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對,很不對!李秋水暗道。


    李三,自己見過好幾回了。隻是這人,從來沒有上過自己的家門!李秋水以前也想到這是為什麽,也曾問過爹爹。隻是爹爹每次都是顧左右而言他,秋水知道,爹爹不想說的東西,自己很難摸得清楚,雖然沮喪,但也很少有辦法。


    隻是,這會兒,雖然對李三出現在自己家感覺到不安,但秋水最大的警惕,卻是對著那個下跪的婦人。不要問她為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作為女子的天生敏感?


    秋水也顧不得什麽了,這就闖了進去,口中笑著說:“娘,可是家中來客人了?我才剛在門口看見好幾輛車馬呢。”


    秋水一邊說一邊迅速的再次打量著客廳裏,娘親剛剛因那婦人下跪而帶出了些愕然,這會子因秋水的闖入,稍稍的鬆了口氣,而奶娘正站在娘親身邊,蹙著雙眉。


    那婦人還是跪著未動。這婦人身後還跟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看著裝束,大概是丫鬟之類的,這會兒也跟著低頭跪著。聽見秋水的聲音,迅速的抬頭掃了一眼,其中一個還正和秋水對了個正眼,忙又慌忙垂下了眼簾。


    而李三卻是眉眼未動,還是那麽恭敬的肅手站著。


    “你這丫頭,也不小了,還這麽風風火火的。”李白氏眉眼一挑,笑著向秋水招了招手,也不管這下麵跪著的邊上站著的。


    秋水看得出來,李白氏好像有些忌憚這些不速之人。緊幾步走過去靠在李白氏身邊,像是才看到地上跪著的人,忙道:“呀,怎麽能讓客人跪著,奶娘,快去讓這位娘子起身看座兒,細柳,你去幫著奶娘些。”


    奶娘和細柳兩人的力氣不錯,那婦人雖不情願。但還是勉強被“扶著”起身了,架向客座。


    秋水而後又掉頭對著李三道:“李三叔。才想著是不是要明年才見呢,沒想到今兒個就又見著了。往日請你來家坐坐,你都不得空,今兒倒正好了。”


    李三見說。忙上來行了個禮。“見過姑娘。實當不得姑娘的請,今兒個李三是來辦差的,多有得罪。還等差事了了,再給姑娘賠罪。”


    李秋水好似一點兒沒聽出這話裏的機鋒,笑著說:“李三叔客氣了,你要辦什麽差,我可是不懂,不若再等等,等爹爹回來,你跟他說去。”


    秋水才剛進門時就發現老李頭不在門房。一定是到鋪子上請回爹爹了。


    李三沒想到秋水姑娘說話這麽硬,停了停。還是應了聲“是”。在他看來,今兒個的結局早就定了,所以也沒必要頂著姑娘。


    客座上的婦人和她那倆丫鬟聽見李三如此恭敬的應了,神色中都有些驚訝,原本那一直低眉順眼的婦人也顧不得什麽了,一下一下的打量著秋水。


    秋水隻作不知,這會兒拉著李白氏的衣袖道:“娘,這位就是李三叔。我那些好東西都是李三叔送的。”


    李三忙搖著手說不是不是,李白氏卻又忙笑著說自家姑娘性子爽直些。讓李管家見笑了。這邊東拉西扯的耗著時間,卻都又故意的把那客座上的人忽視了。李秋水更絕。早就暗地指使細柳,連茶水都沒上。


    正說著呢,李棣就踏了進來,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李白氏帶著秋水疾步迎了上去行禮問好,李三也過來行禮,隻有那婦人好像有些不知所措。


    李棣一手扶住李白氏,一手攙過秋水,看著李三哈哈笑了兩下,“好你個李三,往日我讓你來家,你推三阻四的,今日怎麽就這麽勤快?”


    李三苦著個臉,道:“我哪兒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推大爺的話,隻是委派領著太爺的命令呢。爺,這位。。。。。。”說著就要介紹在最後麵的那三個。


    李棣一搖手,“急什麽,來者是客。這時辰雖還早,但想著你們車馬勞頓,還是先歇下了。”轉頭對著奶娘道:“鳴蜩,把這位女客讓到客房先安頓下來。噢,對了,還有她的隨從也一並按排了。記住,傳我的話,客人歇息,附近保持安靜,不得過去打擾,若有那不聽話的,哼,我定不輕饒。還有,客人遠道來,你一定要招呼好了,一應茶水梳洗之物,三餐膳食,你必要親自送過去,不可偷懶,不然,多少年的體麵就沒了。”


    高啊,秋水心裏讚歎,這些話,聽著是禮遇客人,實則是軟禁了這些人,還把自己家裏那些下人也隔開了。


    李三不得不出聲了,“大爺,我領著老太爺的吩咐。。。。。。”


    李棣一舉手攔住了李三的話,道:“好了,別跟我擺這苦臉了,等會兒去我書房服侍著。”


    說著,頭也不回的帶著李白氏和秋水出去了。


    秋水抽冷子回頭看了一下,李三彎著腰,恭敬的送著自家三人,更裏邊些,那婦人長了張嘴,垂下了頭,好似用帕子擦拭著眼睛,而那兩丫鬟,秋水沒顧得及看。


    至正房,沒多久就擺上了午食,隻是除了李棣,都沒怎麽用。李棣看著桌上的飯菜,看著心不在焉的妻子和滿臉寫著“我要聽秘密”的女兒,歎了聲氣,道:“罷了,撤了吧。秋水,你回屋歇晌去。”


    秋水自然是不樂意的,可李棣這會兒的顏色不像是有商量餘地的,而李白氏,更把不得秋水快走了,沒出言轟人,已經是很克製了。


    李秋水歎了聲氣,罷了,誰讓自己是個女伢兒呢,而且還隻有十歲,於是滿臉沮喪的告辭了,這小嘴噘著,掛一三四個油瓶了。隻是等出了正屋,李秋水臉上的神情早變了,哪還有一點點的沮喪樣子?奶娘不在,細柳不在,其他仆從都不敢亂晃蕩,真是天助秋水也。


    熟門熟路繞道正屋後麵,剛在牡丹花樹下蹲好,秋水就被一句話劈得晃了下,爹,不帶你這麽超意識流的。


    原來,李棣說了一句:“娘子,今日那女子,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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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開通晚了,所以加更慶賀挪到明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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