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完全沉浸在財富暴漲的喜悅中,不能自拔……其實所謂皇家資產聯合號的股票暴漲一倍,還僅僅是市麵上的說法而已,如果能拿出真正的股票進行交易,有人願意出三倍的價錢,甚至更多!


    一句話,有價無市。


    趙構葉氏剛剛知道,他去的時候,由於身份在那裏,也沒廢話,直接交了錢,就拿了一份股份憑證,然後就出來了,比德芙還絲滑。


    可別人就遠沒有趙構的順利了。


    他們首先要進行財產證明,最基本的操作就是去皇家銀行開戶,並且存入一筆錢,最低限度是十萬貫。


    有了存單,證明了財力,才能夠參與股票購買。


    股票這種東西並不高深,甚至出現也非常早,絕不是現代才有的東西。


    很簡單一點,兄弟四個,合夥開一家酒樓,每人一股,這一股也就代表著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


    這就是股票最初的形態。


    在過去幾年裏,大宋往倭國和占城等地,派了不少商船,甚至民間也有。


    隻不過眾所周知,要湊夠一船貨物,順利運到海外,並且獲利返航,並不容易。一些商賈自己承擔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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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時候又該怎麽辦呢?


    很簡單,招股!


    譬如說弄一船貨,需要一萬貫。


    發起的商人有三千貫,還缺七千貫。他大可以尋找投資人,向大家夥發出邀請。


    是兄弟就砍我一刀,來個海上拚多多,等順利返航,賺錢了大家夥一起分!


    這種合夥模式從最初的親朋好友,漸漸發展到了陌生人,甚至在市舶司就有提供的場地,專門發售股票,並且給商人提供擔保。


    一些人根本不用參與出海,就能從獲利當中,分一杯羹。


    宋代的商業繁榮,還真不是吹牛皮,一個最簡單的邏輯,趙桓搞得任何一點商業創新,人們立刻就能抓住核心,順利接受,並且推陳出新。


    這一份敏感是其他朝代都沒法比擬的。


    而手握聯合號原始股的趙構,花了好長時間才弄明白,原來不管是幾倍上漲,這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聯合號真正的價值,足以讓任何人的癲狂。


    眾所周知,趙桓在土地這件事情上,是想當嚴厲的,任何人都不能霸占太多田畝,內地最高三百畝的限製,更是死死捆住了大戶的手腳。


    不過相比之下,在礦場山林這一塊,趙桓則要寬鬆多了,畢竟不能什麽事情就緊緊抓著不放,要給一些人發財的機會。


    而聯合號就是在幹這件事。兩河,燕雲,乃至塞外,有太多的機會,說句遍地是財富,並不為過。


    那些拿著國債的人,想要以債券換取礦產開發機會,很好,聯合號不但會提供輔助,還能拿到折扣,讓你發財。


    當然了,也有人不願意幹這些事情,隻想要錢,那對不起了,就要等著聯合號向外出售股票,開發礦產,賺了錢才能還賬。


    同樣的,那些買了聯合號股票的人,也能獲得優先合作的權利。


    說白了,他康王趙構,就能在兩河開發礦產,砍伐樹木,甚至是往塞外販賣鹽茶銅鐵。


    他不但有權利,而且還有稅賦優惠。


    哪怕趙構不去,隻要把名頭放出來,和商人合作,有太多人爭搶著替王爺效力了。


    趙構弄清楚之後,心砰砰亂跳,簡直要跳出來了。


    什麽叫一本萬利,這就是!


    他迫不及待去見老娘,當韋氏聽完這些之後,眼淚嘩嘩的,激動地拉著趙構的手,不停搖晃。


    “吾兒啊,坐享其成的時候又回來了……這回你聽娘的,咱們把府邸翻修了,多雇幾個廚娘,要吃最好的,晚上的時候,要多點蠟燭……還有吃的,過去公裏一天一萬頭羊,咱怎麽也要吃一千頭……咱們要把這段時間受的委屈,吃的苦,全都補償回來!”


    韋氏越說越興奮,低頭看了看,立刻嫌棄起來。


    “你瞧瞧,為娘這身衣服還是三年前置辦的,還有這些首飾,全都是老樣子,戴不出去了,太丟人了。給我先準備一百套衣服,首飾什麽的,暫時弄二十斤就行了。要好的,可別糊弄事!”


    ……


    趙構聽得腦袋都大了,他算是知道自己老娘是個什麽玩意了……過去一直在忍著,她生怕惹惱了趙桓,而且王府開支也確實不斷削減,她不得不守著一筆錢,為了日後打算。


    現在兒子一寶押準,很顯然是得到了官家的歡心。


    這接下來又有錢,又不用擔驚受怕。


    不好好享受能行嗎?


    普通人的首飾論克,論克拉,這位倒好,直接論斤,要不要換成噸,把刺激進行到底?


    很難得,趙構繃著臉,他不打算縱容老娘了,而且趙構也有了更多思考。


    “母妃……你這是又想過豐亨豫大的日子啊!太上皇把一個國家都給折騰沒了,我的這點家底兒,哪裏能折騰幾天?說到底,我要想著讓錢生錢,接下來我打算選幾個不錯的生意,先準備著,看看官家的意思。而且官家跟我說過,多半會給我實封,到時候就真的有一塊施展拳腳的地方了。”


    趙構認認真真盯著韋氏。“母妃,讓你過好日子,這是情理之中,可你想瞎折騰,在孩兒這兒,是行不通的!”


    韋氏的臉徹底黑了。


    “知道,知道了!你算是把官家的本事都學會了,連欺負長輩你都敢幹了!”


    趙構沉默無語,你愛說什麽都好,反正我當家做主。


    他稍坐片刻,就要離去。


    走到了門口,卻是聽到韋氏的叮囑。


    “別賠了!”


    趙構頓了一下,終於重重道:“我會小心的!”


    的確,要是不小心,後果就太嚴重了,比如現在的大相國寺。


    赫赫威名,天下第一寺,在一場擠兌之後,就徹底陷入了崩潰。


    朝廷成立皇家銀行,又成立了聯合號。


    把大相國寺最重要的兩項職責給拿走了,發行錢引,承銷國債。


    這兩項也是趙官家後來給的。


    能不能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回到過去,繼續舒舒服服過富裕的小日子呢?


    對不起了,根本行不通。


    戶部收回錢引務之後,就在不斷清理賬目,主要是查看大相國寺發行了多少錢引,準備金又是多少……


    這一查可不得了,大相國寺手裏竟然有兩本賬,而且還是出入很大的兩本賬。


    “官家,根據戶部的初步徹查,大相國寺實際發行的錢引至少比戶部此前得到的多三千萬以上!”


    這個數字很驚人,卻也沒讓趙桓意外。


    誰掌握了貨幣發行權,不超發才怪!


    尤其是大相國寺這種。


    “那大相國寺的存銀是多少?”


    “沒了!全都沒了!”陳康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完全是被氣的。有人說戶部發行的交子毫無節製,造成貨幣貶值,朝廷辦不好,必須讓大相國寺來。


    可現在倒好,大相國寺出了前麵擠兌出去的幾百萬兩,然後就空了……偌大的寺廟,連金銀法器都不多了。


    就這麽點家底兒,誰給他們膽氣發行那麽多錢引的?


    “官家,現在大相國寺資產都沒了,又超發了這麽多錢引。如果朝廷全都接過來,就算沒有擠兌,臣也擔心皇家銀行撐不下去。”


    趙桓自然是明白,就算自己公布了那些措施,嚴禁擠兌,但一個銀行,總要有一些儲備金……而且又是遍布天下的超大銀行。


    奈何大相國寺空了,根本就沒有錢了,要讓他趙官家去哪弄錢?


    搶劫嗎?


    趙桓眉頭緊皺,他不覺得錢會憑空消失。大相國寺積累的財富消失,或許就跟超發的錢引有關係。


    “陳卿,你說有沒有可能,從一開始,大相國寺舅伯了一座空城計給咱們?”


    陳康伯幾乎沒有遲疑,立刻道:“官家聖明,臣也是覺得大相國寺的人把錢轉移走了。隻是這事情要繼續查下去,隻怕不那麽容易。”


    趙桓突然一笑,“你說實話,是不容易,還是不敢查下去?”


    陳康伯怔了少許,無奈歎道:“臣的確是怕了,若是查出來什麽事情,隻怕臣的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不要胡思亂想1”趙桓沉吟道:“隻要朕還有一口氣,大宋朝就不會是非不分。朕寧亡國!也不會妥協退讓!”


    趙桓的表態的確給了陳康伯一顆定心丸……既然如此,那就查下去!


    針對明貞和尚,陳康伯沒日沒夜,開始了審訊。


    身為一個和尚,明貞幾乎無欲無求,想撬開他的嘴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凡事沒有絕對,明貞平時衣著光鮮,塵垢不染,飄飄然,真好像修行有成的大師一般。


    既然如此,就從這些發起攻擊……給他住滿是臭蟲的牢房,喂他吃餿了的飯菜,也不給他洗澡。然後再晝夜不停審訊。


    差不多十天下來,明貞開始痛哭流涕,開始發瘋,不停胡說……他的心理防線開始崩塌了。


    “我,我可以說,隻是你們未必敢聽!”


    陳康伯微微一笑,伸手拿過了天子劍。


    “有官家給本官撐腰,我無所畏懼!”


    明貞看了看,終於長歎一聲,“我手裏的確有一本賬,隻不過這本賬牽連到了軍中……陳尚書,我敢給你,你敢看嗎?所以啊,最好還是讓僧人體麵死了吧!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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