麵被金光斬出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


    餘原爬起身,抬頭一看,不僅駭然失色,原來又一道金光已近在眼前。危機之時,一道兩尺厚的水牆出現在他身前,金光進入水牆後速度皺降,光芒也不斷變暗,最終消散在深藍色的水中。


    餘原向周帆那邊看了一眼,隻見甄玉希正用嗔怪的目光望著自己。


    他賠笑一聲,抬頭望去,隻見半空中兩名金袍修士禦劍而立,俯視著下方所有修士,兩人靈氣凝實,皆已達到築基中期。


    “金闕宮!”下方有人喊道。


    正在與剩下那隻狼妖纏鬥的鐵仙山、清泉觀修士都停了手,萬獸宗修士也控製狼妖停了手。


    鐵仙山兩人和清泉觀三人落在明璃身邊,與萬獸宗兩人對峙著。


    兩名金闕宮修士駕著飛劍,輕飄飄落在兩幫人中間。


    “季淵,你為何偷襲我?”餘原不滿道。


    神色較冷漠的金袍修士望著他身上的道袍,皺眉道:“你這穿的哪家道袍?”


    “我想穿什麽就穿什麽,你管的著嗎?”


    季淵眉尖一挑:“放肆,有你這樣對師兄說話的嗎?”


    “哪有出手就偷襲人的師兄?”餘原撇了撇嘴。


    季淵冷哼一聲,在餘原旁邊所有人身上掃了一眼,目光最後停留在甄玉希臉上,輕描淡寫道:“師兄不過是試試你們修為有沒有長進罷了。”


    “喂,金闕宮道友——”


    萬獸宗高個男剛一開口,季淵手中瞬間多出一把金劍,他長劍一揮,轉身便斬出一道比剛才斬向餘原更淩厲的金光。


    兩名萬獸宗修士同時捏了法訣,兩道風牆擋在身前,然而金光輕易便破開風牆,斬向高個男。


    危急之時,一道身影擋在高個男身前,正是他那隻變了身的靈獸狼妖。


    “啊嗚!”


    狼妖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腹部被開了一條一米多長的口子,高個男急忙將狼妖收回靈獸袋,目光中充滿沉痛之色。


    “你這是做什麽?”他朝著季淵嘶吼。


    不少觀戰的築基修士瞧見這一幕後,都悄悄退出觀戰,決定離開仙坊,以免受到波及。


    “你敢向我紅炎宗師弟動手,便是對整個五行宗動手,我自然少不得給你一個教訓了。”季淵不溫不火的說。


    兩名萬獸宗修士盡管怒不可遏,但形勢比人強,對視一眼後,他們默默退到一旁,雖然服軟了,但似乎也不打算就此離去。


    旁人攝於季淵威勢,都不敢指出他話中語病,餘原卻沒那麽多顧忌,滿不在乎道:“季淵,五行宗早就不存在了,我紅炎宗的事用不著你金闕宮多管閑事!”


    季淵目光凝視在餘原身上:“餘師弟,你可知道,若非你同為我五行宗門下,剛才那句話我就能斬了你!”


    餘原舔了舔舌頭,咧嘴笑道:“就算你不斬我,我也要和你鬥上一鬥,剛才偷襲的事可別想就這麽算了。”


    “餘、餘師弟,不可多事。”甄玉希小聲勸阻。


    季淵瞥了眼甄玉希,淡淡道:“看在甄師妹份上,剛才的話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我、我不是你師妹。”甄玉希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季淵臉色驀地一沉,恰在這時,早已經空曠許多的仙坊大街上忽然跑來了兩名築基修士,一男一女,瞧見客棧旁的眾人後兩人臉色明顯一鬆,靠了過來。


    那兩名退到一邊的萬獸宗修士瞧見這兩人後,急忙迎了上去,問道:“可是飛羽穀道友?”


    不止是他們倆,剩下的築基修士大部分向兩人靠了過去,嘴裏竟然在不住道喜。


    周帆瞧愣住了,向明璃打了個眼色,明璃機靈的向旁邊鐵仙山的女修問道:“他們是怎麽了?那兩個人是誰?”


    鐵仙山女修剛才受了點傷,望著被眾人包圍的兩名修士,有些遺憾的說:“他們是飛羽穀範家的人,再過幾天範家家主過兩百歲大壽,他們是來此處發請帖的。”


    “範家?”


    明璃更加驚奇了,範家不過是個小小的修仙家族,家主修為也不過築基期,為何這許多人都搶著去給範老頭祝壽?


    不等她再問,那邊原本密不透風的人群忽然一下便散開了,簡直就像季淵突然朝著他們方向斬了一劍。


    那些人不僅是散開,竟紛紛祭出飛劍,嘩啦一下便逃的一幹二淨。那原本如同香餑餑一樣的範家修士身邊,就隻剩下萬獸宗的兩名修士了。


    明璃耳尖,聽到有人逃跑時嘴裏念道“魔門中人來了”,她頓時吃了一驚,心想不會是閻羅宗的人來找他們報仇吧。


    轉頭向身後的周帆瞄了一眼,見他還好好在那站著,心中才總算踏實了幾分。


    這時,一名剛才也湊過去的清泉觀道士回到眾人麵前,急道:“魔門中人來了,咱們快逃走吧!”


    其他人二話不說,紛紛祭出飛劍,鐵仙山女修見明璃等人沒有走的打算,忙道:“小玄宗道友,你們不一起走嗎?”


    “你們先走吧,我們再瞧瞧情況。”明璃抱著手臂,一副不把魔門中人放在眼裏的樣子。


    鐵仙山女修搖了搖頭,也不再多勸,乘著飛劍與自家師兄一起向南投去。


    “魔門中人也可以公然來仙坊嗎?”周帆奇道。


    明璃正準備回答,卻被餘原搶先了。


    “周師兄不知道嗎?廣符宮的人這些年來在與魔門爭鬥中,已漸漸落在下風,魔門向嶽陽不斷滲透,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敢公然攻打小玄宗嘛。”


    這就是所謂的魔長道消吧,周帆心想。


    “周、周師兄,要不我們也趕緊走吧。”甄玉希小聲建議。


    周帆看了一眼範家兩名修士,他們雖然看起來在和萬獸宗修士說話,但目光時不時就會投向兀自站在原地、仿佛生根發芽的金闕宮修士身上,顯然是對他們有所倚仗。


    既然如此,來的魔門中人就不會太多。


    “靜觀其變。”周帆回應。


    原本擁擠的仙坊,一下子便隻剩下周帆四人、金闕宮兩人、萬獸宗兩人和範家兩人了。


    此時已近黃昏,落日的餘暉照在街道兩側的樹枝上,留下斑駁的光點,一陣寒風吹來,顫動的樹枝讓光點也跟著顫動起來,朦朧炫目。


    明璃目不轉睛的盯著仙坊街道,不久,五道身影向這邊緩緩走來,這五人個個人高馬大,身後插著一杆旗子。


    是閻羅宗邪魔!明璃手心攥緊。


    在眾人十丈外站定後,為首之人仿佛死人一樣的眼珠子毫無感情的盯著範家兩名修士,良久,他才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轉動腦袋。


    明璃被他那雙不帶溫度的眼球盯在身上,隻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在目光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


    好半晌,閻羅宗為首弟子才把所有人打量完,目光最後定格在金闕宮那名一直沒說話的築基中期修士身上。


    “你要管閑事?”如同金屬相互摩擦的刺耳聲音從他嘴裏傳了出來。


    “閣下不妨說明來意,看看與我的目的是否衝突。”金闕宮修士的聲音竟然十分溫潤,讓人不禁覺得,聲音主人的脾氣一定不會壞到哪裏去。


    “我要帶範家的人走。”麵對強者時,閻羅宗修士也會有那麽幾分耐心。


    “那就很遺憾了,我來此處也是為了他們,隻能請閣下滾了。”聲音依然溫潤,言語卻半點不客氣。


    周帆發現,他至今都很難遇到一個修為又高、脾氣又好的修士,莫非這兩者之間不能相容?


    閻羅宗為首之人眼睛瞬間瞪大,一副隨時就要動手的樣子。就在這時,他身後一人壓低聲音說:


    “嚴師兄,尤師兄不是說閩師兄是被小玄宗一個背劍的人殺的嗎?你說會不會是那小子?”


    嚴師兄目光立刻轉向穿著小玄宗道袍的男子身上,乍一看是個築基初期,但仔細打量後,能隱隱感覺到對方深不可測。


    對方故意背著一把不怎麽樣的法器,很可能就是為了降低別人戒心,好驟然發難。


    而且與此人對視片刻後,對方對他的目光也渾不在意,應該不會錯,殺死閩魁的人就是他!


    嚴師兄開始計算人數,對方共有十人,他身後卻隻有四名築基初期師弟,無論怎麽看,打起來都絕對吃虧。


    想到此處,他決定借坡下驢,向金闕宮修士拱了拱手說:“既然是金闕宮道友在此,我等就先退去好了。”


    說完取出蒲扇,飛快的禦扇離去了。


    範家兩名修士又驚又喜,快步走到金闕宮修士身前,男修拱手道:“在下飛羽穀範家弟子範宏海,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你們是來發請帖的吧?”溫潤男子負著手問。


    “不錯,請帖共有三張,金闕宮道友自然是飛羽穀求之不得的貴客,還請收下請帖。”範宏海笑吟吟的遞過一張用來破除禁製的玉牌。


    季淵上前兩步,將玉牌拿在手上瞧了兩眼,淡淡道:“別廢話了,趕緊帶路吧。”


    範宏海歉然的躬了躬身說:“還請稍待片刻。”


    說著他走到萬獸宗二人身邊,遞過一張玉牌,那名女修走到周帆四人麵前,抬著下巴說:“幾位可願去我範家參加家主的兩百歲大壽?”


    明璃看向周帆,見他點了點頭,便上前接過玉牌,不客氣的說:“好啊,那我們就順道去瞧瞧好了。”


    範家女修頓時大怒,這一段時間來,每隔幾天她都會來此處發三張請帖,哪次不都是讓人爭的頭破血流、得到請帖的人也都歡天喜地。


    哪成想這小丫頭如此倨傲,若不是此處隻剩三夥人,她鐵定會把請帖收回來,看她還敢不敢神氣。


    未幾,三夥人並作一處,乘坐著範家飛舟東南方向去了。


    小玄宗位於嶽陽城西,嶽陽仙坊位於城南,範家所在的飛羽穀則位於嶽陽城東南方向。


    飛羽穀並非靈脈所在,也沒有靈穴,但地勢很低,也不知是不是地底深處藏著未發現的靈脈,靈氣頗為濃鬱。


    當乘著靈舟進入飛羽穀時,眾人都感覺氣息順暢了許多。


    從上而下進入‘一線天’一樣的山穀後,能看見左右巨大的石縫中,隱隱可見碧瓦朱簷、重樓飛閣,仿若一片世外桃源。


    飛舟一路向下,u看書.uuanshu.om 最底端是一條黑漆漆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靠近溝壑的岩石縫隙中,一座飛簷翹角的六層宮闕最為惹眼,以宮闕為中心,無數樓宇拱月相伴。


    “諸位貴客,請隨我來。”


    飛舟停在一處開闊的平地後,範宏海領著眾人沿著一條長長的甬道前行。一路上,明璃旁若無人的為周帆講解著範家來曆,時時引來範家那名女修側目。


    據她所說,範家很久以前也出過元嬰期大能,不過後來因為家主得罪了一位厲害仇家,遭到一次血洗,從此就落寞下來。


    而且和小玄宗相同,衰弱後的範家飛羽穀遭受到他人覬覦,幸虧危難之時,範家家主成為頂級宗門禦龍宗弟子。


    自那以後,範家所有弟子全部削尖了腦袋往禦龍宗鑽,隻要有人能成為禦龍宗內門弟子,將自動獲得家主之位。


    “隻可惜這一代範家弟子天資都不怎麽樣,包括家主在內,沒有一人能成為禦龍宗弟子,全靠前任家主在禦龍宗的人脈,才得以苟延存續至今。”


    明璃最後這句話是湊在周帆耳朵邊說的,不然要是讓範家弟子聽到,估計活撕了她的心都有。


    奇怪的是就是這樣一個範家,竟然也有人搶著來給家主拜壽,倒真是一樁怪事。


    “周、周師兄,我感應到搶了師姐乾坤袋的人就在這座山穀中!”甄玉希用她慣有的結巴加小聲語氣,湊到周帆另一邊耳朵說。


    周帆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此時眾人已穿過甬道,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樓宇前,抬頭一看,六層樓,正是之前在飛舟上看到的宮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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