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叨道:“一定是聽到了風聲的自媒體,都想搶一手新聞。”


    鄭無謂吼道:“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有,不要讓這些人擾亂了現場。


    跟轄區派出所和分局說一下,繼續警戒,把這些什麽自媒體的人都趕走。”


    左小叨迅速走開,郭襄成恰好走過來,鄭無謂問他:“大堂經理今天來了嗎?”


    “來了來了,正在會議室等著呢。”


    鄭無謂向會議室走去,邊走邊說:“歐晚晚的父母今天到吧?我想見見他們。”


    “他們的飛機已經到了,我們已經安排人和星文公司的人一起去機場接機去了。”


    鄭無謂一走進會議室,就看見一個女人端坐在沙發上,女人見他進來,站了起來。


    鄭無謂發現,她個子很高,身材苗條纖秀,頭發在腦後挽了一個優雅的髻。


    她穿著酒店的套裝製服,一件深藍色的短西裝上衣和一條膝上二公分的短裙,腳踏一雙黑色高跟鞋,身材曲線畢露,窈窕動人。


    她的臉很小,下巴尖尖的,有點像當下的網紅臉。眼睛細長,眼尾上翹,鼻子端麗挺直,嘴唇小巧輪廓分明,塗著淡雅的口紅,人畜無害的單純秀麗。


    看到鄭無謂,女人的眼睛也亮了一下,朝他伸出手:“我叫蔡美林,是酒店的大堂經理。”


    鄭無謂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覺得她的手並不柔軟,相反的有點莫名的力道。


    他客氣地請她坐下,隨口說著:“昨天晚上你沒在酒店裏啊?”


    “沒有,昨天我是白班,下午4點下班,下班我就回家了。”


    鄭無謂盯著她白皙漂亮的臉蛋:“我聽你們酒店經理說,歐晚晚被你說服才下榻你們酒店的?”


    “可以這樣說吧。”她頗有點自豪,但隨即就被哀傷代替:“晚晚太可憐了,我真的很難過……要是知道會這樣,我肯定不會讓她來的……”


    “噢,你跟她有交情嗎?”


    “我跟她是發小。”


    “發小?歐晚晚是漢東人嗎?”


    “是啊,”蔡美林溫柔地笑著:“鄭警官不知道嗎?她是漢東人,小時候我們倆是鄰居,也是同學,一起長大的。


    所以這次她來漢東演出,我就跟她說住我們酒店,這算是給我們酒店做了無形的廣告啊。


    她爽快地同意了,我們經理可高興了呢。”


    鄭無謂想,現在經理估計沒那麽高興了吧。他像是不經意地問道:“昨天晚上你給歐晚晚打過電話嗎?”


    “昨天晚上?”蔡美林側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沒有,我回去整理了一下家裏的衛生,吃了晚飯,看了會電視,就休息了。”


    “有人跟你在一起嗎?”


    “警官,你是在問我的不在場證據嗎?”蔡美林臉上出現了明顯的不悅。


    鄭無謂心裏著惱,偵探小說深入人心,是個人都知道不在場證據這個詞。他耐著性子點點頭道:“你不要太在意,我這隻是例行問話。”


    蔡美林又笑了,細細的眼尾挑上去,媚氣得有點像狐狸:“嗯,我能理解。


    我跟我媽媽住在一起,我們倆一起吃完飯,媽媽休息的早一點,老年人嘛,我睡得晚一點。”


    “你幾點睡的呢?”


    “哦,大約是淩晨左右吧。我在手機上看小說,看累了,就睡了。”


    “你看的是什麽小說啊?”鄭無謂語氣更隨意了,像是熟人一樣跟她聊著天。


    蔡美林不假思索:“我在看《白夜行》,東野圭吾的小說,日本作家,你知道吧?”


    鄭無謂含混其詞地“哦”了一聲,他可真沒時間看小說,不管是中國的還是日本的。


    他接著又問道:“歐晚晚昨天本來打算演出結束後直接去機場,飛北京,後來又改變了主意,你知道嗎?”


    “我就是不知道啊。”蔡美林嗔怪道:“我昨天白班的時候見過她,問她什麽時候走,她說演出完了就直接走了。


    我還抱了抱她,跟她告了別。因為我晚上不在酒店,沒時間跟她告別了。


    所以今天早上來聽說她……我也覺得奇怪啊,她為什麽沒走,又回來了?”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據她的助理說,她是在演出之前接了一個電話,所以決定回酒店再住一晚。對了,你昨天晚上怎麽沒去看她的演出啊?”


    “我不太喜歡太吵的地方,晚晚本來是說給我安排最好的位置,我怕吵,就沒去。唉,早知道這樣的話,說什麽我也要去看啊。”她臉上露出了真實的遺憾表情。


    鄭無謂還要說什麽,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郭襄成的臉出現在門縫裏:“鄭警官,歐晚晚的父母到了。”


    門開處,兩個老年人出現在門口。男的個子很高大,相貌堂堂,濃眉大眼,女的身材嬌小,衣著得體,頭發也做得很精致妥貼。


    兩個人眼睛都是紅紅的,走進來時神情茫然若失。


    蔡美林迎了上去:“歐叔叔,牛阿姨!”


    兩個老人仿佛剛剛看到她,呆了一瞬。


    緊接著,uu看書 .uukans 老婦人就哀傷地拉著蔡美林的手,幽幽地哭了出來:“美林啊,晚晚沒了,你說讓我可怎麽活啊!”


    兩個女人抱頭痛哭起來。


    鄭無謂手足無措,走到門口對郭襄成道:“你讓他們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來。”


    他站在走廓走,撥通了祝建華的電話:“昨天晚上的那個電話來源查出來的嗎?”


    歐晚晚的手機等遺物已經被帶回局裏,祝建華和技術部的同事一起在檢查通訊紀錄等證據。


    祝建華回答:“查出來了,是酒店的內部電話,我們跟酒店核對過了,這個電話是從2309號房間打出來的,時間是晚上8點55分,跟露西說的接到電話的時間對得上。”


    鄭無謂掛斷電話,坐電梯上了23樓。


    他沿著走廓一間房一間房地走過去,走廊盡頭的最後一間是2307。


    他呆住,這是最後一間了,那2309在哪兒呢?他順著走廊往右一拐,走過一個短短的通道,赫然還有一間房,上麵的號牌正是2309。


    鄭無謂心裏“咯噔”了一下。這個房間處於一個密閉的拐角處,他抬頭看了看,周圍沒有監控。


    他又回到走廊上,發現走廊上有幾處有監控攝像頭,但如果從樓梯上走上來的話,是沒有任何監控可以拍到的。


    這個打電話的人,可謂處心積慮了。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打電話的人就是引誘歐晚晚再回酒店並施以殺手的人。


    否則的話,他用不著如此苦心孤詣地避開監控設備,來打這個關鍵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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