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笑著拍了拍奶娘的手,道:“奶娘,你就放心吧。(.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出不了什麽事情。我有數著呢。”


    嘴裏嚼著東西,秋水靠在軟墊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外頭,心裏轉悠著:


    哼,別以為自己不知道那位算計的是什麽。別說現在這局勢什麽的,她爹費心費力的,就算太平時候,那個爵位,也是她爹的!就算是她爹不要,也得是她爹自己心甘情願開口送給他人,而不是讓別人明搶暗奪了,或者是逼著她爹放手。


    雖然在這上頭,她幫不上她爹,可是在這內府,冷不丁的來上那麽一下子,這活兒,她還是會的。


    看著自家姑娘這樣,奶娘歎了聲氣,這姑娘,怎麽這麽大心呢。不行,可得跟大爺大奶奶好好說道說道,好好想個應對法子才成。唉,奶奶老不開懷,姑娘也沒個兄弟,這日後,還得靠那些各房的,總不能現在就把人都得罪了吧?


    李秋水不知道奶娘的思維已經超越了自己好多年,隻是拉著奶娘的手,搖晃著道:“奶娘,我有些個頭疼,你給我揉揉吧。”


    李秋水的身子是大房的一大緊張,奶娘雖然還擔心著,可一聽姑娘頭疼,馬上拋開本來要出口的話,馬上給秋水揉著太陽穴。一邊揉,一邊滿臉緊張地問道:“可疼得厲害?咳,這是累著了。這可怎麽好,老天保佑!”


    “也不厲害,隻是隱隱有些發脹而已。不礙事,奶娘你給我揉揉就得了。”李秋水雖然是想轉移話題。可也不想讓奶娘擔心。


    這會兒,車裏倒是鴉雀無聲了起來。說實話,秋水還真有點兒累了,這車子一晃一晃的。又有人給自己捏捏揉揉的,秋水道真是有點兒迷瞪了。迷糊中,這就回到了府上。


    秋水被奶娘喚醒。一臉迷糊被扶下車的樣子,實在是太礙眼了。合著別人或提心吊膽或坐臥不安或心中鬱悶,偏這位剛剛大大放肆的人就這麽安心高臥,這算是什麽?


    小張氏看著李秋水,眼眸一下子變深了,隻是慢慢地吸了口氣,還是很和藹的吩咐著。“快扶大姑娘回去吧。這天雖還不涼,可才睡了,身子骨又嫩,別被風吹著了。”


    隻是,就這樣吩咐了。秋水還是依禮要先跟小張氏回燕子塢,隻等小張氏努力的勸說下才“萬般無奈”的先回房了。


    小張氏心裏更是沉沉的,該爆的時候爆,可平時又守禮,不太肯留把柄,才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啊,就這麽難纏,可見是她老子娘努力調教的。隻是,就這樣。又如何?不過才是個小姑娘,能收拾就收拾,若是太纏人,養個幾年,往外頭一嫁,還能怎麽樣?再若是不行。。。。


    小張氏眼神一閃。扶著胡嬤嬤的手上了小車。


    回到燕子塢,也不管那幾個孫女都戰戰兢兢地站在外間,小張氏徑直就進了裏屋歇著了。


    胡嬤嬤這會兒也加緊著尾巴呢,在一邊小心服侍著,太太不開口,這個也就垂著手在邊上幹站著。好一會兒,小張氏才籲了口氣,人往榻子上斜靠著。胡嬤嬤極有眼色地過來給小張氏揉著腿。好一會兒,才聽見小張氏問道:“大姑娘今年的生辰可是過了?”


    胡嬤嬤小心的看了太太一眼,才說:“是,那會兒,大爺還在靜養著。太太可沒虧待過大姑娘,提前半個月就稟報了老爺,想把大姑娘接下來,好好兒的給一下。太太當時是這樣說的,大姑娘多年在外頭,以前是不知道,今年回府第一個生辰,可得好好操辦一下。可,大姑娘說是沒得爹爹在養病,她自己個兒拋下爹爹大操大辦的。所以,老爺也就允了姑娘了。就這樣,太太還是送了好些個東西上山。老太爺也知道的,也沒說什麽。太太,您可沒落下什麽,就是大姑娘這會兒也說不出嘴來。”


    “糊塗,我哪是說這個。還跟個小孩子計較不成?怎麽著,都是我孫女。我隻想著,大姑娘今年都十一歲了。大奶奶那兒,就再沒有動靜?”


    胡嬤嬤一聽這話,眼睛嗖地亮了起來,“可不是呢。都這麽年了,怎麽都沒給大爺再添個丁?我聽說,在江南那會兒,大爺身邊都沒有服侍的,就隻有大奶奶一個。現如今回府了,也沒有什麽收房的。太太,您這是要給大爺選人?”


    小張氏瞪了胡嬤嬤一眼,“你可真是老糊塗了。我自己就是最看不得這些的,怎麽會往大爺屋裏塞人?我隻是擔心,老太爺怕是看不得大爺這樣。現在老太爺一時上頭還想不起來,若想起來了,咳,大爺大奶奶伉儷情深,這要違了老太爺的意思,可怎麽好!哎,說不得,我這個做母親的,總要替他們擋上一擋,就算拚上說我這個母親錯漏,沒替兒子著想,隻要讓大爺大奶奶舒心,我也值了。”


    胡嬤嬤心裏計較著,太太自己是看不得這些,可二爺屋裏那楊氏是誰安排的?不過,太太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小張氏也沒讓胡嬤嬤多想,“你去讓人仔細盯著,摸摸大奶奶到底是個什麽路數。若真是有什麽不妥,速速來報我。我總要為那倆孩子著想,好歹替他們擋擋。隻是,一定要仔細,千萬不能漏出點風聲來。不然。。。。。。”


    胡嬤嬤心思急轉,終於領會了什麽,半張了嘴才要呼一聲,正好對上了太太沉沉的眼神,馬上閉上了,低頭到了是。


    隻是,胡嬤嬤不愧為太太的忠仆,這一低頭,又想起一件事情,忙問道:“太太,若這麽說,那可是還有件事情呢。大奶奶身邊有兩個丫鬟,可是打府裏出去又跟回來的。是老太爺給挑的。您說這?”


    太太也想了起來,“你等下親自去,打聽著有沒有收用了。”今兒個的這些想頭,隻是才起的意,如今倒要好好謀劃謀劃。


    小張氏抬手把一縷發絲別到腦後,牙齒壓著嘴唇,無意中透露出的風情,讓胡嬤嬤心歎著,這太太,兒子都那麽大了,可還是這麽個樣子,怪道老爺記掛成這樣。現如今,老爺可是一個姨娘都沒有呢。哎,要說情種,大爺這點兒,倒是隨了老爺。隻是這大奶奶,離太太可就差太遠了。


    胡嬤嬤正想著呢,就聽見外間伺候的人輕聲傳話,說是,二奶奶,三奶奶都過來了,正在院子裏頭站著請罪呢。


    胡嬤嬤還有來得及稟報太太,太太已經聽見了,哼的一聲,“且讓她們站會兒。”心裏想著,李秋水,嗬嗬。


    話說,秋水回到慎獨園,並沒有就先回房了,而是直接去了正房。還未進屋,就問外頭伺候的婆子道:“爹爹今兒個可在府裏?”


    那婆子蹲身行了個禮道:“大爺出去了,說是下晌才會來。”


    秋水點點頭,進屋直接給李白氏行禮。李白氏見女兒回來了,忙招呼著擺飯。又是笑著問外頭玩得可好。秋水見飯菜上了桌子,爹爹又不在家裏,到口要說的話,就暫時住了。罷了,省得娘親吃不下飯了,再說,若沒有爹爹在邊上勸著,娘親還真是會焦慮得很呢。


    要以秋水本意,才不想把那些事情告訴李棣李白氏呢。可這事不大不小,就算她不說,府裏其他房早晚要知道,沒得讓爹娘反蒙在鼓裏的。


    這餐飯,吃得倒也歡快,李秋水根本是早就有了章程,而李白氏壓根兒不知道,可其他房,就沒幾個開飯的。


    好容易等用了飯,秋水又把今兒個挑的東西給李白氏過了目,說道了一會兒,就回房歇晌了。


    秋水這會兒其實根本睡不著,才在馬車上迷瞪了一會兒呢。撿了幾樣零嘴兒讓細柳拿出去給幾個丫頭婆子散了散,她自己卻是把紅葉叫到跟前來了。


    紅葉現在已經成了大姑娘身邊的大丫鬟,一下子身價高了不少,出去也是被人奉承的,紅葉姐姐前紅葉姐姐後的。可秋水冷眼看著,這丫鬟境遇雖然猛地提高了,人卻沒有驕狂起來,也算是沒有失本心的,倒讓秋水一點點一點點把事交給她辦了。這會兒,秋水就是讓她想法子去看看二房,看看二奶奶那頭如何了。


    隻是,不一會兒,紅葉就回來了,急急忙忙地向秋水稟報到,說是,幾位姑娘都沒回房,這會兒,不光是二奶奶,就是三奶奶也都趕到太太那兒去了。然後,小心的看了看姑娘道,“太太園子裏有個收拾花草的,原住在我家隔壁,跟我娘交好。剛剛出來給我報信,說是,二奶奶跟三奶奶都在太太院子裏站著呢,太太都沒讓人進屋。就是那幾位姑娘,也都在正屋裏站著,嗯,除了七姑娘還小,一早讓太太給送回去了。”


    李秋水想了想,道:“不睡了,給我更衣。哦,下頭褲子多加幾層。”


    原以為這事情,小張氏就算要處置,也是悄悄的,畢竟這話,都不怎麽好說。可現在看來,小張氏是想給自己拉仇恨值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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