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當麵前擺著一桌珍饈,而你也餓,但卻隻能看不能吃的時候,那種鬱悶的心情,真是很有拿頭撞豆腐的錯覺,這真的不是用鬱悶兩字來形容。


    把筷子豎著在桌子上,本座真的很想生氣,但卻忍不住笑出來。


    生氣?現在的本座隻是一個囚徒罷了。而身邊這群人,到底多少人能稍微讓人放鬆,這畢竟不是盧國的皇宮,一切以本座的需求為風向標。


    權勢和力量,永遠是讓別人無條件臣服的前提。


    “聖女殿下,祭祀大人今日有事,您不必等他。”看到本座不動桌上的飯菜,身邊的侍女便開了口。


    “奧?有什麽事?”做飯的廚子可是真有心,歐陽若漓第一次沒在這裏,就想毒死本座。難道真不把聖女的性命放在心上。


    “祭祀大人在主持一年一度的長老會議,一時半會結束不了,殿下就不必等了。”為首的那個侍女說話的時候,身邊表情都是標準的奴婢姿勢,但從她的語氣中,本座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尊敬。


    善了個哉的,若不是最近看了許多關於曆代聖女的記載,本座還真以為自己就那麽不值錢,怎麽會命衰的投身那麽一個職業。而事實上,這聖女的職位在天山相當的尊貴和神聖,猶如神子臨世,所說的話,就代表神的旨意。明明就該受萬眾矚目,根本不該像現在一樣被囚禁!


    長老會議,不是天山位置比較高的人,去聆聽聖女的旨意?沒有聖女也能照樣開會,真是有意思!


    老虎不發威,當誰都是病貓!


    善了個哉的,本座的忍耐力一向都是非常有限的。


    既然他們劫了本座,就該讓我在出去以前,把這裏鬧一鬧。


    我不好過,也不要別人好過!


    不想殺人,不代表想被別人魚肉。


    “帶我過去,或者本座自己過去。”難道覺得一群什麽樣的人都能攔住我嗎?是不是天山的人都太天真一點。近兩天,通過和周圍的草木進行聯係,本座對周圍建築和地形已經非常熟悉,雖然對活物的感應有限,但是哪裏聚集了大批的人,這點,本座還是知道的。就算沒人帶領,也照樣能過去。


    “還請殿下安靜的用膳,等待祭祀大人歸來。”為首的侍女說的很是不卑不亢,但如此的冷暴力對待,本座隻覺得可愛。以為自己身上帶了些防禦的東西,安全就有保障了嗎?若我想弄死她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看來……還是本座自己去吧。”隨著一股迷香在聖女殿內飄蕩,那些猶如鬼魅的人倒下去。隨著那股迷香被牽引著飄蕩,本座所到之處,盡數安靜了許多。


    看著那些橫七豎八的人,本座在感慨迷香效果不錯的同時,也禁不住感慨天山的防禦之差,簡直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整天高傲得瑟的一個群體,原來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長老會議召開的天神殿隔著聖女殿不過一炷香的路程,但本座走過去後禁不住感慨這天山修建的鬼斧神工,明明就不遠處的建築,卻偏偏繞了許多彎路,真是……不可理喻。狗追兔子的時候,還是走的直線距離,那些建造師弄得彎彎曲曲,簡直是思維奇特到連獵狗都不如。


    比起聖女殿的肅靜,天神殿修建的可謂是非常有氣勢。白色巨石堆砌,半徑一米多的柱子,高大百餘米,每根柱子上都雕刻著不同的神人形象,兩個巨大的威嚴的壯漢立在一邊。在天邊的天頂上,用蒼勁的筆法書著“天神殿”三個異體字。


    沒有多餘的顏色,滄桑不失大氣和厚重。


    既然有這麽樣的場景,什麽樣的出場比較驚豔?


    當無數潔白的花瓣從天神殿頂下飄落,空氣中飄蕩著曆代聖女身上散發的雪蓮花的香味。猶如神抵的聲音說著,“受命於天,受命於天,受命於天……”莊重的聲音有些低迷,卻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楚。伴隨著一陣強光,在殿內的蓮花寶座上,顯出一個人形。


    雖然在場的人都有些功力,但是看到如此神跡,卻仍然忍不住心頭一震。


    在神殿,除了神跡,還能用什麽來解釋這種現象。


    就在天神殿出現“神跡”時,天池附近的結界小範圍劇烈波動,但由於時間較短,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但它所帶來的影響,卻是非常的深遠和深刻。


    雖然現在大多數長老在拜見過月傾樓後並不認為如此粗魯的人會是聖女,但聖女的標簽在他們心中,卻仍占據著神一般的地位。這是他們的信仰!


    現在看到月傾樓自天上而將,自然是非常的敬重。如果是身在局外人,一定會懷疑其中作假的成分,但因為做場的都是虔誠的教徒。他們尊敬聖女,敬聖女如神在,自然不會懷疑什麽。但是他們忘記了,月傾樓並不是在這種環境中生長,她不信這一套!


    “聖女萬安!”看著坐在蓮花寶座上的人,不知誰喊了一句,頓時整個大殿中的人,都搶著跪下行禮。


    “平身,賜做。諸位長老近年來為天山之興榮大費精力,看著天山如此情形,本座甚是欣慰。”掃了一眼底下跪著的人,不禁鬆了一口氣,沒想到神的麵子如此好用。好歹本座的師父也是個神仙,現在我這樣做,應該也算是受命於天。畢竟是師父他老人家把我踢到這裏來的,若是要怪,首先也不能怪在我身上。


    聖女的權威,本座要一點點的建立起來!


    “歐陽祭祀,現在會議進行到什麽地方。繼續便可,這等小事,你代本座做了就行。”要想做一個地方的主人,就要自己思考問題的方式擺在主人的角度。這天山既然是聖女說了算,誰做事都是替本座做事,隻是位置高低功能不同罷了,無甚根本區別。


    “屬下正在和祭司大人討論聖女的婚嫁之事,不知聖女對此有什麽意見。”還沒等歐陽若漓出聲,一個長的很是老成的長須長老便發話了,語氣間盡是對歐陽若漓的不滿。


    “本座的事,多勞長老和祭司掛在心上。但婚姻之事,隻求一個緣字。本座曾在夢中受過天啟,能以一己之力破開金蓮聖光的人,就是本座的命中之人,也是這片大陸的王。”想幹涉本座的婚姻,門都沒有。難道都不知道本座是有夫之婦嘛,還在這裏裝,簡直就一群偽君子。


    每當一介聖女出現,她所嫁的人,便會是一代君王,而這個君王也會統一這片大陸,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這片大陸都會統一一次,然後再分離。而金蓮聖光,就是歐陽若漓那麽混蛋,把本座囚禁在天山的法寶。


    關於神人托夢的說法隻是虛妄,但我相信,司禦寒那廝一定會手持金劍,劈開金蓮聖光,帶著本座離去。


    信任是什麽,就是你相信一個人一定會做成某件事。


    為何會選擇他,因為他值得如此信任!


    此時,本座隻是為了自保說出這句話,卻不知道,隻是簡單的一句話,流傳到民間後,為司禦寒在爭霸事業上取得了無數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隻能是司禦寒,隻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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